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纱(尸棺血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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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途中,池文浩借口买药,将陈小乔单独约了出来。
“文浩,怎么你的胃又开始痛了?是不是最近烟又抽得多了?”陈小乔有些担心地询问。
“没有啦,可能是神经性胃炎,这两天许刚的事让我很难过。”池文浩低下了头。
说到许刚,又勾起陈小乔的心病,一时间,她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这么闷闷不语,走在池文浩身畔。
半晌,池文浩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说,小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会呢?陈小乔愕然。
是吗?那么,你能告诉我吗?你们和许刚的那次元阳之行。
什么?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陈小乔的脸色又变了,面对池文浩探究的目光,她一下子别转了脸庞。
小乔,不要再瞒我了。有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能相信,都不能明说?难道,直到今天,你都把我当成一个外人?池文浩双手扳过陈小乔的削肩,脸上的表情很受伤。
文浩!这一瞬间,陈小乔几乎要将一切合盘托出。
然而,望着这张深情的面孔,望着这个深爱自己自己也深深爱恋的男人,她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陈小乔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用力甩开池文浩的手臂,泪流满面。
文浩!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咄咄逼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到底想得到些什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别再烦我了!一番话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像机关枪般从陈小乔的嘴里宣泄而出。
泪落,话尽。陈小乔转身离去。
池文浩没有追去,他,如木雕泥塑般站在原地,眼中,满是伤痕。
眼泪,无声无息。陈小乔的心里一声声绝望地呼喊:文浩,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不是有意要伤你。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只因知道真相只会害你。文浩,不要怪我。如果哪天我死了,不要责怪我的薄情。爱你,所以欺骗你。文浩,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第十三章 池文浩的发现(1)
9月17日上午,池文浩最好的朋友许刚化为一捧飞灰。
9月17日中午,池文浩最爱的女人陈小乔伤了他的心。
而这两个事件之所以会发生,其最最原始的根源似乎就是池文浩曾经缺席的那个暑假元阳之旅。
池文浩虽然不了解那次旅行的经过,但从很多人身上,他已经嗅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女友陈小乔这学期开学以来,就时常闷闷不乐,这与她以往的活泼可爱、天真烂漫有着极大的反差。特别是这三天以来,陈小乔简直可以说是让他完完全全地看不懂。先是高跟鞋风波,再是许刚事件,为什么许刚车祸的当时,陈小乔和田甜会出现在许刚所住的医院?为什么作为最好的朋友,许刚清醒后没有通知自己,反而第一个打电话给田甜?为什么明明是许刚有约在先,可是当田甜和小乔到达病房,许刚却突然拖着受伤的残腿跑出医院,并且在医院门口遭遇车祸?
好友许刚这个学期也很反常,经常莫名其妙地发呆,以往的豪爽洒脱取而代之为心事重重,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9月14日凌晨,许刚为什么会在半夜里突然从宿舍楼二楼厕所的窗口坠落?梦游?不可能,他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失足?一个正常人上完厕所没理由不走门而跳窗户。现在看来,这次坠楼事件将成为永远的谜尘封起来,因为坠楼后许刚就一直昏迷,而刚刚清醒却又死于那场意外的车祸。
许妈妈的话同样令人费解。她好像话里话外都在影射许刚的死与今年暑假他们那次元阳之旅有关。为什么许刚从元阳回来之后就判若两人?为什么他会盯着纱窗整日发呆?为什么他会对小孩子的红领巾如此敏感?为什么他死后身上会出现一块染满鲜血的纱巾碎片?为什么碎片上会出现奇怪的阿拉伯数字“326”?为什么许妈妈会刻意提到那块带血的纱巾?难道血纱巾还会再次出现?为什么许妈妈对那块血纱巾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惊惧?为什么她要隐瞒许刚生父健在的事实?
田甜和陈小乔的反应更是分外可疑。为什么许妈妈一提到那次旅行她们就会紧张变色?为什么面对许妈妈的询问田甜会极力否认?为什么就连自己这个知心爱人小乔都不能和自己坦诚相对?
许刚、田甜和小乔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似乎共同拥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许刚才会在第一时间约见田甜和小乔。似乎他急于想要告诉她俩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会不会正是由于这些事情,许刚才会意外坠楼,才会车祸身亡?
那么,田甜和小乔是否真像她们所说的那样对许刚的死一无所知?
她们为什么都要不约而同地撒谎?为什么要隐瞒元阳那两天的真实经历?那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解开谜底的钥匙会在哪里?元阳吗?
这把钥匙,现在拿在谁的手里?
池文浩决定了,去找那个持钥匙的人。
第十四章 池文浩的发现(2)
“田甜,我想找你问点事,能出来一下吗?”池文浩的声音异常严肃。
“什么事啊?电话里说呗。”接到池文浩的来电,田甜有些意外。
“电话里说不清楚,出来一下好吗?”池文浩坚持。
“小乔……和你说什么了?她在你旁边吧,让她听电话。”田甜的语气突然有所转变。
“什么?小乔还没回寝室?”这下,轮到池文浩大吃一惊。
“是啊,她不是陪你买药去了,难道她没跟你在一起?”田甜也紧张起来。
“一下说不清楚,你还是马上出来,我在行知园等你。”说完,池文浩匆匆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田甜快步赶到行知园。
鲜花繁锦,九月的阳光铺洒在陶行知雕塑的身上,令这位伟大的教育家好像瞬息间鲜活起来。他的脸庞流光溢彩,面部线条柔和亲切,双目炯炯,静静地注视着身旁石碑上两行遒劲的大字——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田甜心里一阵难过,记得一年前刚刚入学,她和小乔是多么地踌躇满志,一心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次短暂的旅行,竟然将所有梦想击碎。
“田甜,你来了。”池文浩一见田甜,急忙迎了上来。
“小乔呢?联系上她没有?”田甜急切地问道。
“我刚打过她手机,她没事,就想一个人走走,想想事情。”
“哦,那就好。文浩,找我什么事,说吧。”由于陈小乔的关系,田甜和池文浩也相当熟衿,所以,彼此说话一直都很随便。
池文浩单刀直入:“田甜,你们在元阳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实情,我想知道真相。”
田甜略略一怔,淡淡地说道:“关于这件事,你该去问小乔,我,没什么好说。”
“田甜,算我求你,把元阳发生的一切告诉我!我不明白,实在不明白,小乔和你,为什么要对那两天的事情讳莫如深!”池文浩情绪有些冲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田甜身子微微一震,她抬起眼眸,与池文浩热切而焦急的目光相对。
未几,田甜的脸庞突然间涨红,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她眼神如刀,话语如剑:“好,现在知道着急了,那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道去元阳?”
“田甜,你知道的,出发前我恰好接到电话,我妈突发心脏病住院了。”池文浩极力解释。
“哦,母亲住院,儿子当然要回去尽孝。可是,开学这么久了,怎么再也没听你提起你母亲的病情,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从未发生过!”田甜步步紧逼。
“这……这教我怎么跟你说呢?其实我……”池文浩满脸窘迫。
“不必说,也不要跟我解释,对我,你没这个义务。我只想再次提醒你,发起元阳之旅的人是谁?中途唯一退场的人又是谁?池文浩,你敢说,这个人不是你吗?可是,你的缺席真的是因为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池文浩,别忘了,小乔也去了元阳,她,可是你的女朋友!拜托,如果你知道什么,请早点通知我们,晚了,也许就……”说完这番话,田甜眼圈一红,转身跑远了。
第十五章 杀人游戏(1)
9月17日,下午3:00。
当韩若冰跑出宿舍楼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男友黄志勤独自在花坛边徘徊,似乎心神不宁。
“志勤!”听到韩若冰的呼唤,黄志勤立刻抬起头来。
他的眼里血丝密布,那张国字脸面色晦暗,整个人都像经霜的雏菊,萎靡不振。
眼前的黄志勤,让韩若冰一阵心痛。这个男生,再也不是去年初见时那副玩世不恭的大男孩模样了。
那是去年秋天,韩若冰所在的师范学院的女生寝室与商学院的男生寝室结成联谊寝室。当天下午,当韩若冰一行六人走进商学院的大门时,就得到一队男生的热烈欢迎。
“欢迎美女们大驾光临,我叫郑直,是207室的老大,他们五个都是我的好兄弟。”一个中等个头,菩萨面庞的男生拉了拉领带,率先发言。
“行了,说话跟黑社会老大似的,别吓着我这些姐妹们。走吧,去你们寝室看看。”三姐袁芳迎上去猛捶了郑直一下,笑嘻嘻招呼众姐妹进去。
素有“假小子”之称的袁芳和郑直是很要好的高中同学,两个人一直都“哥们儿”相称,由于他们二人的穿针引线,两个学院间的联谊寝室就正式成立了。
联谊寝室在高校中一直被称为“鹊桥会”,不言而喻,就是为男生和女生创造机会圆一个美丽的爱情梦。
正因如此,韩若冰寝室的其他五个女孩子都是如临大敌,出发前两个小时就开始时装表演,一个个穿了又脱,脱了又穿,接着就是描眉画鬓,涂脂抹粉。表面上谁都不说什么,但暗地里却较着劲,谁也不愿输给别人。女孩子就是这样,平日里好到贴着耳朵说悄悄话,可一旦踏上爱情跑道,姐妹情谊便淡如烟云。没办法,女人的天性就是爱与美。没有爱情,女人的生活就会暗如阴霾,女人自己就会一夜凋悴。于是,女人爱着、伤着、怨着、恨着,却始终不忘编织属于自己的情梦。再势利的女人,当她真爱着的时候,她也会瞬间美丽,她也会纯真如水。这,正是女人最最可爱的地方。
然而,对于这个所谓的联谊寝室活动,韩若冰从一开始就不“感冒”。她的性格属于内向害羞型,不喜热闹,只喜欢静静地看书和听音乐。所以,尽管她有着美丽的外表,却至今没有交过男朋友。她,宁愿和自己的想象谈恋爱,也不敢真地去和男生深入交往。想爱,又怕受伤害。
看得出来,这几个商学院的男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头发都理得精精神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几乎清一色的深色西装,露出的衬衫领子白得刺眼,除了一个人。
这个男生长相并不出众,国字脸,大鼻子,长眼睛。然而,在六个人中却显得那么独特。与其他五人不同,他没穿西装,一件宽大的帆布夹克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敞着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加一双锐步旅游鞋。他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没话找话地主动和女孩子们搭讪,只是将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微笑着走在一边。
第十六章 杀人游戏(2)
他的笑,好特别。
真奇怪。韩若冰心里暗想。这个人的样子不算好看,怎么一笑起来,整张脸就云破月明般鲜活起来,又自信又明朗,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很快,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黄志勤。
对于第一次联谊寝室的活动,韩若冰几乎已完全淡忘了,除了那天玩过的那个令人紧张的“杀人游戏”。
“嗨,大家别那么拘束好不好?到了我们这儿,就跟到家一样,来,吃糖,吃糖。”郑直的确像个老大哥的样子,不停地招呼大家。
果然,不多时,几个女孩子就完全放松了。
说说笑笑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就这么‘干聊’有啥意思,不如,大家玩玩儿游戏吧。”
“好哇好哇,我赞成,干脆咱们来玩‘开火车’。”袁芳第一个跳起来。
“没意思,玩儿了多少回了。想点别的。”有人反对。
“那,玩儿扑克牌怎么样?”一个戴着高度近视镜的男生提议。
“算了吧,孟凯,就你那臭手儿,十玩儿九输的主,还是省省吧。”郑直大声取笑。
孟凯的脸“腾”地红了,瞪着郑直,作咬牙切齿状。平时开开玩笑无所谓,今天,当着六个大美女,多伤自尊哪。
郑直也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