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王爷恶毒妻-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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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能交的也只有从秦家出事到今年的所有收益,从今往后,若是秦家真的出了能令人信服的当家人,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是继续管着这些商行还是把手里的权力全部交出来,那便是当家人该做的主了!在这位名正言顺的主事人出现之前,对不住,我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差派!”
“嗯,很好,”秦韵略一点头,脸上笑容淡淡的,却突然转了话题,“你今年二十几岁?”
那小伙子微微一愣,随即答道:“二十有一。”
秦韵又点一点头:“不错,也的确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倒好像她一大把年纪了似的。
那小伙子脸涨得通红,愤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韵淡淡地道,“你姓程名沛,十一月初四的生辰,如今才刚刚满二十一岁,之所以能坐上十四家商行的行首,凭的是祖父和父亲的余威余荫对不对?若不是你父亲去年亡故,你的叔叔伯伯们都不肯做出头鸟,这行首的位置只怕也轮不到你来做吧?”
程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什么都知道?身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冒了出来,心头却冰凉。
底下那些人一看程沛的表情便知道都被秦韵说中了,不由得也都紧张起来,秦韵绝不可能只调查程沛一个人的!说不定他们的详细情况,秦韵全部了若指掌!
秦韵瞥了大汗淋漓的程沛一眼,不说话。
程沛抹了一把冷汗,呆呆的道:“你想怎样?”
“不怎样,”秦韵冷冷的道,“你以为只凭你一腔热血,一时血气之勇便能成事么?你有这个野心,这个胆量自然是好的,可是你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你的野心也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你所谓的轰轰烈烈的大事,最终也不过是如跳梁小丑一般白白给人留下一场笑谈罢了!”
程沛的脸越来越白,嘴唇翕动想要反驳,搜索枯肠,却找不到有力的反驳之语!最后不得不承认,秦韵给自己下的评论是恰如其分的!不由得气沮,深深垂下头去。
“那么,”秦韵的目光落在局促不安坐在原地的青壮年身上,慢条斯理的问,“你们又有怎样的想法?”
那些人彼此互相看看,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秦韵瞥了一眼屋角摆着的沙漏,发现时间和自己预先估计的差不多,便淡淡一笑:“我还有些时间,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若是渴了,手边有茶,若是饿了,席上有酒菜。”
这些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席面上,有茶不错,早已冷了;酒菜也有,先前被冷风吹得结了一层霜,如今屋子里又暖了起来,化成了一滩水,形状颜色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别说他们没有心思吃,便是饿的前腔贴后腔了,只怕也吃不下去。
秦韵的神色便冷了下去:“我虽然还有时间却不能跟你们干耗,给了你们机会,你们若不把握……”
听出了她话中未尽的冷意,在场的青壮年不由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瑟缩着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秦小姐……那个……我……我……我觉得……”
尽管气氛不是那么融洽,还是有人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秦韵冷冷的一个眼风丢过去,那人的笑卡在了喉咙里,不由自主大声咳嗽起来,可是这咳嗽在这静得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他自己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忙伸手捂住了嘴。
那站起来的青年恶狠狠望过去,眼睛里有狼一般的神色。
那个咳嗽的青年一脸尴尬,不住地打躬作揖。
“许二,”秦韵微微蹙眉,对那站起来的青年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这样做作。”
许天亮排行第二,人称许二。
许天亮一听秦韵连自己的诨名都叫出来了,心下又是一凛,忙道:“是,方才喝了口冷水,牙齿有些打颤。”这一次说话十分流畅,“小人与这位程老弟不同,小人的确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你的确是凭着自己的本事爬上来的,”秦韵冷笑着打断了他,“你不知道你的亲友邻居都在背后叫你‘许二狼’?不是郎君之‘郎’,而是豺狼之‘狼’,你的人品可见一斑!”
许天亮咬了咬牙,双拳攥紧,又缓缓松开,陪了个笑脸:“秦小姐说笑了。”
秦韵微微冷笑:“是说笑么?方才那人也不是有意嘲笑于你,可是你的眼神里分明已经含了杀意。不过是笑了几声,你便有这样的反应,若是当真于你发生龃龉,你会怎样便不难想象了。”
许天亮把头一扬,也冷笑:“秦小姐,世人都可以因此谤我,唯独你不可以!”
“哦?”秦韵垂下头,慢吞吞拨着手炉里的灰,命人重新换了两块炭进去,“说说看。”
许天亮唇角微扬:“我和你一样,都是踩着亲人的血上位的……”
“嗯?”秦韵瞥了他一眼,“你的丰功伟绩,我倒是也略知一二,看你这般洋洋自得,想来你也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冬灵,你来。”
如今春明夏悦秋意冬灵都已经回到了秦韵身边,不过春明向来精细,被秦韵派去保护袁郑氏祖孙三人了,所以如今剩下的三位护卫首领全都在侧,另外还添了一个九连环。
冬灵脆生生答应了,翻开手里的一个册子,念道:“昭和十年,许天亮伙同叔父许之友弑父,助许之友登上族长之位,次年至昭和十四年伙同胞兄谋害堂兄弟共计九人,乃至许氏一门只有两个成年男丁。昭和十四年冬,许之友因许天亮送上的补药一命呜呼,许家掌握的十一家商行、二十三处田庄、十六处房产的管理权全部落在许之友兄弟手中。昭和十五年夏,许之友的胞兄因与许之友发生口角,次日溺毙家中池塘。凡商行、田庄、房产有与许天亮不睦者,或遭解聘或者因意外身故,至昭和十五年冬,这十一家商行、二十三处田庄、十六处房产已经全部被许之友握在手中。”
冬灵念完,所有人都把鄙夷、愤怒的目光射向许之友。
许之友连连冷笑:“秦小姐,你的过去不也和我一样不光彩?你有什么资格责我?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寇罢了!”说着傲然背起双手,下巴扬得越发高了。
“大胆!”秋意一声怒斥,把宝剑拔出来半截。大小姐是八义村阖族的救命恩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轻侮!
许之友撇了撇嘴:“怎么,她做得,我反而说不得?”
“嗯,说得,”秦韵满不在乎,“你想说只管说。”
许之友愣了片刻,随即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他端起面前的茶杯灌了一杯冷茶,随即朗声说道,“各位!大家都是君子只是查了这为秦小姐的发家史,却不曾查过她的底细,可我许之友自忖并不是君子,所以彻彻底底做个真小人!
第一八零章 自以为是
许之友侃侃而谈:“这位秦小姐自幼养在云府,是被当做庶女在养活的,虽说到最后证实其实跟云家没有血缘关系,可好歹从出生到十三岁都一直被好好养在云家,而且一直到十二岁之前,除了嫡母略有苛责,姊妹略有不合,却是衣食无缺,在外人面前还是风光无限的云家三小姐。可是她呢,到头来逼得嫡母被贬为奴,两个姐姐一个被迫背井离乡,一个被迫给人做妾,后来发送回家,又被家中不容送去庙里,被宵小所趁,最后受辱致死……”
“至于她的嫡母在这之前便受尽了诸般折磨,最终惨死。还有她的养父云老爷,若不是她,绝不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到头来,云老爷的老母、独子全都……”他摇头晃脑,意甚感叹,“真是可怜啊!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云老爷自己,好歹他老母、独子死了还有他收葬,可他自己竟落到了身无分文,求告养女又被拒之门外还得了好大一番羞辱,最后沦落街头乞讨为生,这养女还使得他乞讨无门,最后飘零异乡,做了孤魂野鬼!
“可是,诸位请想,她自幼便不受嫡母待见,连零花钱都基本没有,更何况云家搬到青城之后,她的嫡母张氏便将她像下人一样对待,她手里哪来的本钱?凭什么开铺子?又如何发家?若说她没有贪云家的银子,谁信(无—错)小说M。quLEDu。 COM?反正我是不信的!”
底下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连最早被请到一旁落座的上年纪的行首们也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再看秦韵时,眼神便不那么单纯了。
秦韵脸上却一派平静,见许之友停了下来,便悠悠地问:“说完了没有?”
“当然没有!”许之友又灌了一杯凉茶,不无得意的在大厅里扫视一周,“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便是轰动一时的青城之乱,那一场大乱,死伤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伤损了多少民宅!可是各位又有几个知道,造成这场大乱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位娇滴滴的秦小姐!”他伸出一根食指遥遥指着秦韵。
这一下厅中的客人们都乱了起来。
九连环皱了皱眉,夏悦等人都接受过她的训练,对她亦师亦友,自然不敢让她劳动了,所以便有秋意上前飞快打掉了许之友的手指,喝道:“你是什么人?也敢这样指着我们大小姐?”
许之友冷哼一声,放下手指:“便是我不用手指指着她,也有千千万万的冤魂指着她!”
“千千万万的冤魂?”秦韵忍不住扑哧一笑,“许二狼,你也忒看得起我了!”
许之友脸一红,咳了两声,随即又大声道:“不管怎样,你总不能否认你是引起青城之乱的罪魁祸首吧?”
秦韵淡淡地道:“我否认过吗?”
许之友得色更浓:“各位都听见了吧?她都承认了!”怕的就是她不承认,既然承认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看我怎么把你从云端拽到泥泞里!许之友眼中闪过阴狠之色。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秦韵又追问了一句。
许之友想了想,大声道:“有!当然有!”他振臂高呼,“各位前辈、各位仁兄,这秦小姐天性凉薄,我们如何能相信她会把我们手里掌握的财产尽心尽力打理交给秦家正宗嫡系?谁能保证她不会在达到目的之后对我们下毒手?谁能保证她不会暗害了袁小爷?大家可曾听过她说过一句话?她说:‘我是奸商,为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各位,”他又换了沉痛的表情,“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她说她若干年后会如何如何,我们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谁能看到若干年后的事情?她说前南王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可我们从未亲眼见过,那些传闻……嘿嘿,传闻么,十件有九件半都是言过其实的!”
底下的人这回停止议论了,关于秦韵的事他们可以存疑,可是关于南宫彻的却没人敢提出疑问,南宫彻不光是名声大啊,这些年不光是南明,便是其余三国,受他的祸害还少么?他们有不少人主要经营的商行都分布在其余三国,对此可是深有感触。
许之友诽谤秦韵,大家也觉得不无道理,毕竟一个毫无根基有没有本钱的人将近两年的时间便把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若说她背后是有南宫彻扶持的,又另当别论。
“据我所知,昭和十四年秋,前南王就已经和这位秦小姐认识了,那时她还是云家三小姐,”许之友也看出来底下众人的心思,忙把话拉回来,“而且南王对云三小姐还诸多维护,那封令云老爷贬妻为奴的文书就是在南王的逼迫下写的。众所周知,南王殿下,”他不知不觉间改了口,并加了敬语,因为在“南王”之前加一个“前”字的时候总是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南王殿下出身高贵,这么多年来纵横南北,身家是我等难以估量的,如果他想要扶持,哪怕云三小姐一无是处,也会被他捧得飞上天去。”他才不信南宫彻会桃心窝子对待秦韵,他相信天下男人都一样,不过是起了一时的猎艳猎奇之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