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纸飞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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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不就家里有几个钱么，真当自己白富美？”
“……”
程锦七抿了抿唇，趴在桌上并不说话。几个人以为她哭了便也散了开来。
——其实难过只要一个人就好任凭伤口腐烂千疮百孔也好过在他人安慰时对她产生好感转眼又面临背叛。
上课铃声响起，程锦七起身对老师说身体不舒服便径直走出了教室。脸上大大的巴掌印显而易见，老师也没说什么只是清了清嗓子拉回其他人的注意力。
路过一个又一个教室，偌大的校园只她一人随处走动。
程锦七突然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而这个地方她只是一抹孤魂，没有人看得见她。
“朋友啊……”
她轻叹一声，怕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便是朋友了吧。
——那一巴掌，从此我们背道而驰。
044：你是唯一的玫瑰，虽然最刺却最美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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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程锦七再没有见过蓝瑟了。（。pnxs。 ；平南文学网）
偶尔在手机的联系人中看到过蓝瑟的号码，手指停留许久，却终究没有真正去碰触。
然后，她听附近围着圈议论的人说：
蓝瑟退学了。
青葱小路上铺满了一块又一块的鹅卵石，程锦七很喜欢光着脚在上面走。椎骨的痛，随着脚底而来，她却依旧笑着对顾佑安说很舒服。
人人都说鹅卵石能够按摩，会很舒服。（。pnxs。 ；平南文学网）然而她所感受到的却只有痛。
程锦七坐到小道一旁的座椅上，低头看着手机发呆。
轻叹了一口气，程锦七将手机放到一边。就算打过去了又能如何？蓝瑟对她的态度再不如从前那般了，最终只会闹得两相厌。
倏然间想到一直以来关注蓝瑟并将她放在第一位的陆城，忙起身去找他。
然而，下一秒她便停了下来。
既然一直将蓝瑟放在第一位，而蓝瑟和她早已闹翻。
所以，她不敢肯定他是否会将事情告诉她。
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程锦七将座椅上的手机拿起，往男生宿舍走去。
…
“阿佑，你有没有听陆城提起过什么关于蓝瑟的事情？”顾佑安一下楼，程锦七便跑过去扯他的袖子问道。
十一月，已是初冬了。然而顾佑安却只是套了件长袖的衬衫，程锦七看着都觉得冷。
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没有。”他没有看程锦七，而是越过她看着她的后方，眸底似是黑洞般一不留神便会将人吸了进去。
闻言，程锦七彻底软了下来。
“阿瑟退学了……”她喃喃的说着，“是不是因为她已经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了呢……”
原来我是如此的令你讨厌。
程锦七抿了抿唇，好似没了灵魂般，眼眸空洞而没有焦距。
见此顾佑安上前抱住了她。
对不起，啊锦。
对不起，我无法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对不起。
顾佑安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阿佑，你说……以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瑟了？”程锦七推开顾佑安的怀抱，那双水汪汪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看。
少年的身体微微一怔，旋即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怎么会呢，你们毕竟在一个城市里，以后总是能够遇见的呐。”
“是么……”程锦七轻轻地应了一声，眸微垂。以至于顾佑安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绪，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乖，别多想了。嗯？”
少年难得一见的温柔让程锦七打了个冷战，她缩了缩脑袋，伸手捏他的脸，“呐，阿佑，说实话暖男真的不适合你诶……你一笑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见鬼了……”
闻言，顾佑安很严肃的看着她，“嗯……那你就当你见鬼了吧。我被附身了！”
“……”程锦七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是么。”顾佑安耸了耸肩，“我们去吃烧烤吧。”一把揽过她，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拖走。
045：你是唯一的玫瑰，虽然最刺却最美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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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一切到了高中都变了样。
程锦七扒着眼前的白米饭轻声叹了一口气，程母也不在家不知去了哪儿，只剩她一人在这房子里。
即便心底有那么些许的担忧却不吭一声，倔强的不肯拿起手机询问。
熟练的将碗筷洗好，程锦七坐到一旁看水缸里的鱼游来游去。嘴一张一张的，泡泡便从里面吐了出来，身后拖着大片的鱼尾一动一动的甚是好看。
然而这种美总是不真实的。
或许下一秒，当它翻起白肚皮浮在水面，浑身散发着臭味时，你便会将它无情地倒入垃圾箱中。那时的你可曾想过曾经的你也被它的美丽而打动过？
一阵铃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程锦七匆匆跑去找自己的手机，接起。
“您好，请问您是季芬芳的家人么？”陌生的声音却带了一丝冷淡，程锦七愣了片刻后“嗯”了一声。
“季芬芳于早晨九点被送入医院，现正在抢救中，请您来一趟……”
世界上总有一些事变幻莫测，前一秒还在你面前对你冷嘲热讽一副很精神的模样，下一刻便有人来通知你她去世了。
程锦七只觉得脑袋瞬间“轰——”的一声炸开，手机从手中滑落，她多么希望此刻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不顾落在地上的手机，随意的套上一件衣服裤子然后出门，一路狂奔。
似乎所有苦情戏女主都忘记了世上还有出租车这一交通工具，程锦七坐在的士上突然一阵自嘲。
车停在了那家医院前，程锦七马不停蹄地跑着，看着上面几个大字：手术中，一阵无言。
轻轻地喘着粗气，程锦七微蹲着，汗水由光洁的额头冒出，滴落下来。有几滴进了眼中，酸酸地，涩涩地，异常难受。程锦七用力的眨着，眼泪顺势掉下。
“你是……病人的家属？”
“嗯，”程锦七点了点头，“我是她女儿。”
“病人的胃溃疡已经转化成了胃癌，好在是早期，手术几率有21％，请尽快做好打算。”
胃溃疡……
胃癌……
这些名词她从来不知道竟会发生在她身边，她也从来不知平日里对她态度冷淡的母亲会得这种病……
那瞬间，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东西，都是一闪而过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那种。
直到身旁的护士提醒她先去付医药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跑去缴费。看着长长的队伍，程锦七站了进去。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和顾佑安约好了下午约会，扫了眼四周，在前方的闹钟上她看到了时间，已经过了。手不由往口袋里伸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可以现在再跑回去拿钱和手机么？
看了看手上的单子，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就算回去了凭着自己的那点零花钱也是交不了的。
前方只零星几人，她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没有钱，就算到她了也是没用的。
“姐姐，手机可以借我用一用么？”随手拉了个路过的护士，程锦七问道。
那护士停顿了几秒，眼神飞速的扫了程锦七全身，才将手机拿出来，“嗯，你用吧。”
046：你是唯一的玫瑰，虽然最刺却最美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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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七也顾不得太多，接过输入顾佑安的号码。那是除了蓝瑟外她唯一能够记得住的号码……她抿着唇，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手机。
“阿佑……”顾佑安接了，她却拿着手机叫出他的名字后便开始抽噎，说不出一个字。
那头的顾佑安沉默着，许久之后才道：“乖，先告诉我你在哪？”
简简单单的“乖”却让程锦七心底多了一丝安心，报上这家医院的名字之后她便挂了电话。
“谢谢姐姐。”眼睫毛上还沾了几滴泪珠，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让原本有些不耐烦等待的护士不由摇头，“不用谢。”
很奇怪，那种不耐烦的感觉不见了。护士从程锦七身边擦身而过，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或许，这就是助人为乐的感觉？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囧到了，心中默念刚刚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人说，在名字前加上一个“阿”会变得亲昵，所以我要一直这么叫你。
一个人在门口站了许久，她才看到顾佑安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啊锦，有没有怎么样？”他钳住她的肩，眸子紧张的打量着她的全身。
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我妈她生病了……我出门紧张带的钱只够打的，所以……”程锦七轻轻地说着，“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看着少女一副又快哭出来的模样，顾佑安无奈的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没关系，要多少钱？因为你太会吃我把卡带出来了，里面有不少钱，看够不够？”
“喂，你这样我会有一种被包＇w＇养了的错觉诶……”程锦七闻着顾佑安身上的味道，声音濡濡地说着。
少年丝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那就当我包＇w＇养了你呗。”在程锦七杀人般的视线下，只得无奈道，“行行行，以后你再还我好了吧？”
“嗯！”程锦七用力的点了点头。
…
其实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父母双亡有没有亲戚的顾佑安为何总是给人一种钱怎么都花不完的感觉？
一方面，他懂得利用电脑，在不知不觉中银行账户上便多了几万块钱。而另一方面，他的父母亦是留下了不少积蓄，都交予了他。
因此，于他而言其实财富并不算什么。和蓝瑟一般，无法理解程锦七的想法。
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
当程锦七办完一切手续跑到程母床前时，她已经醒了。拔掉了手上正在输液的针管，抬头看着程锦七，面无表情，“回家。”
“……你别闹了成么？”顾佑安在场，程锦七说不出那些恶毒的话语只是无奈的将程母按回床上淡淡地道。
“没闹，我要回家。”程母一把推开了程锦七，眼眸似猝了毒般射向顾佑安，唇微动，“你如果是想和这个男人培养感情，大可继续。我回家你们爱去哪去哪。”
程锦七被用力一推，脚下一个踉跄。如若不是顾佑安及时看见并且上前搀扶，只怕她已经难堪的摔倒在地了。
忍无可忍的程锦七甩开顾佑安的手走到程母面前，“你以为这样很威风？好啊你回家，到时候你痛死了都别来找我！胃癌你以为是什么？你是神人么不用看医生就可以自愈，呵。”
…
047：你是唯一的玫瑰，虽然最刺却最美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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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的程锦七甩开顾佑安的手走到程母面前，“你以为这样很威风？好啊你回家，到时候你痛死了都别来找我！胃癌你以为是什么？你是神人么不用看医生就可以自愈，呵。”
程母抬了抬眼，态度依然强硬着，“不用你管，要跟男人跑了就赶紧的，别碍我的眼。”
听着母女俩之间的对话，顾佑安微微皱眉，“伯母……”
“谁你伯母了。”程母瞥他一眼，“够了，你们都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是死了，也不用你管。她在心底说着，其实在很久以前她就想过死了一了百了。
然而，她死了，程锦七怎么办？
看着程锦七眨着眼眸一脸无辜的瞪大了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丝氤氲，“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要变成孤儿……”软软蠕蠕的声音让她的决心添了几分犹豫，耳边不断传来程锦七嘤嘤的哭泣声，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淡淡地道：“好，我不走。”
然而从那以后，程母待她便再不如前了。程锦七时常自责是不是自己不够好，然而最后这种感觉消失殆尽。
——无论她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