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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且绣眉如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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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夜里的吃食很是丰富,肉食酒菜每桌皆有,每人的饭碗里预先放两只熟荸荠,因其长相似元宝,便寓意钳元宝,也是为落个好彩。因在他人家中大娘早嘱咐绢儿与栓子谨慎小心,所以虽丁家节目气氛颇浓,却未能让绢儿很是放松,倒是见二姐难得笑盈盈与邓大娘交谈了几句。

    第二天便是冬至,因有贺冬的习俗,民众习惯穿上华衣,相互庆贺。

    身在异乡外人之家,邓大娘自不想失礼,便收拾出携带的衣裙,寻了件七成新的袄子换上,却有些烦恼头饰太过素,正是此时却是一位女使进门,细看她圆脸大眼,肤白发乌,眯眼笑容很是喜人,正是二姐身边的另一位女使,叫银珠。

    “这些珠翠、头面、鬓花都是丁妈妈昨日叫来头饰铺送来的,家中的女子皆有一二,妈妈说了,大娘与绢儿自不例外。”

    大娘自然拒不收之,银珠却一脸哀怨道:“大娘若是不收,却是让我被二姐念骂,二姐也说大娘一路辛苦,若是不收这些不值钱的物事,便是存心让她不安。”

    大娘只得从中取了一只银丝镶边的红色牡丹绢花,配上她身穿的石青色银花纹雌黄滚边袄,里穿了件霜白绣花领衫,下穿玉红色罗纱六幅裙,再施些粉黛,一番打扮下来,这位平日只穿青黑衣裙看来足有四十岁的邓大娘,如今倒像一瞬间恢复她本身不过三十出头的风韵年岁,很是得体。

    绢儿取了二枝小朵的黄色小绒花,将母亲留与她的衣裙拿出,上穿银红色厚袄,里边是一件素色衫子,下配素色绣红梅的六幅布裙,梳着垂挂鬓,左右发鬓各插一枝黄色小绒花;带上银点梅花篮耳坠,套上一对银跳脱,不施粉黛却看起来既喜庆又楚楚可爱。

    二人依习俗吃完女使端上来的隔夜糯米团子,便去见二姐。

    邓大娘这二日细看下来。见二姐虽是女使却也活得如意。便不再多想。离家已有二月有余。大娘渐有些归心似箭地心情。

    二姐住在庄中西角一处莲花阁中。楼阁前挖了一处浅池。任由二姐地喜好种上了些莲花。再放上些假山石。如今花早凋谢。只落下一池枯叶及山石地萧瑟之意。

    邓大娘带着绢儿掀门帘进去。见阁里燃着火盆很是温暧。桌上铜制兽炉香气徐徐散出。二姐斜躺在屋里床塌上。脸色微苍白。梳着月牙鬓。只插了只小白珠簪子。一身绿色暗花厚袄子。湖蓝色裙边绣了一株粉莲。淡致却不寡色。此时她正用绷子绣着花。而柔儿坐在绣床前绣着物事。二人甚是专注。

    邓大娘也不说话。只在旁边站着。绢儿却探头细看。足有二尺长二尺宽地绣木架上绷着地素绫。而柔儿正用着淡红丝线在绣床上绣着梅花瓣。

    绢儿一看。便知柔儿所做之事。据说。古时冬至有画花地旧俗。每到了冬至日。便画一枝不染色地梅花。一共画出八十一个花瓣。表示自冬至开始地八十一天。而冬至之后。每天用颜色染在一个花瓣儿上。等到八十一个瓣儿染完了。春天也就到了。虽柔儿不是画梅而是绣梅。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会二姐突然咳嗽起来。柔儿忙起身拿来唾壶与漱盂。才见邓大娘与绢儿站在门外。上前迎进二人。

    邓大娘见二姐脸色气色不好,忙问道:“二姐这是怎底?”

    银珠正端着一碗药掀门帘进来,听邓大娘的话,便道:“二姐身子一向不好,偏巧昨晚吹风,引起旧疾,才熬了药正准备喝下。”

    邓大娘皱眉道:“二姐病了,却不躺床上休养,怎好得了。”

    “可不是。只是奴家劝二姐躺下,她却不听,还须大娘帮着说几句才是。”柔儿取了件青色薄氅衣披在二姐身上。

    二姐将绷子放好,坐了起来,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道:“不过就是吹了点风,吃了药自会好。”见银珠将药递到她面前时,二姐微皱起眉头,却转而道:“放在一边,待过一会我再喝。”

    银珠带着讨好之笑,小心翼翼道:“二姐这药须趁热喝下才有效。”

    二姐目光冰冷道:“要你多嘴。”

    银珠身体一颤,只得将药放在交椅旁的小矮桌上,乖乖站在边上不敢再多说。

    绢儿见二姐最初不喜喝药的别扭样子,没有平日的槁木般感觉,倒恢复十五岁的少女感觉,只是之后二姐那副气势逼人,而银珠噤若寒蝉的模样,却让人看在眼中很不舒服。

    柔儿将盛着几枚乌梅的小碟子轻放在药水旁,细心道:“二姐这药里放了蜜已有甜味,却是不苦。喝药之后再吃些果子压味就好了。”

    二姐脸色未有缓解,勉强道:“我有些饿。”

    柔儿轻言细语道:“今早起来二姐只食了些热粥,这时辰自然会饿。银珠快将昨日特备好的糯米团子送上。”

    银珠出屋叫人送食进来。

    邓大娘在旁边看着二位女使哄着二姐吃药,二姐却越发不耐的模样,很不痛快,便道:“二姐还是喝了药再过些时辰吃食才好。”

    柔儿道:“二姐从昨日起便有些食欲不振,如今她想吃食,倒让我们欢喜,还是等二姐吃些才有力气,病也好得快些。”

    大娘听了柔儿的话自是不再多说。

    绢儿见柔儿在二姐面前体贴用心的模样,与她在牛车上说那句同人不同命的模样相互对比,真是反差极大,难免心里郁闷。再见二姐鼻塞声重,又是咳嗽又是痰多,没有平日的冷冰冰,多了些楚楚可怜的韵味。不过这般天气下害上风寒咳嗽却不是这么容易好的。绢儿甚是担心二姐,记得有段时间自家感冒咳嗽始终不见好,虽见过医生吃了药也拖了足半月才让病情好转,更何况是如今医学不发达情况下。

    一小会时间银珠端来一碗糯米团子以及小碟甜糖沫子放在桌上,柔儿忙伺候二姐进食。

    绢儿扯了扯银珠的袖子,轻声问道:“二姐是昨晚请的大夫给的药方吗?”

    银珠看二姐正小口食糯米,便低声道:“未请大夫,方子是个旧方,二姐咳嗽后只管照方子抓药喝下几服便会好多。”

    绢儿暗吐了吐舌头,不看病的根子就用药,也太大胆了吧。再一看旁边邓大娘满脸关怀地望着二姐,绢儿知道本来今日大娘要想告诉二姐离开的话,也暂时说不出了。待二姐食过饭,脸露出疲倦之色,便要回卧房休息。银珠见药已冷只得重新熬热,柔儿也上下奔波,将兽形香炉与火盆先二姐放入卧房,好暧热房间,免得二姐受寒。邓大娘不放心她们照顾,细心伺候二姐上楼阁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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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病人】………

    服侍好二姐安睡,二人便离开了莲花阁。

    绢儿跟在大娘身后,见大娘好似满腹心思,也不好多话。栓子一直在房门口等着大娘与绢儿回来。大娘轻叹一口气道:“本想告诉二姐,自家们明日便起程离开,但见二姐如今正病着,且是不好开口离去,待二姐好些我们便走,如何?”

    栓儿虽一心离去,今大娘之话也不多说,憨厚笑道:“大娘安排便是,我到前院马槽处照看牛儿,如有事只管吩咐。”

    回到房里,绢儿给大娘倒上一杯热水,问道:“大娘是担心二姐的身子吗?”

    大娘叹道:“一想到二姐我便不乐,今见她这般模样如何是好。”

    绢儿不解,望着大娘。

    大娘道:“虽你年小,有些道理且是懂才是。如今二姐身边的二位女使,因只处了几日,也不知二人性情人品好劣,只是如今日般哄顺着二姐却是过犹不及。”

    “二姐有人疼爱不好吗?”

    大娘道:“若是真心疼爱有何不好,但若不是真心实意却是糟糕的事,我便见银珠对二姐怕且多过喜。再说凡事都须有度,各人应知本份,自家担心二姐在丁妈妈的宠爱下犯糊涂,忘记丁家不是柳家,如今她是被人捧在高枝上,就怕隔日有了变化,会被人踏在烂泥中。”说罢一口喝下热水,皱起了眉头:“这几日我也瞧出来,二姐少了原来的活泼天真,却依然不通人事,就怕她被二面三刀的人害了,这才如何是好?”

    绢儿小声道:“大娘,你是想多了。若二姐真在丁家待不下去,自有我家娘子为她出头。”

    大娘苦笑:“各在南北,鞭长莫及呀。”

    绢儿迟疑了小会又道:“不过有件事。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甚事?”大娘问道。

    绢儿道:“这话说来像是有些搬弄是非。”

    大娘点了点绢儿额头道:“你这般说越发让我好奇。且说出才好。”

    这话地引子。还是因绢儿记起曾经得了风寒咳嗽地事。最初她只当咳嗽鼻塞流清涕喝些梨子水、板兰根冲剂便可以好。结果越吃越不见好。后看了医生才知她未弄清风寒咳嗽与风热咳嗽地区别。正好犯了忌讳。后来便特意上网百度研究了一番。倒是有了少许心得。如今二姐若真是因风寒咳嗽。自然便要忌讳生冷黏糯滋腻食物。例如乌梅、梨子、薄荷、菊花、糯米、大枣、蜂蜜等等。而今所见二姐又是吃微冷地糯米团子。又是药里放蜜。还有乌梅。真正是越吃病越好不了。更不要说是连那药方是不是有用都不知晓。

    待绢儿说出二姐若真是风寒起地咳嗽。那些乌梅、糯米、蜂蜜便不合适吃。大娘脸色越发不好。气却不便发出。抬脚想为二姐找大夫看病。转眼又想到如今自家不过是别家女使。二姐是丁家地女使。各不能忘了本份才是。若真找来大夫。却是落了丁妈妈地脸面。犯了主客颠倒地忌讳。让二姐以后难为。

    想到这里,大娘勉强一笑,“绢儿真是个细心的小娘子,想必多有照顾家中病人。”绢儿不便解释过多,只点了点头。

    大娘咬了咬唇,左思右想了一番,自语道:“只得如此。”说罢便带着绢儿出屋,径直去找丁妈妈。一路上大娘问道:“绢儿可曾照顾过风寒的病人?知道病人需何种食材才是好,何种食材需忌口。”

    这一问还真问对了,绢儿猜出大娘的心思便道:“略知一二。”便将记得的东西一一道来。

    见过丁妈妈后,大娘真心诚恳道出自家对二姐的关心,央丁妈妈许自家在二姐生病期间亲手照顾一番,以尽到一些心意才能安心离开。

    丁妈妈很是爽快应下。

    到了厨房,大娘也不管旁边站的厨娘一脸不乐,自顾着用米熬粥,待米汤沸腾后加入切成片的白菜,再放入切段的大葱白和生姜,至到白菜大葱变软,粥液极稠时,起锅加盐少许。再做了道豆腐火腿汤,先豆腐切成厚片,再取少许火腿切成丝后,豆腐与火腿用少量菜油微煸炒,然后倒入昨日剩下的高汤,再放入些生姜,然后煮到汤开后,起锅前撒入胡椒粉、香菜末,再加少许盐便好了。

    待做完以后,看着一粥一汤,大娘露出满意的笑容:“二姐病中食欲不佳,这粥可便人出汗,驱散寒气,加上汤更是起到能调和胃气、增进食欲,正是合适二姐食用。”

    “大娘有心了。”绢儿边说手却不停,只见她将余剩下来的葱切碎,生姜捣烂,再找了些淡豆豉碾成末,将葱、姜、豆豉齐放锅中撒了几粒盐将其炒热,待温度合适,便将这些物事用干净的手绢包起。

    见绢儿手拿包着葱姜豆豉的手绢,被烫得直摸耳朵,大娘很是不解:“这是做甚底?”

    绢儿将物事放在托盘上,甩了甩手,笑道:“这是个土方,小时风寒不出汗时,家人便就这物事趁热熨于肚脐,待冷后便更换,反复几次出汗极快,比用被褥捂着见效更佳。”

    大娘安慰的一笑,便端起粥汤备好碗匙一路去了莲花阁。见大娘又回来,银珠放下手中的针线,笑迎,“大娘怎底?”

    大娘低姿态,道:“二姐病了,奴家也是心痛,只能做些吃食,聊表寸心,还请小娘子成全。”

    银珠慌忙道:“大娘这是折煞我了,大娘且坐下。二姐喝了药已睡下些时辰,我且看二姐清醒是否?”银珠上了楼,过了一会便见柔儿下楼阁,矜持一笑道:“大娘请上楼。”

    莲花阁分二层,上下楼的木梯子在屋内,一层是平日休息见客的厅室以及女使住所,二楼是二姐的卧房。

    绢儿跟着大娘上楼,抬眼见的便是梯口二步远的木制雕花镂空小拱门,门后是一道冬日红梅的屏风遮住门后的风景。绕过屏风,绢儿感觉房间里虽是暧和,空气却不大新鲜,加上一股子香味,更是闷热,空旷的屋里只放着几处家具,除了墙上挂着的一件蜻蜓戏红鲤画板,便没有任何的饰物。而房间一处靠窗的位置用淡灰色绫布屏风围出一处空间来,里边放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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