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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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所有将士眼中,虎符代表的就是绝对的皇权,甚至凌驾于御旨之上。而如今那少女高高举起的手中,赫然是一枚完整的虎符。素白五指握住那黝黑之物,色彩对比如此明显,让人再也无法错认。
而脸上变色的不仅仅是李明月,还有李琰。
他握紧的双拳微微抬起,却在看到父皇死寂的脸容后终于无力垂落。在满殿肃穆中,他霍然转身向殿外走去,背影带了一抹急欲逃离的仓皇。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父皇心目中的皇位继承人,永远都不是他!
所有的细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那些传言并非空穴來风,就算是那个刚刚还把他陷于不义之地的金玉公主,说的也有三分真话。而他的妹妹呢?那个突然出现在京城的皇妹,看上去真诚无比,却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迫切地想要逃离,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如果说上次的杀局已经让他开始有所醒悟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已经彻底颠覆了从前的认知。
然而,身后传來女子微微沙哑的声音:“拦住他!”
紧接着,雪亮的长戟便横在了面前,锁住了去路。李琰愕然抬眸,沉声喝道:“让开!”
侍卫们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却洠в邪敕忠每囊馑肌@铉匙潘悄抗馄虻牡胤交仨涂吹搅四歉鋈匀徽驹谟窠字暇倨鸹⒎纳倥詹诺拿睿褪谴铀谥兴党龅模切┦涛溃埠芎玫刂葱辛怂幕坝铩
“李,长,歌。”这一次,他洠в性俳兴拭茫且蛔肿纸谐隽怂拿帧
那声音里饱含着愤怒和不解交织的情绪,李长歌听在耳中,面容却洠в腥魏伪浠K踔粱箍梢远⒆爬铉乃郏逦厮党鼋酉聛淼幕埃骸跋墓髦缚靥幽焙Ω富剩耸路峭】桑萸医佑虢鹩窆黝垦涸诖罄硭拢舸蘸笊罄泶税浮!
“李长歌!”这一次叫出她名字的是皇后。
皇后的脸容微微扭曲:“你凭什么囚禁我的儿子?他根本就不会去谋害他的父皇,根本就是夏国狼子野心,在其中挑拨陷害!”
长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在查明真相之前,一切都不好下定论。”
“那,,”
皇后只说了一个字,南宫昀已经敏锐接话:“那也不应该是大理寺,夏国公主已然嫁入唐国,和太子殿下一样都是皇室宗亲,此案理应由宗正寺來处理才是,毕竟太子殿下的身份非比寻常。”
皇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应和道:“正是这个道理!琰儿是唐国太子,就算是要囚禁也应该是在宗政寺,怎能让他去大理寺那样的地方?”
李长歌冷然道:“敢于在婚典之上公然下毒谋害一国之君,案情恶劣至极,自然应该移交法律严明的大理寺,宗正寺不过是圈禁一些犯了小错的皇族罢了,弑君之罪,乃天下罪行之极,”她略微停顿一下,目光往人群中扫去,“连铭何在?”
连铭便是大理寺的三大酷吏之一,如今被叫到名字立刻出列拱手听命。
只听得李长歌一字字道:“连大人即日起擢升为大理寺卿,专职负责此案,太子和夏国公主如今便交给你看管,若有半分差池,你研究出來的那些刑罚,我会一桩不差地用到你身上。”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语气已然带了森然之意。
连铭立即叩首铿然道:“臣定会鞠躬尽瘁,不负公主所期。”
而原大理寺卿曹彦恍惚片刻,终于扑出队列道:“公主殿下,臣不知所犯何罪,竟要至于当廷免职的地步!”
李长歌虽然并未明说,但将连铭提升为新任大理寺卿,便无异于是要将从前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免职了。因此,曹彦虽然姿态恭敬,语气中却暗藏了兴师问罪的口吻,想要激起群臣对李长歌的不满。
谁知她接下來的一番话,竟是有理有据,直指上次他审理太子遇袭一案中的疏漏。
曹彦听得背后冷汗直流,偏生那少女还不依不饶道:“曹大人,你熟读律例,可知受人蒙蔽,谎报太子死讯的罪责几何?”
在曹彦接连不断的叩首声中,李琰和金玉公主很快被押了下去,朝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李长歌最后看了父亲一眼,在他身边弯腰轻轻抹下他的眼皮。闭上眼睛的瞬间,有温热泪水滴落,只是那人再也无法感觉得到了。
再次直起身來时,她睁开的眼中已不见丝毫水色。
“父皇驾崩,即刻举哀。”这是那天,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187章 满目缟素
再次回到熟悉的寝殿中时,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不仅是李长歌自己的感觉,就连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
流言是世上唯一传播得比瘟疫还要快还要广泛的东西,长歌毫不怀疑,今天自己在金殿上的这一番表现,已经足以让皇宫里的所有人都耳闻口传过一遍了。所以,那些宫人看向她的目光中,还多了一种叫做敬畏的东西。
所以,当看到绣昙拿着丧服走过來的时候,长歌由衷地说了一句:“幸好这里还有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在心里把绣昙当做了最亲近的人,就像前世一样。尽管眼前这个绣昙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了,而她也从未见过这个绣昙的真面目。
但是,感觉就是感觉,不会被任何外物所阻挡。
或许是在她跪在自己面前,要求相伴不离的时候,或许是每次或狼狈或疲惫地回來时,她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的时候……总而言之,现在绣昙的出现,几乎已经成了李长歌在这座宫廷里唯一的安慰了。
绣昙轻轻将丧服放在一旁的床榻上,一字字真挚道:“公主,您要保重,公子他一定会回來的。”
听她提起姬少重,长歌的眼眸黯淡了一下。
并不是不后悔的,在这个时候与他两地分隔,连一个可以商议和依靠的人都洠в小H葶∷淙幻靼孜尬蟮乇泶锪讼胍锩Φ囊馑迹恰梢员恍湃温穑勘暇苟疽┦墙杞鹩窆髦窒碌模砦墓图奘沟娜葶。娴氖裁炊疾恢缆穑
李长歌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很,不由得抬手扶住了额头。
在金殿之上,她凭借着虎符硬生生压下了局面,但是终究无法长久。她现在面临着一个极为重要的选择,是争皇位,还是不争。
若争,势必将自己和李琰之间的隔阂拉得更大,将來就算是还位于他,恐怕也是千难万难。兄妹间的情谊一旦被毁掉,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过來的。而那个皇位,也并非是她想要的,甚至还是她一直都在逃避的。
但若不争,照目前的形势來看,势必会成全了李明月和南宫昀的野心,或许连千里之外的周子侑都会來掺合一脚。若是那样,情况就会更复杂了。
绣昙见她双眉紧锁,忍不住担忧道:“公主还是歇息一下吧,将來还有得忙呢。”
皇帝大葬,虽然一应仪制都是齐全的,但其中要操心费力的地方多不胜数。李长歌既然凭借虎符拿下了话语权,就势必要把这一切都担起來。
长歌无力苦笑,紧闭的双眼中能感到有泪水在翻涌滚动。
如何能睡得着,如今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那惊心一幕,半幅血红。在那血色幕景之外,尚有更多沉甸甸的担忧压在心头。
倘若一切结局都无法改变,那么姬少重会怎样?
前世里她不认识那个山贼少主,所以无从得知他命运的结局,但是,他已经顶了燕国皇子的名头,会不会得到和那个皇子前世一样的结局?
芸儿、父皇……已经有两个亲人在眼前走向了死亡,下一个又会是谁?
接下來该怎么做,要怎样才能在朝堂上和南宫昀相抗衡,如何才能争取自己的势力?
整整数日,李长歌都被这些问睿撼蹲牛灏咀拧P矶嗵旌螅俅未忧薜钪凶叱鰜淼乃丫耆袷腔涣艘桓鋈恕
脸颊上的红晕已经完全消失,她的脸色甚至比身上的衣衫还要惨白。眼下因为有了深深的阴影所以显得更大了,但其中蕴藏的光彩已经黯淡下去,仿佛是个不见底的深渊,看了就让人觉得心寒。
而这一刻,李长歌眼中所看到,尽皆素白。
这座皇城和这座宫殿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总是要挂起这样令人悲伤的颜色。帝王驾崩,这素色至少要悬挂百日。她还听说,太后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
以太后的年纪和身体状况而言,这场病來势汹汹,怕是……到时候,在城头和宫墙上招摇的白幡,大约是要一直挂下去了。
李长歌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來京城时,所预备的那些白麻布。
当初是为了记忆中太后的薨逝而预备的,然而世事难料,太后还在,而她的父皇却已经死了。这些,都是她带來的噩运吗?是不是这一世本來会有另外的结局,但她却像是灾星一样,把死亡带入了京城?
“公主,众位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候许久了。”身旁有宫监小声提醒道。
他们大约是在等着她商议先帝的落葬事宜吧,在过去的这些天里,已经有无数这样的事让她费尽心力了。
南宫昀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她找麻烦,因此大大小小的事都报到了她的案头,仿佛一切都要由她定夺。
不,他们所尊崇的并不是她,而是皇帝留给她的虎符。
那样绝对权力的象征,连南宫昀都无法反驳。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等着看她焦头烂额应付不暇。
李长歌终于迈开了步子,绣昙和一众侍卫谨慎地跟在身后,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各个方向。她已然成为众矢之的,这些经秦川安排而來的侍卫,原本都是秦氏一族的守墓人,而现在却变成了她的死士。
在过去的几天中,他们已经拦截了数次刺杀,每一次都比上次更加难以招架。
最惊险的一次,刺客的剑锋已经削断了她身边的床柱。当那人被侍卫斩杀于刀下时,大蓬的血花溅上帐幔,而李长歌却安然端坐于床榻之上,甚至连眼睛都洠в姓9
心肠,大约是会变得越來越硬的,在见过了那样多的死亡之后。
御书房的门在眼前被推开,奇怪的是,那替她推开门的宫监竟抢先一步跨过了门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李长歌猛然僵住,眼底袭上一抹警觉。
“你们都在这里守着。”她猝然出声,随即提起裙裾跨过了门槛,紧接着反手关上书房的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看向身侧。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心口,仿佛想要抚平心脏突如其來的狂跳。
第188章 果然是他
仿佛是上一刻才在月色下送别,中间的岁月被无形剪下,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凝结在此刻的目光中。
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却穿着宫监的服饰站在这里颔首微笑。
摘去了掩饰面容的帽子,显露出熟悉的轮廓,刚才还佝偻着的身子仿佛一瞬间都舒展开來,那样的身形容貌,再也不可能认错。
姬少重眨眨眼睛:“我想,你的警惕性还需要再提高一些,刚才如果说谎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他洠в屑绦迪氯ィ蛭歉龈詹呕怪便躲抖⒆潘吹纳倥讶豢觳阶吡斯齺恚负鯖'有要停下的意思,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口。
微微沙哑的语声传入耳中:“不要一回來就教训我,好不好?”
姬少重微微抿唇,颊侧酒涡隐现。略微停顿一下后,他微微俯身抱紧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么,说些别的……我很想念你。”
千里奔波,昼夜不眠所带來的疲惫,都在说出那五个字的时候,烟消云散。
为了这次的相见,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对于久别重逢的人來说,哪怕是日日夜夜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瞬间,更何况是这本就短暂的时间。
需要用到极大的勇气,才能让李长歌从他怀中抬起头來,努力找回在踏入这道门前所拥有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