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西东传奇·还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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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称她四嫂倒不是我托大,我的武术启蒙老师,铁伞帮的长老李天南,辈分上尚且长赵自然一辈,由此推来,我和云秀平辈论交,当下我道:“四嫂,我是天南前辈不成材的弟子,胡西东。”
云秀眉头顿开:“原来你就是李长老的关门弟子,怪不得怪不得!听说你近来在江湖上闯下好大名头,呵呵,来得正好,本来这次来就是要带赵水根这孩子一起去拜访你的。”
我更是奇怪,铁伞帮和叙利亚商团扯上关系已经叫人大伤脑筋了,而现在云秀说铁伞帮的本意是来找我,难道我和叙利亚商团有什么纠葛?
这时那个警官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呼小叫:“胡西东,你就是传奇人物胡西东?你原来竟和劫匪是一伙的?”
我不理他的呼叫,问道:“四嫂,这个叙利亚商人?”
云秀皱眉道:“都是水根这浑小子的馊主意,现在这么巧碰上你,当然也用不着这个人了,水根!”
那络腮汉子将那麻袋提到我面前,狠瞪我一眼,我一头雾水,这事估计不是两三句话可以说清。我将那麻袋提给那警官道:“身手不错,可是最好别和这种传统帮会结下梁子,人质在这里,回去随便编个报告领功。”
那警官目瞪口呆,我转身走时他才道:“谢谢,我叫夏水健,空手道黑带。”
我对他强调自己是空手道黑带一节深感好笑,就好象是一个文凭,在经历了无知的羞辱过后拿出来唬一唬人。
夏水健背了袋子准备走人时忽然又回头道:“胡先生,你的好朋友关心警官最近可能正面临着极大困扰,那是个恐怖的案子。”
胡西东传奇·还魂
㈢大马士革出现了过世的帮主
在我的家里,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后,我倒了杯远年份的白兰地,仔细整理思绪,云秀所说的故事有点不好消化。
先是1990年,赵水根才十四岁,还在读初中,那年他所就读的高中组织秋游,地点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初来大城市,人人都很兴奋,有相机的同学不停地拍照留念,赵水根也央求同学给他在这个城市最著名的外滩上照了两张相。
回家后几天,照片洗了出来,赵水根就兴冲冲拿回去给云秀看,赵水根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奶奶也早就死去,他爷爷是云秀丈夫赵自然的大哥,因此云秀抚养他长大,加上云秀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感情上近了一辈,跟赵水根就如亲生母子一般。
云秀那年也近七十,仍然体健目聪,接过照片就是一楞,其中一张照片是赵水根站在外滩边的一个公交站牌前照的,云秀目光里看到的不是站牌前的赵水根,而是站牌广告框里的一幅巨大的黑白海报。
那个海报是是一个人头像的特写,这个人在云秀梦里出现过不知道有几千回了,再熟悉不过,那就是赵自然!
城市的公交站牌下怎么可能出现赵自然的相片,云秀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看错,吩咐赵水根取了个放大镜过来,这一下看得更清楚,不是赵自然是谁!连脸上的斑纹黑痣的位置都无一有误。海报因为赵水根的遮挡,下半部分却看不到,云秀哪里还坐得住,第二天一早就搭上了长途汽车。
在外滩,云秀一下冲到那个海报前,恍如丈夫重临人世,顿时泣不成声,海报下部分只有一句话:认识这个人,五万元。后面还跟了个电话号码。显然是个悬赏寻人的广告。云秀满腹狐疑,照号码打了过去,是一家酒店的客房电话,接电话的是商人奇路亚,也就是那个被罐在麻袋里的家伙。
当晚就在那家酒店的咖啡厅里,云秀和奇路亚交换了各自的消息。
奇路亚寻找赵自然是因为他的朋友亚罕。
亚罕是个职业军人,死于第四次中东战争。
第四次中东战争又叫赎罪日战争,战争在10月6号犹太教赎罪日那天开始,埃及,叙利亚和巴勒斯坦游击队几面夹击以色列,以期收复失地。亚罕隶属叙利亚第九步兵师,自中路突袭,和以色列118装甲旅在狭长的平原上展开战斗,战火烧红了整个天空,一千五百多辆坦克的怒吼声令得亚罕觉得死神就在自己左右徘徊,那当口,根本来不及去感受害怕,眼见一辆敌方坦克直朝自己冲过来,亚罕拍拍身边好朋友奇路亚的肩膀:“奇路亚,你怕不怕?”奇路亚更不答话,自腰间取下一枚手雷,高叫:“亚罕,真主保佑我们!”朝坦克扑过去,亚罕热血沸腾,不停扫射,那辆坦克上的机枪手竟被亚罕扫中脑门毙命,奇路亚爬上坦克揭开仓盖,里面忽然站起一个人高举双手,在这种战火激烈的战场上哪有受降的,奇路亚一枪结果了他,那人脖子上挂着个相机,奇路亚也毫不客气地缴了。
当晚,他们攻占艾哈迈里亚,7号又攻到太巴列湖附近。节节胜利令叙利亚士气空前高涨,每次战役后,奇路亚总要用相机给自己和亚罕拍一张照作留念。
10号过后,他们陷入困难期,以色列调集22个旅,近10万人疯狂反扑,亚罕和奇路亚随军撤退到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
那一天是1973年10月22日,战争艰难对峙,大马士革中人心惶惶,都说以军就要攻进城来了。那天将近傍晚,晚霞将大马士革染得一片血红,奇路亚将相机镜头对准自己的营房,准备将这悲壮的景观记录下来,这时一个人闯进镜头,那个人是从营房里出来的,看相貌是个三十多岁的东方人。
奇路亚按快门的手没收得住,喀嚓把这个人摄了下来,在阿拉伯国家,给陌生人照相是不礼貌的行为,奇路亚移开相机准备和那个人说声对不起,却发现那个人行色匆匆,不一刻已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奇路亚这才感觉事有蹊跷,营房里住的是自己这一班,大家彼此熟埝,从没听谁说过有东方朋友,而且今天只有发高烧的亚罕一个人在营房休息。
奇路亚一感觉不对,立时快步走了进去,亚罕躺在床上,已经停止了呼吸,脸上是临死前惊骇恐怖扭曲的表情。
由于是非常时期,案件并没有引起重视,只当战死处理。奇路亚悲愤欲绝,仔细检查了尸体,发现头上有击打痕迹,毋庸置疑,凶手就是那个东方人。
奇路亚发誓要找出那个人来,可是十几年来,奇路亚几乎把大马士革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找不到这个人,他把那张摄下的相片放大,在中东地区悬赏寻找,仍然没丝毫线索。几年前,奇路亚将目光逐步转向亚洲,他想既然这个人是东方面孔,那么极有可能不是亚裔而本身就是亚洲人,他查阅了叙利亚和以色列那时的雇佣军资料,在没有收获的情况下他才亲来亚洲。没想到刚到中国没半个月就有人找上门来。
云秀听完奇路亚的述说暗自心惊,41年前的一幕浮上眼前。
1949年1月,驻防江阴的国民党军队开始在长江沿岸修建堤防,挖伐战壕,随着几大战役的节节败退,国民党政府决定以长江为天险,作最后挣扎。
赵家庄祠堂就在这条战壕线上,赵自然的坟茔更在动迁之列。
当时云秀被请到现场,几名乡丁挖开坟墓。赵自然是1943年死的,事隔五年,棺木已经基本腐烂,挖墓的小心翼翼,用铁锹拨开棺盖的朽木,原本他们希望的只是能找到些骨头就行了,谁料一拨开棺盖,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惨叫。
赵自然的尸体竟然毫无腐烂痕迹,面色红润,嘴角含笑,仿佛随时都能动起来一般。惨叫过后,人人脚步颤抖,那个拨开棺盖的乡丁竟骇晕了过去。不知道谁低低呻吟了一句:“是僵尸啊……”顿时人群炸了窝一般,四散逃去。
云秀心里丁冬作响,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恐惧。赵自然下葬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一脸惊骇扭曲的面孔自己刻骨铭心,如何下葬五年,尸体反倒来了气色,居然还露出微笑的表情。然哥,然哥,你可是放不下我,你,你带我一起走吧。云秀泪如雨下,找来一板车的稻草,她准备将自己和赵自然的尸体一同焚化,然而令她瞠目结舌的是,赵自然的尸体不见了!
直到今天,她仍旧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奇路亚的讲述让她内心隐约的希望重燃,丈夫难道真的复活?而且去了叙利亚。
她给奇路亚编了个故事,告诉奇路亚说那个人她认识,叫做赵自然,是自己女儿的丈夫,但他背叛了她的女儿,并要求和奇路亚双方合作,谁有消息务必通知对方。
奇路亚答应了她的要求。然而事隔三年,事情却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胡西东传奇·还魂
㈣亚罕死而再现
1993年,本市发生一起轰动的杀人案件。
死者叫余风,是个出租车司机。嫌疑犯是叙利亚商人,叫做艾莫德。这件案子因为涉及外商,在国内并没有多大动静,直到艾莫德被引渡回国受审才引起莫大震动,奇路亚观看电视新闻时发觉这个本国最神秘的巨富竟然就是亚罕!
奇路亚心中混乱不堪,亟欲找人倾诉,于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云秀老人诉说这一奇怪发现。云秀听完后骇然不已,亚罕的“复活”说明什么?如果能够证实亚罕却然是“复活”了,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丈夫还在人世。
然而就在她预备了解后续情况的时候,奇路亚却单方面和她中断了联系,令得云秀一度以为奇路亚已然离开人世,这次叙利亚商团来华访问,云秀本来是准备托人了解一下奇路亚的情况,不料竟看到他本人也在其中,不由大为光火。
我理理头绪,发觉要揭开这个云四嫂托付的谜并不简单,还有几点我甚至当时没想到向云四嫂提问,一就是赵自然具体是怎么死的,另一个就是奇路亚在被劫持期间,有没有再向云四嫂提供过什么线索,或者是些在云四嫂看来无关紧要的消息,因为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往往是事情的关键。
我一口喝光杯中的白兰地,立起身准备再倒一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关心打来的,她道:“东,有个警官叫夏水健的,说是你很好的朋友,申请调到我这个部门。”
我真是哭笑不得,才见一面,我现在连他的相貌都有些模糊,居然也叫做很好的朋友。再者说,拿我来作为引荐工具,可以说是我胡西东的平生第一次。我想起夏水健的身手的确不赖,顽强的作风我也很欣赏,对关心倒是个好帮手,我道:“这个人勇猛,是空手道黑带。”
关心笑道:“就是怕鬼。”
我奇道:“怕鬼?”
关心道:“调过来没有问题,东,我最近接了个案子,很是离奇,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忽然想起夏水健的话,他说关心正调查一个恐怖的案子,而且面临着很大的困扰,我语调变软:“说来听听。”
关心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我在这头听得差点捏碎手中的玻璃杯,不会这么巧吧!也是已死的人复活来杀人。听到关心嘴里吐出“余风”两个字的时候,我倒吸一口凉气,关心在那头听见异响,问:“怎么了?”
我急忙道:“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哪里都别去!别走开,十分钟后我到你那里!”
在关心办公室里,听完我的述说,我俩面面相嘘。
关心稳稳心神问:“你可有什么意见?”
我道:“我想他们……是,是连续的。”
关心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静了片刻,缓缓道:“陈汝锋死于2003年,余风死在1993年,亚罕死在1973年,赵自然死在1943年,每隔一个人,间距时间相差十年,如果推测不错的话,那么杀死赵自然的人应该死于1903年。”
关心道:“那么你已经肯定了还魂的说法?”
我道:“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吗。虽然现在还不能推测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但我想应该快了。”
关心会心一笑,道:“有什么你就吩咐吧。”
我也笑道:“我们分成两路,我从赵自然这条线上追下去,了解他的死因及杀死他的人,你跟进亚罕和奇路亚这条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云四嫂和赵水根住在我安排的一家酒店内,一见到我,云四嫂就笑逐言开:“胡哥儿果然有办法,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我大是窘迫,只好实言相告,并将我在关心那里得知的消息想法一并吐了出来。
云四嫂眉头深锁,显然这种说法在她和赵水根这种传统人物面前并不是很好消化,在我说完后,云四嫂思索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她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我也不好意思催,赵水根却明显坐立不安。
我道:“赵兄弟可是有什么想法?”
赵水根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意象:“胡……胡爷,四奶奶,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还魂!借尸还魂!”
赵水根是我的同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