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逸-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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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所有的新进弟子豁然一乱,低低的议论开来。
一个“木”字所指的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选择逃避,都是慷慨而出,没有半点犹豫退缩,再想想欧阳越一干人等的嘴脸,这新进弟子中,大部分人反倒觉得这欧阳越的死却是无足轻重了。
曾锐金眼看着这三人都是铮铮铁骨,寸步不让,长叹一声道:“你们这样草率行事也未免有些鲁莽了吧!那自认凶手是好事?算了,你们都起来,从现在这一刻,你们都不能妄自菲薄,我们望忧峰和莫忧峰所有弟子都暂且回去把此事禀报给各自师尊,由他们定夺吧!”
说罢,将这几人挨个的搀了起来。
可是,这个决定却是惹恼了两人,这两人在人群之中暴跳如雷,跳脚指着曾锐金等人大声嚷道:“好你个离忧教,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公道行事!一个都不追究?在我们看来,这三个人都是凶手!你们若是包庇这三人,我和上官清廖这便下山,去搬请三大修真世家前来,到时候三大世家家主亲至,看看你们离忧教能否全身而退!”
一语既出,众人侧目观看,正是北宫伯玉与上官清廖二人。
那些新进弟子还好,只是望忧峰与莫忧峰的弟子,萧罡炎、段朗坤各个眼神一冷,无边的杀气直射二人。
北宫伯玉正摇头晃脑的说个痛快,忽觉的无数如刀般的杀意眼神冲他射来,顿时气息一怔,但是依旧小声的不依不饶的嘟囔着。
曾锐金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看了这两人一眼,迈步上前,朗声笑道:“你们两人,想要将我离忧教一网打尽不成?你们尽可以即刻下山,让那三大修真世家前来,我这偌大的离忧教恭候他们的大驾便是!”
最后一句已经声音凛冽,怒气冲冲了。
北宫伯玉一拉上官清廖,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嚷着:“好吧,那你们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曾锐金和楚箫等人看着这两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的沉重了几分。
曾锐金看了看自己的几位师兄弟,又看了看新进的弟子,长叹一声道:“楚箫师兄,如今情势有变,这收徒之事只得暂缓了,新进弟子暂居离忧山门前耳房,等待考核消息,我等必须将此间之事速速禀报各自师尊,让他们定夺才是!”
众人皆点了点头。
随着那些新近弟子缓缓的散去,纳兰明轩走在最后,朝林逸之望了一眼,林逸之也看了看他,可以看到纳兰的眼中也是浓重的担忧之色。
林逸之蓦的冲他一笑,纳兰这才转过头去,大步的走了。
眼看着这些弟子均已散去,空旷的山道上只剩下望忧峰和莫忧峰的弟子。
曾锐金环顾了四周每人一眼。
白衣楚箫,同样的白衣白离木,黑衣林逸之,粉衣陆汐月。
亦或者段朗坤和萧罡炎眼中皆是一片沉重之色,然而除了沉重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曾锐金缓缓的抬头,看向天上的阳光,竟觉得那阳光竟忽然间暗淡了不少,竟有阵阵风从不知名处刮来,吹得所有人衣衫猎猎作响,心头一阵冷意。
长叹一声道:“唉,看来一场风雨即将降临我离忧门庭,我等还是早作打算才好!……”
言罢,默然转身,当先的去了。
众人皆是一片叹息,缓缓的朝离忧山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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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仇恨
离忧教,望忧峰。
望忧峰是离忧教除长门离忧峰之外,最高的一座山峰。这座大山连绵近百余里,郁郁葱葱,灵气浩淼。远远看去,古朴浩大,气势不输于离忧峰。
望忧峰内悬泉飞漱,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一座泉瀑,几乎从望忧峰顶峰之上飞流万丈而下,水声隆隆,气势惊天。远远看去,犹如银龙怒奔,声威赫赫。
由于那泉瀑水势凶而浩大,就如将望忧峰从中一剑劈开一般,于是这万丈飞泉,有了一个极有气势的名字:剑瀑。
离忧山上从来不缺乏美景,什么云海奇石,青松古树,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据流传在修真界之中奇人莫不知所作的《修真玉册》之中所载,离忧山风景冠绝天下,其中更有离忧十八景,更乃绝景之最。
而这剑瀑苍龙也在这十八景之中,只屈居于仙隐问雪,排行离忧十八景中第二位。
这许多年来,望忧峰在首座真人清玄上人的带领下,惊才绝艳之辈不可胜计,无论从弟子人数,还是影响力上,也有何长门离忧峰暗暗抗衡的意思。
尤其是首座清玄,自杞难执掌离忧以来,更是得到了杞难真人最大的信任,加上辈分只在杞难之下,故而执掌代天行罚,清规戒律。清玄上人修为惊天,平日里又是杀伐决断,在离忧九脉众弟子心中的敬畏之意,似乎还暗暗比杞难掌教还要多上三分。
望忧峰通玄顶,问剑堂。
这里便是清玄上人平日的居所。只是,清玄自那日与陆无羁达成协议之后,便已闭关不出,这问剑堂内除了几个小童和外门弟子做些日常的打扫之外,里面空无一人。
不多时,清鸣破空,一袭白衣的楚箫已当先落在问剑堂外,不多时,望忧峰的另外五位弟子也落了下来。
楚箫并不看身后的五人,待这五人落下云头,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问剑堂内。这五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进了问剑堂。
问剑堂要比问道堂的空间大上许多,堂内红漆柱子闪闪发亮,每个柱子上都有铜烛台,铜烛台上拳头粗细的蜡烛将偌大的问剑堂照的通透明亮。
问剑堂正中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画。画中人白发披肩,连眉毛也是白色的,身穿金黄色八卦道袍,手握一柄黑金色仙剑,那仙剑却是古朴凛冽,这画卷更是栩栩如生,黑金色宛若实质,虽拿在这人手中,却似欲从手上挣脱一般,剑气浩荡,摄人心神。想必这作画之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画中之人面容安详,俯首而立,似远观,似沉思。那提在手上的黑金色仙剑的剑柄之上,不知是什么字体书写而成的两个字。这两个字用眼睛怎么看却是无论如何不认得的,可是说来奇怪,当眼神接触到这两个字时,虽依旧是不认得,但神魂之内却赫然的提醒着你这两个的读法,正是:仙隐二字!
想必这作画之人也并非等闲之辈。竟能将自己的一缕神识融入这两个字内,不得不说果真是夺天地之造化的大手笔啊!
画的一侧有一行笔走龙蛇的行书小字:恩师讳无极真人像,不肖弟子萧恭笔仰瞻。
原来这幅画画的是离忧教上代掌教真人无极真人,可是,若第一次看到此画,却会对这行小字生出些许的疑问来。
这行字写着作画的内容和作画的人,这作画内容无疑是无极真人,然而那作画之人口称不肖弟子萧,这便怪了,无极真人统共九位弟子,掌管离忧九脉,却是没有一个萧姓的弟子啊,然而这作画之人口称不肖弟子萧,而且这画作被堂而皇之的悬挂于问剑堂之上,其中的原委是在让人难以捉摸。
楚箫进的堂中,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中间下垂手的主位之上,上首的位置空空荡荡,想来是清玄真人的座位。
后进来的五名弟子见楚箫坐下了,也都分列在两侧坐下,都看着楚箫,等他说话。
可是原本亲和近人的楚箫却自从坐在这堂内之后,便一语不发,低着头沉思不语,气氛也变得寂静和压抑起来。
等了半晌,楚箫缓缓的抬起头来,那眼神却是少有的冰凉。楚箫的眼神从这五名弟子的脸上划过,锐利而冰冷。
这五名弟子似乎被看穿了心思一般,皆心头一颤,脸色刷白的低下头来。
楚箫微微冷笑,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很好!”便又是一语不发了。
堂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略显尴尬。那五位弟子坐在那里更是显的拘谨无比,楚箫在他们眼中想来谈笑风生,亲和无比,只是未曾想今日却似乎不同往日,楚箫的脸色始终冷若冰霜,似乎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寂静无声,这大堂之内静的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有蜡烛滴在烛台之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的心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着。
楚箫的心中其实无比的失望,他能坐在这里,保持着尽量的平静已实属不易。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自己深陷冤屈,站出来的却只有那个莫忧峰的小弟子和陆汐月两人,而这些平日朝夕相对望忧峰弟子,无论亲疏远近,按道理来说皆应该挺身而出,莫说什么义正词严,便是一句主持公道的话都说不出口。
平日里,楚箫总是阔绰大方,对他们无论从修行还是生活之上都颇加照顾,可是自己被屈含冤,他们各个冷漠的眼神,畏缩不前的做法,真真是让楚箫的心似沉入了谷底。
这就是自己曾经自欺欺人认为铁板一块的望忧峰,这还未曾共赴刀山火海,却已经人心背离,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楚箫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无比的冷漠和看笑话的心态。
平日对他们的好,却果真白费了!
半晌,楚箫终于缓缓的说话了:“都散了吧!……”
那声音带着丝丝的冷漠和无比的心痛。
这五个弟子先是一阵愕然,然后面面相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弟子仗着胆子,施了一礼,正要说话,楚箫一皱眉,轻轻的摆了摆手,冷冷道:“不劳多问!晚些时候我自会向师尊说明一切,该承担的我自一力承担,你们散了吧!”
这五个弟子看了楚箫一眼,这才颇为不自在的向堂外走去。
还没走堂外,楚箫突然又缓缓的开口:“你们几个不去找个地方比试一下修为?论个高低出来,等我禀明师尊,遭受诘难之时,你们也来坐一坐这首席弟子的位置!……”
这五个人闻听,顿时惊的冷汗直流,却是不敢答话,低着头极速的离开了。
大殿之内空空荡荡,只余楚箫一人,一天的是是非非终于即将画上了句号,那如火的太阳终于西沉,黑夜悄无声息的到来。
可是这空荡的问剑堂内,楚箫仍旧那样的坐着,阴影之处,那被蜡烛照在地上的背影,被烛光缓缓的拉长,看起来竟有股浓重的孤独和悲伤……
夜已深沉,月挂中天,今晚的月却是个满月。只是那心却早已支离破碎。
楚箫缓缓的向后山一石洞处走去,月色凄凄,他整个人竟有些彷徨和无助。
一路之上,楚箫的心头早已如开了锅一般难受,师尊就在那石洞中闭关,自己如此前去说明一切,师尊会怎么想?是相信自己还是冷漠的认定自己便是凶手!冷漠的如同这个世间一般?
一念至此,那脚步却更为的沉重起来了。楚箫从未有过如此的羁绊,蓦的,一咬牙,一甩头,心中暗道:随它去罢!已是大步流星,没有半刻犹豫,白色身影已融入这浓重的夜色之中。
石洞前,楚箫缓缓的停下脚步,这石洞前是一扇厚重的石门,一门之隔,便是师尊。
师恩如海,可是今晚自己的师尊会如何看待自己?楚箫平生以来从未如此害怕面对自己的师尊。
双腿一软,楚箫已轰然跪在地上,神色凄然,却是一语也无。
半晌,那石门之内忽的传出一声渺远而又苍老的声音:“楚箫,你来了!”
正是清玄的声音。
楚箫听得真而且真,心中一阵的酸楚,鼻翼呼扇,却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声音有些发颤道:“是的……师尊!我有一事……”
清玄的声音蓦的响起:“唉,此事我已知晓,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此事却不是你所为,你不必自责,站起来吧!”
声音不大,但透着关切与慈爱。
楚箫逐渐冰冷的心,忽的听到师尊这样的话,虽然言语不多,但是却如冰天雪地里突然看到了炭火一般,浑身巨震,那股暖意直达神魂之内。
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却是痛恸不已,悲哀凄凉。这一刻,楚箫才把积压在心里的委屈、落寞和那点点的愤怒毫无保留的宣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