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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古剑]天墉纪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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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陵越知道。反正我三年之后就没了,在那之前说出去云游也好说隐居也好,甚至嫁人了也没关系,反正离开他,他至少不会知道我死了……
  那也就不算违背约定。
  不是说好要活很久很久的么……我才不要让你知道我会死,反正师尊是不会告诉你的……
  转身的那一瞬,我对着天空内牛满面。
  看看,我是多么的圣母啊,上天你怎么好意思这样对我,NND……
  可是陵越肯定不干,我刚转身,拉着陵隐要逃,就听见陵越的怒喝:“芙目!”
  这一声炸得我浑身发抖,自动脑补:你混蛋!
  本来想不理他的,可是陵越生气的时候我已经习惯做谄媚状了,于是怒火中烧的陵越看到的就是我讨好的笑脸,从陵隐身后抖抖索索地伸出来:“是,大师兄……有何吩咐?”
  “……”
  陵越的脸青黑一片,我也知道自己这一转变太囧了,可是没办法,这是习惯……
  “你……与我一同去找凝丹长老。”
  “呃,师尊……”
  偷眼朝师尊那边看去,发现他老人家仍旧背对着我们,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若说以前这样还有威慑力的话,现在……我知道师尊也是个会偷偷跑来君山的笨蛋……咦,不对。
  既然是偷偷跑来,为什么又要告诉秉予师兄……
  心里一寒,我从陵隐身后走出来。陵越看我一眼,我对他摇摇头,然后犹豫着问:“师尊……为何要告诉秉予师兄,您来了君山?”
  秉予师兄肯定会告诉我的,您也知道,不是么?
  师尊终于转身,脸上带着慈祥和怜悯的表情,轻声叹息着说:“傻丫头……当然是为了推你一把。”
  “什……!”
  伴随着师尊话音落下的,是我绝不陌生的风。那种带着怨怒的疾风,宛如一只怒号的野兽,张着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只要将人绞碎。而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凤花台……来了么?
  陵越和陵隐都将我拉住,我眯着眼睛朝风来的方向看去。我所看不到的对面,是面无表情的师尊。他抬头看着凤花台的样子,如果我看到了,一定会苦笑的。
  那种胸有成竹,说着“果然来了,来得好慢”的表情,我出了苦笑,也不知道用其他什么表情来面对。
  狂暴的风中,确实有凤花台的身影。可是并不仅仅如此。在她身后,似乎还有一只大鸟很眼熟……
  好不容易风平息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来人的时候,我和陵越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谨慎。
  ——竟然是那只天山的凤凰。
  凤花台缓缓降下来,化成之前我见过的美人。那只同样是五彩的凤凰也跟着落下来,青光过后,变成了一个少年。嗯,美少年……
  我不免泪奔。好吧好吧,我就不问为什么凤凰都长得这么漂亮了,他们是凤凰嘛……
  按凤花台落下的地点看,我与陵越还有陵隐、师尊,以及凤花台和不认识的美少年,成三足鼎立之势。凤花台先扫我们这边一眼,然后扬起下巴朝师尊道:“涵善真人……”
  这四个一个比一个咬得圆润,却让人不寒而栗,好像她是把那四个字放在嘴里细细嚼碎一般。
  师尊将拂尘一甩,笑道:“真是令人怀念哪,凤花台……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凤花台冷哼一声:“少说些无用的话。你今日若是来找我还债,那很好,替我将那边那个肖贱·人——杀了,你的债便还了。”
  我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陵隐已经大叫:“怎么可能!长老是芙目的师尊,他怎么可能害芙目!”
  ……现在的我却没法确认。
  我努力把自己的嘴角扯上去,转头望向师尊。
  师尊却不看我,只对凤花台说:“我欠你债,所以这次我便不帮他们。我同样也欠着桂三十娘债,所以我也不帮你。再者,我是她师尊,因此我要保他们性命——如何?”
  我又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凤花台的理解能力明显比我的高,她别开脸,道:“你要护着他们,我便杀掉你便好了,哪里还用说这么多——不过,桂三十娘!”
  被点名,我反射性地抬头。凤花台唇边带着一抹笑,道:“你今天要来做个了结,是么?”
  我傻傻地看着她,心里大喊本来是的本来是的,可是陵越来了……要不咱们回头再约个时间?
  自然不可能。
  陵越挡在我身前,沉声道:“正是。”
  啊啊啊不是不是!
  “很好,”我只听到凤花台的声音,“武游郎,你来,见见你三十姐姐。”
  “什么……”
  我从陵越身后看去,只见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被凤花台拉到前边,然后缓缓地抬起他的脸,红软的嘴唇拉出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弧线:“三·十·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呢……”
  我盯着那张脸,直觉得脑子里雷声轰鸣……
  这不是……这不是那时候,梦里叫我三十姐姐的少年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挖出一点~
  之后的一切交给存稿箱君,但是我会回来看留言的~长评留言神马的,最美好了~~~
  
                  之三
  之三
  武游郎提步走上前来,姿态非常优雅,不愧是凤凰。不过与优雅不相配的是,他手心腾起火焰,一柄火红的长剑悬在他掌中。他朝我笑了笑:“哎呀,三十姐姐总是躲在柳哥哥身后是不行的哟,出来和阿武玩呀~”
  你、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敢……
  仔细看的话,他的眼角也如同之前凤花台一般,催生出五彩的纹路,平添一种妖异的美……更妖异的是,他用舌头舔了舔剑锋,侧面仰头朝着我无辜地笑:“看,阿火也很高兴呢,为什么不出来呢,三十姐姐?”
  他问话的时候是很特别的天真。我本不想用这么囧雷的形容,但是一想起梦里见过的,那个拖着长衫揉着眼见问我去哪里了的少年……心中一阵温软,不知不觉从陵越身后走了出来。
  陵越却刷地伸手,拦住我:“别过去。”
  我摇摇头:“大师兄……能不能借你的剑一用?”
  “芙目?!”
  武游郎无声地笑了,我看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对陵越说的:“大师兄,这一次我非要自己来做不可……我已经不能再站在你身后了,你也不愿意我成为只会逃避的人吧……借剑一用可以么?”
  陵越看着我,没有反对,却也没有把剑借给我的意思。
  陵隐走过来,拉住我:“芙目,你没有必要如此啊……并不是什么非一对一不可的情况。再说了,不是还有长老么?”
  是啊,并不是什么非一对一不可的情况……因为,我觉得一对一甚至还是我占了便宜。我指着凤花台对陵隐说:“我曾经害了她……或者还有她旁边那个少年。我害她成魔,从高贵的神族堕落成魔道……你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我自己来解决的么?”
  陵隐手一顿,放开了。
  师尊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朝我微笑。
  我再移眼看向陵越,他缓缓地把那柄墨蓝的剑递过来,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嗯……对了,”我眨眨眼,接过剑,发现有幽幽的寒气传过来……莫不是它还认主?“大师兄,一直没有问,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哦,原来叫‘没有名字’吗?我知道了。”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没有名字”说,“来,我们好好合作,不要受伤,知道吗?”
  手里寒气更盛。
  好吧,它生气了……
  我抬头瞄瞄陵越。不得不承认,大师兄也生气了……
  算了算了,玩笑到此为止。
  不管如何,这柄剑既然握在我手里,我就会努力保护它。希望它也能感受到这份心情,努力地保护我。
  我走到离武游郎大约二十步的地方,有种上擂台的感觉。
  虽说要一对一,可是我并不排除智取。在正式打架之前要试探试探对方,尤其是在对方看起来并不反感聊天的情况下。于是朝他点点头:“武游郎是吗……我曾经梦见过你。”
  武游郎一怔,随后冷笑:“那是,我就想,害了人也不至于一个噩梦也不做。”
  “……”
  你和凤花台的嘴都好毒!
  如果他是陵越的话,我就眼泪汪汪地控诉他。可惜他不是,于是我只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难道也是……对你做了和凤花台一样的事情?”
  武游郎眼线一挑,风轻云淡地说:“哦,你杀了我。”
  “……”
  “可是呢,那时你没杀透,所以现在我来找你了。”
  这下我彻底知道没有什么试探的必要了,而且反而动摇了自己。一想起我曾经杀过这个少年,虽然没杀死……心理上就输了一筹。
  武游郎极有气势地将剑往地上一划,道:“开始吧……三十姐姐!”
  他这么说着,猛地提剑便冲过来。我一惊,手中暴涨的寒气刺得我一激灵,扭身险险躲开。可武游郎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一剑落空,他迅速以手支地,身子借助冲劲一转,然后宛如翩跹的鸟儿一般,从我身侧一掠而过。
  ——脸破了。
  我站在原地,簌簌发抖。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
  靠!打人不打脸啊!更重要的是,你怎么完全不按章法来啊!!
  武游郎站在前方,悠闲地将手里的剑转了转,然后极单纯地对我一笑:“下一个,是肩膀——”
  “什——”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跃,就好像扑食的豹子,眼里闪着寒光,猛扑过来。我瞪大眼睛,想也没想反手一格——NND你都说了肩膀我还傻傻等着真当我是傻子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力气上的差距决定了结果。我虽然勉强挡住,可武游郎硬生生地用剑抵住我的剑,推着我往后退了好几米。若不是碰到一棵长得还算结实的树,我大概会被他这样退到天尽头……
  好吧,这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现在的重大问题是,我的背他什么的好疼的!上次肋骨刚刚好,这次你又要把它撞断么?真不愧是一伙的。
  我咬牙抵着他的剑和他越凑越近冷笑着的脸,余光瞥见一线紫色的身影从惊愕的陵隐身边掠出,接着是双剑相击清脆的“叮”的声音,以及凤花台的冷笑:“呵,着急了?”
  陵越?!
  他的剑还在我这里,怎么自己就上去了?!况且上次拿着这把剑还没有打赢凤花台,这次拿着天墉无差别一律发送的寒玉剑……我心里一凉,就听到几乎将剑逼到了我脖子上的武游郎低声一笑,问:“哟,你也着急了?”
  这两只鸟……好像是我心里住了一个纵/火/犯,现在他手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我心里呼地腾起熊熊的火焰,手里却感觉剑的寒气愈盛,大概我们担心陵越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咬牙,紧了紧双手,用尽最大的力气对着武游郎那张我现在看着就火大的脸劈下去:“滚开——!”
  “……!”
  武游郎瞳孔一缩,然后飞身向后跃开。我看到手里的剑冒起雾气一般的寒气,凝成一只猛兽的样子,直接咬掉了武游郎避开后变成替死鬼的一棵树。
  ……
  一瞬间,我和武游郎都沉默了。他瞪大眼睛望了我一会,然后不甘地咬住嘴唇。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棵倒下的树,再看看手里的剑,心想莫不是“关键时候爆seed”这一主角定律,终于发生在我身上了?可是……不是苏苏才是女主角么?
  我试探性地又将剑一挥,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于是无语问苍天。原来是耍我,女主角这一职位还很安全地呆在苏苏那里呢……
  武游郎忽然笑了:“三十姐姐,你果然没有忘记呢。刚刚那一剑,和杀我的那时候……真是像哪……”
  我一时无言。
  即便知道这是心理战,我还是……忍不住低落了。
  那个桂三十娘是个坏人,同时她也是我,这就好像某一天你一家人在和和美美地散步的时候,忽然有人塞给你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告诉你这是某某年你扔在某某桥下的……就算你不记得了,DNA技术也可以证明……
  “芙目!!”
  小小地出了一会神,忽然被陵越一声厉喝打断。我猛地抬头,发现武游郎的剑锋近在眼前——
  好阴险!
  我没得选择,一边仰头尽力躲开,一边挥剑格挡上去。但既然全心防备的时候我都打他不赢,更何况这仓促之下?剑虽然挡住了武游郎的剑锋,可他轻轻松松将剑一滑,我就被一股大力甩上了天。幸亏落到一从茂密的树冠上,不然多半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从树上摔下来之后,我身上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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