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塔历战之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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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达维安和奥蕾西娅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已经将身上所有补给品给用光了。那天在岩岭城之外的大战所发出的声音，让他们听得胆战心惊。在想象那种场面的同时，两人还是决定绕着战场的外围返回岩岭城。总的来说这次两人的收获还是十分大的，达维安顺利跨入了中阶战士的行列，而且两人的战斗技艺也有很大提升，很多华而不实的招式都被扔到了一旁。生死之间的经验远远超过无数装备加身和那些华贵的头衔。
难得的火焰温暖着达维安和奥蕾西娅，在之前的时间里，为了安全，连一点光亮都不敢发出，剑刃和箭头都用一层薄薄的布盖住，更不用说生火了。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格外得安心，达维安更是放松地躺在地上，背包被扔到了一旁，只有一柄长剑还放在身边。“累~死~了。”达维安伸了个懒腰。望着繁星满天的天空，他叹了口气。“好累，以后的路还好远，唉，天啊，什么时候才能重振家族啊！”这些天偶尔会遇见那些游侠或者出来试着能不能捡漏去换战功的士兵，在了解之中两人才知道大战已经结束，现在战场真正地平静了下来，而不是暴风前的沉默。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奥蕾西娅，此时的她早已不复之前的美丽，散乱而沾满尘土的金发贴着脸颊，明显消瘦的她因为这些天的奔波更显得疲惫而毫无生机一般。这些天两个人相互照顾，的确比一个人前来历练要收获的多。“只不过。”达维安此时心里掠过一丝烦躁。“若是一直这样，变龙时的战斗技巧又该怎么办呢？”达维安一想到这个，就是一阵烦恼，虽然这些天险象丛生，他也几度打算使用变龙来脱离险境，不过碍于奥蕾西娅的存在，一直迟迟未动手。他心中牢牢谨记父母的叮嘱，在没有一定势力之前，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在龙族血统与铁意头盔支撑着他撑过了一场又一场战斗。“唉，烦死了。”达维安不耐烦地踹了火堆的柴火一脚，然后翻过身去。
奥蕾西娅没有注意到达维安的异常，她望着天空，眼神涣散，一向活力四射的翠绿色披风也灰扑扑地躺在一旁。奥蕾西娅内心泛起一阵阵无力感，她没有达维安那么强健的体魄，这些天的战斗与奔波让她整个身心都处于超负荷之中。身为一个女精灵中的弓箭手，多次的受伤让她整个身体感觉十分虚弱，所有的肢体仿佛都陷入了疲软之中。心中的那个身影时而清醒时而模糊，那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走到那样的地步？心中的念头经过这些天的磨练而越发地强烈。
两个人各怀心思，在愈加暗淡的火光照映下，许久之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奥蕾西娅是被达维安推醒的，憔悴的面容看起来毫无精神。达维安出于朋友的关系，很担心地看着她，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做点什么。毕竟十二岁的他还是知道一些男女之分的，作为骑士更是恪守着最基本的礼仪。想了想，达维安还是提出扶着奥蕾西娅离开这里，虽然背着她才是最好选择。奥蕾西娅没有拒绝，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拒绝了。
还记得许多天之前，食物已经吃光了，极度的饥渴不断折磨着两人的神经，五脏六腑都在不断地呻吟着，申述着自己所受到的煎熬。奥蕾西娅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内脏的蠕动，光滑的皮肤开始变得干枯。达维安觉得自己的肌肉仿佛岩石一样，再也没有了随心所欲的感觉。他甚至怀疑他下一刻的动作会不会引起肌肉像风化的碎石块一块一块往下掉，带着他的精神状态一起摔得粉碎。
没有了食物，甚至连水源都没有办法保证，这才是天灾令人痛恶进而恐惧的地方，天灾不死生物所经过的的地方，所有水源都会被污染。如今达维安和奥蕾西娅只能寄希望与运气上，如果能找到干净的水源最好，如果不行两人就只能去装那些充满恶臭，变色的污染水源了，哪怕在经过两人合力的魔法过滤之后，那股恶臭依旧是挥之不去。还记得第一次喝下那恶心的污水之后，两人同时将胃里所能吐出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脱力倒在地上的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不禁有了一种同时去了一趟地狱的感觉，两人相视露出一丝苦笑，擦了擦嘴角的污秽，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经过了那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好了很多，有种难兄难弟的味道在里面。在岩岭城战斗爆发之后，这边高强度的战斗让食物迅速地下降着，两人在同龄人中出色的表现同样带到了他们的食量上，就连温柔淑女的奥蕾西娅每天吃下的东西也足足是一个成年人类男子的分量。食物的耗尽让两人不得不想办法开始去寻找其他替代品。“该死，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所有国度都不太喜欢天灾了。”达维安一边捂着自己快饿穿的肚子，一边抱怨着。奥蕾西娅听后翻了个白眼，坐倒在地上的她，浑身力气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不觉两人在对方面前都随意了不少。以前作为一名注重礼仪的精灵女孩，奥蕾西娅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做这么失礼的举动。“为什么啊？”“废话，看着群该死的骨头，你能从中找到哪怕一点战利品吗？”奥蕾西娅明知故问地说。“喏，至少那些东西拿去换战功还不错。”“哦，那些要是能吃就好了。”原本愤慨的心情在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下多少显得有些无奈。
不知道是伊卡阿姨和小小大人几人忘记了，还是故意这么做，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些食物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完全不够支撑他们两人活下去。于是不得以两人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找食物，否则等不到天灾的人来解决他们，他们就得饿死了在这片平原上了。起初奥蕾西娅还能用自然魔法在一些树林或者草地弄点吃的或者找到些水果，但随着两人逐渐接近战场的中央，不仅仅是天灾散发的死灵气息，双方交战的战斗余波同样摧毁了周围一切的生命，基本所有能找到食物的地方都被摧残的七零八落，再也难见原貌。
“我觉得回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对肉类感兴趣了，哪怕是最美味的火鸡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一下叉子。”
“我宁愿去月亮井旁边呆上一个月。”
两人看着面前那有些腐烂的乌鸦尸体说道。达维安捂着口鼻，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已经学会这样的方式尽量减少自己呕吐的，在这里每一分食物都意味着一分力量。他已经在过去的时间里因此浪费了不少食物，身上多出的伤口则是浪费最直接的惩罚。原本结实有光泽的体魄上如今多出了不少深可见骨的伤口，透过残缺沾满腐土的盔甲，可以见到里面有些发黑的伤口。有些伤口附近一圈是淡淡的灰色，那是死灵法师留下的死亡能量，依旧不断地试图吞噬他的血肉。
因为他龙族血统的关系，不断蠕动的粉色新肉正奋力地和这些灰色能量拼搏着，当时第一次见到这样情形的奥蕾西娅当时又惊又恐，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放在达维安身上的素手颤抖以免伤了达维安的心，但惊讶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眼眸中只剩下了平静和温柔。达维安自己倒是有些吃惊，原先的担忧转而变成了浓浓的好奇表现在脸上。
“你……不怕吗？”达维安试探着问道。
奥蕾西娅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微小的幅度，“不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都没问我的过去，我怎么好意思问你。”奥蕾西娅弯下腰给靠树坐着的达维安轻柔地上着药粉。“你的伤是为了我受的，再说有恢复能力又不是什么多么罕见的事，巨魔的恢复能力可比你强多了。”
达维安讪讪地笑着，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此时的他不得不感激沃登叔叔给他的锁子甲，上了战场才知道有一件魔法护甲真的是可以保命的东西，一场场战斗累计挡下来的攻击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这个时候的奥蕾西娅转过头去，不再看这几只乌鸦，只有这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才能在这样的战场上随处可见。但是凡事能在这样的战场上出现的生物，或多或少都开始了变异。战争，不仅仅改变了智慧种族的生活，还有一切活在这片土地的生命。
达维安苦笑了下，死死地咬着牙才能不让自己吐出来。同样拥有洁癖，这种活怎么看也是由他这个自诩的骑士来完成了。他拔出随身携带的魔法匕首，也只有这种匕首才能不受尸体上尸气和死灵气息的侵蚀。手起刀落就割下了乌鸦身上的腐肉，这些天的经历让他的动作看上去自然无比，但表情着实令人揪心。
处理好了这些乌鸦，达维安轻轻吐出一口火，恰到好处的将所有乌鸦都一起烤熟。虽然这样来说有些浪费魔力的嫌疑，但是能够吃下这些食物已经是他们两人的极限了，要让他们这样生吃这些血淋淋的食腐乌鸦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两人对视一眼，奥蕾西娅眼一闭，拿起乌鸦看都没看就直接往嘴里塞，紧皱的眉头不禁让旁人看了都心疼这位年轻貌美的精灵。达维安不太愿意看这样的画面，转头来回观察着周围。这已经是他们长久的约定了，为了保证一定的警惕性，必定有一个人得负责在一旁警戒。
到了达维安，达维安用同样的动作完成了进食，每次吃饭他都不得不感谢龙族血统带给他强劲的肌肉，至少让他在吃饭这方面能少咬几口久囫囵吞了下去而不至于噎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两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才决定开始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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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恶化
好在岩岭城之外的战斗引起了周围所有军队的注意，在他们决定返程的时候，外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连食尸鬼都少了不少。一天下来达维安带着奥蕾西娅小心翼翼地躲过两拨天灾士兵之后就再没有看见任何天灾的人，接下来一连几天，达维安都带着奥蕾西娅东躲**，除了遇到了零星的食尸鬼，其余地方基本上都是很平静地躲了过去。
令人绝望的事，两人的方向感出现了极大的偏差。不论是达维安还是奥蕾西娅，所剩不多的魔力都不足以给他们指引方向。原本的标记物，河流等等早就被天灾大军给扫平了，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大战役的达维安和奥蕾西娅两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管是在哪一支军队或是佣兵团，都一定会有人懂一些魔法。在人类帝国兴起后，魔法的盛行导致了魔法再也不是精灵一族的专利，就如同历史上以浪漫和魔法著名的阿比斯公爵留下的那句话：“自从凯撒大帝建立起帝国之后，魔法学院才是比上议院更加高贵的地方，它让世人明白，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平民，也有机会接触到那传奇，梦幻，堪称奇迹的魔法领域。”魔法的普及改变了战争和生活，它让传统的方向感和向导感到无所适从。同样，只有魔法，只有伟大的魔法才能对抗魔法带来的改变。辨识方向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魔法，哪怕一个初级的魔法学徒一天都能放一次，所以人们越来越依赖于魔法的指引，哪怕再低级的佣兵团都会想尽办法去学习一点最基本的魔法。
可惜实战不是书本，他不会告诉你战斗该用多少体力，多少魔力，更不是用加减法来衡量最终的结果。达维安和奥蕾西娅过于的自傲以至于突进太深，此时想退去但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生死攸关之间他们来不及去节省哪怕一滴的魔力，经验过少的他们在反侦察方面也有所不足，至少从每天都会有的战斗来看，他们的行迹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隐秘。
岩岭城外围早就是渺无人烟的荒野，在第一次亡灵战争中，近卫最危难的时候，岩岭城就作为前线最坚固的堡垒，顶下了一次次的进攻，哪怕是最强大的巫妖，也无法彻底摧毁这个牢牢耸立在前线的“岩石之盾”，再具有毁灭性的魔法在面对这么一座堪比巨人之城的堡垒时，所造成的破坏看上去都不过是这座巨人身上的小伤口。在山岭巨人一族的帮助下，充满热情的矮人会像他们最引以为豪的铁炉一样在几夜之间再次将它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即便现在近卫的情况已经比当初好了不少，战线在往前不断推进的同时，岩岭城也从一个前线的桥头堡转变成了最重要的中转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各方势力平衡的条件下，岩岭城最终成为了几百公里内唯一能够找到的设施最完善的城市。相比之下周围的一切荒野、丘陵就成为了天灾近卫双方相互争夺的军事要地，同时也成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