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玉 无心娇娃-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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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沙场,斩敌无数,立下了不少功劳,颇有乃父的大将之风,因而令全军上下十分称道。
看着年轻但却沉稳持重的欧阳奇,欧阳青锋心慰的一笑,随即将视线稍移,目光缓缓投注到在座众将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之色。面对如今的战局,即使强如欧阳青锋,也不免微感心忧,虽然此番成功阻止了东楚大军的强攻,但大军征战已久,早已疲惫不堪,虽有援军到来,但毕竟与敌众数量相去甚远,只怕日后的战斗将更加艰难。好在大军新胜,士气尤盛,敌人一时倒也不敢妄动,这也算是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好让他细细谋划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下雪了,下雪了!”正在众人争论日后沿河的布防之计时,外面突然隐隐传来士兵略带兴奋的隐隐呼声。
“下雪了?”欧阳青锋心中一惊,遂举目向木窗之外看去,果见纷纷扬扬的雪花缓缓由空中飘落,有几片还由窗口飘入了屋中。
“不好!”欧阳青锋暗呼一声,脸上骤然变色。
其余众将见了,不禁十分迷惑,遂向欧阳青锋问道。
“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坐在另一首的欧阳奇突见父亲失态,略一错愕之间,也不禁脸上微微色变。
“请问列位大人之间可有本地人士?”欧阳奇此时已明白父亲所惊何事,立即向在座的将军们询问道。
“末将是本地人,家住离此地三十余里的青阳府!”见到欧阳奇突发此问,其中一名叫许阳的武将立即答道。他本就是青阳的守将,因为东楚的入侵才被征调至此,跟着欧阳父子打了不少仗,对这父子二人用兵之道早已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今日第一次见到二人脸有惊色,不禁有些奇怪。
“请问大人,每年冬季,这青阳河可曾结冻?”欧阳奇一针见血,急急问出。
“结冻?”许阳一愣,微一揣摸便即明白过来,脸上也不禁变色,“三年前,此河曾因大雪结冻,冰封百里!”
此言一出,周围众天朝的将官们也已领悟了欧阳奇话中含意,一时之间,众人齐齐变色,石屋之中,立时鸦雀无声。
青江河对岸,东楚大营之中。
看着空中飘扬而下的纷纷雪花,东楚大将商谋不禁又喜又忧,喜得是若是此间气温照此不断下降,久攻不下的青江河便有可能在不久之后积冻结冰,等到冰面足可承受大部队的步行之际,青江河沿岸便不攻自破。忧得是寒冬到来,冬衣粮草问题便接踵而至,几十万大军滞留青江河时日已久,所供粮草早已耗完,此次出征之际他所带粮草本就不多,如今六十万大军集结于青江河畔,所需的粮草数量何其庞大,即使有后勤部队由国内运粮供给,那也只够部分军用,根本无法满足全军所需。再加上此间温度骤降,许多士兵衣甲单薄,根本就无以御寒,若等时日一久,大军衣缺粮尽,只怕他商谋未战便已先败。
若短期内河面不能冰冻,那么我只有下令强攻了!正在商谋暗暗思忖之际,一名副将突然自营外恭声道。
“将军,有几个自称可助将军一臂之力的人求见!”
青江河上,点点雪花自空中飘扬而下,一日过后,青江河畔四处飘白,天朝东境的寒冬季节便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悄然来临。
第十七章 水映天涯(上)
这里应该就是天朝东境了,我看着远方几处隐隐可见的炊烟,缓缓飘落地面。一阵冬风袭来,将空中的雪花吹得飘舞起来,渐渐落在我的身上。
东境的寒季显然要比北境来得晚些,空中的雪花不像北境那样又大又密,地上也只铺了薄薄的一层。看了看脚下的积雪,我心中暗想,前面应该就有人迹了,遂移动步伐,向远方出现炊烟的地方行去。
在快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时,一阵怒骂斥喝之声突然传入耳中,我微一错愕,遂快行几步,躲在一棵结着白霜的大树之后,悄悄探头向外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冒着炊烟的村庄,如果没错的话,应该便是不久前我在高空是所见的那个村落。但在这个本应祥和宁静的村子之中,一群如虎似狼,穿着很像兵士的人正在高声叱骂、鞭打着另一些衣着单薄的普通村民。
“妈的!这个穷地方老子都来三回了,实在找不出啥好东西了!”一个相貌粗鲁,满脸凶相的士兵愤愤的喝骂道。
“丘八,你才来几天啊,就开始穷嚷嚷!老子在这都快呆了三个月了,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另一个尖下巴,瘦脸猴似的高个子气忿道。
“哼!也不知道上面搞什么鬼,天越来越冷,不但衣服没得发,连军粮也要苛扣,说什么为了节粮!害得老子吃也吃不饱,只有出来打野食了!”叫丘八的士兵骂道,狠狠向一个跪在不远处的村民踢去。
“喂,你们找着什么好东西没?”瘦脸士兵看见被丘八踢中的村民痛苦的倒在地上,嘿嘿冷笑一声,遂向从远处村民屋中走出的几个士兵高声发问。
“没有,妈的!这鬼地方!”一个士兵从屋中走了出来,不满的斥骂道。
“我这有点东西,嘿嘿!”一个士兵眉开眼笑的从另一处屋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包沉沉的东西。“妈的,那老家伙把这东西藏在床底的地下,还是被老子找着了。哼,他还不肯给,老子一刀就把那老家伙给解决了!”
战战兢兢被赶到村落一角的村民们这才注意到那士兵另一只手中正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闪亮的刀刃之上,一点点鲜红的血珠正缓缓滴落地面。看到这一情景,村民们目中不禁闪过一丝愤怒的恨意,但很快便被无奈的悲伤所替代。
“是什么?”几个一无所获的士兵兴趣大增,纷纷围拢上去。但一看之下,便即破口大骂。
“妈的,是一堆树皮!”士兵们将包打开一看,纷纷失望的骂道。
“奇怪,那老家伙拼命要这树皮干什么用,还害得老子弄脏了手!”那士兵一边喋喋不休的骂道,一边向一个下颔长着一圈胡须的人道:
“队长,要不要到别的地方再去看看?”
“不用了,附近的地方早就被其他队的人搜刮遍了,我看也找不到什么了!”队长略一思忖,遂向周围的村民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目光。
“哼!这帮家伙过了这么久还没饿死,一定还藏着什么东西,你们几个过去,叫他们把藏着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身边的几个士兵闻言发出嘿嘿的冷笑声,立即满面狰狞的向村民们逼去。
“说,你们把吃的东西藏哪了?”一个体格粗壮的士兵揪住一个年老村民,恶狠狠地喝问道。
“大,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面黄肌瘦的年老村民满面惊惧的答道。
“哼,那你们怎么还没死?”士兵嘿嘿一笑,晃晃手中的腰刀,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我,我们一直都在吃树皮。”年老村民有气无力地答道。自从东境大部分地区陷落以来,无数难民举家迁逃,但仍有一些尽是年老弱妇孺的村落没有来得及离开,因此而遭受到东楚军队一遍又一遍的洗劫。由于缺乏足够的军用物资,东楚军队的军部对士兵这种扰民的行为也无可奈何,只有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们去洗劫那些贫脊可怜的村镇。
“树皮?”士兵看了一眼丢弃在地上的那包血迹斑斑的树皮,将信将疑地喝骂道:
“妈的,你敢骗老子?”
“杀了他,不死几个人,谅他们也不会说真话!”队长在远处冷冷喝道。眼前这些村民的性命在他眼中便如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晒,大军这一路东来,他已不知杀了多少天朝平民。
“嘿嘿嘿!老家伙,先拿你开刀!”士兵听到队长的喝令,满眼凶光地看了吓得混身发抖的村民一眼,遂举起了手中闪亮的刀锋。年老村民身后的村众见状都吓得往后退去,纷纷闭上双目,不忍再看。在此之前,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反抗的结果往往是多死几个人,毕竟在失去村中大多数的青壮男子之后,尽剩老弱妇孺的他们根本无法与这些如虎似狼的东楚士兵相抗争,附近有一个村落就曾传来全村被屠尽的消息。这更令他们为之惶恐害怕,为了保住村子不被灭族,他们只有默默地忍受这些东楚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蹂躏。
“***,给老子起来!”正在士兵要下手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喝。士兵愣了一下,遂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名东楚士兵正在对着一个躺在角落的人怒喝着,他是那些负责把所有的村民赶到一处的士兵之一,却没想到会遇着一个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屋角的家伙,连喊了几声都没将他喊起来。
士兵一时火大,一脚便向地上的人踹去,随着一声闷响传来,地上的人被踢得向旁边滚动了一下,但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妈的,是不是死了?”士兵看了看地上的人,奇怪的说道,随即又踢了一脚,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吗?”队长看到这一情形,皱了皱眉,向地上被殴打至奄奄一息的村长冷冷问道。
“咳,咳!”村长抬起血迹斑斑的头,艰难地说道:“他,他是一个酒鬼,昨日才来到村子的。他,他一来就问我们要酒喝,我们哪里有酒给他,没想到他也不走,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就,就在村子里呆了下来。”
听完村长的叙述,队长看了看依然躲在地上的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遂向那名士兵点点头。
那士兵会意,‘噌’得一声拔出腰刀,狠狠向地上的人砍去。
“哧——”一道鲜血飙射出来,立即将对面的土墙浸满一片血红。随着一声闷响传来,一具尸首缓缓倒下,而另一人,则慢慢站了起来。
队长见状一惊,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身侧的腰刀,身旁的士兵们也吃了一惊,立即向这边围拢过来。
一个满面胡渣,形容萎顿,犹如醉汉一般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他的身边,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下缓缓溢出暗红的血液。
“好快的身手!”队长暗暗心惊,能做上几十人的小队长,他还是有点本事的,虽然功夫一般,但毕竟曾正正规规的拜过师学过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眼前的醉汉虽无精打采,一身邋遢样,但他刚才在瞬间夺刀杀人的一幕,连自己也没能看清楚,由此可知这醉汉绝不简单。
毕竟曾经历过几场血战,队长缓缓静下心来,向身旁的士兵低声吩咐道,“先围住他,听我的命令。”
士兵们听到队长下令,立即冲了过去,在他们看来,眼前的人虽然有些怪异,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几十把兵器一起上去,难道还收拾不了这个醉汉吗?
众人冲上之后,立即按照队长所嘱,将醉汉团团围了起来,这些人跟随队长已久,知道他一向谨慎,不然也不会在无数血战之中存活到今日,心中虽不信眼前醉汉有什么惊人之能,但队长的话他们倒也没有忘记,因此没有立即动手,只将醉汉先围在了中间。
醉汉向围在四周的士兵们扫了一眼,遂缓缓伸了一个懒腰,呵了呵口气道:
“哎!我不惹你们,你们又何必来惹我!”说完伸手在怀中掏出一物,周围的士兵见状一惊,情不自禁的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却见他将手中之物向嘴上凑去,原来竟是一个酒壶。
“哎,还有最后一口了,喝了就没有了!可惜可惜!”醉汉摇了摇头,缓缓将壶中的酒向嘴中倒去,随着他作势一倒,颈脖之间立时传来咕咕之声,嘴中还‘吱吱’作响,竟似喝得异常鲜美。
士兵们见状不禁大恼,刚才被那醉汉吓了一跳本已觉得不爽,如今这醉汉如此旁若无人的饮酒,更是令他们怒火中烧。
顾不得队长的嘱咐,那个叫丘八的粗壮士兵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腰刀便向包围圈中的人砍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以手中兵刃相加,恨不得立即便将眼前醉汉碎尸万段。
一时之间醉汉周身刀光剑影,杀气弥漫,远处的小村村民们看到醉汉被众兵围攻,都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乒乒乓乓——”一阵兵器交击之声不停传来,却见众兵挥击之下,相互的兵刃都撞到了一块,发出极响的撞击之声。
众兵一愣,这才发现原本在重围中的目标此时已不见了踪影,众人大惊之下,立即回首四望,却发现一个邋遢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们。
在远处观望的队长脸上顿时色变,他仍然没能看出醉汉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得逃出这重重包围的。
醉汉站在远处,乱蓬蓬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