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作者:易雪心(起点vip13.3.8完结,种田,家斗)-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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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点头,不再多说。不紧不慢的将碗里的饭吃完,汤也喝的见底,又接过杜鹃递过的茶水漱了漱,才站起身道,“我去瞧瞧。”
墨兰进去的时候,李氏在堂屋中央坐着,半倚着丁玉竹,拉着周舫之的手轻拍,嘴里似乎还在絮叨着什么,墨兰也没有细听。
第一个见着她进来,周舫之松开李氏的手,抢先一步到她面前,面带喜色。“墨兰,我高中了!我中举了”
“哦,恭喜。”墨兰表情淡淡的,轻点了点头。从他身边经过,向李氏行礼,“娘找我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周舫之面色微黯,转身便在李氏下首坐下。
李氏脸上笑容顿收,坐正冷哼一声,“也不知姚家是怎么教的规矩!怎能让长辈等这么久?罢了,罢了,”李氏清了清嗓子,“找你来。也就是想说这个。想来你也知道了,舫之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以后家里来往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这般没规没矩的。怕惹得周家让人笑话。我跟玉竹商议了,以后啊,让她多教教你官家的规矩,玉竹是从官家出来的小姐,一言一行,你也多得学着些,才不至人前丢脸。”
墨兰笑着点头,忙不迭的应声,“要学的。要学的,娘顾虑的是,我也就一种花女,虽说吧,侥幸得了个从六品的女官,却还是什么不懂的。以后啊,真得跟玉竹好好儿的学学,人前也不至于给相公丢脸。”
其实李氏叫墨兰来的意思,也就是旁敲侧击,敲打敲打她:周家的身份可不同啦,你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儿,别再多得意!对于墨兰一惯我行我素的作为,李氏倒是没有期望她改变多少,却没想到墨兰应得如此爽快,微怔的目光从墨兰脸上掠过,这才点点头,“恩,你能这样想就对了。过去你虽然做得不好,但周家一向大度,你现在想通也不晚,为人妻么,得像玉竹一般,凡事得为着相公着想。”
周舫之原本沉着脸坐着,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免窃喜,面上露出些许笑容。
丁玉竹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为什么,姚墨兰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他的一颦一笑?而自己就算付出太多努力,他也总是视若无睹?
墨兰很认真的将李氏这段训话听完,点头称是,带着讨好的笑容向她福了身子,道,“娘,墨兰出身农家,很多东西不懂。有件事儿,想请教娘。”
李氏含笑点头,“恩,你说。”
“不知相公这次会放什么官呢?知县?知州?巡抚?还是……”墨兰带着惊喜的表情,霎着眼睛问道,“还是,会放个京官?像什么御史、学士之类?哇,想着都开心啊,相公去京城做官的时候,顺带咱们也能跟着去京城见见世面,说不定啊,还能跟着见皇上,再说不定啊,皇上一高兴,就给咱个诰命当当,可不妻凭夫贵了么?是吧,玉竹?”
李氏与周舫之对视了一眼,面色都是红一阵白一阵。
丁玉竹没瞧见二人的脸色,瘪瘪嘴,嗤了一声,“切,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是中举,哪里就会放什么官儿?碰着特选,放个知县就了不得了,还知州还京官呢,还见皇上得诰命呢,做你的梦去吧!”
话音才落,李氏大吼一声,“玉竹!”
丁玉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捂了嘴,“不是,娘,我不是那意思,相公定能高中放官的。”
越描越黑。
李氏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轻咳一声,“会试之后,放官不过早晚的事儿。皇上不是金口玉言么,说要咱们舫之到金銮殿上面圣,面圣呢,可不就是要封的京官?”
墨兰歪头想了想,作不解状,“皇上的话是放官的意思么,娘?我听说,会试前十才能上金銮殿一睹龙颜呢。难道我又弄错了?娘说的是啊,农家女就是农家女呢,我以为皇上的意思是让相公努力读书,得中会试前十才再见他呢。啊,对了,”
墨兰忽然一拍脑门,像想起什么似的向周舫之,“瞧我这记性,一直忘了问。早上经过太守府的时候,正见着差人往太守府报喜,说丁公子高中乡试解元,丁太守喜不自胜的,如娘一般的表情,不知相公是中了什么元呢?”
一席话犹如往火堆里泼了一大盆冷水,霎时将周舫之心中的热情浇熄了大半,周舫之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行礼,“娘,我有些累,回屋歇会儿,晚上还得读书。”
李氏点头,“去吧,”又向玉竹道,“你去吩咐厨房,晚上加几道菜。哦,舫之夜里读书辛苦,把鸡汤也炖上,晚些时候你送去书房给他。”
丁玉竹应了,离开的时候白了墨兰一眼,嘟嚷一声,“瞧你这张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墨兰向她浅笑,“你的嘴能吐出象牙?我可是希望相公放京官的,可那什么做梦之类的话,不是你说的?这是你嘴里吐出的象牙?”
“你!”丁玉竹憋红脸,咬牙还想再说,李氏己经不耐烦的冲她挥手,“去吧去吧,忙你的去。”
说罢,李氏站了起身,将手向朱樱,“咱们回屋。”
朱樱扶着她才要走,李氏却又停住,带着轻蔑的目光瞥向墨兰,“你瞧着,舫之放官不过早晚的事儿。你那个从六品,哼,是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张口闭口的放在嘴里。你知道什么是中举,什么又是放官?”
对于李氏恼羞成怒的质问,墨兰并不生气,反而很谦虚的点头,“娘说的是,我就一种花的,哪懂这些啊,也就听别人瞎咧咧的了。”说着,她对着李氏行礼,“那么,娘,我就等着瞧了。”
第二百七五章 入京(结局3)
此后不久,朝廷便有正式的诏书下达:次年八月,长乐公主出番和亲,帝拟随行陪嫁牡丹一百二十株,由新任花官姚家选出牡丹良品及陪嫁入外番的牡丹花农,择日送入京城。次年十二月,太后大寿,贺寿牡丹亦是同此。
此诏一出,墨兰更是早晚忙于花田,常常入夜才归。而李氏亦考虑到墨兰确有皇命在身的,若真有个什么差池,周家也脱不了干系,后来这段时间,对墨兰也就宽容许多。
周舫之乡试得中,信心倍增,对几年前冯先生的话更是深信不不疑。想他与墨兰两年的磨合之期己过,料想此次会试得官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读起书来也就劲头十足,将心头对墨兰的念想也就暂时压下。
而丁玉竹一门心思的都在照顾周舫之的日常起居之上,与墨兰有时几日都难得见上一面。
昭兴帝的诏书竟给周家带来难得的风平浪静。
而长乐公主此次和亲,是当朝与外番和好之后的首次和亲,牡丹又是番王心头所好,昭兴帝十分重视这次的陪嫁牡丹,帝担心新上任的姚家父子不能完全胜任,所以在诏书的最后,帝命卸任花官魏家从旁协助,姚魏两家合力,勿必完成此次重任,成同赏,败则同罚。
这道诏书的到达给了姚魏两家一个重修旧好的机会。
虽然魏槿没有明说,但是事情一路发展而来,魏老爷对于魏槿与墨兰的事情也了解大概。尤其是墨兰嫁入周家以后,魏槿的落寞他更是看在眼里,愧在心里。如今他放下一切名利,反而将所有的事情看得清楚想的明白,前世因今世果,魏槿与墨兰之所以有情不能相守,都是他自己多年前因贪念而种下的因果。
趁着这个能与姚老太爷见面的机会,魏老爷跪在老太爷面前痛哭流涕,诚心忏悔他过去所犯下的过错。并许诺愿意尽一切能力去弥补。
姚老太爷经过先前一番生死,如今身体亦大不如前。心中的恩怨早己看得淡了许多。他亲手将魏老爷扶起,表示愿与魏家摒弃前嫌,如今两家合力完成圣命才是头等大事。
魏老爷感激涕零,依圣旨所言,与魏槿一起。很尽心的指导姚家送牡丹入京的各项事宜。自此以后,姚魏二家合好如初。
魏老爷对过去之事心怀愧疚,常备礼品与姚家往来。
姚老太爷颇欣赏魏槿,大有将之前结亲的话题重提之意。而姚家女子当中。唯有寒兰待嫁,姚老爷亦向魏老爷暗示过一回,表示两家可趁结亲之机交换花种。
对于姚家的提议。魏老爷是满心欢喜的。
魏槿的终身一直是魏老爷的心头大石,上次虚惊一场,好在事后知道魏槿并没有所谓的隐疾,倒是让他舒了口气。虽然知道魏槿属意墨兰,可是墨兰己经再嫁。魏老爷想,魏槿总不能独守一辈子吧?魏家能与姚家结亲,也算是了结前事,与姚家重修旧好。
虽然斟酌着想了很久,结亲的话。魏老爷还是犹豫着,看着魏槿的脸色说的。一边捧着茶盏在手中不安的揉搓,“槿儿啊,你如今年纪不小了,你瞧瞧,连柯儿都要做爹爹了。爹的意思,哦,不是,你娘亲若是地下有知,也定然为你的终身发愁啊,你看……”
自魏老爷辞官以后,魏槿与他的关系己经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魏槿待魏老爷也不似原来那般冷冰冰的,所以一家人才会有这种一起坐下来喝茶闲聊的机会。
听了魏老爷的话,魏槿的脸色己是一沉,“这件事情,爹就甭为我操心了罢,我心里有数。”
“有数,你有什么数?”魏老爷低声嘟嚷了一句,抬眼看他,“姚家三姑娘都嫁到周家了,你还想怎么样?姚家的意思,将六姑娘许给你……”
“爹!”魏槿低吼一声,“砰”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在桌上,茶杯在桌上打了个滚才停在桌沿,随着翻了一桌的茶水。
魏老爷先是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个哆嗦,等他反应过来,魏槿己经起身离座,大步离去。
魏老爷也是一阵恼怒,跟着重重的将茶盏拍在桌上,瞪着魏槿离开的方向,低声喝道,“臭小子!有没有把我当爹啊!”
魏柯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顺手将桌子的茶盏扶稳,斜靠在桌前笑道,“爹啊,这是您的不对。结亲的事儿,您只要一提,哥哥哪次不是这副德性?明知道他就是个刺头儿,你还偏去招惹他。您还敢提姚三姑娘,还敢提周家,就哥哥这反应啊,也就是搁现在,脾气好了不少,要换了从前,他非把茶直接扔您脸上不可,您啊,没被泼一身水,就知足吧!”
“这……”魏老爷眨眨眼,心里也有些懊恼,关于三姑娘的话题就不该说的,兴许这婚事还有戏。
在魏柯面前,魏老爷比在魏槿面前要自在的多,还是很有些大家长的威严的,自然嘴上也不能认输,向着魏柯一挺脖梗,“我说错了么?真是,姚三姑娘都嫁了,他还想怎么样?大丈夫何患无妻,总不能为了个女人,背着一辈子无能的名声吧?我只听过男人死了女人守节,还没听过大男人要为个女人守身如玉的!再说了,他不娶又能怎么样?三姑娘还能回来?”
“哎哟喂,我的爹哎!”魏柯慌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一边紧张的往门里边看,见里面没人出来,这才舒了口气,松开手,道,“您还敢说呐!我可不管你了,你要想哥哥像上次一样,闹个离家不归,您就继续说吧。”
魏老爷神色一变,带着紧张的神色也往门口看了一眼,“幸得你提醒,我倒忘了,哎,他那犟驴脾气,真不知随的谁!你说吧,上次那三姑娘才接了周家的婚书,他就见我跟风仇人似的。又不是我的错,是我让她接的么?他不回来。是个什么意思?”
魏柯摇头,“哥哥的心思。哪是我懂的?我哪知道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啊,爹啊,您又没本事逼哥哥娶亲,大老爷们的。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况且了,你就算真找根绳子装上吊了,哥哥那脾气。也未必能理您啊!我说啊,姚六姑娘这事儿啊,您就甭再提了。看开些,没媳妇好过没儿子吧?”
“上吊上吊的,怎么说你爹呢,也是个没心没肺的!”魏老爷白了魏柯一眼,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只得点头叹气,“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只狼崽子啊!”
“狼崽子可不还是您老的种么?我也就打一比方。”魏柯笑了一声,弯腰去搀他起身,“您也甭难过了,这事儿不才过了没多长时间么?哥哥慢慢儿的会想开的。反正这阵子忙,他也没心思惦记这些个。他不是还得随姚家一起送花进京么?得离开好一阵子呢,回来的时候不定什么都忘了,到时再提结亲的事儿也不迟。”
魏老爷点头,“我也是这意思,这才借口身子不好不能远行,让他出去走走,离那三姑娘远些也好。”
“爹说的是。”魏柯搀起他一起往外面走,“咱们院里走走去,您甭操那份子闲心了,年底可要当爷爷了呢,咱喊您什么好呢,也喊老太爷?魏老太爷?哈哈,叫着还真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