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不来-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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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倒是对当年梅妖的真相有了兴趣。
设计之下,他成功的在通往寺庙的唯一路口截住了队伍,“师兄”从那顶距他甚远的高台大轿里探出头来。
流树在看到长长的队伍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师兄”在看清是他后,毫不犹豫把帘子放下,队伍继续前行。
华丽的帘子遮住他的视线,有仆人嫌他挡路,骂骂咧咧着将他狠狠推攮到路边。
流树明知道今天的计划失败,还是忍不住为几天的努力最后拼一下,趁着仆人放松警惕,他猛力冲向队伍,目标只有那顶最高的轿子。
没有了灵力的修士,尤其变成天生弱势的女人身体,毫不意外的半路便被十几个健壮的护院按倒在地。
这时候再挣扎,免不了一顿毒打,他很识时务的放弃了扭动逃走的念头。
就这种匍匐的低微的角度,他看见轿子里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来,就搭在轿门处,抓住帘子的手指蜷了又松,显然十分犹豫要不要赏给可怜的丑八怪一个眼神,看看他的情况。
这没有引起流树多大的注意,虽然那只手修长白皙和师兄的一模一样,让他失措的是那只手的下一个动作。
手的主人心思纠结,紧接着食指弯起触到拇指,然后缓慢用力的搓着。
这是师兄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山风送来一阵奇怪的花香,似曾相识,混在泥土里本该消散,却在他的脑海里越发浓郁。
眼前的场景一幕幕转换,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法相全都化作湮灭的流星,天旋地转间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回笼。
梅妖,爱的凡人;流树,师兄;丑陋,俊美;女人,男人;世俗,禁忌;求不得,放心下,这一刻他切身的感觉到自己便是那个千年修行只为一面的梅妖。
而他的师兄,他爱的人就在身前三十九步的距离,可是有人非要管别人的闲事,自以为卫道士阻拦他的脚步。
看这一张张丑陋的脸,充沛的*,管家身上是暗黄色的权利,护院身上是紫褐色的暴力,侍女的贪欲将她的脸印得青白似鬼,这些扭曲的灵魂,哪个不比梅妖的脸古怪得令人恶心,这样的人都该死!
顾不上身上的酸疼,那些护院盘轧的肌肉正顶住他异常脆弱的腰部,他仿似封住五感般不觉痛的强行起身,像是一根被大石压住的细竹努力向上反弹,一寸寸推进,力量反扣的腰部越来越脆弱,终于咔嘣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把护院吓了一跳,大家不想摊事都慌手慌脚的跳开。
他一直低着头,散乱的发遮住他的眼,就这么站的笔直,神情静默着,恰巧一阵风撩开他的黑色面纱。
看到的人都说那是他们一生最难忘的场景,血红的双眼瞳孔眯成一线,里面翻涌着的是满满的兽性,比狼还要凶狠,比蛇还要阴毒。
那只开闸的野兽还冲他们慢慢咧嘴一笑,他们确定那笑容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阴狠威胁,那一刻他们看到的是闪亮的獠牙。
梅妖本来相貌丑陋异常,这般形态登时把几个胆小的侍女吓得肝胆俱裂。
队伍里开始乱起来,有护院大喊着:“打妖怪啊!”冲过来,手里的水火棍狠狠的击在流树头上。
比神经传递还快,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流树没感觉到疼痛,只是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几晃。
血液慢慢流淌到眉毛,积累着越过睫毛滚滚滴落,他慢慢将头转向那个背后偷袭的护院。
丑陋的脸上流着两道血泪,眼底的红已经与热烫的血液融为一体,护院手里的水火棍一抖,差点没丢出去,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护院急中生智地大喊一声:“血泪是不祥之兆,大家快跟我打死这个妖怪啊!”
说着拽起旁边两个的护院一齐扑了上去。
大伙儿一看自己人多势重,这丑八怪从一开始就窝囊着毫无还手之力,只是看着渗人,不如动手捞个功劳。
几十根水火棍齐齐砸下,几十个肌肉男子狠狠扑过去,皮肉击打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人群将中间的丑八怪压倒在最下面,烙锅贴般一层层压过来,最下面的血人噗得吐出几口血来,地上的血渍里似乎夹杂着内脏碎。
见到丑八怪那么容易受伤的人们更兴奋,同情?对于异类不过是浪费,再说万一同情了丑八怪自己也成为众所矢之的怎么办,何况人类的血液里本来就流淌着暴力残忍的因子。
他们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兴奋感。
嘴角还在不断流血的人忽然笑了,伴随着虚弱的咳嗽。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不是被砸傻了?
下一秒,最近的水火棍临空而起,像是有双手将它稳稳托在半空。
有人指着流树伸出的手,惊慌的尖叫:“快看,她在用妖术害人了!”
四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流树不知何时从人群锅贴里挣扎出去的右手,那只手中指上一点殷红,在阳光下如同染血般有闪闪流动的光泽,轻轻挥舞几下,有奇怪的图案出现。
他们惊骇的瞪大眼睛,知道丑八怪要反击了,不肯等待报复的他们开始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是人压人的位置根本不好分开。
流树冷眼看着,挥挥手很好心的为他们画了一个图案,紧接着人群爆炸开来,碎片四分五裂的飞上半空又狠狠砸下。
地面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奄奄一息的护院们,旁边散落着一些倒霉鬼的残肢。
有些胳膊腿俱全的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踉跄着就想逃离这个地狱。
开闸的猛兽挟愁而来,积蓄着地狱难留的煞气,又岂会轻易罢休,伤重到根本爬不起来的护院们绝望的看到那只夺魂的手又挥动起来。
他们撑着身子匍匐挣扎着往前爬,却发现恶魔并没有动他们,而是把四十几根水火棍腾到半空,紧接着迸裂成一根根细长的木刺。
看到这里明白木刺用处的人都爬的更快了,仿佛后面就是不断崩塌的万丈深渊,迟一秒便是粉身粹骨。
流树看着那些人蹬掉旁边人借力往前爬的人,笑得讽刺,沾血的袖子一挥,万千根木刺如同拉开弦的弩箭齐齐迸发。
那些人们惊惶地步步后退,怨恨地瞪着不留活路的妖怪。
流树冷冷一笑,上一秒还是刀俎的他们哪里对自己这块鱼肉留情过,人呐,要将心比心啊,狠心也是!
他眼神一冷,将更多的木刺发射出去,抱着肩膀听着众人哀嚎的他由衷欢喜的吹起哨子。
悠闲残忍。
那唯一的一丝仁慈都留在了一人身上,所有木刺都避开了站在轿旁的白衣人,造就了唯一的毫发无伤。
木刺刺进皮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流树看着众人的祈求眼神嗤笑一声:“你们以为只是这样么?”
众人很快就知道了接下来的盛宴,他们感觉到木刺都从身体里猛力的拔出来,一条条血箭激射而出。
身上木刺少的,就像针扎进充水的气球又拔出,鲜血流淌草地上染朱成碧。木刺多的倒霉蛋则是四分五裂成碎片。
“师兄”听到外面的声响早就下了轿子,却被眼前的血宴惊得忘记了动作。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丑陋的脸,还有那只手造成的血雨腥风,久久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日更了!(┳_┳)。。。 晚安了,亲们,么么哒,╭(╯3╰)╮
第三十六章
小厮侍女早逃得远远地没了人影;血腥浓重的路上只站着两人。
流树伸出血迹淋漓的手,原本呆立的“师兄”触电般一个哆嗦;身子踉跄着慢慢后退。
“师兄”惊恐的眼神死死盯住他方才杀戮的右手,见状他袖袍一抖遮住右手;把另一只手伸向他:“师兄;跟我走吧。”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独立人格,只隐隐约约的记得眼前是他喜欢的人;而他是丑陋的梅妖,梅妖的思想记忆他感同身受;师兄的称呼完全是无意识行为。
“师兄”没搭理他的问话;而是转身冲着山门跑去;嘴里大喊着:“高僧;你还不现身收了这妖怪?”
流树看着师兄形如癫狂的逃离,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又像酝酿着风暴不知何时便一触即发。
那只手也被收到身后,背着双手的他像个悠闲赏景的人。
前方的人影狼狈逃亡,他抬起脚踱着步,轻慢慢的跟随着。
一步步却像是踏在前方奔逃的人心尖上,他颤抖着脚往前挪,脑海里不断上演着方才惨绝人寰的血腥画面,身后鞋底踏在草地的沙沙声渐渐拉近,像是凌迟在心底的拉锯声。
“孽畜,纳命来!”
砰地一声,身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师兄”缓缓停住摇摇晃晃的步子,向后看去。
那丑陋的梅妖倒在地上,脸栽在坚硬地面上奄奄一息。
“施主,不必怕,这梅妖已经被我拿下!”
“师兄”这才把注意力从丑陋却莫名耀眼的梅妖身上移开,旁边站着的僧衣和尚正对着自己双手合十施礼。
他仿佛看到救星般,狂奔而去,箭般飞到半路看到梅妖不知死活的身影,忙躲着绕过道去,几个跳步到高僧面前,“师兄”一把拽住僧袍的袖子慌张张开口:“大师,她杀了好多人,好多人!”
高僧拈花一笑,轻声安慰:“施主,这妖孽如此本事贫僧倒是没有料到,事已至此,不过往这孽畜身上多一笔杀孽,这些人也算早日脱离苦海,轮回未必是坏事。”
“师兄”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却看见梅妖的脸抬起来,怨愤的目光直直射向自己,面对如此危险不由更加依赖起此时唯一能信任的人来。
“大师,按你的计划这妖怪已经被抓住了,那梅心呢?”
高僧早就与他暗中联络,原来这丑八怪竟是妖怪!他们制定下一石二鸟之计,既能降住这丑八怪,又能得到梅心。
高僧也皱起眉头,手里的伏魔杖转起来叮当作响,他把伏魔杖往地上一杵,双手合十作如来法相,白色眉毛无神地垂下来,忧愁的说道:“这梅心还需她心甘情愿交付啊。”
紧接着他拈眉的手一顿,话音一转:“不过倒是还有别的方法,唉,虽说有些残忍,不过它一介畜生,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谈!”
一听原本无望的东西还有一线生机,“师兄”连忙追问:“大师,有什么方法你就快点说吧!”
高僧重重叹口气,一阵唏嘘还是把方法说了出来。
这妖怪乃千年雪梅修炼成精,梅心顾名思义便是她胸口的妖丹,这梅妖和寻常妖怪不同,它的妖丹被日月精华炼化的妖气极其稀薄,待我施法封印,凡人佩戴也不会有妖气入侵。
而取这梅心自然是趁这梅妖魂力未尽生气不散时,将这梅心从她身上剜取。
说话间,高僧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开刃匕首,他是出家人不便杀生。
“师兄”颤抖着手接过匕首,看着地上的流树沉默着没了动作。
高僧见状催促:“这梅妖眼看便要气绝,你还不快点动作!精气散尽就是炼化整个妖尸,对你家老妇人的病也无半点益处!”
老妇人三个字点醒了魂游状态的“师兄”,他再无犹豫,咬咬牙紧着匕首冲了上去。
生平第一次杀生,他心里极度紧张地蹲□,颤抖的匕首尖端还未触到胸前血迹斑斑的外衣,就听到高僧凄厉的哀嚎。
一种不好的预感击打在心头,他缓缓转过脑袋,整个人瞬间如被雷霆击中。
只见高僧被一块石头死死压在地上,胸部以下都是□在外的骨头,侧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放久了的尸骨,身上的皮肤毛发都不见了踪影,只见远处一片黑压压的生物离开这片山头。
脚下有东西拱他的脚,呆呆的他下意识让开,一小群黑色的蚂蚁正在搬运什么东西。
黑色生物,搬运,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吓到极致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不来,只觉着透心凉意沁入骨髓。
最可怕的却是高僧胸前的那块血肉模糊的肉酱,而他身旁站着的竟然是本该奄奄一息的梅妖。
他惊诧的回过头,手下仍然侧卧着伤痕累累的梅妖。
竟然有两个梅妖出现!“师兄”吓得手脚发软,坐倒在地上,匕首顺着酸软的手滑下。
远处的流树放开和尚惨不忍睹的尸体,抹去脸上迸溅的血,丑陋的脸上绽开一个耀眼的微笑。
躺在地上的梅妖已经露出红色咒形的原身,金蝉脱壳的流树很是轻松的走过去,没有半点失血过多该有的虚弱样子。
他走到“师兄”面前,刚把杀人无形的右手伸出来,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反应极大地蹬直了双腿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