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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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明,夜露未晞,秋阳下的山野一片红黄更迭。分明昨日还是一山碧色,转眼的功夫已是层林浸染,一派秋色深浓。
顾珩久立在坟前,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
穆缜从林后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男子正在坟头挖着什么,双手满是湿稠的泥土,他却恍然未觉似的,神情专注,直到挖出一个染成泥色的帕裹,他才停下,捡起手帕,帕子中上包裹着一只檀木发簪。
男子盯着这发簪看了许久,而后擦拭了一下手,拿起端详,簪身某处刻着一蝇头小字,穆缜眯眼仔细辨认,才认出那是一个“止”字,其后紧跟着一个奇怪符号。
穆缜不消多想,也明白了其中缘故。
“主子?”时辰已经耽搁了许久,穆缜不得不出声提醒。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从怀里中一探,掏出一折叠纸张,摊开,上面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纸面并不整洁,是晕染开的墨迹,似还有干涸的水渍,。
“穆止,我走了。
与你始于陌路,终于陌路,我无怨亦无悔。
或许以后不再见。但愿此后不再见。
祝君好!
柔”
顾珩盯着信许久才起身,将簪子在身上擦了两擦,连同信纸仔细折叠好,放进怀中。
“穆缜,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珩忽然问道,语气中透着无限苍凉,目光落在山下逐渐变小的那抹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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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前事暂休说(11) 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
前事暂休说(11):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二更】
名澄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一句“无妨”堵在喉咙中。更深的愧疚,没办法说出口。
桑柔对着顾玥又说了几句勿担心的话,突然想起什么,又返回灵堂,直直走向从始至终都静默守在一旁的穆缜。
穆缜见到来人,眸光忽地微闪,转瞬即逝。
“穆缜,我知道穆止在……生前……就为自己挑了墓址,在苍岩山那边。但我也记得他曾跟我说过,他很怀念故土,说有机会一定要回齐国去看看。章临歧山的桃花很美。如果可以,带他的一些旧物……回去看看。”
穆缜点头应了,说:“姑娘放心。主子本打算今年底便回齐国一趟。如今,他虽殁了,但他的交代我们还是要去完成。主子入殓下葬后,我们便会启程回齐国。”
桑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离开。
*
以前的桑柔从不沉迷嗜好一样事物,倾注太多容易迷失。
遇上穆止,是她错乱的开始。
如今,似乎又迷上了酒。
詹京北郊苍岩山,夜幕四合。
桑柔坐在一座新砌的坟前,一杯接一杯地喝。
“穆止……”她伸手抚了抚墓碑的刻字,一笔一划,入石三分,一横一竖,深入骨血。
“我要走了……”她低喃,“去北狄,或许还能留着命回来,或许永远也回不来。”
“你一个人呆这里会不会害怕?”
“嗯……不对,好似没什么东西能让你害怕的。你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可是……怎么办,我会害怕!以后没有你的每个日夜,我会害怕。”
“很多事情,我不敢同你说,我的身份,我的企图。”
“其实,嗯,我就是那个被燕王全大梁通缉的傅柔,只是通缉令上的画像弄错了,画的是怀音的模样。我来詹京,入定平侯府,接近顾玥和俞啸,是想要救我的亲人。”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却不得不奋力一试。”
“其实,我总是自不量力的,正如,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对我的心意……”
“穆止,如果,我还能留着命回来,我来陪你好不好?”
“……”
桑柔哭哭停停地低语着,醒醒睡睡,被冻醒了好几次,最后恍觉似乎有人在身上盖衣服,她猛然睁眼,晨曦未明,只看得对方简单轮廓,她却忽然扑入来人怀中。
“穆止……”她嗓音沙哑,“是你对不对!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没有动作,只是僵直着身形,任由她哭诉。
“我昨日上山之前,去了山下隐恩寺的许愿塔,许了一个愿望,让我能在梦里遇见你!果然,我就梦见你了!”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有些含糊不清,男人置于身侧的双手握得很紧。
桑柔哭哭笑笑,说了好半天,才从他怀中退出来,转眼,天色已清明,她抬头,猛地僵住。
“顾……齐太子?”
男人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而后伸手扶了扶她,桑柔却如触电般躲开。
“怎么是你?”
50。前事暂休说(10) 他都再回不来了
前事暂休说(10):他都再回不来了【一更】
项子衿看到动静,过来拉住了妹妹:“子莘,别闹!”
“姐姐,你好不容易和穆大哥才相逢,才能好好在一起!她先是跟你抢穆大哥,现在还害死了他!难道最该死的不是她?”
桑柔闭了闭眼,艰难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项子衿。
“项小姐,这个给你。”
项子衿泪眼朦胧,闻言,擦拭了下眼泪,接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对宝蓝耳坠,登时泪水又盈满眼眶。
“那是在给他验尸的时候发现的,他十指紧握,将这对耳环护在胸口……”桑柔觉得嗓子哑的厉害,吐露的每一个字似刀锋般凌迟在她的心上。
别人不知晓,但是当事人都知道,这对耳坠意味着什么。一模一样的,桑柔手头也有一对,只是项子衿这个是世间难得的珍品,而她那对不过是街头贩卖的仿制品。真的耳坠是穆止和项子衿的定情信物,一直由穆止保管着。桑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其中缘故,无意中看到这对耳坠,财迷心窍,半偷半抢地揣兜里要拿走,穆止知道后却也没怎样,只是危险地看着桑柔说:“桑柔,我是商人,我的东西都从来没有白拿的。”
桑柔死皮赖脸地回:“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要耳坠没门,你咋的吧?”
“嗯……钱我有很多,不需要;你的命,我拿过来也没用……”他眉头一挑,手中的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目光逡巡在她身上,看的桑柔毛骨悚然,护着袖里的耳坠,节节后退,见机想逃,结果毫无意外地被穆止逮住,一把堵在房门口。穆止低头凑近他,吐息灼热地说:“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不如你就以身偿还吧。”
直到后来项子衿出现,桑柔知道了耳坠的故事,拿着坠子要去还给他,穆止却只是淡淡地说:“你这个是街头小摊货,不值钱,我给她的也不是你这对。你用不着还。”
她的是假货,一如他们之间那段并不长久的感情,斗转星移后,似乎也没有人能证明它真实存在过。唯留下她一人,不可救药地**在旧忆中取暖。
陆续外面有来了些人,桑柔已无暇顾及,只是对着灵堂的位置,拜了两拜,脚步虚浮地离开。
走到门口,正对上来人。
是定平侯府的旧识,还有名澄以及廷尉府的众人。
“阿柔?”顾玥看着面色惨白的桑柔,担忧地上前扶住她。
桑柔只是抬头看着她,想要微笑示意,却半天拉扯不动嘴唇。
“桑柔!”名澄走上前,看着她,说,“已经查实了是那粗心家丁遗漏的火炉所导致的大火……”他顿了顿,忍不住说,“抱歉!”
桑柔摇摇头:“终归是查出原因了。但无论是何缘故,他都再回不来了。你无需告歉,你没错。倒是我,不相信这只是纯粹地失火,这几日拉着你这个廷尉耽搁那么多公事,陪我疯,难为你了。该道歉的是我!对不住!”
49。前事暂休说(9) 别怕我带你出去
前事暂休说(9):别怕!我带你出去!【二更】
“救命!”她一出声,便呛了满口的烟,猛烈咳嗽着,走几步,却忽然觉得胸口大疼,她忍无可忍地弯下腰,痛地不能言语。
正当她绝望地想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巨响,不消时,有人从背后揽住她,唤:“阿柔……”
分明屋内满是呛鼻的烧焦味,她却仿若闻到那股熟悉好闻的气息,纠缠在她鼻尖,是她红尘漫漫中不忍割舍的眷恋。
穆止……
来人将她抱入怀中,迅速查看一下她有无受伤,带着她,往窗口那边撤。
“穆止……”嗓子因吸入了浊气,变得喑哑,桑柔在身心剧痛中,抓住男人的衣服,忽然间哭得不能自已。
此一刻,因他在,便无惧了生死,却突生了无尽伤悲。
前一刻,她还在想着与他诀别,山长水阔,后会无期,这一时,却无限眷恋他的怀抱,只想着即便就此一生了结,也该无憾。
“别怕!我带你出去!”男子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抱紧了她,唇飞速地在她额上一点,一边审度屋中的火势,一路转移中,忽然看到桌上的什么,伸手一抓,收于袖中。
大火分明是从屋外燃起的,此刻进退维谷。
桑柔头脑昏沉,半失去意识,只恍惚中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披了潮湿的衣服,将自己包裹住,接着,身上猛地一紧,似有人将自己骤然紧抱住,揉得她身上都疼了。不过须臾,就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摔了出去,而后是身骨落地,生疼,她忍痛睁眼,半迷蒙的目光里,看到不远处的熊熊火光里,有一颀长身影被落下的椽木击中,轰然倒地,她只觉心口一阵猛烈的抽痛,也随即彻底晕厥过去。
*
灵堂上,有僧侣呢哝低诵,伴随着木鱼声声,超度亡灵。
桑柔站在门外,看着堂中紫红的棺椁,想,自己是度不过了,这红尘万丈,生死苍茫。
香烛火明明灭灭,在穿堂而过的风中摇曳,挂在门侧的白色幡布不时扫过她的面颊,似一下一下在掌掴着她。愈疼,愈不愿清醒。几步开外是穆止的灵牌,以及盛放着他尸身的棺木。她觉得眼睛疼地发烫,却如何也无法相信,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屋内有人看到她,猛地冲过来,猛力狠推了她一下,桑柔猝不及防,踉跄着好几步,险些摔倒。
“都是你,若不是为了救你,穆大哥怎么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满脸泪痕,满眼嫉恨,分明是好看的五官,此刻有些狰狞,桑柔顿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项子莘,项子衿的妹妹。
桑柔也想,对啊,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抬眼,看向项子莘,面色惨白,双目红肿,目光冷绝,说:“对啊,为什么不是我?你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项子莘看着她这一副样子突然心生畏惧,不禁微微退后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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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前事暂休说(8) 省得相见,害得留恋【一更,继续求收藏点击】
前事暂休说(8):省得相见,害得留恋【一更,继续求收藏点击】
项子衿看着那远去的人一眼,转头仔细观察身边男子的神色,夜色深沉,他的眸眼如同暗茫夜空,幽邃难辨。他的视线只是清淡地落一旁木桌上,桌面上放着几个半歪的酒壶和白色杯盏,以及散落着些菊花和残掇的枝叶。
项子衿心里不安的情绪隐隐翻涌,但从他的脸上实在瞧不出半分痕迹,只得隐忍着。
“砰”,头顶上炸响一声。
桑柔停下抬头看,满天烟火,万千璀璨,不停有欢笑声此起披伏,漫天漫地皆是她无法触及的欢乐。
一路踉跄着,最终还是到了城西的穆宅。
方才人多,也忘了,本想和他好好道个别。明日便离开。
这里已经没有让她逗留的理由,所有留恋的人和事,都已在她的觊觎范围之外。
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听说穆止给仆人都放了假,让他们出去玩乐了。
大门紧锁,桑柔坐在门前石阶等了好一会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