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金血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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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人答话。而德拉克直到膝盖碰到床沿才抬起头来,然后说话声陡然一顿。
床上的烟雾变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虽然五官仍然模糊一片,但至少头部和四肢的形状已经能够分辨清楚了。德拉克呆呆地看着烟雾好一阵,难受的表情又浓重起来。
他强笑了一下,躺进床里,睡在烟雾旁边。
三个月后。
“狼人的暴乱总算是平息下来,洛奇已经顺利成为新的首领。”德拉克侧躺在床上,“之后,小镇上应该会平静一点了。”
德拉克闭着眼睛,慢慢伸出手。
他身边躺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级的少年,皮肤苍白身形纤瘦,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虽然从视觉上来看完全没有破绽,德拉克伸过去的手却轻易穿过少年的身体,仿佛那只是个虚影,而不是实体一样。
在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德拉克的手颓然落下去。
半年后。
“日默接收的黑巫师常常闹事,与麻瓜和魔法界那里的生意也赔了很多钱。我杀过狼人,也杀过巫师。”德拉克闭着眼睛,低头与躺在床上的少年额头抵额头,声音里满是疲倦,“这样的我……伊尔,你会不会不喜欢了?”
闭着眼睛的少年沉默着,一动不动。
“或许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德拉克弯起唇角,却笑得无比寂寞,“莉迪亚说你或许会睡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有时候我想想干脆变成吸血鬼算了,不过你会不高兴的吧?”
德拉克伸手抱他入怀。
“伊尔,我想你。所以别再睡了好不好?”
一年后,某天清晨。
朦朦胧胧间德拉克睁开眼睛,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浅绿色的眼睛。
这种让人心醉的颜色,他有多久……
德拉克弯起唇角,然后慢慢伸手遮住眼睛。一秒钟后他猛然弹坐起来,瞪圆了眼睛,“伊尔,你醒了?”
白发的吸血鬼没有说话。他静静地保持着半年来平躺的姿势,唯一不同的侧过头然后睁开了眼睛。
德拉克抿了下唇。
愕然之后的狂喜没用多少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转成了在身体里流窜的阴冷。“伊尔……”德拉克只觉得太多话一起涌上来,然后一起卡在喉咙口。
对伊塔宁来说,他还是那个杀了他的人。
他是不是该先从道歉开始?
因为这一年里,德拉克无论如何回想结论都是他的错。遗忘咒可以预防,夺魂咒可以对抗,如果他能更……
“揪着我的衣服,让我答应永远爱你的德拉克呢?”浅绿色眼珠的吸血鬼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翻身把德拉克压在身下,“被你藏哪里去了?”
即使暌违一年,身体还是习惯性地顺从了他的姿势。德拉克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压住他的人,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伊尔……你不生气?”
“果然变笨了。”伊塔宁皱眉,摸了摸他的脸,“还是这一年忙傻了?”
“但是……”
“德拉克,我清楚地记得一切,然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白发的吸血鬼肩膀微微一垮,“我没有生气。”
德拉克看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道歉,那么就说点好听的。”伊塔宁浅绿色的眼睛,是仿佛春天一样轻暖温柔的颜色,“德拉克,说你爱我。”
德拉克先前还认真地看着他,听到后半句一怔,然后不自在地转开眼。
“喂,我一整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吸血鬼低下头,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声音里散发着一股魅惑的魔力。
“……嗯。”德拉克含混不清地应了声。
“什么?”吸血鬼扬起带点恶劣的笑,“说清楚点。”
“伊尔,我爱你。”德拉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无论眼神和声音都异常认真,他把他拖下来,“所以,别再像这样离开我。”
于是,反倒换了伊塔宁一怔。
怔愣之后,突然弯起唇角,露出最单纯也是最真心的微笑。
“以我斯莱特林和勒森布拉之名起誓,我会爱你和陪伴你,直到永远。”
正文完
番外
第74章 戒指
德拉克举起玻璃的高脚杯,啜饮了一口杯子里浅绿色的酒液,然后抬眼看向玻璃窗外的夜景。傍晚,依靠电力而不是魔力的街灯,将宽敞整齐的大街照得一片通明。正是麻瓜们下班的时间,街上形色匆匆的路人也越来越多。
这对曾经的德拉克是不可想象的。而今天坐在酒吧临窗位置,和麻瓜喝着一样的鸡尾酒,穿着和麻瓜一样的西装,大概哪个巫师也认不出他来。
德拉克再次举起杯子,小抿了一口。
他并没有在霍格沃兹待满七年,因为伊塔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97年的春天了。马尔福本就不需要靠那张毕业证书过日子,何况在伊塔宁的故意和卢修斯的期冀下,德拉克更是早早地负担起了所有与马尔福有关的工作。于是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自学着最后一年半遗漏的课程,一边频繁往返于巫师界和吸血鬼城堡,转眼间竟是三年多过去了。
“德拉克?”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是你。”
“……布雷斯?”德拉克抬眼间也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有一阵没见了。”
如果说霍格沃兹五年半的学习生涯带给他的欢乐屈指可数,至少布雷斯•;扎比尼可以算其中之一。
“何止?”一身精致巫师袍的扎比尼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成年后愈发英俊起来,他在他对面坐下,“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六年级圣诞节假期的时候。”
“是吗?”德拉克略怔。
都有那么久了?
“这几年倒是哪里都能看到你的名字,一会捐款建医院了,一会又办孤儿院了。”扎比尼笑容里漏出一些熟悉的调侃,“想必我们的校长先生会很欣慰。”
德拉克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为他与过去的相似,也为他隐晦的称赞。
所谓的校长先生,当然不是指邓布利多。卢修斯在三年前成为霍格沃兹的校长,而马尔福的产业大部分都交到了德拉克手里。于是渐渐的,特别是最近半年以来,当巫师们提到“马尔福先生”时更多的是指德拉克,而非他的父亲。
而这种成果,即使大部分源自于背后的马尔福和怀特海德,但德拉克本身的努力也不可否认。
这个时候,酒吧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人坐到角落里的钢琴边弹起了陌生的曲子。
“你呢?”德拉克一边招来服务生替扎比尼点了酒,一边说,“搬到德国去之后,听说你进了那边的魔法部?”
“打发时间而已。”布雷斯•;扎比尼摊开手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了,我今年秋天结婚,到时候来吗?”
“结……婚?”德拉克一怔,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平常的态度,“谁,我们学院的?”
“希尔德里克,布斯巴顿的,你大概没听过。”说起自己的婚姻,扎比尼虽然试图继续表现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他的声音却柔软了一点。
“斯莱特林谁不知道你的挑剔。”好歹同寝那么多年,德拉克笑着戳穿他,然后换上认真的眼神,“恭喜,婚礼那天我会去的。”
扎比尼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对了,你呢?”
德拉克一怔,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就是一顿,接着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受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影响,德拉克一直对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要求很高。那个人必须优秀,必须纯血,还必须是他所爱的人。
而伊塔宁……
期待,倒是全都符合了。但除了他不是活人之外,伊塔宁大概永远无法独属于他一个。即使不论他出生前的那一千年,或者他也可以选择性地遗忘他最多只能活一百来年,就算是现在的伊塔宁,德拉克都没有可以独占的信心。
所以他其实是想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德拉克伸手,隔着衬衫摸了摸被他当成链坠的戒指。
但却总是有一种戴不上去的感觉……
“德拉克?”布雷斯•;扎比尼皱起了眉看着他。
“没事。你刚才说什么?”德拉克不过瞬间就平抚了情绪。
“你……真的跟怀特海德在一起?”作为室友,扎比尼显然能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事实,就算他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也一样。
“嗯。”德拉克低垂下眼,再度拿起酒杯。
“但他……”扎比尼企图说什么。
“布雷斯,”德拉克抬起眼,“他是我唯一想要的。”
德拉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无法延续血脉,对于未来的不安,甚至种族的不同,德拉克的生活里其实隐藏着太多的不确定和不安全。但就算换掉他身边那个人就能一次性根治所有问题,德拉克却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那么做。
因为,其他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扎比尼看着他好一会才终于挑了下眉,“那么,恭喜。”
两人同时举杯,轻轻撞击下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起来,你不觉得可惜吗?”扎比尼啜了口酒之后放下杯子,突然之间勾着嘴角坏笑起来,“格林格拉斯长得相当不错。”
“格林格拉斯?”德拉克一怔,随后嫌恶地撇了撇嘴角,“就达芙妮?”
“达芙妮的妹妹,叫……”扎比尼说,“对了,阿斯托利亚。”
“她啊……”德拉克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把她搜了出来,“是比她姐姐漂亮多了。”
“哐”,钢琴曲弹错一个音。
“这几年越长越漂亮了。人家到现在都还没结婚,据说,”布雷斯•;扎比尼挑着眉,“是在等你呢。”
“那个时候爸爸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德拉克用手指转着酒杯,语调相当轻快,“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我应该已经跟她结婚,说不定连孩子都会走路了。”
隐约的钢琴声陡然一断。
“比起你的怀特海德如何?”扎比尼靠进沙发里,彻底开始闲聊的语调。
即使两个都是纯血世家的孩子,也别指望他们在寝室里能说多少正经的话题。或者该说,背后对女同学品头论足,他们只会开始得更早。
“普通的生活也不坏——”德拉克无意间一转眼珠,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弹钢琴的人是……
白色的头发。
德拉克一阵心虚。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他跟扎比尼的话,他……听到多少了?
德拉克咽了口唾沫,期待他什么都没听见显然相当不现实,因为现在那张脸的表情绝对不可以用平静和愉快来形容。
但实际上他们也没说什么不是吗?
除了……
有个女人,差点成为他妻子之外……
“德拉克?”扎比尼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没,没事。”德拉克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收回视线,“对了,你的婚礼会在哪里举行?德国?”
德拉克不由得又瞟了眼过去,却见那人在朝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之后,突然站起身朝吧台那里走过去,然后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笑了笑。
德拉克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他又不想现在就走过去,那样会让他觉得像是在示弱和道歉一样。
他不过和朋友聊天而已,何况他不高兴听下去就不能过来,为什么非要他过去?
只是那个看上去纤细柔软的白发少年,却显然并不只是打算跟人说话而已。他一手撑在吧台凳上,一边微微仰起脖子,然后凑到那陌生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吧台里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体,而他的姿势更是凸显了他柔软的腰。那形状优美的脖颈是如此鲜嫩可口,简直让那个陌生男人连眼睛都看直了。
周围不少人都将视线投注在少年身上,唯独德拉克却皱起眉。
伊塔宁昨天进过食了,到下一次应该还有两三天的时间。
然后那少年似有意似无意地转着戴在中指的戒指,然后陌生男人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急切地站起来就朝外走。而少年也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出了酒吧后门。
后门只通漆黑的小巷,于是旁观的人都露出了然且无趣的表情,收回视线酒吧里一时又热闹起来。
只有德拉克握紧玻璃杯,用力得连手都开始发抖了。
残存的理智在告诉他,伊塔宁百分之百是故意的。只是他一想到两人在后巷里会做些什么,只觉得一股怒气朝上涌。几秒钟后他猛地站起来,扔下一句“急事先走”,也不等扎比尼反应就朝后门冲了过去。
门一开,一股夹杂着垃圾腐臭味的潮湿空气迎面扑来。德拉克还没能看清楚任何东西,就被大力推到墙壁上,然后一双微凉的嘴唇就压了上来。
没有血的味道……
德拉克不过一愣神间,滑腻的舌就钻了进来。微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脖子,而手指上有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那是……
戒指。
意识到这个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德拉克只觉得怒气重新又燃烧起来。他用力推开他,然后一把摸到他的手上企图把戒指拉下来,低吼,“把戒指还给我。”
不知不觉间,伊塔宁已经带着他移形幻影回了城堡。而两人现在当然都是坐在床上。
伊塔宁只不过一弯手指就阻止了他。他皱着眉,语调却直接降到冰点,“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