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薪尝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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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老夫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倔。既然饿不走他,那就国宾驿馆也别住了。”
国宾驿馆,日。
有多名军卒自驿馆内将文种以及管胜押出。
“岂有此理?”文种仍回头望着馆舍愤愤而道。
见军卒们以戈戟挡住馆门,管胜有些害怕:“大人,要不我们回去?”
“不回!”文种厉言而道。
勾践书宫,日。
岩鹰入,跪道:“禀大王,岩鹰奉旨已接来了范母。”
勾践:“你如何去了这么久?”
岩鹰:“正如大王所料,伍子胥不知使何手段,疏通了楚国的行人尹,行人尹遣人去利诱范母,若召回范蠡,可向楚王荐为楚臣。岂料范母竟有理有节,认为范蠡已为越臣,岂可再事楚君?断然拒绝了行人尹的利诱。谁料行人尹假楚王之名将范母流放。在下寻至范府才得知范母之事,便四处寻找,在城父找到了范母,才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勾践:“看来,伍子胥为灭我,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你有否碰上范蠡?”
岩鹰:“未曾碰上。”
勾践:“范母现在何处?”
岩鹰:“已送到范府。”
“此差你办得好,退下歇着吧。”岩鹰退后,勾践呼,“来人。”苦成入。勾践道,“去告诉王后,范蠡的母亲已被岩鹰接到。”
范蠡府,日。
雅鱼亲至。宫娥先入门,正欲喊,被雅鱼阻止。
范母正端坐于府厅,她一见雅鱼,拜道:“民妇参见王后。”
雅鱼赴前,亲手扶起范母道:“夫人何须多礼?”
范母:“民妇再为我蠡儿请罪!”
雅鱼:“夫人无需多虑,大王会谅解范蠡大人的苦衷。”
范母:“谢王后,待我蠡儿归来,民妇催他进宫向大王请擅离之罪!”
“夫人知书达理,此乃我越国之福。”雅鱼道着,回首喊,“来啊!”数名宫娥托着彩缯锦缎等礼呈上。雅鱼道,“夫人,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
范母:“王后赏赐,愧不敢当啊。”
雅鱼:“我听说夫人受了惊吓,更吃了苦。夫人免惊,到了越国就与到家一样。”
范母:“谢王后关爱。还是我蠡儿有识见啊,投往越国是他之福分,更是民妇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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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范蠡出走(10)
勾践书宫,日。
苦成正奏报道:“据奏来的探报,文种大人在吴王城举步惟艰。”
勾践:“到怎样的程度?”
苦成:“得不到膳食,就连下榻的驿馆,吴人也不让住了。”
勾践沉思片刻后道:“去告诉曳庸,让他使人去疏通伯嚭,无论如何安排文种见吴王一面。”
夫差书宫,日。
夫差正用功阅策,虽困,却继续批阅。伯嚭突然而入,跪拜道:“大王。”
夫差不耐烦地:“你又来扰寡人吗?”
“微臣岂敢!”见夫差顾自阅策,伯嚭道,“微臣见大王夜以继昼、废寝忘食地治政,心都碎了。”
夫差这才放下简策道:“你有何事?”
伯嚭:“微臣得了件好物,欲送与大王。”
夫差:“留给你自己吧,别扰寡人。”
“大王先见一见,若不喜欢再拒绝也不迟啊。”伯嚭说着已朝身后摆手,有两名侍人抬了一架木案入。
夫差却不看,只是挥着手道:“太宰该退了。”
伯嚭厚着脸:“大王,请赏一眼,赏了这一眼,微臣便退。”
夫差不耐烦地抬眼一看,见木案之内竟是近千具偶人,偶人手中皆有兵器,整整齐齐地扎了六个大阵,正对峙着。夫差双眼一亮。
伯嚭道:“微臣早有闻,先军师孙武有一架研习兵法的偶器,十分好玩。臣见大王治政辛苦,就想找一件稀罕之物来供大王解乏。四处寻觅,才从一破落之户内得之,还未入府,就匆匆进宫来见大王了。”
夫差尤喜行兵打仗,已迫不及待地搬弄着木案上的偶人演起阵来。伯嚭凑往木案,帮夫差一道搬。夫差却自语般道:“好东西,可不能让伍相国知道……”
“夫差,尔忘记其祖之仇了吗?”有多个高喉大嗓的齐喊忽自宫外滚入宫内。
“啪啪啪……”数声脆厉的鞭声之后又是大呼:“夫差,尔忘记其祖之仇了吗?”
夫差不得不推开偶器起身步往宫门。
宫院,一名宫人正挥着水湿大鞭,又凌空抽出三声鞭哨,水花四溅时,十八名持戟的武士又呼:“夫差,尔忘记其祖之仇了吗?”
“不敢忘——”夫差痛呼。
立于宫廊的夫差叹了一声,抬眼望着远处……远处的树上、天空,有各种鸟儿欢唱,飞翔。夫差愣了好一会儿,当宫人又持鞭欲凌空而抽时,夫差忙转身回至宫内。持鞭的宫人这才作罢,将大鞭浸入一只铜鼎。
回到书宫内的夫差无奈地望着偶器,对侍人道:“收起来吧。”
伯嚭心疼地道:“大王太苦了……”
夫差:“你退下。”
破祠,黄昏。
管胜将文种领进破祠。文种一望,见祠内破烂不堪,杂物一地,且有野草长着。管胜苦着脸道:“那个叫什么王孙骆的,存心要与大人过不去,竟颁令与这城内的大小客栈,谁也不准接纳我们,所以只好……”
“就住这儿!”文种以手掸着蛛网道。
到了夜间,文种与管胜竟席地而卧。管胜:“大人,依小的看,吴人不会让大人再见任何人了。”
文种:“难说。”
管胜:“大人还想见谁呢?”
文种:“吴王!”
管胜:“这如何可能?吴王是不会见大人的。”
文种的口吻已软一些:“若见不到,我如何向大王交代?”
管胜:“大人是不是向大王夸下海口了?”
“多嘴!”文种斥了管胜一声便不再言语,可双眼望着祠顶的破洞。
夜空,苍穹无边,繁星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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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1)
勾践书宫,日。
皓进:“大王,臣闻文种大人在吴国受尽羞辱,他竟还徘徊吴王城而不返,实不该啊。”
勾践:“怎样不该?”
曳庸:“文种大人之为,已有辱国格。”
勾践:“可寡人倒是以为,文种能锲而不舍,实属可贵。”
皓进:“即使文种之为无可非议,可如此拖着不是长久之计啊。”
勾践:“皓进,寡人之所以准了文种使吴议和,为的就是让他对吴人再不心存幻想,他的议和之念也就打消了。待他回来后,便可君臣一心,该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即使吴王夫差肯见文种,那也好,让文种向夫差好好表一表我们的求和之意。至少可让吴王知道,非我们好战,而是我们被迫才不得不战!”
曳庸:“臣明白了。”
勾践:“你明白什么了?”
曳庸:“麻痹夫差!”
勾践微笑道:“若能如此那当然好,可寡人以为,夫差此人恐也不那么好麻痹的,我们还得打算好了。”
皓进:“打算?大王是指突袭他们的水师,先发制人?”
勾践:“你们以为寡人的决心动摇了?”
曳庸:“大王圣明,看来是臣等迷惑了。”
勾践:“那好,寡人先给两位爱卿再打个招呼,灭吴水师关乎我国的生死存亡,谁都不可松懈!无论军方还是民间,从速做好战之备,一旦有了时机,寡人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皓进与曳庸皆道:“臣明白。”
膳宫,夜。
夫差正用膳。案几上只有两道膳,他吃了几口,嫌味不好,便不吃而问侍人:“还有膳吗?”
“大王稍候,很快就进。”侍人躬身退后不久,端进一盘腾着热气的鱼。
夫差尝了一口,赞道:“好味!何人烹制?”
侍人:“是太宰大人亲庖。
夫差道:“传太宰来见。”
侍人:“太宰已回府,大王要召他吗?”
夫差:“太宰有心啊,先不传他。”
伯嚭府,夜。
侍人禀告伯嚭:“大人,有大贵之人来见。”
“大贵之人?”伯嚭正疑惑着,一抬头时,见入厅之人却是夫差,忙大喜而跪接道,“大王,臣何其幸也。”
夫差:“不须声张,寡人可是悄悄来此啊。”
伯嚭已感动得眼有热泪:“大王,请上座。”
夫差坐后,对伯嚭道:“你随意一些,寡人之所以来,只因宫内太闷。”
伯嚭:“大王受累了。”
夫差:“该受!寡人不敢有怨。”
伯嚭:“可大王自砺太严,臣知大王每日操劳七八个时辰,且每食不过四道膳,如此苦身劳心,臣心疼。大王虽龙筋虎骨,可也该劳逸有度。”
夫差:“你所献的偶器,是好物啊。先军师孙武之智,令寡人眼界大开,已恨不得上阵厮杀一番,以证其效。”
伯嚭:“大王英明神武,终有一日会挥我雄师,威震天下!”
“寡人不可出宫太久。”夫差起身,忽又道,“还得谢你所庖之鱼,好味。”
伯嚭忙道:“此为炙鱼,若临湖而庖,其味更美。”
“那好,寻机可再尝美味。”夫差说着已去。伯嚭殷勤而送。“你留步吧,寡人不想太招摇。”夫差阻止了伯嚭。
伯嚭躬身而跪送,待听不到夫差的脚步声了,他起身即喊:“来人!”侍人入。伯嚭道,“去将越国来的使者文种寻来府中。”
破祠,日。
伯嚭的侍人对文种一揖道:“大人,你让小的好找啊。”
文种:“你是谁?”
侍人:“太宰府的侍人。”
伯嚭府,日。
伯嚭迎住文种道:“你便是楚人文种?”
文种:“久仰太宰声名大威。文种如今是越臣!”
伯嚭:“听说你受苦了?”
文种:“只要吴越两国能交好,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2)
伯嚭:“吴越交好?你说得好轻松啊。”
文种:“却也不很沉重。”
伯嚭:“听说你想求见我大王?”
文种:“正是。”
伯嚭:“我国行人、相国都不肯见你,大王可是更难见啊。”
文种:“若太宰着力周旋就可以见。”
伯嚭:“见了又怎样呢?”
文种:“只要能见,文种有理由说服贵国大王。”
伯嚭:“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文种:“其一,贵国新王刚刚登基,可谓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周边安宁的环境;其二,立国者当以国基为重,利益为上,岂可单以复仇为国之要事;其三,战之事主凶,立国者好战,也许会赢,却更有可能输!若一输再输,便会动摇国基,输尽国本;其四……”
“好了,足够了。”伯嚭打断文种道,“你且在我府中安住。”
湖畔,日。
帷幔张于草地,四处禁卫森严。有一堆篝火燃着,伯嚭正将一尾活鱼去鱼鳞后,以匕首轻刺鱼身,撒之以各种作料后,将鱼于篝火上炙烤。
夫差于一旁观看着,由不得赞赏道:“太宰啊,之前可从未见过你如此炙鱼。”
伯嚭:“之前大王为公子,只用心于学问,食、色、味皆淡,所以视而不见。”
夫差叹道:“看来,生之为人,既要掌大事,也需有味有乐啊。”
伯嚭:“知味知乐,方知生之贵。知人知国,才知权之重。”
“知味知乐,知人知国?太宰,这话说得好。”夫差道。伯嚭微喜,将已炙透的鱼递给夫差。夫差抱剑一尝,喜道,“确有别样的滋味。”
伯嚭:“大王,这数日臣也有别样滋味在心头啊。”
夫差:“何种滋味?”
伯嚭:“大王对臣的恩宠。”
夫差惊觉道:“为何说这些?”
伯嚭:“臣只是想说,大王待臣恩重,臣更该为大王分忧!”
夫差:“你是否有国事要对寡人说。”
伯嚭:“臣有几句话于腹内翻来覆去许久了。”
夫差:“既如此,说出来不就行了。”
伯嚭:“敢问大王,如今我吴国真将复仇视为第一国事吗?”
夫差:“当然!”
伯嚭:“有仇当然要复,可作为国家,若仅仅为仇而仇,有狭隘之嫌啊!”
夫差的脸色已变,但未怒,只是冷言道:“说下去!”
伯嚭偷视着夫差脸色的变化,心情忐忑,忙道:“臣只是担忧……”
夫差:“担忧什么?”
伯嚭:“我国的远见。”
夫差:“太宰啊,你是指向越复仇会导致寡人目光短浅,是不是?”
伯嚭见夫差有怒,忙道:“臣该死!”
夫差却一笑:“你害怕什么?不瞒你说,你这话寡人曾也思虑过。”
“噢?”伯嚭惊讶着道,“大王雄才大略,远见卓识。”
夫差:“在寡人心里,一个越国算不上什么。”
“就是。伍相国却紧张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