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穿越之旅-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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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看着小纸人走来走去。感觉到好奇。
　　
　　女人笑着说，“怎么样，有趣吧~这是我无聊时派遣的小游戏。用念操纵这个小纸人……”
　　“无聊。”口是心非的男孩将脸扭到一边，其结果是被女人死拧耳朵，几乎到变形的地步。“死小鬼，承认一次会死啊！”
　　
　　最后小男孩捂住被揪痛的耳朵，跑到一边，“控制这种东西玩有什么用，这么脆弱的纸张。”
　　
　　“谁说的，只要控制得好，最脆弱的纸可以成为最锋利的伤人武器。只可惜我不是操作系。控制这个小人都是好不容易才做到的。”女人看起来无比的郁闷。“小鬼，偶尔天真一点，别这么死板。一直在流星街，你一定没有试过吧。在我面前，你天真一点，我也不会笑你。”
　　女人的口是非，男孩很清楚，如果他露出蠢样，第一个笑死的绝对是这个女人。
　　不过……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天真，是什么呢……”
　　
　　“在我的记忆里，天真是一种小孩子对父母撒娇的方式。只要是小孩子，天真一点，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说的你好像经历过一样，明明和我一样没有离开过这个流星街。”男孩撇了撇嘴角。
　　
　　“我当然……！”当然什么呢，女人莫名的沉默了下来，当然天真过？体会过？说出来，如何解释呢，有些颓然的悲伤，“是呢……我已经失去天真很久了呢……我该是什么样子呢，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曾经的天真似乎好久没有感受过了。远的犹如世纪的梦，间隔着两个彼端的世界。
　　“小鬼，你知道么，我曾经做过一个梦。”这是她不曾说过的，原本准备到死都要埋在心里，然后带入坟墓的事情。
　　她最初的记忆和生命，是起源于另一个世界。睁眼醒来，一切如梦。
　　可是……
　　穿越前，穿越后……
　　究竟哪一边是梦呢，究竟哪一边才是醒不过来的梦境呢。
　　
　　“在那个梦里，我是个普通的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女孩，同样，和这里的混乱不一样，是个和平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手无寸铁平凡的活着，幸福的活着。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小孩子都天真的玩耍着……也许偶尔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是都是一些睡一觉就可以忘记的小事情。”
　　
　　看着女人的样子，男孩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如果那种地方存在，一定是天堂，亦或者乐园吧。那是流星街的人，想也不敢想的幸福，是奢望。
　　
　　“在那个世界，和这里有着一样的科技，电脑，电视，空调，暖气，在爸爸妈妈的关怀中，每天可以吃到好吃的，看好看的节目，然后忘记第二天要上学，在闹钟声中，不清不愿的醒来，睁开的第一眼，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随风摇摆的窗帘。然后乍然起床，穿衣，奔向学校……除了上学，除了功课和考试，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缺。”在过去无比讨厌的重复的单调日子，如今却是她最为想念的，如果可以，真想回去啊……回到不变的规律生活中，回到爸爸妈妈的怀抱中……
　　然后看动漫，认识了一个叫做柯特·揍敌客的孩子，第一眼就惊艳了，为了对方的长相，也同时感觉到了悲伤，为了对方的身份和寂寞。所以当她发现穿越的第一日是高兴的，在无数的小说中，她天真的以为故事会像那样发展。
　　她也有一天可以遇到柯特，然后感动他，谈一场恋爱。
　　
　　终究是，小女孩的幻想，小女孩的天真。梦境啊。看着人与人厮杀，那血腥恐怖的场景，成了她不去的梦魇，然后为了活下去，手握起凶器，从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到麻木。挣扎在生死间，然后成长。
　　无数同人故事里，都说柯特在流星街长大，这便是她怀抱的期待，期待有一天能遇见，也正因为这种期待，才能支撑她一直活着，从孩子，慢慢长大，从十几岁慢慢到二十几岁。然后，逐渐迷茫了，开始分不清了，曾经的幸福，犹如云雾般，曾经的父母长相也变得难以回想。
　　
　　唯一无法忘记的是记忆中那个叫做柯特·揍敌客的孩子。女人看着眼前的男孩，真像啊，简直就和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一样，可以称之为孩子吧，那个寂寞的，却又有着独特存在感的孩子，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等到，他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也应该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模样了吧。
　　如此悠久的岁月，唯有记忆中，那屏幕中数面的身着和服，将寂寞用淡漠的神色深深压抑在眼瞳内的，美丽的不被男女所界限的存在。
　　
　　最后，在男孩没有回神的时候说，“你如果开念了，一定是操作系的吧。”
　　穿越，是同人世界里美好的，可以被无数人幻想的幸福，可是却是束缚了她将近二十多年，痛苦了二十多年的噩梦。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是操作系？”
　　
　　“因为，我潜意识里，是希望的吧，你是操作系。”女人无奈的笑，她知道这种事可是强求不来的。可私心里还是如此的，希望着。
　　
　　她觉得，已经要被这个环境逼疯了。
　　“真想回家啊……”
　　
　　男孩被她莫名的话语，弄怔住了，家？流星街的居民口中听到这样的词，真的非常的微妙，而且他记得，这个女人是从小在流星街长大的吧。
　　
　　“可是啊……已经回不去了……”她目光中，悠远的温柔，和嘴角苦涩的笑意，让男孩越来越不解，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藏有太多的秘密，矛盾却让人无法探究，纵然有着强大的实力，战斗的时候，毫不留情，犹如染血的修罗。
　　可依旧不像出于流星街的人，真是奇怪的家伙。
　　说些让人迷茫，听不懂的话……还有她口中的那个梦境，以及，家。
　　
　　“你说的，是真的吗？”男孩沉默许久，才犹豫的开口。
　　
　　“恩？什么？”
　　
　　“你口中的家，和亲人，真的是那样温柔的吗？”那样的梦境，真的存在么，不会是奢求么？
　　
　　“是啊，无论什么都可以改变，唯有血缘是真实的，即便被世界背叛，至少还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只有家人会永远在身后默默地支持，只有家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爱着自己。也许他们做了很多遭你恨的事情，可是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回家。”
　　
　　……
　　

66、相遇前的约定（三）　。。。　

　　女人很喜欢这个男孩，也许将他当成那个幻想的投影，可是更觉得这个小男孩可爱，就像弟弟一样。
　　
　　但是，越渴望的东西只会消失的越快，找女人麻烦的流星街的人总是成群结队的来，女人一如既往的将他们全部打败，逃跑的逃跑，杀死的杀死。从来不曾看过女人犹豫动摇的神情，应该一如既往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女人，却逐渐开始变得迷茫。
　　
　　在杀死最后一个找茬的人后，站在尸体与血泊的女人皱紧了眉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时间久到男孩感觉到不对经的时候，女人抬起头，看向男孩的方向，“你有没有恐惧的东西？”
　　
　　男孩被她突然的，犀利的问题，问的不知所措，这个问题谁也没有问过，他也不曾去考虑，弱点，恐惧，这些都是不该有的，也不敢承认，害怕承认了，就会变得真实。
　　所以，他许久才回答，
　　
　　“我……没有恐惧的东西。”
　　
　　“恩？说谎是不好的哟~”女人露出别有深意的目光，扬起的嘴角，仿佛轻易地看穿了他，不过没有明说罢了，“我啊，最恐惧一个人的夜晚了。因为感觉会被孤独的吞噬。你也会的吧。即便不承认，那夜晚也好像粘稠恶心的血捂住了我们的口鼻，让人窒息的难受，”
　　男孩仿佛被她说入心中，猛然睁大了眼，不克制的散发杀气，而女人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说，“因为，杀一个人是杀，杀百人千人也是杀，没差别，洗不清的孽债。祈祷不过是人类的自我宽恕，而流星街的人，连自欺都做不到，那些带着粘稠血腥的夜晚，就是我们的罪。所以，我最恐惧的是安静寂寞的夜晚。”
　　杀气无力的消失，男孩垂下眼帘，沉默的在那暴露了弱点的女人下，默认。
　　
　　可是，即便恐惧，也会因为想要活下去而杀人，然后在杀人中，变得心安。
　　
　　两个人沉默无言的站在尸骸中，女人目光久久凝视着栅栏外的悠远天空，即便同样的漆黑，也似乎与流星街不同。
　　终于，男孩忍不住开口了，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这被遗弃的场所，你是可以跨越那个铁栅栏然后离开的吧。以你的强大，大可以离开这里，走的更远的吧！”
　　
　　噗嗤一声，女人笑了，“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个男孩已经将她所在，当成了避风巷，也许男孩没有察觉到，和信任无关，他已经潜意识里将她当做了朋友，当做了家人。
　　
　　男孩一噎，喃喃，“不要你管。”
　　不过女人倒是没有继续发愣，开始转身往男孩的方向走，走出那片血腥的屠场，反倒是与栅栏另一边外面的世界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在这个流星街艰难的活着，无论杀人还是被杀，都没有丝毫的怨，因为弱肉强食，这是所有流星街居民都必备的心理。没有完全的信赖，更不存在背叛和憎恨，在这里生命没有丝毫的价值，但是见过死，就会更加的想要活着。
　　
　　拼命的，即便没有理由的，在那绝望的悬崖前苦苦挣扎。
　　
　　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她的心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了，再强大又如何，她已经逐渐的失去了过去的自己，已经分不清曾经的好孩子，还有如今的满是血腥的自己，哪一个才是梦境了。
　　
　　说不定就连那个叫做柯特·揍敌客的人都是自己的幻想也说不定。
　　
　　走过男孩身边的时候，她开口，“我开玩笑的，而且你有一点弄错了，我并不强大啊，在这个流星街或者外面的世界，会有比我更加强大的存在，我也会恐惧啊，我会战栗于无声的夜晚，也会恐惧陌生无人的境地。”
　　
　　“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并不想离开啊。”离开这个荒芜的被遗忘的地方，更是想也没有想过。也许她注定会困死在这个地方也说不定。
　　
　　“为什么！”
　　
　　“我有要等待的人，即便那个人再也不存在，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了，不论多么绝望时，都是这个期望支撑着我，也许那个人并不存在，但我也……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啊，有时候我会想，等待着我的前方或外面，会是什么样子。比起陌生的外面，这个混乱的流星街我比较熟悉。所以，我宁可留在这里，然后有一天在战斗与掠夺中死去。这就是流星街居民的一生啊。”女人无奈的笑了起来。
　　也许会抱着那不切实际，支撑她到现在的幻想的人物，然后，溺死。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死了，也不要哭啊……”仿佛看尽了这一生，悲哀即将到尽头的预感。
　　
　　“我才不会为你哭。”男孩将脸扭向一边，女人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没有看男孩失神的模样，决然的，没有回头，就离开了。
　　只有及时斩断这成依赖和羁绊，才不足以成为弱点。
　　
　　她说，不要再来了。
　　
　　大雨又下了起来，淅沥沥的冲刷这个疮痍的地面，阳光从来没有降临在这个流星街过，就是被万物所舍弃一样。
　　
　　***
　　
　　再次相遇的时候，男孩躲在阴暗处，那女人满身伤口的与一群疯民对战，到最后她也是手握着武器，收割生命，几乎就是一场可以预知到结果的屠杀。女人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没有一处完好。
　　可是四周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生命。
　　
　　男孩漆黑的眼中充斥着慌张，那个女人的强大有目共睹，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心理的压力，下不了手。他的外祖母，对他下的最后的任务，就是杀了她，杀了那个被称为＇疾驰之风＇的女人。
　　他做得到么？手紧了紧。
　　
　　＇你竟然依赖那个家伙？真是愚蠢。你的存在竟然连比一个陌生的家伙都比不过，我留着你有什么用，你是揍敌客家的人，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名字吗，因为你没有那个资格。＇
　　
　　＇杀手只是无情的工具，到死都不可能有感情，而你是连工具都称不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要名字。＇
　　
　　＇你以为你依赖的那个家伙，是什么心情，她是在怜悯你啊。你们两个注定只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