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作者:易雪心(起点vip13.3.8完结,种田,家斗)-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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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仰起小脸看他,他笑笑,不语,抬脸去看月色,墨兰跟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的天空不算明朗,圆盘一般的月亮透过云层投射出淡淡的桔光,薄薄的云层就象是月儿的面纱,云儿缓缓的飘动着,月儿的面颊便在那层面纱中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神秘。
“明天又该是个好天气罢?”
“恩。”魏槿的手动了动,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收回目光看向她,忽然一笑,道,“煤气灶又是什么?”
“哦?”墨兰先是一愣,跟着大笑起来,他的思维还真有趣,刚才还在说自己怪话呢,心里却还记着。
魏槿黑亮的眸子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是有那么一种东西啦,”墨兰靠在他的肩头,语气有些犹豫,“就象这里的灶台一样,不过不需要烧柴,有专供它用的气体,叫天然气,它烧得快,灭起来也容易,火的大小也好控制。”
“哦,还有什么?”魏槿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
墨兰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平淡如水,也许他心里早就有所感觉吧?墨兰垂眸,看着与他交握着的自己的指尖,缓缓的说着,“还有……许多东西,有比马跑的快的多的东西,有能载着你如鸟儿一般飞着,几千里的距离几个时辰就能到达的东西,还有……”
墨兰偎在他的肩头,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还有,高楼大厦直冲云霄,万里之外的事情你几乎同时就能知道……”墨兰忽然停了话头,仰脸看了魏槿一眼,唤了他一声,“魏槿。”
“恩。”
“你信吗?我口中的世界?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
魏槿沉默,握紧了她的手,半晌,才沉着声音答道,“不想信,不能信。”
墨兰知道他的意思,从他紧握自己的,微微有些发颤的指尖。她笑着将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轻拍,“那是我梦里的世界。”
魏槿明显的松了口气,仍去揽住她,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他不是个健谈的人,即便象这样两人相偎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都是沉默,静静的听她说话。
墨兰缓缓的,淡淡的向他说着她的那个世界,说着那个和这里一样,繁华似锦,对她来说,却己经是前尘往事的世界,说着个世界里,她牵挂着的许多人,许多事。她笑着说的,就象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魏槿只是默默的听着,并不答话,只是将她揽得更紧。
也不知说了多久,月儿忽然一跃,掩在云层里,给两人的世界带来了短暂的黑暗,身后屋子里的灯光在两人的面前投射出一圈圈的的黄色光晕,微风拂过,树影微动,显得有些诡异,墨兰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夜了,歇吧。”魏槿柔声说着,在她发际轻吻,抱起她回房。
这天夜里,魏槿待她格外的温柔,似乎是生怕再弄疼了她。墨兰虽然还是疼,但是比初时却好了许多,身体适应了,便也能跟着他享受到极大的欢愉。
第二天魏槿依旧早起,她却睡到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魏槿己经将饭菜准备了送到面前,连衣裳都备好了放在床前。
两人一起吃了饭说了会话。回去时,魏槿将她送出一段路程到路上闲人渐多,才与她分道扬镳。墨兰行出很远,回头望时,仍能见着魏槿那高大的身影在马上伫立,冲着她的方向兀自凝望。墨兰远远的冲他挥挥手,绝尘而去。
回到姚家,陆氏并没有多问,一双只是美目深深的看向她,道,“花田有事耽搁,娘能理解,但你终是女子,又在待嫁,不比得男人,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发生才好,若是惹人非议,吃亏的总是女人。”
墨兰应下。
陆氏才又笑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爹那里我替你圆了,只说你起了风疹,不能见人,你爹没起疑。这事儿就算过了,你见谁也别提,以后长些记性就好。”
墨兰这才笑着搂过陆氏的肩,打趣,“我娘如今可是大有长进啊,将我爹也能治得服服帖帖。”
陆氏微红着脸笑着要打她的嘴,母女二人嘻嘻哈哈的也就没人再提,就这样将她夜不归宿的事儿掩过去了。
第二百五八章 出嫁
八月初二,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日同娶两妻,这种事情在西园县并不多见,是以从早上开始,外面就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涌往周家看热闹的人群;几乎将个小小的县城堵得水泄不通。
周家当然不能在乡里面前失了颜面;而且因为皇上的赏赐;周家的手头也宽裕不少;于是席开几百桌;酒桌从自家小院里,沿着不算宽敞的小巷,一路摆到了大路边儿上,也算给周家挣足了脸面。
周舫之穿着大红的新郎袍,一脸的喜气,在院里院外来往穿梭,应酬着早到的客人。也不知怎的,他不是第一次当新郎倌儿了,却还是如初次一般的紧张,想起墨兰的娇俏样儿,他的心尖都跟着颤动,暗暗吐着气。好了,终于两年了,尽管有些艰辛,有些曲折,这一刻还是来了,他守住了他与墨兰之间的承诺,将她再迎回周家。从今天开始,他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拥有她了。
带着这种期盼与兴奋,周舫之忙碌直到近黄昏。
按照当地风俗,虽然是平妻,但墨兰是二嫁,仪式上还得偏让丁玉竹。所以周舫之是先去丁家迎了丁玉竹,骑马领着在街上游了几圈,才再来姚家迎的墨兰。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象是儿时的过家家。
墨兰给人搀着,面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通红一片;什么也听不见,一路上吵嚷的声音,公式般的说着祝福的话儿。震得她耳朵发疼,有那么一刻,她想掀了盖头拔腿就跑。她想大喊魏槿,魏槿肯定在某个地方等她!
不过她最终只是动了动手指。动了动嘴角,什么也没做,很配合的完成牵线木偶的角色。周家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得去闯一闯。前世不管谁欠了谁的,索性一次还清罢了!
按照陆氏的吩咐,墨兰在轿门前装模作样的嚎了几嗓子,算是完成哭嫁的仪式,又被塞了苹果推进轿中,一层帷幔将她与外面的暄嚣隔离开来。墨兰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撩起红盖头,冲着手中的苹果嗤笑了一声,将它扔在了一边。
最先的仪式,周舫之得骑马领着墨兰的花轿,带着她的嫁妆游上几圈。一来,是表示新郎亲迎新娘过门,二来,也是向乡人显示新娘嫁妆的好机会。
姚家家境殷实,陆氏又主事,而且墨兰嫁入周家,老太爷委屈,特意吩咐过,所以嫁妆备得极为丰厚。车载人抬的,就象一条长蛇,前面身子浩浩荡荡的出了巷子,后面还排着长长的尾巴。相比当初的墨兰,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架式,在整个西园县,也还是头一回。
丁玉竹的嫁妆己经不少,墨兰却比她的还多了许多,在不大的县城里游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这是姚家的脸面,也是周家的脸面。周舫之坐在马上,频频向两旁道贺的乡里拱手致谢,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墨兰掀起轿帘一角,悄悄的向外望去。这人群中,可会有魏槿?不过,她宁愿他不在,宁愿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偷偷的舔拭伤口,这样,他会好过些。
真的没见着他,墨兰舒了口气,正待放下轿帘,不远处的老槐树底下,一个孤寂悲凉的身影滑入她的眼睑,墨兰手一颤,差点惊呼出声,魏槿!
他骑在马上,伫立在周家的那棵老槐树下,天色微暗,虽然看得不是甚清,但是墨兰只需一眼,就知道那是魏槿!他没有避嫌,故意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看她,是在告诉她,他在等她,等她回来。
他不知有没有看见她的脸。她只听见他的马儿忽然长嘶了一声,交替的跺了跺蹄,他见着她了?墨兰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舍离开。
周舫之自然也见着魏槿,轻轻的勾了勾唇,刻意拉住马,挡在了轿子边儿上。
忽然的一阵雪白,挡住了她的视线。墨兰愣了片刻,才发现是拦住她的是雪白的马肚,再往上看,是周舫之带着冷笑的脸。她恨恨的白了周舫之一眼,重重的落下轿帘,又泄忿似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拉下。捧起苹果,用力掐它,将无辜的苹果抠出一个个指甲印子,渗出汁来。
到了大槐树这边,再往巷里走不远,便入了周家,墨兰又开始当起牵线木偶,被人领着进门,拜堂,送入洞房。
她在满是花生桂圆的床上坐下,好婆子往她怀里撒了一堆花生桂圆,说了几句吉祥话,听得好婆子辞过,推门出去,又听得细碎的脚步声近,杜鹃轻轻的在她身边喊了一声:“小姐。”
墨兰顿时全身松懈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便都与她无关了。她用力抖落身上的杂物,一把扯下遮在面前的红布,眼前豁然一亮。面前一左一右站着的,杜鹃和迎春,她俩的后面,站着陆氏特意为她挑的主事嬷嬷,冯嬷嬷,是个精明干练的老人。
见她拉下盖头,迎春先面上失色,轻喊出声的却是冯嬷嬷,“小姐,使不得,可使不得。”冯嬷嬷一边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抓起红盖头就要往她头上盖。
墨兰皱眉,不耐烦的伸手拦过,道,“冯嬷嬷,我在家里讲的话,你可记下?我娘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出了姚家,我就是你的主子,唯一的主子。你管着我的屋子,我自然万事仰赖你。我娘不知道的话,我都跟你说了,可你若敢勾着别人,生个什么外心,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冯嬷嬷手一僵,目光也跟着黯淡下去,垂手说了声,“是,奴婢知道。”
墨兰点头,冲杜鹃使了个眼神,“你去让她们都进来,我有话说。”
杜鹃应下。转身外间儿去了,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四个红衣红裤一般打扮的丫头。
墨兰往几人身上环视了一眼,又往冯嬷嬷身上看去。放缓了声音道,“我的话许是重了些,但是。我是想让嬷嬷知道,”她往其他人身上扫了一眼,“让你们都知道,我得仰仗你们护我周全,来到周家,你们,是我最亲的人。冯嬷嬷。”
墨兰起身,拉过冯嬷嬷的手,恳切的道,“他周舫之使了手段逼我来周家,我人来了。其他的,怎么也不能遂他的意。在周家,你就是我的娘亲,我得靠着你。”
冯嬷嬷这才面上稍热,握着她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姐,有嬷嬷在,谁也不敢动你。”
墨兰点头。又向众丫婢道,“你们也放心,如今这院子里,甭管她什么老太太,身份最高贵的就是我。你们的月银都从我这里出,咱不用看人脸色。冯嬷嬷。你主事,月银十两,杜鹃迎春是我的贴身,自然高些,月银八两,杜鹃供我差使,迎春管着屋里杂事,衣裳,你们么,”
墨兰看向杜鹃身后俏生生站着的四个丫头,露出一丝笑意,“你们是我千辛万苦才找来的,自然也不能亏待,月银均是五两,分两班,白天我不在,你们随意,夜里精神着,替我守门。还有门外候着的两小丫环,每人每月二两吧。”
她这次嫁来周家,陆氏安排的陪嫁丫环可不少,她照单全收,人却是她自己选的。要来赶热闹,可不是人越多越好?
她爽利的说完,丫环们都面露喜色,大声称谢。冯嬷嬷却使劲的给她使眼色。真是不当家不是柴米贵啊,一出手,就是五两十两的月钱,要知道,陆氏当姨娘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一两的月钱!而且这样下来,一个月就得几十两!还不算各种打赏,人情,哪不得使银子啊?
墨兰知道她的意思,拉过她的手,笑道,“嬷嬷放心,我每月都有俸银,花田还有进账,尚有俸米,绢布,足够咱们屋里用的了。咱们在周家,要吃得最好,用得最好,过得最好。只要你们向着我,等我再出周家门,你们都有赏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她还懂得。而且,她还真不缺银子。不算一个月十两左右的俸禄,她嫁妆不少,皇上的赏赐更不少,名下还有千亩花田月月有进帐,养这几个丫头,绰绰有余。
冯嬷嬷知道,也就不再劝。
墨兰又道,“你们只要记得一点,在周家,你们唯一的主子就是我,你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听我号令,护我周全。你们要记着,这儿不是我们的家,咱们不用替他们操心。你们领的月钱怕是周家整个月的用度,所以你们在周家也高人一等。出了我的屋子,你们尽管嚣张跋扈去,我不管,我还有个毛病,就是护短。这些话,我之前说过,只是再重申一遍,你们可记下?”
众人齐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