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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之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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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特!泰伦特!你为什么不服从我命令!你这个傻孩子!”锡兰王丢下蛇形刃,抱紧泰伦特大哭。
这是他最失望的学生,却又是他最钟爱的学生,勇敢如博格德尔、沉稳如阿莫斯、聪敏如科尔查,都是锡兰王的好学生,可泰伦特是那么善良和忧伤啊,就像你孩子中最孤独的那个。
“我已经斩断了我的犹豫啦,”奄奄一息的泰伦特躺在锡兰王的怀抱中,“我早就想誓死跟随您…可我不敢说…你给我的剑…我用它斩断了自己的犹豫…”
“您说您有个好女儿,还缺一个好儿子…我一直努力…不想让您失望…虽然我不是您的儿子。”泰伦特的眼睛清澈明亮,“这次我让您满意了么?”
“满意,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我们各奔前程,肩负这个国家的未来。”锡兰王强忍着微笑。
“王…我觉得很冷…”泰伦特轻声说。他当然会冷,因为他的血液就要流干了,他的胸膛里已经没有了心脏。
“别怕,别怕,”锡兰王紧紧地抱着这个孩子,轻声念诵着课堂上的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泰伦特在他的怀抱里完成了最后的呼吸,也许是误以为自己回到了课堂中,聆听着来自夏国的哲理,所以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男孩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像一尊无暇的雕塑那样,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却没有丝毫表情。他的血似乎是冰的,连烈火都无法加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锡兰王猛地抬起头来,用嘶哑的声音冲着男孩大吼,“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而食人也!”
男孩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孤单和一丝嘲讽,“您是想说我在率兽食人么?我哪里有资格率兽食人呢?残暴的野兽是这个世界本身啊,我们每个人都在等着被吞噬的那一天。”
他站起身来,穿越燃烧的殿堂向外走去,用歌吟般的声音说,“每颗戴上王冠的头颅,都该有被砍下的觉悟。”
铁傀儡带着蒸汽逼近锡兰王,锋利的铁手上留下泰伦特的血液,漆黑的眼孔中流溢着深紫色的微光。
圣历1884年春,锡兰战争爆发,同年秋天,锡兰战争结束。
拜占庭帝国的大军彻底摧毁了这个位于东西方之间的千年古国,经过宗教审判,锡兰王被长矛钉死在十字架上,从此锡兰国从世界的版图上被抹掉了。
锡兰国的保护国,东方的究极强国夏国因此而震怒,向整个西方宣战。由此历史上影响深远的“创龙战争”爆发,平静了整整一百年的伊鲁伯世界重新被战火点燃。

第一章 深渊般的少年
第一章 深渊般的少年
圣历1888年春,高文共和国,马斯顿小城。月桂花盛开的季节,满城飘香。
午后,伯塞公学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靠在爬满常青藤的墙边闲聊,风吹起女孩们的裙摆,像是一朵朵蓝色的风信子。
伯塞公学是这座小城中唯一的贵族学园,也是一座神学院,有数百年的历史。在信奉弥赛亚圣教的国家中,神职人员的地位高高在上,遇到尊贵的红衣主教,连贵族都得鞠躬行礼,所以贵族人家的孩子都以接受神学教育为荣。
“安妮安妮,你想好要在仲夏夜庆典上穿什么裙子了么?”两个女孩靠在饮水泉边聊着天。
“我做了一件六两重的素纱舞裙,搭配你见过的那双银色高跟鞋和那串月光石的项链,怎么样?”名叫安妮的漂亮女孩拎着校服裙角轻盈地转圈,好像她已经穿上了那件轻盈的舞裙,在万千瞩目下出场。
“喔!六两重的素纱裙子?得是东方产的蝉翼纱才能那么轻吧?”另一个女孩吃境地瞪大眼睛,“听说如今翡冷翠最流行的裙子就是蝉翼纱做的轻裙!”
“裁缝说那条裙子穿着去参加翡冷翠的顶级舞会也不是问题!”安妮扬起精致的眉宇但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晚上来我家,我给你看看那条裙子?可别叫苏姗和沙亚娜知道,她们总是跟我学着穿衣服!”
如今刚刚四月份,女孩们已经开始讨论仲夏夜庆典上的裙子了,可见马斯顿的慢节奏,整年下来也没几件大事。
马斯顿以温泉闻名,早在罗马帝国的时代,这里就是皇家的温泉行宫,每年夏天皇帝都会携带大批贵族和女眷驾临马斯顿泡温泉。几百年过去了,马斯顿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慢节奏,靠温泉旅游和种植月桂、郁金香为生。
“西泽尔!西泽尔!谁看见西泽尔了?”吼声忽如其来,惊起了无花果树上午睡的鸟儿。戴着圆片眼镜的年轻修女跑着穿过走廊,修女服的袍脚左右翻飞。
“中午好啊艾诺娅嬷嬷,找西泽尔么?”靠在墙边的男生摸摸帽檐冲修女行礼。
“你们谁看见西泽尔了?”艾诺娅修女神色焦急,而且似乎气得不轻。
作为神学院,伯塞公学的教师半数都是神职人员,艾诺娅修女是六年级的主任,管理着几十个贵族子弟,其中最让她头痛的就是西泽尔。
用她自己的话说,“给那孩子当老师对我来说只有一件好处,那就是我会更快地上天堂!”
今天是牧师资格考试的日子。男生在伯塞公学耗上六年的时光,为的就是一纸牧师资格证书。此前的一周里,图书馆里彻夜亮着灯,学生们埋头苦读,为牧师资格考试备战,唯有西泽尔缺席。
他总是这样,我行我素,游走在校规的边缘,好些次都面临被开除出校的惩罚,可最终校长检索校规,发现他还差那么一步才够格被开除,就这样这孩子一直在伯塞公学里混到了今天。
好在他的成绩相当不错,分明没看见他练琴,可在钢琴考试中他随手就弹出了复杂的《辉煌协奏曲》初章,连那位挑剔的钢琴课老师德尼修女也不得不给他满分,平时也不见他阅读诗集,可诗歌考试的时候他花了半个小时就写出了三首中规中矩的十四行诗,没有争议地成为全年级第一名。艾诺娅想这孩子也许是对牧师资格考试早有准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临到开考西泽尔都没出现,主持考试的罗曼神父勃然大怒,几乎想当场取消他的考试资格。
通不过牧师资格考试的结果就是肄业,艾诺娅可不希望自己手下出现肄业的学生。她费尽口舌劝说神父将考试稍微延后,自己满校园地寻找西泽尔。
“西泽尔的话,去下城区的赌场找找吧,他应该正挤在一群下等人里赌钱呢!”一名男生说。
“赌场?”艾诺娅一愣。
“嬷嬷您还不知道么?西泽尔最近研究赌博研究得很入迷哦。”另一名男生笑,“大概是觉得牧师这条路不好混,准备转行去当职业赌徒吧?”
“西泽尔能当牧师么?嬷嬷您没搞错吧?哪里见过魔鬼去侍奉神的呢?”有人起哄说。
“这这这这…真是邪恶的行径!”艾诺娅气得浑身颤抖。
马斯顿是一座山城,位置较高的城区是“上城区”,环境优雅,市政厅、歌剧院、教堂都位于这里;山下的镇子被称为“下城区”,那里街道狭窄污水横流,赌场、妓院、屠宰场和仓库都在那里;上下城区由一条窄轨铁路相连。
前几天学校的厨师去山下的镇子采办食物,带回消息说有穿着伯塞公学校服的男孩在下城区的赌场里出没。当时艾诺娅还不信,伯塞公学的学生们都是贵族子弟,过着高贵优雅的生活,从来不必为钱烦心,怎么会去赌场里鬼混呢?即便是跟那些下等人擦肩而过,也会蹭脏他们精致的校服。
但若是西泽尔的话,并非没有可能。艾诺娅永远搞不明白西泽尔在想什么,没人能搞清楚,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西泽尔。
在女孩们眼里,那是个精致、优雅、讲礼貌的男孩,很神秘,他或许有点冷淡,但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笑得不多,可笑的时候会让人心里一惊或者一暖。而在男孩们眼里,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西泽尔对别人的目光根本无所谓,他很少参加社团活动,也不曾出现在任何同学的生日派对上,甚至懒得上课。他独自往来,似乎并不需要“同伴”这种东西。
此时此刻,下城区的赌场里,男孩在赌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弹桌面,“您好。”
这是个任何时候看见都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孩,十六七岁,身材高挑,面部线条精致而锋利,像是硬质铅笔画出的肖像。要说缺点的话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似乎身体并不那么好。
他的同伴个头略矮,眉目清秀,有着柔软的棕发和机灵漂亮的眼睛,正左顾右盼,神情有点紧张。
桌对面的男人缓缓地喝完了杯中的白兰地,转动那双带着白翳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两个男孩,“神学院的学生不该来赌场,尤其是伯塞公学的学生。”
男孩们都穿着挺拔的立领校服,蓝色领巾上钉着金色的十字星领扣,只有神学院的校服才会有这样的装饰,而马斯顿城里只有伯塞公学这么一所神学院。
“西泽尔!他看出我们的身份了!”矮个男孩大吃一惊。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刚才他还只知道我是伯塞公学的学生,现在他连我的名字也知道了。”西泽尔笑笑,“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西泽尔,这位是我的朋友米内,斯蒂尔家的儿子,未来的斯蒂尔男爵。”
“喂!你怎么把我的名字也说出来了?你担心我在老爹那里死得不够惨么?”米内大惊。
“我可是听说你爸爸也很喜欢赌,也许他会因此觉得你继承了家风呢。”西泽尔微笑,垂下长长的睫毛,看了一眼桌上三张烫金的牌,“节约时间,让我们开始吧。”
“你懂游戏规则么?”男人挑了挑眉,“这可不是你们神学院里的扑克牌游戏。”
“在这里混了一个星期,基本规则都懂了。”西泽尔说,“上校您的事也听了很多。”
“上校”是对面那个男人的绰号,没人知道他的真名。赌场里传闻他曾是一位海军上校,他也总穿一身海军军服,胸前挂满各式各样的纪念章。他是这间赌场的看守人,赌场里的各种麻烦都由他解决。没事的时候他就坐在赌场最中央的赌台旁,跟客人们玩“猜国王”的小游戏。
三张特制的牌,分别是“国王”、“王后”和“骑士”,先摊在桌上让你看清国王的位置,然后翻过来慢慢地洗一遍,一字排开,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从中翻出国王,翻中的话,上校返还你五倍的赌资。
瞎蒙也有1/3的机会,赢了却有5倍的赚头,按理说这个游戏对上校很不公平,但结果恰恰相反,最后赢的总是上校。
每次赌客翻错了牌,上校就会把其他两张牌也翻过来,以示自己并未偷偷换牌,国王分明就在赌客的手边,但赌客就是翻不中它。这时上校就会轻笑着说出他的经典台词,“只有国王的手才能翻中国王,可惜呐,您并不是有国王之命的男人。”
有人说那三张牌是上校当海军的时候从某个海巫女手中得来的礼物,是被诅咒过的,牌面上的国王、王后和骑士是被封印的三个鬼魂,会在不同的牌中流动,所以赌客总是翻不中。但传闻归传闻,大家还是愿赌服输,乖乖地拿出钱来。在赌场里没人敢跟看守人作对,赌场看守人都不是善类,有的曾是干过黑帮,有的曾经是强盗,赌场里是非很多,只有亡命之徒才能守住它。
老赌客都知道对那张赌台敬而远之,最近这张赌台总是空荡荡的,上校喝着白兰地,神情越来越落寞,直到西泽尔在他对面坐下。
这男孩的坐姿引起了上校的兴趣,有过各式各样的人坐在上校对面,有的谨慎机警,有的躁动不安,但都流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但西泽尔不同,分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却比所有大人都镇定。他就这么随意地一坐,就成了和上校对等的存在。
“米内你带钱了吧?”西泽尔说,“都借给我吧。”
“这个月的零花钱我都带出来了,十二个银币,”米内抓紧了钱袋口的牛皮绳子,“不过…我说西泽尔,你下午不是还有考试么?考试快开始了吧?”
“我会抓紧时间,上校的赌局见输赢很快,坐铛铛车回学校的话,十五分钟就够了。我会迟到一些,不过按校规迟到一节课还能进场考试。放心吧,今天下午我会拿到牧师资格的。”西泽尔伸出手,“不是说好要借钱给我的么?你不是我在伯塞公学里唯一的好朋友么?”
米内没辙了,只得把钱袋交到西泽尔手里。他确实标榜过自己是西泽尔在伯塞公学里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间总要讲义气。
“拿出全部的零花钱来赌,不能不说是种豪气,但十二枚银币可不够你们玩几把。”上校说。
“确实少了些,那就都押上吧。”西泽尔转手就把钱袋放在了赌台上。
上校在心中冷笑。这男孩如果觉得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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