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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七朵石桩莲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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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林大爷回家去了,留下杨警官陪着我们。或许杨警官是警察的缘故,我觉得有他在就特别有安全感。洗碗时,少数民族同学竟然来帮我,我知道她是从来都不爱进厨房的,于是打趣她是不是想要开始训练自己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瓶子,”她打断了我的玩笑:“你还没有感觉到他的不对吗?”
  我心中一惊,她又在怀疑尹灼华!
  “你敏感了!”我说。
  “他的举动不像是个正常人!”
  “你真的敏感了!他只是太重感情!”我反驳到。
  “瓶子,今天夜里肯定会出事!”少数民族同学的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
  我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她,说:“他只是想烧点纸钱给白如他们三个!”
  少数民族同学嘴角微微向上斜了斜,说:“莲花齐了,影荷就会出来,就在今晚。”此时,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少数民族同学坚毅的脸上,如同照耀着一幅白玉的雕像。
  第十九章 你是我前生的等待少数民族同学从来都是给人一种不屈的形象,可是今天当我在初生的月光下看到她的脸时,却从坚毅中读出一丝阴柔与温存。虽然这是一种一闪而过的印象,但是我心里却好似猛雷一击,一时还喘不过气来!
  好生奇怪!
  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孤寂的挂在祠堂斜上空。入夜的小镇一丝噪杂声都没有,四处里都是安谧与宁静。我蹲在天井里的池边玩水,旁边是欧翔雨,我们两个像俩孩子一般,将手放在池水中,等冷得不行了又拿出来,然后比比谁的手被冻得更红——这样的游戏十分无聊,根本那就不像是成年人做的事情,但是我们却乐此不疲,希望在无聊中获得一时半会儿内心的安全感。
  少数民族同学被杨警官缠在一边聊天,看着杨警官的殷勤和少数民族同学的冷漠形成的鲜明对比,我觉得特别好笑。在我内心认为,少数民族同学是一个理智地缺乏感情的人,更严格点来说,她的大脑里已经没有空间让她去想感情的事情,因此她才会如此的木讷和迟钝。其实换一种思维方式考虑,木讷有时候也是有优势的,至少它会让人们的烦恼少去很多。
  王曼通坐在天井边祭台的台阶上玩手机游戏,虽然经过密室那件事后他变得有点钝,但是他对手机游戏的热衷程度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有加强的趋势。尹灼华吃完饭后就被我们强迫去休息了,不过他让大家在午夜十二点以前一定要把他叫醒,他要在这个诡异的祠堂为死去的三位室友烧最后一柱香。
  时间刚过8点,就听到祠堂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一直隐藏的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我猛然抓住鸥翔雨的手,攒的紧紧的,颤抖着说:“什么声音?”
  鸥翔雨呆滞的看着我,还是自顾自玩着他的水:“没有什么呀!晓瓶太紧张了!”
  我知道他受伤后就一直反应迟钝,所以对于他的话我都是似信非信的,于是站起来往少数民族同学那边看过去。
  “我听到有声音!”我说:“好像就在祠堂外面!”
  少数民族同学抬起头,竖着耳朵听了片刻,对我说:“大概是小孩子在追逐着玩吧!”
  我有些急了,那些细碎的脚步分明就不是孩子的,倒像是个老太婆在跑小碎步。我正想反驳她的说法,却听得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大家都惊了一下。少数民族同学笑着说:“你可真是顺风耳。人还没到,你却先听到了。”我有些尴尬,于是起身去开门,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一个小老太在外面跑然后敲我们的门!
  开门后我却吃了一惊,竟是镇上的一个年轻男同事,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倚在门边,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穿的鞋,是一双男式皮鞋,心说怪了这个人怎么跑步的声音那么像小老太呢!还没等我开口问话,他却结结巴巴的说起来了:“快……快去……医院……关……关……关好,有……有危险,很危险!”
  我正想问他缘由,众人已经全部出来了,都围在门边。
  “关……关好……出事了,你们快去……去医……医院!”他又结巴着说了一遍。
  我心说这人平时说话挺顺溜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成这样啊!
  “你从医院来啊?”欧翔雨问道。
  他点点头,依旧喘很厉害,看得出来他一路小跑累到极点了。
  “怪了,”少数民族同学一边催促大家去医院一边问他:“怎么不打电话呀!大家都有手机!”
  看来他实在是累的不行,于是我们把他请进屋里,让他先歇一会儿,同时交代他一会儿等尹灼华醒了之后让他告诉尹灼华我们去医院了。
  他一进来就说:“你们……都……都该换手机了!我打……”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完,我们五个就往医院冲去。
  我只听到他在我们身后喊道:“我……我不呆久的,这地方闹……闹鬼呢!”
  一路上我们一方面担心着关好的情况,另一方面又觉得那个来报信的男同事太好笑了,不晓得从小吃些什么东西,怎么胆子会这么小!
  “他真的太奇怪了!”杨警官说:“我们几个都有手机,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还跑的气喘吁吁的。”
  “大概是他的电话都坏掉了吧!”我说。
  “是啊,还叫我们换手机,我看改换手机的应该是他吧!”欧翔说。
  “他要是走了就只剩小尹一个人在祠堂了!”我忽然说道,心里陡升起一股担心。
  “灼华一个人在祠堂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欧翔雨说。
  这个问题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最后我们还是觉得应该给那个同事打个电话,希望他的电话没有坏,希望他还没有离开,更希望他在离开的时候能帮我们把大门关好。
  我查到了他的号码,然后拨过去,不过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阵阵的忙音。我失望的挂掉电话,看来他的手机真的坏了!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关好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据说是刚才她的身体突然发生剧烈的痉挛,导致呼吸困难。我们询问医生她的情况是否安好时,没想到医生却向我们诉说了这样一件事。
  “一直昏迷的关好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苏醒过一次,刚醒来的时候神智还是比较清醒的。在中午以后,她甚至记起来了自己叫什么,并且还隐约记得受伤之前的一些事情。傍晚时,她的情绪忽然就变得很激动,由于受伤比较严重她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所以她托护士去找你们,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说。护士说她那时表现的很恐惧,所以就怀疑她说的是胡话,也没有太过在意。不一会儿她的就开始全身抽搐,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她的手上和身上的伤很多也很严重,按常理说她住院这么几天体能消耗是很大的,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抽搐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像是她的了一样,她居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拼死命的用头去撞病床上的扶手,又将自己的一双手往墙上杵去,完全像疯了似的。我们六个护士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勉强将她压制住。更可怕的是,我们为她注射的镇静剂似乎根本没有作用,一连打了两针,一点用都没有!”
  “那后来她……”我问。
  “后来她的痉挛越来越严重,后来就昏迷了,呼吸也一度停止,这时我们才有机会为她实行抢救。”
  我们几个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大家不说,但是都能料到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我们守在关好的病房外。说来也巧,这个病房就是以前子鹃住过的病房,不过这个病房出过几件怪事后,我想除了关好,就没人敢住在里面了。
  “她到底想跟我们说什么呢?”杨警官问。
  我看着他,心说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她本来是昏迷的呀,怎么说醒就醒?”我自言自语道。
  “她是在早上醒的吧。”少数民族同学喃喃说到。
  “是的,刚才医生说了,是在早上醒的!”我回答。
  “早上醒的!就是我们发现影荷衣冠冢的时候??”少数民族同学说。
  我想了想,径直走向护士站,询问起关好醒来的具体时间。
  “大概是在八、九点左右吧,”一个年轻的护士回答我说:“那个时候我刚交班在查房,就看到她瞪大个眼睛躺在那间病房中央!”她指着底楼那间最靠里的房间。
  我知道那就是关好的病房。难道真的在我们发现影荷衣冠冢的那一刻,关好就醒来了不成?
  “她当时有没有异样吗?”我问。
  “嗯,有点不一样吧!”年轻护士想了想,说:“特别是眼睛,和那些昏迷后初醒的人比起来,她的眼睛要清澈许多。我觉得她不像是昏迷后的状态,倒像是个孩子在床上躺着玩儿!”
  “很清澈?那她那时有没有说什么呢?”
  护士想了想,说:“我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说她叫关好。”
  “她只说了这一句?”我问。
  “是的!不过之后她的精神越来越好,到中午的时候她就一直念叨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子鹃!”
  子鹃?关好醒来时念叨的是子鹃?!难道那天在病房中,她和子鹃真的发生了什么吗?我思索着这个问题,那个年轻护士却又对我说:“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觉得关好醒来之后状态好了很多,但是那种好却是一阵一阵的!”
  “一阵一阵的?”
  “是啊!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眼神特别呆滞。并且她清醒的那些时间段里,她总是要急于表达一些内容。”
  “那她让护士来找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大约是傍晚吧,那个时间段她精神好得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就让护士去找你们,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们让她给我们说,她又不肯。然后没多久,就开始抽搐和痉挛,眼神也变得很可怕。”
  “眼神可怕?那是一种怎样的害怕呢?”我问。
  “这个……”护士想了想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我们都发现她的眼睛直盯着天花板看,还以为天花板上有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不过那种眼神真的让人觉得心里发颤,想想都觉得怕!”
  我心里猛然闪过了一丝什么,又问:“那你们在关好进急救室后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们反而要让我们同事带信呢?”
  “我们打了电话的!从傍晚一直打到刚才,不过你们几个的电话好像都不通。不过,我们也没有找人带信啊!正纳闷怎么联系你们,你们却来了!”
  “你们没有找人带信?!”我奇怪的问:“怎么可能呢?刚才有个镇上的同事来祠堂找了我们呀!不然我们也不知道关好进了急救室!”
  “是嘛?”她有些诧异,说:“大概是我没有注意吧!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或许是别的护士让你同事通知的也说不定。”
  一种不安的情绪我在我心里弥散开去。潜意识告诉我,里面肯定有文章。
  于是我又询问了几位护士,还有当天的值班医生,他们都说没有让任何人来祠堂报信。至于我提到的那个同事,他们今天更是见都没有见过。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满怀心事的回到病房里,却见大伙儿都拥在病床前,原来关好已经醒来了,正瞪着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任旁人怎么喊都不应。
  “她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刚走没多久她就醒了,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少数民族同学说。
  “叫医生了吗?”我又问。
  “已经来看过来了。说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虚弱。”杨警官回答。
  “她这个样子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造成的!”欧翔雨说。
  我想到了在护士站打听到的消息,于是一五一十的对大家说了,大家都一致判断关好在子鹃失踪那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古怪!”我说。
  大家都严肃的看着我。
  我舔了舔嘴唇,说:“就是来报信的那个同事!”
  大家的神情更加严肃。
  “那个护士说他们根本没有托人来向我们报信。”
  人众忽然沉默了,片刻,只听得杨警官说:“是不是她记错了?医院人那么多!”
  我摇摇头,说:“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见过他!”
  “会不会是医院护工在谈论正好被他听到了然后他来报信呢?”杨警官说。
  “应该不会。”少数民族同学分析到:“看他来祠堂时完全是一副受人之托的样子,应该不会是道听途说然后来做热心事的吧!”
  “那他是……来做什么的?”欧翔雨的声音有些发抖。
  “要不我们再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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