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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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被送回去,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发配浣衣局。
邱敏看念雪哭得可怜,只好道:“念雪你先出去吧。”
念雪哪里敢动,拿眼神偷偷觑沐泽。
沐泽这才点头放人:“下去。”
念雪慌忙逃生而去。
邱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天真的以为沐泽是小孩子,但其实他在深宫中呆了十一年,这些管教下人的手段,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沐泽替邱敏拨开汗湿的额发:“你不懂,红玉是皇宫里的老人,就算你说过不用告诉我,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远比你更清楚。她今日不说,无非是觉得你失了势,她身为掌事姑姑,只要她摆出你已失势这个态度,下面一群跟风的奴才马上就会调转风向,很快你就会被他们作践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邱敏转过视线看向沐泽,这里的生存法则不是她从前与人为善的那一套,何况今日沐泽把她推到所有宫人的对立面,用行动告诉她,以后她要在这里安全的活下去,只有依靠他的保护。亏她还担心他在这深宫中会吃亏,紧张兮兮地跟了进来。
现在她已经落到他手上了,后悔也没用。
邱敏抿了抿唇角,主动将脸凑近沐泽的手心,在上面蹭了蹭。
沐泽只觉的掌下的那片肌肤温热柔软,这几日心中的烦闷也在瞬间烟消云散。他忽然明白了这些时日他心底到底在渴望什么,原来他只是想邱敏主动跟他亲近一下。
他想,这算是和好了吧。
沐泽又同邱敏说了一会儿话,余同把太医请来了。
邱敏一看来人,居然是老熟人沈仲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仲景和邱敏对视一眼,接着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对着沐泽跪下。
沐泽道:“沈太医请起,先给邱敏看看。”
沈仲景早就看见沐泽额头上的那块淤青,但既然皇长子说要先给他的宫女看,他自然不会违逆。
他伸出两指搭在邱敏的脉上,邱敏觉得那手指冰凉,不怎么舒服,她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看向沈仲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邱敏看沈仲景,沈仲景其实也在看邱敏,自然将她眼中的不友好收进眼底。
沈仲景切完脉,又看了邱敏的舌苔,对沐泽汇报:“只是普通的风寒,臣开两日药,喝完就可痊愈。”
沐泽让沈仲景写下药方。沈仲景给邱敏看完,又替沐泽看了额上的淤青,沐泽的伤不重,擦点药就好,他正好有带膏药来,出门去向药童拿。
邱敏等沈仲景退下后,对沐泽道:“殿下,这沈御医太年轻,以后换个经验丰富的吧。”
沐泽道:“沈御医虽然年轻,但医术不错,之前我在野外落下的伤,不也是他看好的?”
邱敏知道沈仲景的医术不错,但她看对方不顺眼,当然要挑他毛病。邱敏道:“之前在宫外没得挑,现在进了宫,不是有更好的?”
沐泽摇头不肯:“沈家世代都是御医,我七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是沈御医的父亲看好的。沈家从他祖父起,就一直在为皇祖母效力。”
邱敏明白过来,皇宫这种地方,选御医很重要,沈家是钱太后的人,不怕他们被林贵妃收买。她闭嘴不再多言,哪知她那句“不是有更好的”已被沈仲景听见。
这臭丫头居然敢嫌他的医术不好!
沈仲景的唇边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他走进室内,对沐泽说道:“殿下,刚才邱宫人那张药方,臣还想再加一味黄连进去。”
邱敏就算不懂医,也知道黄连有多苦,立刻反对:“刚才你不加,现在为何突然要加黄连!”分明是居心不良!
沈仲景一本正经:“黄连甚苦,之前臣怕姑娘不习惯那味道。但黄连清热解毒,散风止痛,实是一味治病良药,臣思来想去,觉得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因苦而弃良方,之前是仲景疏忽了。”所以他决定给邱敏多加点黄连。
谎言!假话!邱敏才不相信,中药上有一些药是可以相互替代的,不一定非要用黄连,他这分明是故意陷害!
邱敏立刻道:“殿下,我觉得他刚才的药方就可以。”
沐泽没理会她,吩咐沈仲景:“你重新再写张药方。”
邱敏:“……”
殿下,你怎么可以听信小人谗言!
沐泽反而用大人教育小孩的语气劝告邱敏:“多吃点苦,病才能好的快。”
沈仲景用胜利者的眼神怜悯地看向邱敏:“这药最好连吃三天,保证药到病除。”
邱敏摇头不肯:“殿下,他之前明明说喝两天药就可以好的。”
这次连沐泽都替沈仲景说话:“多喝一天巩固一下,我会吩咐念雪监督你喝完,你别想偷偷倒掉。”
沈仲景又及时附和了一句:“殿下英明,邱宫人可千万不要辜负殿下的苦心。”
邱敏:“……”
沈仲景你给我等着!!!
第23章
“借条呗。”栾安将手中的纸一张一张铺开,对邱敏抱怨:“都怪你给我弄湿了,这可都是别人欠我的赌资,要是被毁了,你让我还怎么跟人讨欠款?”
邱敏心里有些歉意,拿出容易吸水的软布,小心地帮栾安把纸上的水吸干。她拿起其中的一张欠条,上面写着:太昌十二年正月初五,欠赌资十两整。落款处写着:孙毓英。还按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这个孙毓英,邱敏也是认得的,此人是皇次子的贴身小太监。不过有趣的是,这个小太监的字迹居然和皇次子一模一样。邱敏勾了勾嘴角:“栾安,这张欠条我跟你买了。”说着,掏出十两银子摆在桌上。
栾安吃了一惊,好好的邱敏买张欠条干嘛?再看那欠条是孙毓英的,栾安顿时警觉起来:“邱敏,虽然这孙毓英是林贵妃那的小太监,但进了赌场就都是客,我总不能把他往外赶吧?何况我除了跟他赌博,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跟他说过……”
邱敏道:“我又没说你不能跟他赌博,你急什么?”
栾安道:“那你要孙毓英的欠条干嘛?你难道不是想跟殿下状告我跟孙毓英走得近?”
邱敏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不过是看他字写的好,想拿去临摹罢了!”
栾安不信:“你要是想练字,我出宫给你买几本名家字帖去,何必花十两银子买一张小太监的欠条?”
邱敏知道这事要是不跟栾安交个底,栾安必然不会让她把欠条拿走。她想了想,道:“我要这欠条,是因为孙毓英的字迹跟皇次子的一模一样。”
“你确定?”栾安问。
“自然确定。”邱敏冷笑,年三十那天,皇次子有意在钱太后面前卖弄,那一笔字写得剑拔弩张,字字张狂,这孙毓英的字完全随了主子,落笔间也是处处透着嚣张,她又怎么会认错!邱敏道:“这字条我有大用处,事情办好了,说不定你也能得到奖赏,你要是有本事,最好让那孙毓英再多写几张欠条给你。”
栾安一听说能得到奖赏,大方地一挥手,“那这欠条就给你,不用给钱了。”
邱敏也没跟他客气,若是能得了赏,自然不会忘记栾安的一份。
她收好欠条,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哪知到了第二天,邱敏就病了。
她前一晚在栾安的房间外等了他许久,不慎染了风寒,一早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全身都没了力气,咽喉处又干又疼,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邱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暗想以前在野外餐风露宿都没生过病,到这皇宫里好吃好喝养了一阵,反而吹吹风就病,这人啊,真是娇惯不得。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念雪提了两铜壶热水进来,看到邱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姐姐这是怎么了?”
邱敏眼巴巴地看着她,有气无力:“水~”
念雪忙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半杯冷水进杯子里,又拔开手中的铜壶,掺了些热水进去。自从红玉姑姑命她给邱敏梳头起,每天早上都是她来服侍邱敏洗漱,邱敏房里用的热水也都是她提的。她心里清楚,邱敏既然得殿下看中,以后说不准就是做主子的人。
念雪将邱敏从床上扶起来,缓缓地给她喂完一杯水。
邱敏道:“现在太医院有药童吗?”
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也要看病,不过太医是不会给他们看病的,一般只能找太医身边的药童来看。可如今还是新年期间,太医院也放假了,若是主子要看病,还能命太监出宫去找太医进宫,但邱敏现在只是个宫女……
念雪摇了摇头:“要过十五太医院才照常开门。”今日才初六。
邱敏一翻白眼,看来她只能硬挺了。
念雪道:“我让厨房给姐姐煎碗生姜葱白汤吧,捂着被子发身汗,很快就好。”
邱敏点点头,如今只能用这个土方子了。
念雪扶她躺下,给邱敏盖好被子,邱敏道:“你帮我跟红玉姑姑告假。”
念雪点头应下,又问邱敏:“姐姐,不如我跟殿下说你病了,让殿下来看你?”
“你跟他说干嘛。”邱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要是把病气过给皇长子,你跟我谁能担当得起?”她心里还跟沐泽闹别扭,总觉得若生病了就去找他,就好像在跟他认错似的。
念雪还是个小丫头,听她这么说也被吓住,不敢再提让皇长子过来的事。
沐泽一觉睡到巳时,醒来的时候,日头已高高升起,窗外天光云影间金光四溢。自从他进学后,每日到辰时邱敏就要叫他起床,很少有睡懒觉的时候。不过现在还是新年期间,夫子也放假。
他一醒来,早已等在屋外的红玉就发现了,带领着小宫女端了洗漱用品进来。沐泽往红玉身后瞟了一眼,没看到他要找的人。
“邱敏呢?”沐泽问。
“她今日告假。”红玉回道。
他不过就发了一次脾气,这几日对她冷淡了些,她居然就不来见他了!
沐泽的第一反应是:反了!第二反应是:她要休到什么时候?第三个反应是:不来就不来,他自己难到就不能过了?
沐泽拿了衣服自己穿起来,他以前在长安的时候,还不都靠自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红玉心想虽然邱敏说过不用跟皇长子提她生病的事,但她最好还是提一下,不然说不准就是一个错。
红玉道:“殿下,邱敏她……”
“她要告假就告假吧!”沐泽打断红玉的话头,“以后她想休几天都行,不来也行!本宫也不想见她!”
红玉一听沐泽这语气,又有些摸不准了。虽然以前沐泽整天都要邱敏跟着,但最近几日两人似乎闹了矛盾。红玉暗想这邱敏实在太过放肆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何况宫里这些主子的肚肠九曲十八弯,心思难测,今日宠,明日贬,一个不好,命也没了。她就算不稀罕讨得主子的欢心,可也不能随意得罪主子啊。
红玉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一个被主子厌弃的宫女,自然不必提了让主子生气。
沐泽心中有气,早饭只用了半碗粥。接着练了一个时辰的字。
邱敏说:字是人的第二张脸,一笔好字能给人带来自信和好运。所以他每日都要练习一个时辰的字。邱敏还让他给太后抄佛经,这样既能练字,又能尽孝,一举两得。认识邱敏的这近半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邱敏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总归邱敏不会害他,而且她说的都对。可是前几天她竟然说要他娶个有钱有势的皇子妃……
沐泽忽然将手中的毛笔扔了出去。
“啪!”毛笔落至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看了看四周,屋内只有一个小太监在他身后立着,见他扔了笔,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跟木头似得杵在他身后。
沐泽知道,没有他的吩咐,这个小太监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
邱敏总嘲笑他是木头,其实这些被人调/教好的宫人,才是真正的木头。
他觉得这房里太气闷,离开书案,决定到外面走走。
屋外阳光正好,天是纯粹的蓝色,重重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