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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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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翘起一条长腿,伸手想摸烟却没有摸到,就开始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叮!”,一簇幽兰的火焰冒起,他把手指凑近一点就感受到那种炙热。
玩火*,有个词是这样说的。
他重新把打火机的盖帽拍上。
他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所以闻初颜在哪里打工,老板是谁,他也都一清二楚。
唯独就算漏了她会去看陆茜的事。
其实这不是她的错,但他还是怒不可遏了,因为她的存在就是往事的一道标记。
那个在墓地捣乱的家伙他已经查到并且处理掉了,他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结果还不是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那人是之前因为几个生意在他的手上栽过几个跟头,怀恨在心。不知怎么的查到了陆茜,就下了手。
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剁碎撒到名湖里,在死之前他度过的三天也是难以想象的残暴和痛苦,他流下的冷汗滑过血肉模糊的身躯,盐分给伤口带来的感觉很疼,但是半根舌头被拔掉,想嚎又嚎不响,想哭,眼珠子却被挖出来了,只有比血淡一点的水珠从湿漉漉的眼里流出。
这些并不需要费祁亲自动手,可整整三天他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屋,他微笑着看他从嘴硬到求饶,从求饶到哭叫再到诅咒,最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慢慢死掉。
即使做完这些,也洗刷不了那人犯下的错的千分之一。
这都算便宜他了。
费祁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眼角瞥到了一个文件袋,上次把那线圈扯开到一半就放到旁边,他想了想,拆开了它。

、第二十二章

晚上应酬的时候大家都看出费祁的心情不太好,平时他的话虽然也少,但今天半解了领口,也不上桌来上两把,只兀自喝着酒。
这些天他没有联系钱傲,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一次围网行动。钱傲为人虽豪迈不羁,但行事仔细小心的很,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顶多都是有惊无险。
这次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条子弄到了货,没这么简单。
他树敌虽然不多,可到底是从多少人的背上一路踩着过来的,要说没人耿耿于怀谁会信。刚处理掉的那个人只是因为当年在他手下的一个并购案中吃了亏栽了跟头,就想尽办法要做让他不舒服的事,其余更惨的呢?
如果有人存心跟警方联合起来搞他,那抓到钱傲就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在他一边喝酒一边想事的时候,屋内忽然飘来一阵香风,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有姑娘们进来了。
会所的温度适宜的很,姑娘们都穿的很少,化着妖冶的妆容,他们在前面挑挑拣拣的,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引来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娇嗔。
几个相熟的其实也不太能确定费祁好哪口,毕竟他身边环肥燕瘦的总没个定数,就一个女明星他们算是见过好几次,可也有一阵子没碰到了,想必是被踹了。
看来看去这几个庸脂俗粉还是给自己享用比较好,至于费祁么……
其中一人叫来妈咪附耳说了几句话,妈咪得意的丢了个媚眼在他脸上——“放心,咱这什么没有啊~”
很快一个女孩子就被送到了房间,她穿的算是里面最正常的一个,香水味也没有,身上的味道倒更像是刚沐浴完的清新,淡妆之下一张小脸纯净而文雅,看上去跟个高中生似的。
“你,好好去伺候费先生,那儿。”那人给她示意了下。
她便走过去,刚坐下看清这位费先生的脸时他,心脏就加速跳动了两下,长相好看之余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种男人味,带着一丝危险,总是对女人充满了未知的吸引力。
于是她靠近他一点,拿起桌上的酒杯斟上酒,又把杯子凑到他胸前,不用说话,她的眼神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费祁嘴角勾起一丝笑,他今晚一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看着这递上来的杯子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几十秒过去之后,这个小姐终于有点耐不住,手指收紧攥住了杯脚,讪讪的想要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虽然他的眼睛是看着自己,她却觉得被看着的那个并不是自己,他从审视到迷离又恢复了清明,调笑道:“你让我喝酒却一个字也欠奉,难道这就是你们这的规矩?”
她脸红了红,却听他接着说道:“不过好在这位小姐长得漂亮,我喝了这一杯,你告诉我名字怎样?”
说罢他就着她的手倾斜了一下,酒红色的液体便很快消失在他的嘴边。
她任由他的手还握着自己没松开,轻启红唇道:“我叫小白。”
他似乎是发出“呵”的一下,也似乎是没有,小白没有听清楚,但他的脸离自己靠的更近了,香浓的酒气萦绕在彼此之间,他的领口下是诱人性感的喉结,小白没有喝酒,但她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费祁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张脸,这里就连灯光都是暗沉奢靡的,但尽管如此也能看到这个年轻的女子细腻的皮肤和光洁的毫无瑕疵的额头,她长得很纯良无害,略施粉黛令她的唇色和肤色都显出一种天然的光泽,她的五官不算十分惊艳漂亮,但自有她耐看和舒服的地方。
刚才那个给费祁找来这个小白的人在一旁与一个漂亮热情的妞刚打完一个啵儿,就看到小白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费祁掩盖住,只露出一截裙角,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想起了刚才对妈咪说的要求:找个年纪小点的,要漂亮,不要俗不要老气的,最好纯一点,功夫不能差,会来事儿。
妈咪便捂着嘴角佯装不高兴的说:“我们这儿除了我一把年纪,剩下的都是年轻的妹子,哪有老的~最近刚撬到一个新货色,是个妙人儿呢,今晚还没出,我这就叫她来。”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笑着眯上眼睛享受女人在自己颈间的舔舐,使劲拍了下她翘起来的屁、股。
而费祁这边他渐渐拉开了距离,自斟自饮起来。
小白怎么可能白白任这种大好的机会溜走,她虽然年纪小,混过的时间可不算短了,刚进来时粗粗望了一眼,好一群臭酒袋子,个个都不会把她们小姐当人看。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不像,不是二世祖也不是老色鬼,他身上隐隐透露出一种气场,还有那种成熟男人的滋味……啧啧,她好想尝一尝。
这个男人没有把她推开,反而喝掉了她送上的酒,就说明他对她还是有好感的,而且刚才还离她这么近……她都以为他要亲自己了。
于是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微微含了一点在舌尖,轻轻捉到他一只手,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的手并不如他的人这般傲然而彬彬有礼,他的手比较粗,上面的茧子一看就是陈年老茧,小白没想更多,就握着他的手指,别无旁心的吮住其中一根。
娇嫩的舌尖刚接触到指尖的茧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舌头直抵心脏,她将卷着的一点酒液晕过他的指,动作轻柔暧昧到就好像这并非是她的舌和他的手而已……
费祁自然也感受到了冰凉和温暖交替的这种感觉,不得不承认她很会伺候人,力量和速度都掌握的很好,时轻时缓,猫儿似的眼神也紧紧的盯着他,乖顺无比。
待她效法舔到他的无名指的时候,他从她的嘴里抽出来,把桌上一杯干净的冰水拿过来倒了少量在自己的手上,又用纸巾擦干。
小白咬着仿佛更红了一点的唇,“先生不喜欢么?”
“你几岁了?”他忽然问。
小白愣了愣,像是觉得好笑,不过她很快忍住又摆出一张娇憨的脸说:“那你猜猜我几岁呢?”
费祁忽然面色不再和缓,声音冷然,“问你你就说。”
小白被他的口吻寒了下,不由自主的坐正了一些,“过了年就要21了。”
其实也不小了,现在的娱乐场所也不敢找真正年纪太小的,一来容易被查出事,二来心甘情愿的少,不好驯服。
还是这些成了年的,想挣钱,自然而然就会愿意出来,长得漂亮又懂得花客人心的,两方都轻松。
二十一岁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应该还在享受校园的阳光。
小白真是被他吓了一跳,他似乎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上一秒还你侬我侬的尽在不言中,下一秒就冰冷的不让她发嗲弄痴。
她正想着要怎么对付他的时候,他忽然起身,然后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
他坐上车竟然熄了一次火才发动出来,这么冷的天,他却没有开车载暖气,甚至把窗子都打开,凛冽的寒风打在他不清醒的头脑上,可他还是朝那个方向开去了。
越是快要靠近房子的时候他反而放慢了速度。
进屋之后他舒了口气,下意识打开了鞋柜看了一眼又关上。
王妈发现了这动静,出来看到他发丝有些凌乱,刚关上了鞋柜,心里一万个问号之余又觉得好像有点明白了,然后上前给他挂起了大衣,羊绒的料子冷的像是被冰水浸过一样。
见他不忙着上楼却是去了偏厅,王妈闻到他周身酒气浓郁,便给他烧了壶姜茶送去,放下正要走的时候却被主人叫住,“这些天,家里头怎么样。”
很平淡的语气,仿佛就是在问明天的天气。
王妈听懂了,斟酌了一下回答说:“一切都好。就是今年天实在有些冷,前阵子管道报修,家里头暖气出了点问题,不过很快就叫人来修好了。闻小姐怕冷,就在偏厅开了取暖器睡的。”
偏厅确实是全家最暖和的一个地方,闻初颜怕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整个人就算睡着了还经常是浑身冰凉的,但费祁还是“哼”了一声道:“就她娇气。”
王妈品味着这几个字,觉得好像他好像并非是真的生气,也不敢多呆,生怕答错话惹人不高兴,于是说:“先生,我先下去了。”
费祁点点头,喝了口茶姜茶暖暖胃。
自从那晚之后他还没有回过这里,闻初颜就跟一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想起来咬牙切齿,还不如不想。
可有时候就像受了蛊惑,不由自主就往这里来。
他没喝几口茶就上了楼。
她没有在他的房间,这不知为何让他有种说不出口的失落。
可能因为也才上楼没多久,她的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虚掩着,露出里头暖黄色的灯光。
费祁忽然萌生一种别被她发现的想法,于是可以说是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万幸,没有发出声音。她趴在自己的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她的桌上很干净,一盏台灯外加几本书,就什么也没有了。
等了半晌他没等到她有任何动静,他都奇怪她是在干什么。
然后闻初颜忽然站起来,把窗帘掩上,转身——“啊!!”
费祁迅速反应过来之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叫!”
闻初颜看清楚是他之后虽然还是很惊讶,可到底没再发出声音了。
她原本只是想拉上窗帘,关好房门,然后就洗澡睡觉了,谁知道费祁会默不作声的在自己身后。
她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祁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尴尬,他甚至懊恼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然后还跟做贼似的潜入她的房间,不过他当然不会让她察觉自己的尴尬,所以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风淡云轻的坐到了她的床铺上,听到她无甚波澜的回了一句“噢”。
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蹙眉看了她一下,果然眼眶和鼻头都泛红,只是没有眼泪。
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他将目光转移到她的书桌上,那上面有一枚彩色照片,只是年代似乎有些久远,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蓝色的光,但它被保存的很好,既无折角也不泛黄。
他长臂一伸就摸到了照片,拿过来一看,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桥上,年轻女人面容姣好,抱着的小女娃戴着一顶红色毛线帽,粉雕玉琢,明显是一对母女。
不用说,他也猜到这照片上的母女正是闻初颜和她的妈妈。
他又看了一遍。
她也伸出手来,“能还给我了吗?”声音并不似平常在他面前的懦弱,反而带着一股倔劲。
他看着她,“你哭什么。”
“我没哭。”
“你想你妈妈了?”他继续问。
“……”
他了解她家的情况,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她的父母关系破裂,是因为他父亲不忠,而她母亲远走,让她留着跟父亲过,也不是一个负责的母亲应当做的。
这样的事全世界每天都在发生,要说她可怜,比她可怜的人还多的是,要说她不可怜,她也的确有些运气差劲。
可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出生。
见他捏着自己的照片不放,闻初颜压制住心酸,说:“我去洗澡先。”
结果她刚刚打开淋浴头,移门就被推开,他赤身*未着分毫就挤进了不算大的淋浴间。

今天其实闻初颜是休息的,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沈子钦中午的班机,他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在微信朋友圈里“无意”提及了一下。
闻初颜想了想还是照例问了问她,得到的回答是“我下午和晚上都有空”。
这么明显的答案她当然要意思意思了,于是说好下午见面,晚上给他接风洗尘。
沈子钦本来说的是争取过年回来,这次能提前到,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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