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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安幻夜同人)谁辨他乡与故乡-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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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是,多烦颜兄费心了……”他垂下眼,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右手一撑,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又倒了下去。
  “你多少也小心点好不好?”颜钧把手中的盏子向桌上一磕,走过来扶他坐好。
  端华被方才那一痛弄得完全清醒了。“你这个家伙!”他愤愤道,“拍我一掌那么用力做什么,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你还好意思提起!”颜钧看来是真生气了,狠狠一拍桌子,盏子里的水被溅出来一半有余,“你什么时候才能用脑子思考一下再做事!你今天要是杀了边令诚,会有什么后果?!”
  端华语噎,末了只有自觉理亏地垂下头:“抱歉……我——”
  “算了算了!”颜钧好像有些于心不忍,挥挥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末了自顾自地坐到床边,“这下算是了结了,封将军和高元帅,已经都被……”
  端华搁在床沿的手指一抽,但即可恢复了平静。室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两人都在痛苦着,担心着。只是各自想的事情有相同也有不同。
  “我方才是怎么了?”半晌他才低低开口。
  “我扶你回来,一进门你就昏过去了,请了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急怒攻心加上连日倦怠,好好休息就没事了。”颜钧道,“你啊你,做事不可冲动!都道官场似战场,可你以为这战场就不似官场了么?——要不是今日世子挡了那么一下——”
  “不要跟我提他。颜兄。”端华冷冷道。
  “你啊!”颜钧摇摇头,“不是才道要和世子说清楚除了这误会么?怎么又改口了?”
  “你没听见边令诚说什么?上奏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的!”端华也顾不得伤口,狠狠捶了一下床沿,“都摆在这里了,你该怎么办?!”
  “你真相信边令诚说的?……你宁愿相信边令诚也不愿相信世子?”颜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端华一愣。颜钧看着那两条英挺的剑眉越蹙越紧,那平日俊朗的眉宇狠狠地纠结着,皇甫端华慢慢低下头去,双手掩住脸。他的声音沉闷地从手掌间溢出,听不出任何情绪:“颜兄啊……你给我一个不信边令诚的证据罢,不多,我只要一个——我现在不能做决断。”
  颜钧许久没出声。过了片刻,他伸手,把灯移近了些。“就凭你二人多年情谊。”
  “情谊?”皇甫端华干而冷地笑起来,“情谊?——情意?”颜钧并不明白他说的是“情意”而非“情谊”,“什么情意都没有用,想来安禄山才叛乱之时,我将拜金殿,再深厚的情意,不也是一夕之间就各自离散?再后来呢?颜兄,你分明都看着了,到底是怨我,还是怨他?还是怨边令诚这样的奸佞小人,怨这世道?呵,”端华抬起头,下颌垫在胳膊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残灯,“怕是谁也怨不着。只是我不能再相信军中以外的任何人。”他说完了这话,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
  颜钧感到一阵无力,却也无法劝解。平心而论,李琅琊若要成了自己的妹夫,颜钧自然有心向他。可如今,的确所有不利的一面都朝着这位王府世子而去了,他与边令诚一道来这潼关,边令诚回长安他也一同回了长安,边令诚带回处斩高封二人的圣旨时,李琅琊就那么负着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再加上边令诚的话,李琅琊奋不顾身地挡下那剑的举动,教人不误会也难,即使颜钧有心相信李琅琊,也难免陷入痛苦的怀疑之中。
  世子啊,你为何不解释呢?
  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了言语。半晌,颜钧艰难地站起身。“我走了。对了,圣旨上说,哥舒翰将军不日便会赶到潼关接替高元帅之职。你好生休息,别误了……正事。”说完这话,颜钧自己都觉可笑,何为正事?何为私心?

  第 35 章

  (三十五)
  他们二人都不再说话。于是室内沉默的气氛一点点地聚积起来,直到颜钧觉得再也难以承受。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么,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
  端华的面孔埋在胳膊间,他连头都没抬,只是疲倦不堪地挥了挥手。
  颜钧前脚一出门,端华就像支撑不住一般躺了下去,虽然有心事,但毕竟太疲倦,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梦中他重新回到了那高塔之下,四周静悄悄的,连风声也没有。就像无数次曾在梦中重复的一样,他试着去推那门,推开了便向塔上攀去。只是这一次,他耳畔没有了那个鼓励的声音,可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攀上了塔顶。
  潜意识里,他认为那塔顶应该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应该佩着金色的花钿,灿烂辉煌的凤钗,态度高傲而面容美艳。可是没有,那里只立着一个白色身影,背对着他,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端华小心地走过去,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的,却没有回头。
  月上中天。年轻的将军不安稳地睡着,眉头皱得异常之紧,潼关经过白天里的这一场大乱,终于在夜的笼罩后平静下去。静得诡秘的房间里,除了窗扉为寒风所吹动而偶尔发出的“嘎”的一声,其他连一点点响动也听不到。高高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也只能竭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怒和绝望,默默地做好守卫工作。
  “琅琊!!!”他满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几乎是与此同时,房内一条黑影陡然惊慌窜起,皇甫端华骇然一惊,好在他反应极快,从榻上一跃而起就拦了过去,那黑影惊慌躲闪,同时不知从哪里摸出武器,一道雪亮的寒光划过,那类似匕首的东西就往端华脸上划来。
  端华勉强一闪,躲了过去,那不速之客趁此机会推门想逃,端华无奈要追,却因为方从噩梦中醒来的心悸以及虚弱,肩上伤口的疼痛,动作明显慢了。
  “来人!快来人,有奸细!”
  这一声大喊几乎惊醒了所有人。那人惊慌失措,方一转身手腕就被踢了个正着,匕首脱手飞了出去。
  “大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喊出此话的正是颜钧,其他的士兵从走廊两头包抄上来,那人一见大势已去,竟然不知反手又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对着房内还没缓过劲来的端华就要投出去。
  几乎是同时刻,“当”的一声,颜钧的那把剑划出一道寒芒,硬生生地把那只握着匕首的手钉在了窗棂上。那人痛呼半声,颜钧正待发问,房内那红发的年轻人却突然以极快的动作扑了过来,伸手去捏那奸细的下颌,可是晚了,那人的颌骨在端华的手下发出轻微的一声响,脑袋却仍是向一边垂了下去,没有动静了。
  “还是慢了啊……”端华喘着气站直了,“服毒了……”
  颜钧上前一把抬起那人的头。“你认不认得?”他边说边把火把移过来。
  “不认识。”端华看了那人一眼,摇头道。
  “发生什么事了?”
  “你走之后,我在睡觉,不想做梦惊醒,就发现这家伙在我房里不知道翻些什么东西——”
  颜钧脸色一变,一只手伸向那人腰间摸索了一阵,一卷文书被抽出来,颜钧打开略读了读。“你看看。”他的表情很难看,把那东西递给端华,“这是关内军务册啊!”
  端华却没有接。那年轻的脸看上去很憔悴。“我房间今日撤了门卫,可楼阁转弯处——虽说是远了写,可确实有卫兵,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召守卫来!”颜钧脸色越发难看了,这军务册可不是小事,万一丢了,潼关内整个情况可就给对方知道得一清二楚。尽管,现在谁都不知道那“对方”是谁。
  “属下在。”
  “谁来过?!”颜钧的话言简意赅,没有半分缀辞。
  “……方才……”守卫的军官面有难色地跪下去,“只有监察官李大人带着一个人来过……皇甫将军以前吩咐过,李大人来一律可以不必通传询问,况且,属下官小位卑,也无资格阻挡……”
  空气凝固了。颜钧慢慢睁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然后他突然醒悟了,向端华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仿佛怕他倒下去一般。可端华居然很平静,他很平静地推开颜钧的手。颜钧被那手指的冰凉吓了一跳,他向他脸上望去,可在那年轻英俊的脸上,他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疲倦与灰心。
  端华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很柔和。“监察大人,他现在人在哪里?——你们,谁去把他请过来?”

  第 36 章

  (三十六)
  “不必了。在下就在这里。”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打扮素淡的年轻人从回廊转角出走出,态度沉静,仿佛置身事外。
  “监察大人,这——”颜钧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停下了。他只是挥挥手。“还不把兵器都收起来?”
  李琅琊的面容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颜钧一望既知,那是纯然的超越了个人恩怨的忧虑,完全是针对这件事的。李琅琊向他行礼,走上前去察看了那已经死去的奸细。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可他们只在这年轻的监察官面孔上见着了惋惜与痛心的表情。
  “他是我带来的。”李琅琊辨认后道,“本来,在下是想来找皇甫将军商议些事情,便带了这随从来了。后思及皇甫将军身体不适,便先谴他回去,在下就站在那边,”他说着用手一指,“自己在想些事情,可是呢,我未曾想到,他竟然生此事端。”他说话时,狭长而美丽的凤眼微微挑着,似乎简直不屑为自己辩白。
  “在下斗胆。”颜钧道,“请问,此人是何来历?”
  李琅琊沉默了一会儿。端华扫了他一眼,挺直了身子,冲其他人挥挥手。“把尸体抬走。都下去,全都下去,一个人也不要留。”
  原地只剩下了这三个人,李琅琊才道:“此人是在长安城内御史台过选出来的。”他顿了一顿,“边公公和我,几乎所有的手下都来自同处。”
  “我们该相信你?”端华开口了,语气凉凉的。
  李琅琊的眼睫颤了颤。“将军若不信,自有档案可察。”
  颜钧不动声色地拉住端华的一只手。示意他别这么说话。“自然,世子说话我是相信的。”
  “颜将军就没有一点看法?”
  颜钧沉默着,端华也沉默着。李琅琊的面孔上也显出一点困惑和思索的神态来,三人之间出现了极其微妙的沉默。月色撩人,却透不进三人之间的寒冰中去。
  “是——”颜钧和端华同时抬起头来,李琅琊习惯性地向那红发的年轻人望去,端华的眼睛闪闪发亮,但那目光里的怀疑也仅仅是怀疑,而不是认定。李琅琊突然感到一阵微甜而酸楚的欣慰。他垂下眼睛,目光变得更加思索和不确定起来。
  “二位将军怀疑是……边公公?还是——在下?”
  最后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分量却很重。颜钧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端华轻轻咳嗽一声,撇过头去。他的肩头还在一阵一阵地疼痛着,那痛感很尖锐,却游移不定,难以捕捉。端华轻轻地动了一下手臂,肩上似乎还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一定是方才争打间又伤了肩上伤口。如此反复,不知何时才能好,何时才能方便出战。思及此处,又想到如今这一件接一件发生的事,他几乎感到绝望起来。
  “我只能说,不是我。”李琅琊淡淡地开口,却移开了目光,去望那朗朗残月。那语气淡到缥缈,颜钧听在耳畔,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发酸。那么淡然而恬静的语气,好像知道自己辩驳了也无用一般,完全不抱希望,完全把主动权交到了他人手上。颜钧很想说两句话,可惜他明白自己不能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有嫌疑。哥舒翰元帅明日就会赶到,自己已经不能再代行某些权力。况且,于情,他很愿意相信李琅琊,可于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为李琅琊除去嫌疑的。——可,皇甫端华呢?颜钧已经不忍心再去看这两个人之间的对峙,他受够了,他目睹了这曾经关系非凡的二人之间突如其来的猜忌和分裂,那种在世事作用下的无奈的分裂,速度之快让旁观者都感到绝望和同情。
  李琅琊没有听到答复。他嘴角浮起了一个很小弧度的苦笑,没有人看见。“我连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可以回去察名册。监察官的事务并不是很繁忙,我平日里没有太亲信的随从。所以,今日带人来此处,是随意点的。……当然,的确是我疏忽了,琅琊难辞其咎。至于我说此事我确实不知,全凭,”他顿了一下,语气苦涩,“……二位自己相信了。”
  他没有得到回音。颜钧为李琅琊难过,却无能为力。李琅琊心中了然,于是笑了笑,转身要走。
  “这事想必要明日再做处理罢?我先失陪了。”
  “我相信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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