剩女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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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少东家,真是福气啊。”
她只得笑着附和他,心下觉得他搞错对象。她一不是他妈,二不是他妻子,三不是他公司员工。
她只是唐小姐,他无端端对她夸了他这一通,着实令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沉默片刻,那人又道:“我们福田企业非常期待将来与康氏能有更多生意往来,还请唐小姐在小康先生面前多多美言。”
她敷衍道:“是的是的。”同时一头雾水地想着,她都不知道福田是做什么的?
康氏不是她开的,她也不想干涉他的事业。
枕边,自然是风花雪月,若吹起与福田合作的风,多煞风景。
那男人得了她这一句,却也满意地寒暄几句端着盘子走了。
她站在一边开始进食,双眼寻找着康绎行,发现他竟然与薇薇安以及令两名女明星聊得很起劲。
嘿,感情打发她去吃东西是为了不让她干扰他处处留情?她眯着眼睛盯着他,面色沉沉。
而他并未察觉到背后她犀利不悦的目光,只是依旧与薇薇安谈笑。
“看来康先生确实很重视这趟宣传合作。”
唐笙雨被身边响起的声音拉回思绪,收起眸中不断发射的小箭,望着站在她身边留着胡渣与中长发的《幻海》的导演袁风桥。
她曾看过他导的片子,那些温暖的细节,细致的桥段,非常治愈。尽管作为个导演尚属年轻,但确实有实力,一出道便拿了数个奖项。在演艺界很有名。
她觉得奇妙,她曾在幽暗的房内看着他的电影,因想起少年时的情爱而落泪。如今,她与她曾深爱的那个人踏足在同一个地点,见到这电影的制作者活生生在她面前。
笑起来:“那是自然,我听说康氏从前没有这样的先例。”她想起那日躲在他会议桌下听到的内容。
袁风桥看了她两眼,问道:“唐小姐对电影有兴趣吗?”
电影,当然有兴趣。
事实上,几乎所有宅在家里的人都对电影有兴趣。
漫漫长日,漫漫长夜,二十四个小时哩。不看些别人的爱恨情仇,如何打发得过那一秒一秒?
她点头:“电影应该是现代人最重要的业余生活之一了。”
“唐小姐有兴趣拍电影吗?”袁风桥很突然地又问了一句。
唐笙雨吃惊不小:“我——?”愣愣地问道:“你是说演戏?”话落方发觉自己问了句很无意义的话。
袁风桥点头笑道:“唐小姐外形很好,不能放在银幕上实在可惜。”
虽然这句恭维话听着很舒服,但是她开始忍不住想笑。看戏与拍戏怎么同呢?人人都会吃饭,可不是人人都会烧菜。
她感情便是再丰富,却只是在
私人领域。当着人前,她是有泪都不敢流,又哪有本事在镜头前尽兴表演?
“我……没想过。”她微笑。
“其实演戏并没你想得那么难,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有时反而真实。当初薇薇安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现如今也成了个很专业的演员。”说着,眼光望着薇薇安,又兀自道:“当然,薇薇安与唐小姐不同,她那时是孑然一身,只得被逼上梁山。”
他的意思是,她有康绎行做靠山,所以才有恃无恐无需力争上游?
她不喜欢这感觉,仿佛她是蒙康绎行抬举,才有了一星半点前途。
她虚应着,不再理会袁风桥。望向那起初孑然一身而后被逼上梁山成了娱乐圈头号红人的薇薇安,她着了身鲜红色坦胸长礼服,身材高挑,麦色肌肤,长卷发,笑容灿烂爽朗。倒有些像外籍华裔常常给人的感觉。于是,她顺理成章地令她想到苏菲。
那个最初的时光里,横在他们中间,将他们甫方萌芽的爱一刀两断的苏菲。
康绎行对她是否有些亲切感?否则为何如此兴致盎然?
她乖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若她是雪莉,便可以径直走去拽住他手臂,宣告她对他的所有权。
她这个唐小姐却是生出妒意来,亦不好承认。
她低头望了眼自己的鞋,穿高跟站久了,一双脚很痛。
于是干脆放下空餐盘,悄悄走出了宴会厅,独自来到甲板上,脱了鞋子坐在一边的座椅上望着头上一整片星空发呆。
、月亮女神
海上的星空尤其华丽,像暗蓝色天鹅绒幕布,缀满了泪滴般的水晶。
她深呼吸,任海风阵阵拂过,将碎发吹入夜色里淹埋。
那些星子闪闪烁烁,斑斓迷人。它们想是记住了她与他在快餐店门外那一夜迷路似的彻夜相谈,这一夜便笑着将她的心事归还。
因为他们这两个迷路的人,并不知道返回。却是牵手越走越远。
她忧心,他们将如何去适应彼此?
“嗨,唐小姐。”
唐笙雨转头,竟见到露易丝款款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一身黑色在夜幕里幽怨神秘,黑色长直发散出别样风情。公平地说,露易丝不是个没有吸引力的女子。
露易丝由手袋内拿出一支烟问道:“不介意吧?”
唐笙雨点头,看着她点燃香烟,一星红色的火光在黑夜里徐徐燃烧。
她吐出一口烟道:“我上回泼你一身水,抱歉。”
“没事。”她想起当日情形,若露易丝知道她那一泼为她与康绎行的复合制造了不小的一个机会,必然郁闷至死。她张口,有些犹疑,终是道:“看你能放下过去,我很为你高兴。”
困在死胡同里,前没有出路,后没有退路。她了解得够透彻。
然而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安慰在她或许并不受用。毕竟,在她眼里,是她将康绎行抢走。
“放下……”她嘻嘻笑起来:“兴许,我只是封死了那一段路,另辟蹊径。”
唐笙雨察觉她口中浓重的酒味:“你……像是喝了许多酒……”
她并不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道:“我憧憬了阿尔伯特许久,他的婚姻有问题,外人不知道,我身为他的私人秘书却是再清楚不过。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会以为自己有机会是不是?”
她年轻,美丽,有能力,又近水楼台。谁在她的位置,都会以为自己有机会。
唐笙雨点头,决心做一个聆听者。毕竟在这夜的海上听一个女人关于爱情的心事,较之在派对上惶惶然不知如何自处要强多了。
露易丝笑着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赞同:“我真的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但到底累了。”她吐出口中烟雾,看着它们在灯光下便成一蓬白色的雾气,又散入夜色:“我不小了……”她突然有些哽咽:“一回头,我已经失去退路。我认识的男人,不是太糟便是已婚。”
唐笙雨递过纸巾,不忍心说任何可能打击到她的言语。她的困境,她亦曾亲身体验,这滋味真糟不是吗?四面八方各色压力,像是不将中间的罪人压死便不罢休似的。
“但是露易丝,韦恩他……”她犹豫着要如何措辞才不会令她难堪。
露易
丝已经先开口:“他年纪大了些,但是他喜欢我,而且他妻子早些年已经亡故,我很坦然。”
唐笙雨被说得一阵涩然,与露易丝相比,她显然道德沦丧。
她又想到康绎行说的:露易丝太天真……韦恩不可能会娶她。露易丝对韦恩显然抱了很大期望,尽管唐笙雨希望她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但不知为何,她的脑袋选择相信康绎行的断论。
于是,她像是个一早知道了结局的先知一般,隐隐为她忧伤起来。
隔了片刻,露易丝摇摇晃晃寻了垃圾筒掐熄烟头,又晃回来。
情绪,突然由沮丧转为愉快:“你知不知道‘朝露’?”
唐笙雨摇头,有些不适应她情绪过快的转变:“是什么?”
露易丝笑道:“你究竟是有多闭塞?‘朝露’是当红美女作家呀。”
唐笙雨愣愣瞧着她:“哦?那……那是你?”
她哈哈笑道:“可不就是我吗?韦恩让他公司名下的出版社包装的我。”她亲热地拉过她的手:“改天我送本我的小说给你看。爱情小说,你看的吧?别告诉我你不看,哪个女人不看爱情小说的?”
她这一说,唐笙雨竟觉悲凉。哪个女孩子不看爱情小说,哪个女孩子少时不曾期待过完美的天定情缘?
结果,她们跌跌撞撞,走得狼狈不堪。
“看。改天要记得给我。”她笑,声音柔和,带着抚慰。
露易丝点头,定定瞧了她片刻又道:“上回泼你一身水,真抱歉。”
她莞尔笑道:“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早忘了那件事。”
露易丝又笑:“是啊,我已经道过歉了。”扬了唇角轻声道:“我先回去了,等下韦恩找不到我要急了。”
站起身,晃悠悠便向派对现场走去。
唐笙雨望着她清瘦的不甚清醒的背影,仿佛伸手在面上抹泪。
转回头,惊觉夜风骤凉。
归宿,归宿是多么残酷而现实的温暖。向往的人们,是否必须折了双翼,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才终于能够血淋淋安躺于归宿的怀抱?
派对结束时,康绎行在甲板上找到了睡入梦中的唐笙雨。
客人们一一与他道别下了船,各自回房。
他静静坐在唐笙雨身边,让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约翰逊问道:“康先生,是否要叫醒唐小姐?”
他笑着摇头:“你也回去休息吧。”
约翰逊走了,他小心翼翼将她抱起,伴着她匀称的呼吸往他们的酒店走去。
一路走到房外,挪出一只手来开门,终于将她惊醒。
迷蒙睁眼,有片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怔怔看着康绎行。
他将打开门,笑道
:“醒了?就这样被海风吹着睡,也不怕着凉。”
她被他轻轻放在床上,想到他先前与薇薇安聊得笑逐颜开的模样,轻轻将他的手拨开。
他观望她的情绪,问道:“怎么?忽略了你一晚,生气了?”
她略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没有。”她生什么气?要生气也轮不到她。
她只是,为他的光芒感到不安。他如同日光照拂众生,那么她呢?是否只有在他身后默默等待,只等待他□有暇,才榨出片刻垂怜?
他向她靠近,将头枕在她温软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耐心哄道:“别那么小心眼,公事上的应酬,总是有的。”
她伸手拨乱他一头干净的短发:“我不小心眼你才要着急呢。”
他抬头,望着她赌气的模样,娇悍可人。双眼仍带着朦胧睡意,唇瓣如方开的花盏,新鲜晶莹。室内未有点灯,她一身玉肌在室外透入的隐约月色下如缎如绸,完美无暇。
忍不住吻在她唇上,启齿轻轻噬咬。伸手在她身后一拉,便将她的礼服褪去。那冰肌玉骨立时曝露在空气中,妙曼身姿、俏颜娇容,叫他瞧得心摇神荡。
埋头在她玉颈上撒野,大手在她寸寸肌肤上烙下火热的体温。
她抚着他后颈,鼻内嗅入一阵酒香,轻轻皱眉:“你喝了多少酒?”
他温润的唇舌滑落她胸前,她轻颤着哼了声,听得他模糊的回应:“只喝了少许。”
他的触抚及亲吻越渐绵密激烈起来,身上的热意、酒意微微烫着她香肌。
唐笙雨推他:“先洗澡,忙了一天,脏兮兮的。”
康绎行将她的话当耳边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只得往一边挪了挪,逃离他的欲求,坚持道:“先洗澡。”
望着他满脸郁闷,忍不住扬了扬唇角,谁叫他一整晚与薇薇安兴致勃勃地聊天?活该。
他趴在床上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识穿她的心思:“你伺机报复吗?”
她抓着被子掩住春光,只是得逞地笑。
他颇不正紧地笑道:“一起洗……”
她玉指往他额头一戳:“你想得美,我从没习惯与人分享浴缸。”
说罢,往床的另一侧落地,快速地躲入浴室内,伴着一阵嬉笑。
他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只是心痒难耐,却不敢再惹她。将她晾在甲板上睡了数小时,他心里是不无内疚的。
他没想到,她对这类场合的不适应高出了他的预估。
唐笙雨沐浴完毕,着了件他的白衬衣,推着又将黏上身的康绎行入浴室洗澡。
信步走到窗边,望着月色下暗蓝的海浪起伏。白日里,幸福的温度尚温热烫人。这一刻,她却有了几分清
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他的世界。
若是早些年头,年轻会让一切习惯成自然。此刻让已然而立之年的她再如同个学生一般孜孜不倦地去学习社交这门本领,她的适应能力显然很难与环境并驾齐驱。
爱是一回事,相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许,她需要些时间,她总要为他们的关系做些什么。
站了片刻,突地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康绎行洗了澡出来,未曾在意。
数秒后,只听到个声音在她身后幽幽道:“阿尔伯特……”
是露易丝,她方要转身,却被一双玉臂由身后环住,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阿尔伯特……不要推开我……”
露易丝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哀求,唐笙雨呆站着尚未反应,她已经哀哀开口道:“阿尔伯特……我……认识你多年……从未如此拥抱过你……让我在……告别之前……抱一抱……你……”
露易丝身段娇小,较唐笙雨矮了半个头,加之唐笙雨套着康绎行的衬衣,在酒精的强烈作用下,她一时竟没发现异样,仍抱着唐笙雨告白:“我从未想过我会……单恋一个男人多年……我原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