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逆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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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鹤年谦声说道:“欧大侠过誉了!鹤年不过会些庄稼把式,如何入得方家法眼!”欧荀生笑而不言。
姚铿倪看着梁康,说道:“鹤年,这位小兄弟是什么人?怎地好似身染剧毒一般?”
张鹤年瞟了欧荀生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暗想:“莫非他并不知情?”嘴里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崂山派的门人,鹤年今日出门寻找走失的黑金刚,在路上偶遇。至于少侠姓名,鹤年还未相问。”他只当梁康欲隐藏行迹,是以一路之上并未询问。
姚馥馨接下话头,说道:“我倒是知道他叫梁康,刚才那个华山派姓欧的家伙用淬毒的判官笔偷袭,就是他救了我,不过却中了剧毒,爹爹,你可要想个法子,一定要救下他的性命!”
她这话一说出口,姚铿倪、欧荀生皆是大惊,欧荀生疾声问道:“你所说的华山派的人现在在哪里?”姚馥馨将嘴一努,说道:“他被张大哥擒住,现在还躺在客厅里呢!”
姚铿倪、欧荀生相互看了一眼,疾步向厅内走去。进了客厅,正见鸥明瘫躺在地,熊化松、白宏庆两人心灰意懒,站立一旁。四周庄丁刀出鞘,箭上弦,剑拔弩张,一副警戒防备的样子。
姚铿倪大声喝道:“退开!”众庄丁见他怒形于色,忙退出厅去。欧荀生面露痛惜之色,悲呼一声:“明儿!”抢上前去,单膝跪地,将鸥明抱在怀里。鸥明本闭目待死,谁知在这生死关头,欧荀生竟似从天而降,不由得惊喜交集,颤声说道:“爹爹,孩儿无能!给你老人家丢脸了!”熊化松、白宏庆也走上前来,跟欧荀生叙礼。欧荀生见鸥明xue道被封,暗运内力,不动声色的便将xue道解了。张鹤年看在眼里,心中大是佩服,心想,这人其貌不扬,想不到却有这般本领。
姚铿倪脸色阴沉,向张鹤年看去。张鹤年见他面露责备之色,便上前说道:“这位欧兄弟出言侮辱庄主,鹤年欲与他决斗,却被熊大侠挡了下来,当时鹤年正与熊大侠比试掌力,这位欧兄弟却突然偷袭小姐,梁少侠拼死相救,小姐虽然无虞,但梁少侠却是身中剧毒,鹤年一时情急,失手打折了欧兄弟的双腿。鹤年行事鲁莽,还请庄主责罚!”他这话说得极为大声,显然是故意说给欧荀生听的。
欧荀生听了,便往熊化松、白宏庆望去,见他们默然不语,便知张鹤年所言不虚,不禁又怜又怒,瞪着鸥明说道:“你怎么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我欧荀生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鸥明对父亲甚是畏惧,不敢出言顶撞,只是怒目盯着姚铿倪、张鹤年等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姚铿倪走上前去,弯下身子,温言说道:“不管如何,总是鹤年不知轻重,待我先给你接回断骨再说。”说毕,伸出手去就欲给鸥明接回断骨。鸥明大喝一声:“且慢!”姚铿倪一震,鸥明冷声说道:“我鸥明的身子纵然再是低贱,也不能让你万兽山庄的人说打折就打折,说接回就接回的!”
姚铿倪颇为尴尬,站直了身子哭笑不得。姚馥馨忍不住皱起鼻子低声嘀咕道:“不知好歹!”姚铿倪沉声喝道:“馨儿,不得无礼!”
鸥明朝着伤腿,努了努嘴,说道:“爹爹!”欧荀生心知这个儿子最是倔强,叹了口气,伸手在鸥明腿上摸了几摸,探明伤情,咔吧几声,将断腿接回。张鹤年早已召来庄丁,拿了伤药、木板、绷带交给欧荀生,欧荀生接了过去,神色复杂,道了声谢,先敷了消肿去痛的伤药,然后将断腿包扎固定起来。又将鸥明抱起,找个椅子让鸥明坐好。
待一切妥当,欧荀生这才对着姚铿倪抱拳说道:“犬子莽撞无礼,冒犯庄主虎威,老朽这里待他谢罪了!”
姚铿倪见他面色不愉,忙连声说道:“姚某平日里御下不严,怠慢了贵客,还请恕罪才是啊!”说毕,便请欧荀生、熊化松、白宏庆落座,又见梁康呆立在旁,便也请他坐了下来。这才沉声喝道:“鹤年,平日里你做事也算稳妥,今日怎地如此莽撞,竟然下了如此重手!”
张鹤年正欲上前回话,姚馥馨却抢先说道:“这个鸥明出言不逊,侮辱爹爹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暗中偷袭于我!害得梁康身中剧毒,这样的卑鄙小人,打断他的双腿还是客气的了!”
姚铿倪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住嘴!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谁人背后无人论,谁人背后不论人!只要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别人怎么说又怎能顾得了这么许多?”
姚馥馨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心中一阵委屈,眼中泪光莹然,大声辩道:“那梁康呢?他中了剧毒,都是这个鸥明害的!他若不是为了救我,怎会……怎会……”说着,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姚铿倪对这个女儿素来宠爱,此时见她落泪,便不忍再过斥责,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向梁康看去,只见他面罩黑气,神情疲懒,显是中毒已深。便对欧荀生说道:“欧兄,这孩子乃是崂山派的门人,却伤在贤侄手上,还请欧兄讨来解药,救他性命!”
欧荀生老脸一红,江湖之中使用淬毒兵器乃是十分丢脸之事,名门正派中人尤其忌讳。使用淬毒兵刃就是摆明自己身手不如对方,鸥明此举不啻是扇了华山派一记重重的耳光!欧荀生强忍怒气,冲着鸥明喝道:“逆子,还不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鸥明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父命,犹豫片刻,方才说道:“这解药孩儿并未带在身上,不过药方倒还记得。”随即便说出一串药名以及剂量,张鹤年一一默记在心,然后召来庄丁,细细叮嘱一番,命他到薛郎中的医馆按方抓药,速速煎治。庄丁领命而去,张鹤年回身之际,突然瞥见鸥明面露得意之色,心中一动:“莫非他在这药方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成?若真如此,岂不害了梁康性命!”
想到这里,张鹤年微一思忖已有计较,走到堂下,撕下一截衣襟,将跌落在地的判官笔包住,拿了起来,送到鸥明面前,说道:“似这般恶毒的兵器,看了都让人心惊,欧大侠还是收起来了吧!”他将“大侠”二字说得极重,满是讽刺的意味。
鸥明冷哼一声,接过判官笔,揣入怀中,张鹤年释然一笑,收回包裹判官笔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然后对姚铿倪说道:“庄主,这解药事关梁少侠的生死,非同小可,鹤年还亲自去医馆走一趟吧!”
姚铿倪点了点头,张鹤年又冲欧荀生、熊化松、白宏庆、梁康抱了抱拳,告辞离去,唯独对鸥明视而不见,鸥明见他有意落自己面子,心中更是怨恨,奈何武功不及对方,又有严父在旁,只得忍下胸中恶气,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自姚铿倪一进山庄,熊化松便暗自留心观察,只觉姚铿倪儒雅有礼,风度举止皆是一副高人模样,不似恃强凌弱之人。且熊化柏的师尊——欧荀生又与他相携入庄,看那模样竟是相识颇深。这样的人物又怎会无故出手打伤熊化柏?熊化松心中一阵狐疑,语气之中便多了几分敬意,说道:“姚前辈……”
姚铿倪摆了摆手,摇头说道:“熊大侠万万不可如此客套,你我平辈论交,直呼其名便可,前辈二字决不敢当!”
欧荀生听了,愁眉稍展,忍不住笑道:“老妖,你也忒过客气了!你与他的师伯便是平辈论交,与他又是平辈论交,那化松与他师尊岂不成了平辈?便是赤阳答应,老夫也不能答应!当真如此,老夫岂不与弟子的兄弟成了平辈,你莫搞得乱了套路!”他与姚铿倪相交颇深,平时便以老姚相称,又因姚铿倪养气功夫了得,驻颜有术,年过五旬却是一副中年模样,所以“老姚”就变成了“老妖”,乃是戏谑他是人中之妖之意,姚铿倪涵养深厚,不以为意,一笑而过,从此“老妖”便成了熟识之人的戏言,但“老妖”之称虽然不恭,但也有佩服他养气功夫了得之意。
姚铿倪听了哑然失笑。熊化松也觉姚铿倪看样子年龄与自己相仿,称其为前辈确实太过,但若让他直呼其名却是万万不敢,便咳嗽一声,清清喉咙,说道:“姚庄主,我那兄弟不识好歹,得罪了庄主,在下今日前来,一来是感激庄主对下弟的苦心教诲,二来也想问问庄主,我那兄弟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他说到后来,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姚铿倪听了,脸上露出释然之色,看了欧荀生一眼,欧荀生报以苦笑,然后说道:“化松,这件事情我已知晓,其中缘由一言难尽,总之是化柏的不是,姚庄主莫说只是伤了化柏,便是将那逆徒一掌劈了,我华山派也是无话可说!”
熊化松听了一震,心想连欧荀生都是这般说辞,莫非化柏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丑事,不然化柏为何事后不敢对人坦言?如今欧荀生也是一般闪烁其词,显然是事关华山派的脸面,欧荀生不便当众讲述。他想到这里,一阵心忧,胸内气血翻涌,血气上行,直冲脑门,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姚铿倪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咦”了一声,离座而起,闪到熊化松身旁,一把扣住他的脉门,熊化松见他身似鬼魅,竟看不出他施展的是何身法,心中骇然,刚欲闪避,脉门却已被扣住,只觉全身一麻,便不由自主的被姚铿倪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接着背后便被重重的击了一掌,熊化松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撒而出。
白宏庆大惊,不知姚铿倪为何突然变脸,忙一跃而起,双掌护胸,生怕姚铿倪再来加害于他,谁知姚铿倪一掌击落,再不停留,身形飘忽,倏忽间,已然跃回座位,只留熊化松呆立当场。
鸥明却是双目圆瞪,喝道:“你这老贼又来害人!”
欧荀生大怒,喝道:“畜生住口!”鸥明气愤难当,两眼死死盯着姚铿倪,似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熊化松暗自奇怪,这鸥明与自己乃是初识,虽然有着熊化柏这层关系,但门派有别,之前两人并无交往,不知为何竟如此着紧自己。反倒白宏庆只知自保,全然不顾他这位师兄的死活,相较之下,倒似这鸥明更与自己亲近一般。他正自诧异,忽觉丹田之内,一股内力渐渐生出,顿时大喜,对着姚铿倪抱拳说道:“谢过庄主!”
白宏庆、鸥明听了皆是一呆,不知他为何竟反而向姚铿倪道谢,却听姚铿倪温言说道:“鹤年出手不知轻重,如这股掌力郁结在内,只怕对你修为有损,此时被我内力反激,随淤血而出,便不能为害了!只是这般施治需迅捷、快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你全身猝然受惊,激出一股潜能,才能将所受掌劲尽数逼出,若是事先有了提防,效果便会大减。”
熊化松心中感佩至深,只觉姚铿倪为人敦纯宽厚,以德报怨,不但不追究他们出言侮辱、暗中偷袭之罪,反而帮他治了身上的重伤,如此行事当真令人钦佩。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法、醇正浑厚的内力固然惊人,但与其人品相较,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鸥明却冷笑一声,低声嘀咕道:“大奸若忠!好不虚伪!”
梁康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尽是仰慕,只觉为人行事本该如此,方是男儿本色,他本是敬佩鸥明为了朋友两肋cha刀的豪情,但此时一与姚铿倪相较,却显得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不是坦荡男儿。他在山谷长大,未经世事,相熟之人不过卓哲、福伯、王曦澜寥寥数人,卓哲醉心仙道,清冷有余,热情不足,梁康对他只有敬畏之情,福伯是个慈祥长者,宠爱万分,呵护备至,梁康心中存的却是亲近、依恋之情,与王曦澜乃是亲兄热弟般的手足之情。梁康从未见过如姚铿倪这般温文尔雅而又宽厚仁慈的人物,只觉他一举一动莫不透出一股儒雅之气,却自有一股威严,让人心生敬意。
姚铿倪见梁康眼中尽是敬仰之情,便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是拜在崂山派哪位高人门下?”
梁康心中全无门派之念,什么高人、崂山派更是不知所云,他既不知姚铿倪所问何意,又如何回答?他见厅中之人皆在看着自己,便有些惊惶,脱口而出说道:“我正是从崂山来的。”此时他所中剧毒已随血液运行,舌根渐渐麻木,口齿已不清晰,一句话说得含糊不已,众人皆听他说的是:“我正是崂山派的。”
鸥明听了一惊:“这小子竟然真是崂山派的,我这次失手伤了他,就怕已经结下了梁子!”欧荀生和他也是一般心思,便开口说道:“不知道小兄弟的师尊是哪位?异日老朽必带犬子登山请罪!”
梁康见他说得客气,忙连声说道:“老先生,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休养几天也就是了。”欧荀生见他与姚铿倪两次相询,梁康都是避而不谈,只当他是有意隐瞒,便也不再追问,说道:“难得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