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情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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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他的意思,他们一起跳出车外,两位军官还昏迷在泥地上,飞鹰跳上驾驶座,撬开方向盘下方的板子,车接两根保险丝,委时间,车子引擎又轰轰作响。
“坐稳了!”他对坐在身旁的夜茧说,然后车子便像火车一样地快速往前冲。
突然,子弹呼啸而过,原来那两位军官听到车声后惊醒,他们持枪朝囚车射击,可惜时不我予,大雨令他们视线模糊,雨过天青后,两位军官只看到像绿豆般大的车尾。
他们当机立断地用身上的无线电要求支援,无论如何,不能放过“黑蝎子”。
飞鹰与夜茧抵达墨西哥湾港口时,囚车的汽油也已耗尽,而他们的前方早已设下重重的屏障跟关卡,警察及军人正——一盘问着过往的军辆。
“大事不妙。’”飞鹰和夜茧。心照不宣,他们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对望一眼。
“我们该下车了。”警察正朝囚车走来,飞鹰临危不乱地对夜茧说,而后他们悄悄打开车门,飞鹰一下指示,两个人同时跳下车,往码头反方向的市集跑。
背后有人大叫。“是他们!看到他们了,就在前面——”没多久,飞鹰及夜茧的背后已传来枪声。
“你有没有喝过臭水沟里的水?”飞鹰抱住夜茧的腰,语带去机地问道。
夜茧似乎能明白他的用意,她骄傲地说道:“别小看我,我可是美国头号狙击手——‘杀人机器’,什么苦没吃过?喝臭水沟的水,对我而言根本是小CASE!”
“喔!了不起!他在逃亡当中,居然还能轻吻夜茧的面颊,接着他又说:“你也不准瞧不起我,我是白手起家的一代枭雄,以前还住过下水道呢!不但喝臭水沟的水,还吃老鼠肉……”
语未毕,他们已来到路边的地下水道口,他掀开盖子,抓住夜茧命令道:“抓紧我!”才说完,他们便一起跳进那暗黑发臭的下水道。
军警人员赶到时,他们从水道口往下望,只见到黑漆漆的一片,以及如死尸昧般腐败的臭味扑鼻而来。
他们有可能跳下去吗?但掀开的盖子已给他们答案,问题是执法人员的意愿。
所有人面面相觑,指挥官环顾众人迟疑的神色,立刻当机立断地下令。“封锁所有下水道口,准备安装炸药,十分钟内炸毁下水道/他恶狠狠地说。“我不相信他们两人还能活着走出下水道!”
爆炸声响彻云霄,像霓虹灯般闪烁的火焰充斥整个下水道内,爆炸声似乎真要震垮这个国际性的大港都了。沿着下水道凹凸不平的路面及弯曲复杂的岔路,他们与横行的老鼠群。动物的尸臭味及腐败的垃圾为伴,依然不停地向前冲,只期待能看到一线曙光。
更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伴之而来的竟是如海浪席卷而来的大水,无情地冲击他们,炸药炸毁了这城市的所有自来水管。
“夜茧!”
“飞鹰!”
他捉住了她,两人紧紧相推,在地下道的滔滔波浪中,沿着弯曲的路径,借洪水的推力,减少了他们付出的体力及时间,洪水将他们越推越远……
“哇!”源源不断的大水,将他们冲向像山洞般的出水口,巨大的水流将他们抛出洞口,他们像泄洪般被摔进一条干净的河中。
飞鹰抱着夜茧,两人一起沉入深深的河流中,飞鹰带着夜茧浮出水面,放眼望去,终于见到远方有片平坦的沙滩,他们奋力游向岸边,不知过了多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他们游到另一个世界,~个让他们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上岸,两人虚弱地趴在沙地上,不停地喘息、调整气息。
夜茧左顾右盼,疑惑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逃脱了吗?完全逃离联邦政府的魔掌了吗?
仔细观察这地方,与他们刚刚所经历的恐怖际遇完全不同,这里一片祥和平静,没有恐惧与杀戮,恍若世外桃源。
陆飞鹰的目光利落地看到远处一张明显的老鹰标旗,他笑了,笑得很得意,而后他目光落在美得令他屏息的夜茧身上,不怀好意地贼笑着,突然他惊呼道:“夜茧!”
他似乎欲振乏力的呼喊,双手按住胸口,瞪大双眼,全身剧烈地抖动。“夜茧……我……”他看起来像快断气了。
夜茧吓得冷汗直冒,心脏几乎停止了,她猛地摇晃他,拼命地喊道:“飞鹰,你怎么了?你不能抛下我,你不能视开弃我于不顾,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你不能走
一切又太迟了吗?夜茧惊慌地想道,飞鹰不动了,难道他这次真的死了吗?
上帝!夜茧跪在沙地上,绝望侵蚀她的心,为什么?她仍深受黑家诅咒的报应,当情妇的该被千刀万剐、该万劫不复?
哀莫大于心死,她双唇剧烈抖动,呜咽道:“飞鹰,求你别走,别走……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我这么爱你,你怎能这么狠心抛下我?我们共同出生入死、排除万难之后,你却还是不告而别……这是上天在捉弄我吗?我好恨……”她跪着哀嚎不已。
“飞鹰…”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双臂,俯下身子吻住他厚实的双唇,似乎认为这样就能使他苏醒。
他果真没让她失望。
当四唇接合时,她惊惊地瞪大双眼,他炽热、饥渴的舌头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她口中,那股强大的热情几乎将她逼疯。
可惜她不领情,下一秒,她的小手像利刃般对他又劈又捶。
“可恶,你耍我!你敢整我……”她气愤的声音又消失在他深情的吻中,一吻之后,他不怀好意地抓住她的手,执放在他的胸膛上。
“我曾发过誓,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如今总算实现了。”他得意洋洋地说。
“你——”输人不输阵,夜茧向来自尊第一,她起身猛地一旋,头也不回地想离开他,但飞鹰瞬间像老鹰捉小鸡般紧紧抓住她,让她像被五花大绑似的动弹不得。
她在生气,双眸炯炯发亮,双颊胀得鼓鼓的,她还别过脸不愿看他。
他温柔似水道:“夜茧,我爱你。”
在她耳际传来的话,令她感到晕眩的喜乐,她顿时神魂颠倒了。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你是不是在同情我?”她悲喜交集、声泪俱下,气愤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住口!’飞鹰生气叫道。“该死的女人!是你先承认你爱我的,你难道非要这么桀骛不驯、钻牛角尖吗?这辈子栽在你这全天下最骄傲的女人手里,真是我一代枭雄的不幸!”接着他骂了一句脏话。“第一次看到你、摘下你面罩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但是我又能如何?我们的立场警不两立啊!你是杀手,奉命要杀死我的人。”他的表情突然显得哀伤。“我告诉我自己,除非你爱上我,否则我永远不会表白我的心,我不想让你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与其让你痛苦,我宁可用情感来折磨自己。”
“飞鹰……”夜茧感动莫名。“在我生病昏迷时,你就承诺过要陪我一生一世了。”她在他胸前喃喃自语。“我爱你,我爱你……其实我好早以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来不及告诉你就——”
“夜茧,我也爱你。”飞鹰低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对她许下了海誓山盟。“黑家诅咒永远不会发生的,因为你不会再是陆飞鹰的情妇,而会是陆飞鹰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不做情妇的你将不受诅咒的约束。”他轻吻她的唇。
夜茧却恶毒地咬住他的下唇,她慢怒道:“你真是专制得可以,你还没向我求婚,就要我做你的妻子?”她的少女羞怯尽露。“你要先问我的意思啊!”
“你真是难伺候。”飞鹰摸摸红肿的唇。“还是嗜血狂、咬人猫……”他数落着夜茧的不是,然后,他突然单膝跪在沙地上,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可闻。“你……愿意嫁给我——现在已成无名氏、身无分文、没权没势、被社会大众遗弃的印地安混血来种吗?”他苦涩地问道。
“其实我还要谢谢你不嫌弃我,我是杀手耶!能得到你的爱,我相信是老天爷同情我。”瞧他一副唯唯诺诺的傻劲,夜茧破涕为笑,她吸吸鼻子,眉开眼笑地又说:“我当然原意做你的妻子啊!做妻子比情妇好,等我嫁给你后,你就不能任意换情妇了,不然我就告你通好。身为你名正言顺的老婆,我可是有权力将你治得死死的。”
飞鹰笑逐颜开。“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也才有保障啊!你也不能随意再看别的男人喔!不然我会明目张胆的‘管制’你!打你屁股,或在床上狠狠地‘处罚’你,让你离不开我、下不了床,每天待在床上替我暧被。”
他拥住她,两人双双跌在沙地上,互倾爱的誓言。
“飞鹰,”夜茧低声问道。“你…还会回‘魔鬼岛’吗?”
他莞尔一笑,轻抚她的面颊。
“这次从‘魔鬼岛’出来前,感觉好像在吩咐遗嘱般的安排好所有后事,包括让奔狼成为新酋长,还有‘魔鬼岛’的大小琐事……”他意有所指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受苦,有琪拉那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在,对你是种威胁,为了你,我决定不回‘魔鬼岛’。”
“飞鹰……”夜茧感动地搂紧他。
“人永远是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吗?我没想到琪拉竟会这样破坏我们,她甚至残忍地让蝎子蛰你,想置你于死地,我永远无法原谅她!”飞鹰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夜茧娇笑地劝说道。“换另一个角度想,她的破坏最后反倒撮合了我们俩。”
“说的也是。”飞鹰微笑认同,他爱怜地轻抚她的目。
“飞鹰,你是怎么从大火中逃出来的?船炸成那样,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呢?”夜茧疑惑地问,这也是联邦政府最想知道的事。
“这个嘛——”飞鹰故做神秘道。“大神不让我死啊!所以找就活下来了。”
就这么简单?!”夜茧对他的谬论感到不满,但她摇头失笑,释怀地说。“不管如何,你是起死回生了,所以我才能再次拥抱你,我要谢谢大神。”她倚偎着他,突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未来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飞鹰闻言,挑起眉但不语。
“飞鹰,”夜茧神色悒郁。“你离开当世界之王的生活,将变得一无所有,你……后悔吗?”
他微笑摇头,显得毫不恋栈。
“那你……”她认真地盯住他。“你心中还有恨吗?”
“恨?”他沉默一会儿,接着自我解嘲道:“我很久没想起这个字眼了。”
夜茧错愕极了,飞鹰抚着她的唇,语重心长地道:“曾经我的心中只有仇恨,不过现在我却能体认,如果没有儿时的经历到现在这一刻前的风风雨雨,我想,今天就没有完全成长的陆飞鹰,过去成就了今天的我。”他用力搂住夜茧,满心欢喜道。“若说我不怨、不恨,那是骗人的。但是对你的爱已超越我心底的憎恨,现在的陆飞鹰,只想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爱你。”他亲吻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感谢大神赐给我一份最美妙的礼物?那就是你。”他深情款款地说。
“飞鹰……”她感动得直磨蹭他的胸膛。“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欲罢不能地呢喃道。
“我有告诉你罂粟花的花语吗?”他突然又问。
“没有。”她摇头。
“罂粟花的花语是——遗忘。”他微笑解答。
“遗忘?”她双眸闪烁,似乎若有所思地凝视他的脸庞。
“是的。”飞鹰深深感悟道。“所以我爱极了罂粟花,遗忘过去、重新生活,夜茧,你愿意永远陪伴我遗忘过去的灰暗吗?”
“愿意。”她毫不犹豫地欣然应允。“一生一世。”
是的,罂粟花也将一生一世尾随他们,伴他们遗忘悔恨的回忆。
“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夜茧有点不安地问。“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不知不觉中,夕阳已西下,而陆飞鹰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悠哉模样。
“放心,”他嘻皮笑脸、神气地说。“前方有个老鹰的旗子,你知道那表示什么吗?”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气定种闲地道。“几年前,我买下了中美洲近上百个岛屿,然后再将岛屿过户给一些快绝种的印地安族酋长,我带酋长及他的族人们到那些岛屿上重新开始,也许他们为了感念我,而在岛屿插上绘着老鹰的旗子,表示这些岛屿永远属于陆飞鹰的。”
“原来如此!”夜茧放心地笑开。“那我们现在是在你的地盘上喽!怪不得,你一点都心紧张,那表示我们逃亡成功了!”
“一点也没错!”飞鹰悠闲地说。“找今天想了一下我们的将来,你要听吗?”
“当然。”夜茧兴高采烈地期待着。
他坐起身,将她反压在他的大腿上,他兴奋地—一道来。“首先,我们要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不再踏下美国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