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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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出什么来,他都决定一律用强硬的措词推搪掉。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周太子打发走才是,免得他继续打自己的女儿长歌的主意。
但刚才一直都很礼貌的姬远轩此刻却固执起来,沉声道:“陛下,这件事恐怕你不得不听。”
他的语声虽然只是稍微沉重了些,但话语的含义却已经近乎于威胁。
李崇眉头微皱,眼底逐渐沉淀起了怒气。他向南宫昀打了个眼色,示意后者主动挺身而出处理下眼前的情况。
文武百官虽多,但南宫昀才是他最得力的臣子,平常有这种场面应对上的状况,也是他挺身而出的情况更多。毕竟在很多情况下,李崇身为九五之尊,总不好以这样的身份与人对答争论吧。
所以,让年轻而有锋芒的臣子出面,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接到李崇的暗示后,南宫昀也不自觉地看了长歌一眼,才悠悠然起身。只不过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完全出乎了李崇的意料。
“臣以为,燕皇子既然这么着急,陛下听一下也无妨,毕竟大家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如果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想必皇子殿下也不会开这样的口。”南宫昀彬彬有礼道,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姬少重身上掠过,微微上扬的嘴角暗暗透着讽刺。
这就是敢于背叛他的下场,他可以轻而易举就把背叛者钉死,却偏要选择这种公开的方式,让对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而且更无法把原因归咎于他身上!
当面杀人于无形,还不肯沾血,这就是他喜欢的方式。
只是姬少重却毫无反应,甚至连李长歌都低眉敛目坐在原位品茶,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两人这样的默契像是灼伤了南宫昀的眼睛一般,让他在目光中添加了怒气。
被倚重的臣子当众背叛,李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却根本无法出言反驳。沉默片刻后,清脆的少女声音却陡然响起:“奇怪了,如果是重要的事的话,为何刚才来的时候不说,还是,这件事和那位画师有关?”
姬远轩被一个少女如此抢白,口气自然不会好,甚至还有些自大:“自然是因为这件事,是卿先生刚刚才向我禀告的。”
“哦,原来是这样,”李长歌若有所思般说道,“父皇,那可是真要听听了,刚才那位画师还满面笑容,怎么一忽儿就有了了不得的大事?”
连自己疼爱的女儿也这么说,李崇虽然不像对南宫昀那样生气,但脸上终究还是有些挂不住,只冷冷道:“有什么话,待会儿朕自会去上书房问话。”
“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姬远轩咄咄逼人道,“事关两国邦交,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大家都担待不起。”
李崇眼底怒气更盛,几乎就要按捺不住亲自训斥他了。
李琰抢先一步起身道:“我父皇身为一国之主,有什么担待不起的,倒是你这位皇子,该好好想想触怒我父皇的后果!”
这话直统统地说出来,几乎已经有了吵架的意味,至此,整个婚宴的气氛是完全被破坏了,李锦绣的眼睛里几乎已经含了泪花,红唇也咬得紧紧的,几乎像是要滴出血来。反观之她身旁那位新郎,却一副悠然自得看好戏的样子。
从头至尾,哪怕是在大殿上举行婚典仪式时,李锦绣从头纱下看得分明,自己这位夫君根本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今天所披的头纱,是皇后特意招来的染成红色的月影纱,原本是一番好意,如今这纱的效果,却让她早早看到了夫君对自己的无视,怎能不心痛如刀割?
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是不可能再回头的了。
面对怒气冲冲的李琰,姬远轩上前一步,冷笑道:“因为我要说的是,你们唐国蓄意掉包了我的皇弟!”
一语出四座皆惊,场面登时陷入了沉寂,一时间无人再敢议论什么。
李琰几乎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疯了吧?凭什么这么说?”
姬远轩眼底森寒之意更浓:“我既然敢说,那便是有证据,只不过要看贵国陛下敢不敢让我摆上来了!”
第103章 唇枪舌战
从来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这样的挑衅,李崇狠狠把酒杯拍在桌上,眼看着就要发作。
长歌看在眼中,心下颇有感触。前世里的她,所看到的都是李崇慈爱的一面,竟不曾去想过,他也有不同的一面。
毕竟他是皇帝,而不仅仅只是她的父亲。那么,当有一天她的做法也会挑战到他身为帝王的尊严时,他会怎么做?想到这里,长歌心底不禁涌上了些许凉意,而之前秦宣的说法,也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说当初是完全不相信,那么如今这份决心已然有了动摇。
长歌接触到姬少重远远投来的目光,登时心神一凛,换了浅笑对李崇道:“不妨听听他说什么,父皇意下如何?”
李崇眸光一沉,还没有回答,长歌已似笑非笑地盯住姬远轩:“但若你拿出来的证据纯属伪造,那么便是故意污蔑我们了,到时候什么后果,你可也要勇于承担才是。”
“不错,”李崇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接口道,“话一出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现在朕给你机会说,是非真假自然会有能分辨的办法,如果你蓄意污蔑,那么朕可就要照唐国的规矩办了。”
闻言,姬远轩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然而此事一旦出口已不能挽回,何况他是志在必得,于是便昂然抬首迎上李崇严厉的目光道:“好,如果是我信口胡言,便任由陛下处置,绝无二话!”
他敢这样说,也是自恃身份,觉得毕竟李崇是唐国的皇帝,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最后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更何况,这次他对自己手中的王牌十分自信。
“有什么证据,便都摆上来吧。”李崇沉声道。
姬远轩回头看了一眼卿冉,示意他上前来。在他经过身边时,李长歌似笑非笑道:“卿先生画技惊人,燕国皇子真是慧眼识人,希望经过此事后,还能有机会向先生请教画技上的事。”
她语声平静,内里却隐藏着冰冷机锋,暗示对方根本没有机会取胜。
或许就算最后证实是污蔑,李崇仍然不能拿姬远轩怎么样,但这个卿冉就不一定了。虽然他是姬远轩带来的人,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布衣草民罢了。
因此,李长歌故意对他说这样的话,便是要在心理上瓦解他的防线,让他成惊弓之鸟。虽然现在不见得有效,但待会儿当堂辩证起来,说不定会受到意外的效果。
“启禀陛下,”那卿冉倒也是个镇定的人,听了长歌的话后并没有任何反应,语声也依旧沉稳,“小民方才打算作画时,发现在贵国为质的这位二皇子,面貌轮廓与从前的二殿下截然不同。”
李崇眸底精光内敛,李琰却冷哼一声道:“姬少重是好几年前来这里的,人从少年到青年的变化最大,别的且不说,他从来时到现在已经高了两个头,面貌变化也是自然的。”
卿冉静静地听他说完,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面貌变化固然是自然之理,但无论如何,骨骼是在幼年的时候就已见了轮廓的,就算长大长开,其骨骼根本的比例是不会变的,在常人眼中或者面貌变化很大,但我们身为画师,若是连这点都不能确定,就愧对手中的画笔了。”
姬远轩也适时上前补充道:“卿冉数年前曾为我皇弟作画一张,且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凡是见过一次的人,无论隔了多久,都能画出其形容相貌,不信陛下可以验证一下,让他画出我皇弟幼年时的相貌。”
“笑话!”李琰立刻反驳道,“就算他能画得出来,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一个小时候的姬少重来比照?你这办法根本就不通。”
然而也只有他一人如此轻松,其余人都能想到,姬远轩既然能提出这样的办法,必然是有备而来。
果然,姬远轩冷笑道:“巧的很,卿画师多年前所作的那幅画,我父皇一直带在身边,画像上当时也画了我父皇在内,这次父皇命我专程将此画捎来,送给弟弟聊慰相思之情,只要把当年的画作拿出来比对,不就一目了然了?”
李琰一时间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长歌却俏然笑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大皇子真是才思敏捷。”
她双眸含笑嘴角微勾,饶是姬远轩全意全意在应付眼前的局面,一时间神思也不免为她的笑颜所夺,竟是怔了一下。
不远处,南宫昀的脸色沉了一沉,手中的酒杯也不自觉一歪,酒水溅出污了桌布。
“哪里……不过是巧合罢了……”姬远轩的面色柔和了少许,声音也放缓了些。人总是有这样的本能反应,旁人若是恶言恶语,自己也会针锋相对。如今长歌对他笑颜以待,他竟也不自觉地回报以微笑。
见他如此,长歌嘴角笑意更深,话锋和语气却陡然一转:“不过,我认为这个法子却并不妥当,不能印证卿画师的记忆力。”
姬远轩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既然多年前的画作你一路上都带在身边,卿画师想必也能日日得见,不能证明你所说的,他不管隔了多久都能画出从前所见之人的容貌。”
“不可能,此画我并未给他看过。”姬远轩急着分辨。
“你这样说,当然就这样是了,但是……谁知道呢?”长歌笑语盈盈,言语中却不给他留半分余地。
姬远轩眸色一沉,陡然开口道:“那你说要怎么办才能证明?”
他说出这话的瞬间,南宫昀的目光陡然一紧,脸色更沉重了几分。姬远轩这样说了,明摆着是受人所激,这话一旦说出口,恐怕就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尤其对方还是李长歌,她的诡谲心思,可是连南宫昀自己都把握不到的。
果然,长歌早就在等他的这句话,立即答道:“我是有个好办法,只是怕你们不敢来。”
第104章 当场作画
被她这么一激,姬远轩险些就脱口而出地答应了,幸而及时看到了南宫昀制止的目光,才险险地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
李长歌循着他目光的方向回眸,恰好撞上南宫昀的目光。后者眼眸微眯,隐约有警告的意思,她却粲然一笑,不乏嘲讽。
“你意下如何?”她不给姬远轩过多的思索机会,出言逼问道。
“你……你先说来听听。”姬远轩的反应还算快,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不答应也不拒绝。只不过这么一来,气势上就明显弱了,对局势的主导权也彻底丧失。
“既然是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么卿画师一定还记得,刚才替你引路前来的侍女的样貌,若你能如实画下,才算得上是观察入微过目不忘。”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眉尾微微上扬,挑衅意味十足。
卿冉眸底光华收敛,竟难得地不骄不躁,就好像李长歌说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长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他,她没见过卿冉,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不过名气已经大到能被李崇知道的画师,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吧。
只是,作为一个画师来说,这人还是显得奇怪了。
有机会的话,倒真要找到他从前的画作看看,绘画和书法一样,在体现人的心境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名山大川,海河江湖,只有心胸开阔的人能够描绘出其大气磅礴之势,而人物花鸟,倘若要画得精妙,这画师必得心细如发。
所以,从画作上,就能看得出画师的心境来。不知道这么个淡定的人的笔下,会有何种意境?
姬远轩究竟还是慎重的,并没有率先应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卿冉,似乎是在试探他的把握。后者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李长歌,似是在用目光与她角力。
姬远轩看了他两眼都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卿冉却依旧没有看向他,只淡淡道:“好啊。”
姬远轩闻言大喜,立刻让人摆上笔墨来。
众人的冷眼旁观中,卿冉铺开画纸,修长手指握住一管毛笔,便是龙飞凤舞之姿。从落笔的姿态和专注的神情上,可见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李崇皱眉注视长歌,不知道她在玩些什么把戏,只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