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今歌已落-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跖,你别跟小高吵了,谁不知道,小高对于外来人都是百分之百的警戒啊,这次还算好的,有巨子出面……。”
“听闻巨子三天后就会回来这里了。”班大师趴在他的耳朵上特意地哑声说道,一遍又看了看早已经和衣而卧的少女。
“……”空气中一片僵持,所有人,也都不欢而散了。她忽然间睁开眼睛,从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中,看向外面。
玄色的眼睛却颇像外面灰色的天空,如此美丽却带着些许的梦幻,安静的雨水落下去,洒在走廊上,山上的紫花又开了几簇。
几天的时光日日如一,她被人监禁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没有自由,只能看着远处的天空,只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需求。
“你就是那个孩子……。”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黑袍进入眼睛,头上戴着米色的斗笠,轻轻地按下机关,推开石门。
刺眼的阳光晒进来,照在她惨白的肤色上,她只停留在离着石门最远的角落里面,但是,阳光依旧慵懒的在她的床上打了个哈欠。
“……”她皱了皱眉,看清了来者,点了点头。
“巨子大人,她……”盗跖看见巨子回来,急匆匆的来到那里,却看见一脸惨白的少女,皱着眉头看向门口。
“她自然是贵客,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待她的?”巨子所说的话中,似乎还有层别的含义,自然是来不及自己琢磨,便被打乱了思绪。
身后雪白色头发的女子走来,一边看了一眼她,一边说道,“蓉姐姐也说过了,就她的体格,如今之后怕是灾难说话了。”
“但,只要解开了……”说到这,她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孩子,皱起眉头,许久未予以解释。
——是人,都知道,她的身上被下的咒印,但是,是谁,却并不清楚,看样子,绝对不像是阴阳家的手笔。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个哑巴啊。”盗跖在一边说道,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那个少女,“呦,哑女,我叫盗跖。”
第 013 章 流言
“你可有自己的名字?”巨子问道,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一脸的安然若素,玄色的眼睛瞅了瞅一边的人们。
“……”听到他问自己,她似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苍白的肤色在日光的照耀下,隐隐的看见有些绯色的伤口肿胀着。
“弟子给她择名了,她自愿选名‘初夏’……。”端木蓉上前,一只手抱着月儿,看着坐在那里的少女说道。
——初夏。初夏稍冷,尤记花开。花之垂暮,落嫣为舞。夜夜繁笙,声落成歌。
“……”气氛依旧很别扭,她的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肯罢休的看着眼前的人,玄色的眼睛只是一片混沌,很难看出什么。
她很少笑,更是因为,她从不曾哭。她不喜欢说话,无论谁怎么逗她她都不喜欢说话,不是因为喉咙脆弱,而是因为一出生,就很少有人叫她说话。
——不语,已经成了习惯了。一字千金人人都想要,但是她说出的话语,虽是公主所为,但是连分文都不值。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她的样子就有些奇怪,像是咒印发作,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操纵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咒印还会如此厉害。
“……以后,她就是墨家的贵客,切不可以继续留在这石屋之中。”巨子沙哑的声音响起,看了看一头银发的她,转身离开的石屋之中。
虽说如此,但是该如何住还是如何住,高渐离也用墨家屋子不够人数的理由,将她继续隔离在石屋内。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被人所监禁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她还要带在这里面多久,没有狼崽的陪伴,果然有点孤独呢。
她常常做梦,梦中会看到很多人,很多事,很多不同的嘴脸,会看到——落嫣,会看到她每次都哭啼啼的扑进自己的怀里,自己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到底是谁在作孽,不曾有人知道过。
有些人,会问她的名字,她会很高兴的回答他们,有的人还会问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总是无法回答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今歌,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今歌”的含义有很多,而今歌,却只有一个。
——暮以今歌。落也今歌。
能组成今歌的词语也有很多,但是,今歌只有一个,说不清楚谁是今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今歌?
也许那个给自己名字的人,连他都已经忘记了。她为什么叫做今歌。最后的初衷,无法诠释的清楚,只能交付给死人。
外面偶尔会经过几个墨家弟子,大都也是很少的样子,似乎除了给自己送饭的人,还有那些赶时间的人,才会经过这里。
外面的流言蜚语,从她到来的时候,就没有断过,现在已经有了多个版本,都在这里纵横着,却没有一个,能考虑到她的内心。
没有一个能让她打开眉间的郁结,把最初的希望与诚恳展示出来。
第十三章 离开
“……”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似乎要刺透衣裳,直直的划到自己的骨头里面去,手上已经渐渐泛起了微微血痕。
“彭”的一声,她被甩出石屋,装上外面栏杆上的柱子,还好有柱子挡着,不然,她肯定坠落悬崖,必死无疑。可是她的脸上却并不是乐观的样子,一条长长的液体染红了头发,沿着她脸的轮廓打落在她雪白色衣服上。
衣服上瞬间绽放了朵朵红梅,美丽而妖冶,她一只眸子紧闭,似乎不想要让那些浑浊的液体,流进自己的眼睛里面,弄脏她的眼睛。
“啧啧,刚才不是还说不出去吗,不还说不走吗,怎么这么急切的就走出来了呢?难道我刚才弄疼你了吗?”
看着她身上蔓延的血痕,眼前嚣张跋扈的少女叫嚣道,把她紧握锁链的一只手生生的踩在脚下,看着那双玄色的眼眸不由得怒气更甚。
“咔嚓”的一声,少女的手上渐渐泛起淡淡的红印,像是鲜红的颜色,倒不是手掌碎裂,而是,身为弟子的人往她的手上扔下一把刀,生生的穿透了她的手。
与骨头的摩擦、与锁链的摩擦,她却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外面渐渐地下起了雨,打落在她的手上,酸疼的感觉,即便是看着也让人心疼。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不是别人,恰恰是号称“冷美人”的端木蓉,她抬起玄色的眼眸,手上的锁链早已经沾满的鲜血。
“回…,会端木统领的话,高统领下令,让她随您同去镜湖医庄,所以弟子想要劝导她出来,可是,她实在顽抗……。”
端木蓉看着眼前的少女,坐在地面上,瘦弱的身体靠在柱子上,水珠顺着银紫色的长发渐渐落下,长发也凌乱不堪,一道血痕在脸上悄然绽放。
唯一值得重视的,就是她手上的锁链,似乎像是反抗未果的“战利品”,但是,紧握锁链的那只手上,早已经鲜血淋漓。
“……我问你,初夏是谁?”
“是墨家的贵客。”
“墨家的待客之道你可有牢记?”
“弟子牢记了。”
“……那就是记得还不够深,把她送到墨家禁地去,让她好好的体会体会,何为墨家的待客之道。”端木蓉冷冷的说,扶起一边的少女。
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自从她进屋开始一直都有十个人尾随着,可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一只手,来帮助她。
“你明天,跟着我去镜湖医庄吧。”正在帮她包扎的端木蓉,忽然间想起了这件事情,冲着一边的少女说道。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门外的雨依旧在下着,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愿。
“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端木蓉说道,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她一愣,表情上有些震惊,但是很快就溜走了。只有那双玄色的眼睛一如从前。
第十四章 月出
待端木蓉睡着之后,她睁开眼睛,玄色的眼睛似乎绽放着异样的光芒,渐渐地走出屋子里面,手里面拿着一把银萧。
恍惚之中,她似乎一出生就带着它,好像是母妃的赠与,这也是她叫做“今歌”,所有的,唯一的表示。
月夜,雨依旧在下,她站在走廊中,依旧是安静的表情,渐渐的闭上眼睛,冰冷的唇瓣渐渐贴近萧,泛起微微的涟漪。
可是雨却没有停下,仿佛越下越大,她紧闭着眼睛依旧在吹奏着,安静的曲子,冰冷的萧声,身为傀儡的主人,完美的格局。
她垂首,安静的表情,冰凉的手掌心与萧之间发生着轻微的触碰,雨在同时也越下越大,时不时的传来青蛙的嘶吼。
“……”雨水落在脸上,没人看得出她是哭是笑,只是在她的心里面,她自己明白,她是不会哭的,也不会笑。
安静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曲终之时,暴雨也渐渐缓和下来,乌云散去,仍可见金黄色的月亮,竟然是满月。
“……”她看着天空中的满月,忽然间脖颈之间绷带渐渐泛起幽微的红色,全身上下又再次泛起了淡紫色的痕迹,好像是荆棘爬遍全身。
到时候,会疼,会痒,可是她就是一个傀儡娃娃,根本就什么都感觉不到,转过身子,回到屋子里面去。
她比傀儡,多的只是一颗跳动的心。只要没了那颗心,没了寄托,她就是傀儡。无法拥有任何的感情的傀儡。
——她不曾哭,不曾笑。也不想哭,不想笑。
光明和黑暗,她喜欢光明,但是,却总是投身在黑暗之中。光明会把所有的伤疤都展示开来,而黑暗,则是把一切掩饰的彻彻底底。
月曾经出来过,她和自己的妹妹曾经在一起,在雪花之中看着天空中独一无二的月亮,而现在月亮只是有没有存在的问题。
那时候,就好像没有痛苦了的死亡,一片白纸一样,一触碰便有些幽微的疼痛,从心上蔓延开,合着咒印,不停地折磨着她。
“姐姐,我好喜欢那时候的月亮,那么澄澈明净……,等到今年年底,姐姐你还跟着落嫣看月亮好不好?”她笑着答应下。
——只可惜,再美的美景,一辈子就只能看见一次,多了的,就不像是美景了。
——只可惜,在美好的人,一辈子也只能也只能遇见一次,如果不曾珍惜,让彼此擦肩而过的话,就再也无法遇到了。
今年的年底?很久之前的年底,她抱着坟墓,冰冷留在身边,紫色的纹路在身边合着,她陪她看完了最后一次月亮。
只是,那个永远只会笑的女孩子,不知道何时何地学会了哭,学会了复仇,学会了去恨一个人,而她,则是傀儡娃娃,什么都不会。
她能做的,就是让每月满月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不顾及身上的感受,陪着她,看一次月出,月落。
梦里面,似乎又回到那时候,月亮美丽,众星捧月,周围皆是一片雪白,安静的雪把天地都弄成了一样的白色。两个人,坐在屋檐上,过着一辈子都不想走完的时光。
第十五章 过年
虽说不记得是多久了,但看着外面的情景,也依稀快到年了,所有的人都在布置着。
蓉姑娘说她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她只能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周围的人忙来忙去。
镜湖的年,虽说不是怎么热闹,但是,还是需要仔细打扫一番的,贴上对联,燃放花炮就完了。
年,是一种陌生的东西,只能告诉你又长大了一岁而已。她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是这样认为的。普国欢庆的节日里面,谁也不会注意一个小孩子的情绪。
“初夏姐姐,蓉姑娘给我们买衣服回来了。”月儿一脸兴奋的拉起她的手,朝着中厅跑去,几件有些淡红色的衣服平铺在椅子上,不用说,也是人精心所为,很是漂亮。
“呀。真漂亮……” ;月儿看着一边的衣服,眼睛中跳跃着不知名的光芒,她也别过头,看了看椅子上的衣裳。
——很喜庆的颜色。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不大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更讨厌过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