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穿越之旅-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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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咪咯像个无尾熊扒在柯特的身上，明明颤抖着，可是不肯承认，明明怕黑也怕鬼。那时候，每一步都带着咪咯沉甸甸的重量，却也感觉到了咪咯毛茸茸的身躯传来的温度。
——结果你还是在给柯特增加负担。
脚步旁边那个红色的猫刺激着咪咯，故意拉出鬼脸鄙视。弄得咪咯一把松开他，跳下去，对着伊路米炸毛。
——你才负担，你全家都负担！
咪咯追着伊路米跑像前方，身影消失融化在黑暗中，都没有回头，冰冷的洞穴仿佛还萦绕着回音。迈向前方的脚步蓦然停顿，“咪咯，伊路米，阿和……”犹豫呢喃的话语，最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形，除了基里亚，谁都不在……谁都不在……那无尽的黑暗，仿佛连接着彼岸，间隔着永远追逐不上的距离，徒留寂静破碎的冰冷。
“喂，小心！”
“柯特！空气炮！”一个空气炮震开了朝着柯特正面射来的箭，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矢落了下来。金及时的将柯特推开，原本他们站立的地方立刻被箭射满。“又是箭！？”金在那一瞬间有为自己极差的人品忏悔的冲动。勉强的躲在一个突出来的石壁后，箭却密集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反倒是站在那边的少年，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眼被白色绷带覆盖，神秘漠然却也冰冷，看着犹如雨般的箭，不发一语。
就在金想要冲过去帮忙的时候，少年目光陡然一凝，以自身为圆心散发强烈的毁灭般的杀气，没有任何负面的恶意，却浓稠绝望的让人喘不过气。
是啊，回不来了，
自己绝不能停留在这里，他要离开，无论这是什么，挡在自己面前，迷惑自己的全部毁灭好了。
柯特的眉头紧锁，即便再怎么一样，他们走过的经过的地方早已毁灭。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展开纸扇，强烈的一舞，风混着纸刃四散飞去打断的箭，遗迹也仿佛受不了风如此的袭击发出悲鸣的震动，尘灰落下。
“喂喂，不要破坏遗迹内部啊！”
“我的目的只是离开这里，如何处理遗迹，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此说着，柯特嘴角却扬起冷漠的笑容，“你要是在意的话，就永远和这个坟墓陪葬好了。”
好，好残忍的小孩啊。金发现面对这家伙，自己就平白老了好几岁，小鬼果然不好处，有力量的小鬼更讨厌。完全不听人讲话的。
当他们的视野终于豁然开朗时，金听到少年的话，“金，这里的景色是怎么样的？”
“周围四处都是有着奇异文字的石壁，还有细碎的光从石壁的罅隙流进来，很空旷并没有通道的黑暗。”
“光怎么样？”
“勉强可以看的见周围，但依旧很昏暗，并不亮，怎么？”
“那就好。”柯特反倒是没有直接回
62、两个世界的遗迹 。。。
答，手伸向自己的脸，拉下眼上的绷带，紧闭的眼睁开，露出一双灰暗色的眼眸，从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深邃安静的仿佛凝结的石头。
“诶！？你，你看得见？”金惊讶的张嘴。
柯特将无波动的灰瞳直直的放在金身上，直到盯得对方几乎毛骨悚然才开口，“我的眼睛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害，只是不能在强烈的光照下睁开罢了。并不是看不见。”
说完，金就发现柯特走到了一边，仿佛在地面寻找着什么，摸索着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一瞬，咔嚓，碎裂的声音从柯特脚下传来，金还没有来得及发声提醒，就见到那少年径直的混着碎石落了下去，没有听到任何的呼救和悲鸣。但是金还是跑到那个裂开的地面周围，往下看去，黑暗遮挡了一切。
这是第二次落下来了，柯特并没有和初次一样用自己的指甲抠住墙壁缓冲，没有阿和，也有了防备，所以在掉下来的时候就直接展开了白色的纸翼平缓的降落。
果然这里也有，地面中心有一个盛放台，过去的柯特就是从这里得到了第一块诗篇的石碑。
始终记得，拿起石碑的时候，那萦绕的恐惧与不安之感，以及克拉迪斯无形的警告，＇假若为了寻找真实，实现愿望，就必须失去致重之物的你，还会这样选择么。＇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讽刺啊。后悔是愚蠢的人所为，而偏偏在回忆的提醒下，那种情绪却萦绕着迟迟不散去。
“柯特。”基里亚感觉得到柯特沉默下的情绪，银灰的发丝紧贴面颊褪落，从后面紧紧地将冰冷僵硬的柯特抱紧。
“基里亚，这个遗迹，毁掉它。”柯特抬起头，那灰暗的眼眸闪过疯狂的毁灭。
两个世界不需要一模一样的存在，他，不需要缅怀！即便这将是最后与咪咯与伊路米，以及阿和一起存在过的记忆。
失去的东西，他宁可毁灭，也绝不回头。
“是，遵从您的心愿。”
63、偶遇故人 。。。
金拼命的奔跑着，在这前脚踏出后地面就塌陷的情况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抓紧时间，随时可能活埋在这个遗迹里那种命悬一线的惊险感觉也只有现场才能体会，所有的能力都在霎时间空白，脑袋了除了奔跑还是奔跑。后面紧追着金的就是那塌陷的墙壁地板。
苍天之下遗迹尘埃暴起，在沙尘之中塌陷成片。数秒之后，轰然一声，遗迹完全的轰塌。
而基里亚和柯特只是站在高空中，看着这样壮观的一幕，天空无形的屏障发出滋滋的声音，犹如垂死挣扎般，伴随着完全倒塌的遗迹碎裂。
“嗷，活过来了……”碎石中蓦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扣住石块，然后接着是头和身子从尘土碎石中爬了出来，显得十分狼狈。除了金，还能是谁呢。
“想不到，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该活埋在那里。”声音的平静几乎要将金气的炸毛，抬起头，除了那个绑着绷带的少年还能有谁！再看那迷宫一样的森林，无际的幻境已经全部消失了，顿时他就明白了，这遗迹轰然崩塌的原因，“不是说了不要破坏遗迹吗。我差点都被埋进去了。”
“因为它不该存在。”代替柯特回答的是基里亚，他走向前，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俯视金，“这个遗迹不是你能探寻的存在，它不属于这里，所以毁灭是唯一的途径。是我的使命，至于你差点死在那里，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你太弱小了，人类。”
“遗迹是猎人协会的公有财产，你们竟然这么就将它覆灭了！”
“猎人协会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是与我重要的人施下的命令相背道而驰的，形成阻碍的，即便是这整个世界我都毁灭给你看看。”
金被基里亚堵的哑口无言，说出这种话语的只有恐怖分子，偏偏这个家伙说出来的气势是如此的坦然，如此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恶意和贪婪，只是理应如此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理应如此。这让金连柯特的事情都忘了，只是瞪着面前的基里亚。
“走。”柯特转身只是淡淡的说出一句话，金就感觉面前黑影闪过，待到剧烈的风散去，面前哪里还有人影，漆黑的羽毛无规律无轨迹的散落，他们早已飞入空中化作阴影远离。
金沉默的看着地面那些残留的羽毛，这连他都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以及超出他很多的可以轻易毁灭遗迹的力量，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止那个红瞳黑翼的家伙，就连一开始见到的那个眼睛被绷带绑住带着淡薄隔离世界的少年，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金就没感觉到过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是对方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从什么时候被暗杀都不知道，无法相信连自己都找不出对方的存在感，仅仅只是一个使用绝的高手吗？事实的真相会如此简单吗。
什么气息都没有，仿佛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场错觉的淡薄如气的人，还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魔兽，无论从哪一方面而言都不可不在意。立刻上报猎人协会吧。
***
此刻空中，被基里亚抱着的柯特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啊了一声。
“怎么了，柯特？”
“我忘记问了，这最近的地区是哪。”
“……”
这个时候，他没有在意基里亚的无言，放大了自己感知区域圆，从上而下绝对黑白的感知区域内‘俯视’到了一座巨型的垃圾山，以及破旧漆黑的街道，生锈的铁网将这里层层围绕，从上而下看，这一块的破旧与漆黑与周遭全然不符，与其说是与世隔绝更不如说被万物所遗忘遗弃的地方。
柯特目光一暗，“我想，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
“你忘了吗，基里亚，我们来过这里。”
……听到柯特的话，基里亚有一瞬间的沉默，当他抱着柯特降落在这污秽无人的街道角落时，打量四周，阴影中都仿佛感觉得到他人贪婪如狼般饥渴的目光，仿佛他们的存在是鲜美娇嫩的食物鲜肉般让人不快。
柯特却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种让人由心底感觉到寒冷弥漫的杀意，发丝无风轻浮带起危险的阴冷让周围窥视的流星街居民本能的后退，“我想起来了，我，就是从这地方走出来的……”是的，从记忆被数码世界的黑暗唤醒时，就想起来了，那另一个‘自己’为了保护他，而让他遗忘的生命，以及那份被分担的痛苦。
但是即便遗忘了，还是有本能残存，而如今除去本能多了一丝让人惧怕的冷戾。从这个连猪狗都不来，被世间生命舍弃遗忘的地方，踏着最挚重之人的血，背负着她的一切，走出来的……
是的，他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活着走回揍敌客家族，成为次子，全是凭着一股执念，除去她对自己说过的家，除去一切因为她而产生的对家族产生的微妙爱意与记忆，还有那被自己遗忘的，深深地恨意。
那一瞬间被柯特的情绪所影响，基里亚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深邃的犹如染了血的眼眸再次浮现出柯特儿时在这个流星街苦苦挣扎的模样。
基里亚了解他的一切，却沉默的不说，因为自从那一战，柯特杀死了那另一个寂寞的‘自己’时候，记忆就时不时的有些混乱，气息甚至比曾经初见时更加冷凝些许。他因为在救回被咪咯几乎杀死在生死徘徊的柯特时，鲜血交融时看见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被自我意识保护的柯特失去了那份记忆，所以对于克拉迪斯交战时杀死的那个黑暗的柯特为什么会流下悲伤的泪水，基里亚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作为承载柯特负面的他的消失，柯特将会回到孤立无援的境地，有了意识的黑暗却无法再保护柯特，无法再替他背负痛苦的记忆，而感觉到的绝望与冰冷。
所以，当残缺的记忆完整时，咪咯曾见过的属于柯特的那份温情，完全的消失了。
天空中浓厚的云层缓缓遮住了光芒，阴影倾泻下来，手指微微蜷起用力一扯，白色绷带被猛然扯下，与发丝一起带着风的力量高高扬起，柯特睁开了绝对冷漠的灰瞳。
正当他准备迈出脚步的前一刻，冰冷的手被紧紧地牵住，那透过皮肤传来的温度让他稍微愣神，目光中深渊的冷漠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抬头看着基里亚。从对方担忧的眼眸倒影中看见自己的模样，差一点又失控了吗？柯特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净的双手，在他的目光中却沾满了鲜血，粘稠的还在往下面滴落。可是再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记忆又开始混淆了。
无奈的扬起了唇瓣，“怎么办，基里亚，我渐渐的似乎控制不了了……总有一天，会变得不像自己吧。”是背负不了真实负面而崩溃还是被那些强烈存在的记忆吞噬而疯狂？无论是哪一种，都只有惨烈吧。
刚刚如果不是基里亚拉住他，那样被记忆和本能操纵的吧。原来，孤独的背负这个身体的一切，是如此的痛苦。这一切……
而这个时候，基里亚向前一步，站在柯特的面前，他的身影是如此轻易地就将柯特的身躯包围，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有一双悲伤眼瞳的少年的面颊，“柯特，你觉得怎么样才像自己呢？在我眼里，柯特就是柯特，没有变过，无论你多少次怀疑自己，我都会这样回答，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都一直是你，如果控制不了记忆中的痛苦，那么就杀戮吧，如果憎恨，那就毁灭吧，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和你一起，不让你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