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般若功的异世传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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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族长可以遗忘一些事，但族中长老会总算念在百败是纯正的百家血脉这一事实，将“立身”之后，每个族中男丁都应获封的自留地没有拉下，划在了他的名下。可以想象，那块土地自然是红原上最贫瘠的一块，是高低起伏的荒野，只有一条小溪水在其中蜿蜒流过。那块荒野甚至不能种植布鲁糠、考恩等只能用来喂养匹格兽的粗粮，大片裸露的红土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灌木，野兽也不愿意踏足这块土地，只有偶尔歇息落脚的飞鸟，才给这片土地带来一丝生机，而没有被认为是冥神诅咒之地。

　　　　还好，这片自留地足有20平方公里，不算很小了，离落日城也不远，离最近的城门只有50公里左右。

　　　　所有的这些遭遇，百败这个只有6岁的小孩，却表现出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淡然。在百败灿若星辰的双眸注视之中，陪嫁而来的母亲的守护骑士东方无惧充满愤懑的唠叨声渐渐低了下去，直至完全闭上了嘴巴。上品斗士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面前的小主人在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竟然与当年第一次见到斗宗时差相仿佛－－－－那种威压让他心灵失守，即使面对百败的父亲，也没有这种感觉。

　　　　百败只是吩咐东方无惧和他的妻子－－－－也是母亲的陪嫁使女菲丝。伊卡，以及他们比百败还大三岁的儿子东方霸天收拾好物品，带着母亲遗留给他的不多的嫁妆和财产，搬到自己名下那块有个好听的名字“高月之谷”的自留地上结庐而居。

　　　　从那以后，百败等四人就远离嘲笑和屈辱，过上了清静的山野生活，颇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逸味道。除了东方无惧偶尔外出购买必要的生活物资和定期去城主府上领取任何族中子弟都有的”月例”之外，足不出户。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探望。

　　　　每天百败就是练功，感受真气壮大密实后的畅美感觉。练功间隙，练练前世钟爱的太极拳活动活动筋骨。

　　　　说来也怪，龙象般若功属于刚猛一路的心法，丹田内息非常狂野，但每次练习太极拳后，就会舒缓许多，汩汩在筋脉中安静地流转，令百有败如同脱胎换骨般的舒畅。

　　　　东方无惧父子平日无事，也以练功打发时间。都各有不少的进境。父子俩见百败练习一种从未见过的、温吞水的拳法，非常惊异。终有一日，东方霸天忍不住征得同意，出手相试，不料这慢腾腾，看上去毫无劲力的拳法带得他跌跌撞撞、晕头转向，空有浑身的力气而无法用上，满腔的郁闷郁结在胸。百败微笑罢手后，东方霸天忍不住仰天狂吼，疾冲几步，将蓄满劲力的双拳擂向坝子里的一块大石。

　　　　奇迹发生了！

　　　　在拳头与大石接触的瞬间，东方霸天的双拳被一层白朦朦的光晕包裹，“轰”的一声巨响，石屑纷飞，尘土漫天，那坚硬的金刚石已经多了几条缝隙！

　　　　菲丝。伊卡其时正在里屋收拾，听到巨大的响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了出来。她看到的是，小少爷和丈夫、儿子三双眼睛都直楞楞地看着裂成几瓣的石头，丈夫的双唇更是控制不住地颤动，旋即一把抱起儿子，把他抛向天空，哈哈狂笑，两滴泪水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接住，再抛！再接住，再抛！

　　　　菲丝。伊卡一瞬间，一股寒意用上心头，莫非丈夫疯了吗？可是，分明儿子也是在笑啊，而且笑得那么开心！

　　　　百败转头看到菲丝。伊卡担忧的神色，微笑着对她说：“菲丝阿姨，不要担心。是好事，霸天的斗气觉醒了！”

　　　　“什么？”菲丝。伊卡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听到小少爷肯定地重复说了一遍之后，尖叫一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了上去，紧紧地把丈夫和儿子搂在她并不宽阔的怀里！嘴里又叫又唱，百败也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唱的又是什么。

　　　　百败不明白，霸天的斗气觉醒如此之早，放眼大陆任何地方都堪称天才，固然可喜可贺，但也不至于让他们三个如此失态吧。在那一瞬间，他领悟到，重生到这个世界后，一心沉醉于练功中，无意间自己忽略和错过了许多。这一家三口，是对这个世界母亲最忠诚的人，而今，母亲去了，又把这种忠诚延续到他的身上。从还算繁华的落日城与显赫的城主府伴随着自己来到这荒凉的地方，无怨无悔。用坚强的外壳，保护自己，照顾自己，无视身后那铺天盖地的嘲笑和冷漠，帮助自己治愈了穿越综合症的创伤。

　　　　他们，无疑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百败深深地自责。

　　　　兴奋过后，东方无惧才不好意思地向小少爷解释。

　　　　原来，菲丝。伊卡是个混血儿，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血统遗传自兽人中的福克斯比蒙一族。跨种族结合的果实往往是父系和母系的天赋技能都无法遗传到。因此，他们都从来没有指望过霸天与斗气有缘，心想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普通人，惟愿他一生追随小少爷，过上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霸天出手与小少爷比试，竟然导致了霸天斗气的觉醒，怎么能不让他们夫妇俩感谢战神的眷顾？对于霸天如此之早觉醒斗气，倒是都不甚在意，那只是添头奉送的又一重惊喜而已。

　　　　百败完全可以想象今天霸天带给他们的那份快乐，甚至觉得他们这样庆祝还不够。但是荒山野岭，什么也没有，拿什么来庆祝？

　　　　唱一首歌权当自己的恭贺之意吧。想当年也是卡拉ok里的常客，会唱的歌有几首自己肯定数不清，难得的事穿越重生了仍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清了清仍然稚嫩的嗓子，前世喜爱的“沧海一声笑”在荒凉的山谷荡漾开去。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是用白话唱的许冠杰版本。

　　　　唱到动情之处，不知不觉灌注了真气，歌声惊动了远处准备入宿的鸟群，“扑楞楞”地到处乱飞。

　　　　他们三个听不懂歌词，但都能听出动人的歌声中充满了洒脱、豪迈和一丝苍凉。

　　　　眼前的小少爷带给他们的惊奇太多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学会了唱歌，与小少爷朝夕相处的只有自己一家三口，再没有任何人。夫妇俩对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可以肯定，神秘的小少爷以后必定是要名动天下的。这一刻，他们都觉得，自己一家的追随是无比正确的决定。相信小少爷以后会带给他们更多的惊喜。

　　　　小少爷决非所传的那样被冥神所诅咒，决非是！

　　　　然而，下一个惊喜马上就到了。

　　　　他们的儿子，刚刚觉醒斗气的东方霸天，在歌声中，肌肉逐渐偾起，平时还算合体的衣服明显小了，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像是马上就要被挣破了。他的双眼鼓出，布满了通红的血丝，嘴里“赫赫”地大口喘气。歌声的余音里，涨大了的手掌一伸，地上横放的东方无惧的大剑犹如有生命一般，自动跳到他的手里。

　　　　东方霸天双手紧握剑把，大剑高举在头顶，全身上下包括大剑都附着一层白蒙蒙的斗气，由淡及浓，大剑变得如同光剑一般。霸天一声暴喝，衣服炸裂成碎片，大剑闪电般地向前劈下，那种气势，仿佛眼前就是有一座大山，也能把它劈成两半！

　　　　随着剑势的落下，斗气逐渐拉长，到大剑与地平齐的时候，斗气亦然延长了两剑之长，并分出两段，先后离体扑向另外一颗大石头。

　　　　“砰、砰”连续两声，大石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向两边裂开！

　　　　“狂化……”

　　　　“兽人战歌……”

　　　　“斗气连爆”

　　　　东方无惧和菲丝。伊卡接连发出惊叫。

　　　　东方霸天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但儿子没变成白痴，东方无惧夫妇俩都很高兴，成天脸上挂着笑容和骄傲。

　　　　百败问了才明白，是自己的歌声，使霸天进入了狂化的状态，并在短时间内越级暂时达到了斗师的级别。

　　　　有几点很关键。

　　　　其一，百败的歌声，起到了兽人战争祭司的“狂化之歌”类似的效果。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明白。

　　　　其二，狂化后竟然一举提高了两个阶位，超出只提升一个阶位的常理。他们也不明白。

　　　　其三，东方霸天狂化后没有成为白痴，这很值得庆幸。一般来讲，只有兽人族高级战士才不会在狂化后直接爆体而亡或成为白痴。

　　　　其四，据东方霸天时候回忆，整个狂化过程中都很清醒，自己能控制期间的每一个过程。这就更让人惊讶了。即使是兽人族的高级战士进入狂化状态时，也是神智恍惚，只会成为杀戮的工具。能控制狂化的战士，只能是拥有兽人比蒙王族的血脉才可以做到。他们更不明白。

　　　　其五，斗气是矮人族和人类才有的天赋技能，狂化却是兽人或半兽人的天赋本能，按说是绝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同时拥有的，但东方霸天做到了。关于这一点百败给了一个很精辟的解释，“血脉变异”。其实，百败是想说的是基因变异的，但基因是什么意思解释起来太多麻烦，就用血脉这个通俗易懂的词来代替。

　　　　其六，一般来讲，多数武者的斗气都只拥有五行中的一系或不冲突的两系，斗气的颜色也展现相应的色彩。如火系的是红色、水系的是蓝色、土系的是土黄色、木系的是绿色、金系的是金色。如果有同时具有两系的话，就会是相应色彩的复合色或偏重于某一系的颜色，这已经是相当稀少的了，百名武者中也仅可能出现三五例而已。霸天的银白色只是在传说中有过，表明五系俱全。东方无惧的斗气颜色就是金色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霸天是一个变态存在是肯定无疑的。

　　　　无论怎样，有这么一个天资超卓，前途不可限量的忠诚伙伴总是让人高兴的。

　　　　百败毫不犹豫地表示，一旦自己取的贵族爵位，东方霸天将是自己第一个守护骑士。

　　　　百败的神奇表现，让东方无惧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儿子追随小少爷一生，将是最大的荣幸。百败话刚出口，东方无惧就拉着东方霸天在百败面前单膝跪下，发誓效忠。但百败告诫他们父子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没有绝对实力保护自己和家人时，低调为好。如果东方霸天的事传扬出去，势必引来无数的豪门贵族争夺，难保不出现“不为我用，我就灭之”的疯子一类人物，给自己和家人带来莫大的危害。这与百败出身于贵族家庭不同，一直到成年都有国家律法明文规定予以保护。东方无惧深以为然。

　　　　那一年，百败10岁，东方霸天13岁。

　　　　那一年，还有许多值得记录的事件。

　　　　在东方霸天斗气觉醒和狂化的当月，可能由于放下了心事，心情愉悦，东方无惧多年未有寸进的斗气竟然接连突破，晋级上品斗师，斗气隐隐有实质化的倾向，只差一步就可以晋级到斗宗。

　　　　菲丝。伊卡也在这一年，再度珠胎暗结，十月怀胎后，第二年给东方霸天添了个漂亮妹妹，取名东方明月。从此后，欢乐的笑声在高月之谷不时飘荡。

　　　　百败在那一年开始，破天荒地表现得更像一个正常的小孩，经常与东方霸天以及他后来的妹妹嬉戏。五个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虽然清苦，但很温馨。

　　　　也在那一年的秋天，百败在“巡视”自己的自留地时，发现了类似于地球上的胡椒、辣椒、花椒等作物的野生果实。东方无惧夫妇都说没有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不知为何物。百败倒是非常兴奋。这片大陆的饮食远远比不上地球，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调味料也不多，大多是增添香味的品种，类似于地球上的八角、桂皮等等的，他早就吃的腻味，格外怀念当年的自家酒楼的菜肴。这下有了类似辣椒、花椒等的调味料，就可以大快朵颐了。百败小露身手，做出的菜肴让东方无惧一家险些把舌头都吞了下去。对自家小少爷的神秘感又加深了一些。

　　　　可惜的是，这三种作物找遍整片自留地，也只有那么区区几丛。让东方无惧把整个红原问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哪里还长得有。

　　　　百败只好吩咐东方无惧小心收集种子，来年在自家的自留地上尽可能地大片种植。好在种子也不多，两三个人可以很轻松地干好，自力更生，不需要额外雇佣农夫。百败还吩咐，第二年的收成也尽可能留作种子，来年扩大种植面。不过那将不得不雇用农夫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