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逆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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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瓢中之水,慢慢飘起一层浮冰,一开始,那浮冰还是一片一片,在水面飘荡,转眼间就连在一起,将那瓢面完全覆盖。冰越结越厚,及至后来,整瓢的水都变成了一团坚冰。老者将瓢翻转,扣在石桌之上,提起水壶,将开水细细的往瓢底浇去,然后把瓢在石桌上一磕,那冰就脱瓢而出,落在石桌之上。
老者一掌击在冰上,那冰块顿时碎成千块,万快细小冰粒,老者从桌上捻起一撮碎冰,放入热茶当中,那碎冰想必寒冷异常,一时却不融化,只是浮在茶水之上。飘飘荡荡,碰着杯壁,发出轻微的叮叮之声。
王明儒见老者微笑示意,就举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那茶水仍是滚烫,但在滚烫中又带着几丝寒意,食道经茶水一激,温热中带着冰爽,竟有一番难言的舒爽感觉。唇齿间茶香更加醇厚,回味无穷。
王明儒忍不住闭上眼睛,微微仰头,陶醉其中,不能自已。
老者见王明儒深谙茶道,心下欢喜,面露微笑,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王明儒回过神来,欢声说道:“此等饮茶之法,闻所未闻,前辈妙想天开,让在下大开眼界!受教了,受教了。只是常人并无前辈此等能耐,若要如此饮茶,这怕要等到三九严寒才行!”
老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这个茶,一般人是没办法喝到了,我这冰块与寻常冰块大是不同,乃是老夫用玄冰真气所结,其寒冷数倍于寻常冰雪,寻常冰块,入水即化,即使勉强饮用,热水不烫,冰粒不寒,也就失了妙用。贵客既然喜欢,就多饮几杯!”
王明儒恭声道:“长者赐,不敢辞!只是在下现在忧心如焚,无心茶道,只怕辜负了前辈仙茗!不如前辈先救了小童,事后在下必陪前辈畅饮。”
老者眯起眼睛看着王明儒,说道:“老夫见你懂茶,还以为是高雅之士,却不想你竟是一俗人!如此美茗当前,焉能顾及其他!罢了,你自去求人医治,莫来扰我雅兴!”
王明儒见得罪了那老者,心中大急:“在下言语莽撞,前辈切莫见怪!只是那位异人曾有言道,这祈命之法虽能镇住魂魄,却只能保得十日,十日之后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在下心中焦躁,辜负了前辈美意!”他恐卓哲起疑,故意不提风帅姓名,而只以异人相称。
“异人?”老者一脸惊讶:“你并不认识那施展祈命之法的人?那他和这小童是什么关系?”
王明儒恭声答道:“那位异人与小童素昧平生,只是碰巧遇到!怜悯小童身世悲惨,这才施法镇住魂魄,又指点在下前来求医。那人慈悲心肠,在下感激、钦佩之至!”
“素昧平生!”老者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祈命大法施展之后,施法者将会如何,你可知晓?”
王明儒见老者说得慎重,想起风帅当时情景,心中一惊,忙道:“在下不知,请前辈明言。”
老者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祈命,祈命,其实就是以彼命换此命的邪恶术法,受法者必是新丧不久,魂魄将散之人。人死魄散,乃是天数。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驱使,焉能更改?所谓镇住魂魄,不过是偷梁换柱,使魂魄有所依附,短期内不会消散罢了。此事说来容易,但施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魂魄之事最是玄奥,能使魂魄依附之灵物更是难寻,即使寻得灵物,又需以特殊术法培炼,过程艰险复杂,难以言表。而这祈命之法却另辟蹊径,乃是用施法者自身精血作为灵媒,吸引魂魄依附。此法虽然有效,却太过凶险,实是以一人之力以抗天!稍有差错,便万劫不复。”
老者表情肃然:“即使施法成功,也只能保持魂魄十日不散,而施法者却精血大亏,阳寿大损!得不偿失。所以这祈命之法极少有人施展。若为至亲之人,倒也罢了!可为了一个素昧平生之人,甘损阳寿,冒此大险,实在,实在……”老者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脸上露出叹服的神色。
王明儒脑内乱作一团,心中闪过风帅那冷峻的面容,只觉浑身血脉喷张,暗暗想到:“为了天下苍生,他,他竟能做到如此!我若不能为他请得那人出山,真是枉自为人了!”
“前辈!那位异人如此苦心孤诣,实是因为小童的遭遇太过悲惨!前辈慈悲,便请救他一命!”王明儒一脸期许的说道。
老者黯然一叹:“我救不了他!”
万物为刍狗 第7章:终见高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8 15:55:04 本章字数:4148
“卓哲前辈……”
老者摆了摆手,黯然说道:“老夫非你要寻之人,不过是一看守门户的仆人罢了。无力救此小童,也不能放你进去,打扰主人清修。你还是寻一僻静之地,将小童葬了,原路返回,莫再回来了。”
王明儒看那老者气度不凡,言语谈吐更见风雅,不曾想竟是婢仆之人,心中暗叹:“这卓哲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驱驭如此能人为仆为奴!”
他虽知老者乃是下人,却也不敢怠慢,鞠躬说道:“前辈慈悲,烦请受劳通禀一声。”
老者摇摇头说道:“主人爱静,最忌他人打扰!别说区区一小童,便是当今皇帝老子来了,也是不见。你莫心存侥幸,还是快快回去,在此纠缠,终究无益。”
王明儒见老者虽言辞坚决,但眉宇间颇有恻隐之色,心中已有计较。佯作悲观失望之态,长叹一声,看着怀中小童说道:“小童啊小童,可怜你身世悲惨,亲生父母欲致你于死地,喝其血,啖其肉,天可怜见!被我撞见,又有异人甘损阳寿,为你镇住魂魄,千里求医。”他一边说,一边斜眼偷睨老者,见他面露不忍之色,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奈何,奈何,天不容你!我虽有救你之心,却无救你之力,能救之人,却又袖手不顾,罢了,罢了”说着,王明儒站起身来,转身便欲离去。
行了几步,听得身后老者大声说道:“且慢!”
王明儒不露声色,转身说道:“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
老者指着小童问道:“怎的他的父母竟要吃他?天下间怎有如此狠毒之人!”
王明儒长叹一声:“前辈深山潜修,怎知世间之事!如今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常有狠心父母为求自己活命,纷纷易子而食。此种惨事,屡见不鲜!”接着王明儒将那件事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只是将风帅之名隐去,而以异人相称。
老者越听越怒,脸色阴沉可怕。待听到小童为解亲母饥饿,深秋时节还入水捕鱼,其母却暗中将他与人交换食用之时。胸中怒意再也不能抑制,跳将起来,一掌将石桌击得四分五裂。喝道:“天下竟有如此父母,真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王明儒见计得逞,心中振奋,继续说道:“前辈莫要气恼,如今世间大乱,这等惨事想必颇多,原也算不得稀奇,只是难为这小童小小年纪,却是有情有义!就此死了太过可惜!既然前辈无力救治,卓哲先生又闭门潜修,活该他无此造化。罢了,罢了,在下这就寻一幽静之地,将他葬了。愿他死后莫再投生做人,只在地狱做个阴鬼,也胜再来人间受此苦难!”
这番话说得太过凄惨,王明儒乃饱学之士,当代大儒,遣词造句、吟咏作叹,正是他的看家本领。何处需浓墨重彩,何处一笔带过,何时需加重语气,何时需外加旁白……,无不一一恰到好处。只听得那老者面容惨然,嗟叹不已。
眼见老者面容愁苦,泫然欲泣,王明儒更不迟疑,继续说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前辈答允!”
老者神色悲怆:“你说就是,只要力所能及,老夫定帮你做到!”
“起先前辈嘱在下将小童葬于僻静之地,在下思前想后,只觉此处有山有水,风景优美,既无世间俗人打扰,又无凶猛野兽侵犯。若将小童葬于此处,最是合适!且前辈慈悲,必能时时照应,闲时坟头除草,遇节烧纸上香。不知前辈是否答允?”
老者一震,只觉此事匪夷所思,偏偏王明儒却能说得合情合理,这小童身世凄惨,又有情有义,给他清扫坟头,烧纸上香,也无不可,只是在此竖一小坟,不免日后时时见坟伤感!且那小童魂魄未散,仍有希望救治,就此入土,不啻坑埋活人?老者心中感觉不妥,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一时间楞在当场。
王明儒见老者不语,知他心思,却不点破,接着说道:“既然前辈不反对,就请借铁锹一用,在下这就为小童修坟!”
老者思前想后,心中犹豫不决,最终,咬牙沉声道:“罢了,罢了,你进去就是,只当老夫没有见过你。主人若有惩罚,老夫一力承担!”
王明儒大喜,鞠躬谢道:“前辈菩萨心肠!在下感激不尽!”
老者也不搭话,负手身后,背转身去。
王明儒又鞠一躬,抱着小童,顺着小道向里走去。行不多远,远远看见一排房屋。置身树木花草之间。只露屋顶,红墙碧瓦隐约可见。
眼见目标已近,王明儒抖擞精神,加快脚步,向前行去,来到屋前,只见屋前有一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粉雕玉琢,俊美无比。少年手持书卷,摇头晃脑,闭目默诵。
听见脚步声响,少年抬起头来,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你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
王明儒说道:“在下金华王明儒,求见卓哲前辈,烦请小友通禀一声。”有名的士子在名字之前往往加上籍贯,一来防止重名误认,二来也有以人耀地之意。
少年嘻嘻一笑:“你这人倒是有趣,名字好长,你是姓金吗?怎的名字这么长,叫华王明儒!哦,不对,难道是复姓金华,名叫王明儒?嗯,也是不对,奇怪,奇怪,当真奇怪!”
王明儒见少年满脸的奚落之色,显然是在捉弄自己,心中暗想:“这少年怎的如此顽皮!”
“澜儿,不得无礼,还不快请客人进来!”声音自屋内传来,淡泊、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明儒心想:这说话之人只怕就是卓哲了。
少年伸了伸舌头,冲王明儒做了个鬼脸,说道:“王先生,我师傅请你进去。”说着将手一摆,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终于要见那卓哲了,王明儒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紧张,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举步往屋里走去。走到少年身旁,却被少年一把抓住衣袖。那少年面露神秘之色。对着王明儒招了招手。见王明儒会意,弯下身子,将头伸了过来,便松了衣袖,以手拢嘴,贴着王明儒的耳朵轻声说道:“刚才对不起了!”
王明儒乃是心胸宽广之人,又见对方道歉,哪里还会心存芥蒂?他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那少年见王明儒面色和善,便继续说道:“你告诉了我你的姓名,却不知我的姓名,太过吃亏,你怎么不问我的尊姓大名?”尊姓大名乃是尊称,一般只用于他人,表示尊敬。哪有自用之理?
王明儒心急进屋,不耐与少年纠缠,只随口问道:“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少年收起笑容,将脸一板,肃然说道:“在下那罗佛窟王曦澜!”说罢,咯咯大笑,转身连蹦带跳的跑了。
王明儒哭笑不得,竟几次三番被一少年捉弄,他虽然豁达,却也颇为难堪。
“小徒玩劣,客人莫怪。”一人自屋内缓步而出,四十上下,长发披散于肩,身着白色丝质长袍,薄唇细眉,面容削瘦。
“敢问可是卓哲……先生?”王明儒见那人年龄与己相若,“前辈”二字便叫不出口,改称“先生”。
“正是,你有何事?”卓哲神情甚为冷淡。
王明儒见卓哲言语间殊不客气,无奈有事相求,只得隐忍,恭声说道:“在下冒昧来访,乃是为此小童求医。望先生施以妙手,救小童一命!”
“求医?莫非当我是游方郎中了么!”卓哲将眼一翻,仰首望天,一副不耐的神色。
眼见卓哲倨傲,王明儒心中暗暗叫苦:“这人性子好生孤僻!若要请他下山只怕殊不容易!”强打精神说道:“这小童身世甚为悲惨,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慈悲,万望救他一命!”卓哲冷眼斜睨王明儒,哼了一声,说道:“身世悲惨,命运多舛之人何其多哉,我如何尽数救得?”上前几步。凝神细看王明儒怀中小童。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失声道:“祈命之法!”
王明儒见卓哲盯着小童,眼神灼热,竟是如获至宝一般。心中纳闷,随口应道:“正是祈命之法。”
卓哲盯着小童看了良久,方才抬起头来说道:“阁下放心,这小童身存异症,我必竭尽全力救治于他,你远来辛苦,还是先将小童放下,随我进屋用茶吧。”
王明儒见卓哲态度骤变,前倨而后恭,心中不解,但见他答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