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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主他总是不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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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怔了一下,她直愣愣地挺起身,震荡的眼神不知放在哪里,嘴里呓语不停:“再也不看劳什子话本了,不知道去找那个丹修还有用么?”

    说完,急冲冲一阵风掀了帘子出去。

    迎接流树的是陈慎望眼欲穿的深情眼神,只是着力点歪在流树香气飘飘的双手。

    流树握紧了手里的碗,他竟然嫉妒起碗里的死物,能得到那种眼神的,即使是他做的东西也不行!

    耳边的皲裂声让他松了力道,收起眼底的阴沉,他笑吟吟开口:“师兄,这次的辣子放得不少,师兄快尝尝看!”

    陈慎总算把视线从红彤彤的丸子上移开,想起回报给长工流树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过!”

    流树摇头表示不用,体贴地从竹筒里拿出两副竹筷,一副递给师兄。

    陈慎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唔,辣的真够味!

    美味的煽动下,很快就是手速不凡的第二筷,第三筷。

    流树也动筷夹了一颗,香滑细腻的口感极佳,只是那麻痹唇舌的余味让他不禁后悔起一时的心软。

    是的,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辣,当刺激超出感官成倍的时候,只有燃烧一条食道的麻热。

    陈慎看到小丸子一块块消失,下意识下手速度更快,唔,不要脸,自己会做,没事跟陈哥抢什么!

    师兄撑得鼓鼓的脸颊,意外的看到一丝孩子气,真是蠢死了!

    这样想着,他却故意作对似的和师兄在筷子下战争着。

    还来劲了!不知道陈哥在家里拼速度的时候把麻麻吓哭过么!虽然后果是陈哥被粑粑狠狠地揍了两巴掌……

    唔,那样关注的目光总算抢到自己身上了。不过真的辣过头了,吃得还如此快,他怎么蠢得这么有特点!

    流树闷着头一筷筷送到嘴下,皱着眉头最后整个囫囵吞下,桌子下捂着胃的的手攥到发青。

    陈慎看不到流树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个个诱人的小丸子被运过去。心里不由有些佩服起流树来,陈哥以前可是吃变态辣活着的,这次都觉得有些太给力了。

    流树却觉得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同分一碗吃食,同样的心思投入,不由想起母上那个可悲的女人,戴着男人送的驱魔簪的日日夜夜,也是这般么?

    嘴里是辣到酸麻的,胃里是痛到抽搐的,心里是拧成苦瓜的,他衔住被热气逼出眼角又滚落唇边的水珠,麻木到触感都失去的唇舌竟然能尝到一股甘味。

    而每次吃之前不封闭五感的他,不过为了把这种味道咀嚼又一遍。

    等到终于适应这种辣的味道,他抬起干涸的脸颊,看着那张被汗水浸润的唇瓣,红到夸张的颜色挑染出一丝少有的旖旎。

    他眼神一暗,这样的美好真的能永远不会被岁月和*剥蚀么?

    修士的容颜不会被岁月篡改,隐入最深里的*一日被无常的世事,变迁的沧海挑起,便也似换了容颜!

    他绝对不会是母上的结局,杀掉他就能永远拥有了吧!

    身体里的灵力不自觉暴动,强压下那种汹涌而来的念头,将周身杀气四溢的灵气散去。

    他最擅长的便是谋划人心,他不信他竟不能圈住一颗人心!

    陈慎一瞬间似乎有剑悬于发顶的错觉,那毛骨悚然的凉意让他不由抬起头来。

    流树还在持箸不停,周围也没什么异动,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柳树脸上平静如常的神色,越发衬出自己的莫名其妙。

    摇摇头,大概是错觉吧。

    远远的廊外有修士敲窗叩问,流树便放罢筷子出去招呼。

    不多时,神色微妙的流树缓缓而来。

    不等陈慎发问,他便交代妥当:“外面那人请你我去会客的天悠庭。”

    陈慎看着剩有大半的辣丸子,辣丸子是不能久置的,他可是筹划很久才盼来这么一碗!

    “不知何人唤我去?”

    是谁喊我的,让他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流树神情微妙的回望的看着那盘丸子,显然了解陈慎的心头所想:“是掌门的命令。”

    唔,我还真不敢打死他……

    瞬间就怂了的小*丝只能恋恋不舍的作最后深情的凝视,被流树扯了去。

    风风火火的凝韶敲开丹房的门,里面走出个青年男子。

    五官端正俊朗,只是脸色严肃得似乎浑身布满煞气,衣服穿得古板如老学究。

    见是凝韶,他收敛了下煞气,僵硬的肌肉扯出个笑来:“姑娘,找我何事?”

    凝韶也不在意他脸上吓人的怪笑,眼含着期盼,翘首问道:“当日的话可还作数?”

    那人瞬间喜上眉梢,亮晶晶的眼神充满着渴盼:“自然作数!姑娘可是有话要讲?”

    他常年不见天日的青白面皮染上一抹红霞,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不自在向旁的挪着,却在下一秒又不舍地移回。

    “那个驻颜丹赠我一份吧,但我可不答应和你双修啊,你不是心仪我么,我允了,那做你心上人总要有点惠赠吧!”

    那人眼底的羞涩还尴尬地流转着,下一秒砰的一声,凝韶可怜巴巴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水汽,她捂着鼻子从紧闭的门前跳开。

    气呼呼地挥挥袖子,小气鬼,怪不得没人和你双修!

    这女人的容颜可是头等大事啊,还是回去叨扰主人吧,他许是能求到几颗。

    拂拂衣裳,凝韶自言自语地疾步往掬祺院赶。

    远山环抱的拱起之势下的天悠庭里,一年四季总是春,远方有飞湍流瀑一阵阵的倾泄声。

    大堂里的摆设极为简单素净,却大到能容下上百人,堂上的座椅无一空落,人头攒动里一片耳舌交谈。

    而这上百之数皆是各大派的翘楚骨干,参与试炼的人可以排到苍梧后山,因此不曾有名气和辈分的人未受到邀请也不甚在意。

    而陈慎此时就端坐在精英堆里,听着一派寒暄声。

    无聊之际打量起周围的人来,对面是一少年,约莫与己同岁,眉眼高阔,俊朗面容,稍稍咧开着前襟以不甚狂放的姿态向后靠着木椅,偏生好像端坐的不是高堂庙宇,而是淡泊功名的山水之间,风轻云淡的草原之上。

    陈慎见到不少漂亮女修偷眼瞄着那少年,羞红着双颊与同伴说那人的无礼。殊不知那脸上的颜色早就暴露了女儿家的心思。

    再看少年,如此不羁的形容倒衬得起身上那种落拓山水的气质,陈慎这些年修真修心,倒是能窥出人的底蕴,在好笑的同时,不由对这个少年多了几分青眼。

 第二十四章

    那少年似有所觉般抬头寻找,目光的主人正坦荡地对上他狐疑的眼神。

    一刹那,他觉得有人阴险地将祖师爷那封大如斗的星盘晃悠悠扔过来,他明明可以清晰瞅见,却呆立着躲不开,任由着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脑袋

    脑海嗡鸣声一片里,一圈圈金色光晕里就剩下两个黑夜似的眼睛。

    陈慎见他忽然愣怔,冲他点头示意。

    收起眼底不易察觉的一丝惊艳,他虽未曾经历如此心动之事,却也晓得不可唐突。

    此等美人必得众人心仪抬捧,眼底的惊艳反倒令阅尽千帆的她看轻,觉得自己浅薄没见过世面。

    他起身缓步走上前去,也不像众人般垂首作揖,走到跟前左手一抖翻出一壶酒,低沉着声音问道:“这有一壶百年桃花酿,有些灵气的它也认眼缘,催我与你一饮,不知可否?”

    眼神不热烈却也不疏离,温和豪爽如其人。

    百年桃花酿醇厚的香气早就不甘寂寞地透出来,陈慎隔空一嗅便觉出珍贵。

    这人说的话也挺有意思,明明是自己要来邀酒,却偏推说是酒自己的意思。

    遂点了点头,桌上的茶碗当作酒杯翻开来盛酒。

    那人却没倒酒,转身一挥长袍下摆,寻到紧挨着他的木椅落座。

    虽然想告知他那个位置是流树的,但去招呼客人的流树不知何时归来,若是一直未来,那倒像是自己推脱的借口。

    看着美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疑惑他的身份,他微微一笑,自报家门道:“在下问禹阁晏城。”

    陈慎微微有些惊讶,这晏城乃矢蓟最小的亲传弟子。

    问禹阁里的道人专司占卜,精卦演,而这位弟子却在三年前持一副星盘,将一众师兄卜得哑口无言,一众师姐则是被问的面红耳赤。

    据说此人豪放不羁,问倒师姐的问题竟是当日所穿贴身之物的颜色。

    不过风传的笑料中也侧面反映出此人占卜之术的厉害。

    这个被提拔为大弟子的人,恐怕是问禹阁夺冠的杀手锏。

    此时是友非敌,倒下的佳酿陈慎坦然受之。

    舌尖清甜的醇香还未散去,一张英俊爽朗的脸凑了上来,悠沉如大漠羌笛的声音有种被刻意压低的腔调:“此酒乃我从师叔的私藏里取得,不过莫要在师傅面前揭发我!”

    说了实情再来说不要告状,陈慎觉着逗比的孩子最可爱,遂故作惊讶的逗他:“偷的?”

    高阔的眉眼微微眯起,透出那么一股子坏:“古人云:不问而取为偷。我已在酒窖里留下取酒一坛的纸条,奈何师叔不关心身为小徒弟的我,至今不晓得我字迹呢!“

    说完斜斜后靠在木椅上,双手无奈的摊开,一脸的委屈。

    这孩子真是蔫坏,陈慎不服气他话里的怡然自得,压低声音胁迫道:“如今我已晓得,你不怕我去告状!”

    晏城眉眼一展,竟然大喇喇地笑起来,面容上漾出一种独特狂放的异域风情:“是么,可现下赃物也在你腹中,我们这是共犯啦!”

    当你想彻底封住一个人的嘴时,有两个办法。第一,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不过是下策。第二,将他拖下水,世上从此多出一个秘密的维护者。

    陈哥也是道上混的,与他的行径异曲同工的这句话知道好多年。

    但是这谁家孩子,简直坏透了。被拖下水的陈慎只好苦笑一声:“这位同谋,同饮一杯!”

    见陈慎如此称呼,晏城心里赞叹美人果然上道,拱拱手,一副心照不宣的姿势举杯。

    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近看之下美人的双眼有种桃花酿的韵味,看久了却更像他养的小黑,黑亮亮的眼神看着你,像搂着它的整个苍穹。

    不自觉伸出去想摸摸那头檀墨长发是不是同小黑一样顺滑,半空中却被人握住。

    一个俊秀的少年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手下的力气大到似乎想捏碎自己的腕骨。

    流树狠狠瞪着眼前的爪子,恨不能一道怨咒甩过去,无间业火打散再不能重聚,竟然趁他不在想要碰他的师兄!

    在一踏进门眼睛就定在那袭白衣上,却被眼前言笑晏晏的情景刺到双眼。

    心里反复的解释劝说,却仍然摘不下眼中锋利的刺。而眼前的一幕,则是冒着火星的干枯木柴堆上猛烈吹过的骤风,漫天狂舞的火舌舔舐着那张不该存在的画面。

    “此处是我的位置,你的座椅在那!”

    晏城看着眼前似乎说的是此人是我的妻子的愤怒少年,情敌间的排斥感让他从对方指着座椅青筋迸裂的手背窥出痕迹,了然的一笑,向美人点头示意,起身昂首挺胸炫耀般回了原座。

    流树眉间隐隐有戾气翻滚,他冷冷地盯着那人直到落座。

    忽然砰地一声,刚空下的木椅毫无预兆地支离破碎。

    晏城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对面的一地木屑残渣,反应过来后摇头苦笑几声,这次的黑锅自己怕是背定了,没想到逍遥千回的自己,竟也将鞋湿在了一个才十几个年头的浅滩里。

    流树皱着眉头,眼神委屈地看着地上的狼藉,还不时拿眼瞥着陈慎。

    陈慎虽然也很疑惑为什么晏城会在众目睽睽下做这等蠢事,但看对方委屈的小媳妇样,还是安慰着相较亲近许多的流树:“唤人再取木椅来,莫要难过。”

    流树抬起泪花闪烁的眼睛,直直望着师兄,声音酸闷软糯:“我想同师兄坐。”

    陈慎被那水光吓了一跳,波光粼粼的幽怨眼神似在无声控诉:“都是你将那个外人招来,害我失了座椅。”

    心顿时软了下来,毕竟流树可以说是自己看大的孩子,东北汉纸的娃被欺负了还能怎么样,一个字,上!

    苍梧的木椅类似长方体的坐榻,倒也容得下两个少年身量的人,陈慎稍稍犹豫觉得也无伤大雅,便点头允了。

    流树类似抽噎的哼了两声鼻音,动作极快的一溜烟拱上陈慎让出来的半壁江山。

    晏城大惊失措得瞪着眼前的两个人,男女只有双修伴侣方可同坐,莫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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