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海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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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转瞬就换上了满脸的堆笑,跳起大拇指道:“这位爷,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贵之人,真是讲究之极。与那一般人就是不同,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
这伙计的几句话,捧得那公子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直笑道:“没想到你这个跑堂的伙计也能有如此眼力,竟能看出小爷我贵不可言?”那伙计也没想到,这公子竟是个顺杆爬的主。不禁心中转了个弯弯,谄媚的笑道:“看您说的,不是小人眼力好,而是今天早上我见那天边紫气东来,便知必有贵人来此。”这话说得连那黑衣武士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劲的皱眉。没想到那公子竟然当真,满脸的惊讶表情,“我只当这是前人杜撰,原来还真有紫气东来这种祥瑞。”他却不去想想,海门的东边是大海,就算是真有祥瑞,也绝不可能指得是他。
那伙计见这公子已经上套,便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这位贵人,不瞒您说,百年以前曾有位天师在小店吃饭,吃完以后留下了一张宝桌。百年来,凡在此桌吃饭的客人全都受那天师庇佑。今天是这百年的最后一天,照小人看来,那宝桌就是在等公子您呢。”说完,怕那公子不信,又补了一句。“您若是不信小人的话,可以去找人打听,那李家的少爷曾经是个痴呆,在我们这里吃了顿饭,登时就开了窍。”
李家少爷痴呆开窍是真,这事整个海门的人都知道,不过是不是和他这酒楼有关,那就说不清了。这伙计也是个老油条,真话里夹着假话,让人着实难辨。
那黑衣武士听了这话大怒,心道这伙计欺人太甚,竟敢拿主人当猴耍。当时就想拿长矛把这伙计给刺个透心凉。可看身旁公子的满面红光,强忍着将已经抓向矛杆的手又放了回来。只是咬得嘴里牙齿咯咯作响。
那公子根本就没有怀疑伙计说的假话,见伙计说的神神秘秘,也是换了一脸的虔诚。“难怪都传他是天兵,原来竟是受了天师庇佑。”说着那公子转头问伙计:“却不知我要如何才能坐那宝桌?”伙计见他信以为真,心中高兴,脸上也是灿烂无比。“要坐宝桌简单无比,但若想要天师庇佑,还是要看公子有没有诚心。”那公子听了大喜,“诚心我自然是有的。”说完转头向那黑衣武士说道:“朱奎,把钱袋子给我。”
那叫朱奎的武士不敢违逆,双眼怒视着那伙计,将腰上的钱袋递给了白衣公子。那公子一把抓过来,看都没看就直接塞给了那伙计。“这样可够诚心?”钱袋入手,那伙计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手,恐怕少说也得有三五十两重。顿时喜笑颜开,“够了,足够了,贵人的诚心定能感动那位天师,给贵人庇佑终生。”说完便带这二人到了楼上,随便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给二人安顿好。上了壶清茶,那伙计便一溜小跑的跑下去找掌柜分账了。
坐下以后,那公子依旧是一脸兴奋。那朱奎确实在忍不住了,小声说道:“王……”这刚一个王字出口,便见那公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当即改口道:“王……公子,那伙计的话怎么能信,他分明是在耍诈。”朱奎这话刚一出口,那王公子就拍桌骂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底下那么多祥瑞,难道我连个紫气东来都当不得?”见公子动怒,那朱奎也不再说下去,只好讪讪道:“许是小人猜错了。”
见朱奎认错,那公子瞪了她一眼,便转了话题:“那唐一岑把李天佑夸得无比神勇,又特意给我画了张像让我亲自来海门寻他。”说着,他从怀里将画像掏出,上边栩栩如生画的正是李天佑,可见那唐一岑画功着实不弱。可却不知道为何画上李天佑的表情是在翻白眼。只见那公子看着画像,喃喃道:“人我已经寻到,只等一会我将他收入门下。咱们便可以起身北上了。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办完家中的事情。他若是回去,定能拆穿府里的替身是假货。”那朱奎说道:“高大人当时走的急,想他没那么快回去。”那公子也是点了点头,“出来一次不容易,我也不想太早回去。去咱们久居京城,每天只道是天下太平,四海笙歌。真正出来才知道百姓生活尤为不易。”
那公子与朱奎二人守着一张桌子,直等到日头偏西,一壶清茶都已经泡得没了颜色,也没见李天佑上来。那公子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只是想到日后还要做那李天佑的主人,若是屈尊去寻,实在了掉了面子。也是在桌边强撑。那朱奎实在是有些饿的发慌,小声询问道:“公子,要不咱们先点些菜吃着?”说完却招来公子一个白眼,“胡说,高师教我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招贤纳才。等那李天佑一会来了,见满桌残羹。就算他不敢计较,也显得我缺了礼仪。”
其实这王公子真是想多了,先不说他计不计较剩饭的问题。只是那李天佑现在已经买完了东西,起身去了码头。又怎么会跑回来和他吃饭。
主仆二人一直等到日头落山。却依然不见李天佑的踪影,那王公子恨恨对朱奎说道:“这李天佑端的可恶,竟然敢放我鸽子。你现在就去海门县衙,让县令将这刁民缉拿过来给我出气。”那朱奎捂着肚子,哀怨道:“公子,万万不可,为了等他您已经付出许多。此时翻脸岂不是前功尽弃。”那王公子也摸了摸自己早已饿瘪的肚子,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若是跟他翻脸,我这半天饿就白挨了。暂且不与他计较,咱们先吃些东西。”刚说完,那个拿了他钱袋的伙计跑了过来,依旧是满脸堆笑:“贵客,本店已经打烊。烦二位请移足别处,我们也好关门。”说完那伙计见桌上只有一壶清茶,又补了一句,“这壶茶就算是小人孝敬贵客的,不另收费了。”
这二人被伙计给赶了出来,看着已经人迹全无的集市。那王公子叹了口气,自我宽慰道:“自古好事多磨难,这也是老天给我的考验。”说完,便要去找客栈。那朱奎却好像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说道:“公子,咱们已经没钱了,还怎么住店?”朱奎这一句话,那公子才想起来刚才那宝桌之事。顿时呆住,过了半晌才喃喃道:“这磨难似乎是大了些,不过无妨,高师说过,磨难越大,收获越多。想他不会骗我。那李天佑既然不来找我,我去找他便是。”说完二人敲开了刚才酒楼的大门,问了李府的方向,一路寻去。
那伙计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喃喃道:“莫不是他们现在才知道受骗,想要去李府查证?不管他,去了又能怎么样。只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说不定明天来的蠢人还能多些。”一边嘀咕着,这伙计一边又关上了大门。
这二人敲开了李府大门,家丁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二人穿着不似普通人,强忍着问了一句。“二位这么晚了还来李府,不知有何要事?”王公子虽然饥饿,但礼数还是有的,微微拱手,笑道:“我是来拜见李天佑的,烦请通秉。”那家丁甩下一句,“少爷不在家。”便要关门。那朱奎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抵住了大门。家丁见这大汉不让关门,也是怒道:“已经告诉你们少爷不在家,你们还想要如何?莫不是要将我家主人挨个拜访个遍?”那家丁喊声不小,朱奎怕惊动旁人,赶忙低声说道:“小哥莫要生气,我家公子与你家少爷是旧识,千里迢迢过来寻他,着实不易。你告诉我们他去了哪里,我们也省得空跑这一趟。”
那家丁见他说的真切,也没做多想,便将李家码头的地址告诉了他们。少爷是何许人也,莫说他们只有两个人,就算再多上十倍,到了码头也掀不起风浪。
那家丁将地址告诉了朱奎,朱奎拱手刚要道谢,还没等开口,他饥肠辘辘的肚子便传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只这一声,那家丁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说了句你们等着,便钻回门内。
不多时那家丁又回到了门口,将手中的两个馒头塞到朱奎的怀里。口中说道:“讨饭就说讨饭,我李家又不是不给吃的。还编什么谎话,害我费了许多口水。”说完,那家丁便又关上了大门。只留下门口的朱奎抱着两个馒头。朱奎的脸上烧得烫手,幸亏他生的黑些,又是晚上才看不出脸色。他有心将馒头扔了,只见那王公子撇手从朱奎怀里抢过一个馒头,大口朝自己嘴里塞去,一边塞一边流泪,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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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悲催的主仆二人
李家码头正在休整的时候,正巧赶上从启航岛上回来的两条船。原来梁博那边按照李天佑的图纸,已经成功造出了第一批青铜炮。李福担心少爷安全,派了两条船,一条运送,一条护航。将造出来的三门炮全都给李天佑运了回来。这是典型的前装型加农炮。由于是第一次造,而且还要分出一部分材料来铸币,所以梁博选择了口径不太大的轻型炮。当然,这个轻型是按李天佑给的标准来说的。口径十三厘米的甲板舰炮,以射实心弹的古代火炮来说,其实也算不得轻量了。
看着这三门泛着青铜光芒的大炮,李天佑异常的兴奋。将李福派来的船只留下一艘,另外一艘则带着李天佑的口信回去复命了。之前从大友家的安宅船上找到两门弗朗机炮,再加上这三门跨时代的加农舰炮,李天佑将他们平均分配到了六条大船上。见自己的船队全部都有了重火力。李天佑心情异常的好。虽然每条船上只有一门炮,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个良好的开端。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的舰队的每一条船都武装到牙齿。
正当他在这里意气风发的时候,忽然跑过来一个水手,“报告少爷,外边来了两个乞丐。”李天佑听了这话也是一愣,虽然说自己是这码头上的主事,也用不着连这种事都来报告吧?
李天佑有些不高兴,“来两个乞丐也用得着跟我汇报吗?给些吃食让他们走便是了。”见少爷脸色不太好,那水手也是一脸的尴尬,“回少爷,那两人不要吃的,给钱也不要,点名要见少爷。”
李天佑这时明白了,哪有不要食物也不要钱的乞丐,定是有人派来故意恶心自己的。不禁有些生气,“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要,那定是来捣乱的,直接把他们轰走就是了。”那水手一脸苦相:“少爷,您吩咐过,不到生死攸关,不得对咱们明朝人使用火枪。”李天佑点了点头,这个规矩确实是他定的。不禁皱眉问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这来了两个乞丐,咱们码头就生死攸关了?”
那水手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倒是没有性命攸关,可那乞丐厉害得紧,咱们的人已经被他打倒二十余个了。”李天佑一听也是发愣,两个人打翻了自己二十多人,难道是丐帮帮主来找我麻烦了?当即说道:“既然他们要见我,我便过去看看好了。”
李天佑到了码头广场时,见一众水手正与一个黑衣大汉搏打。那黑衣大汉端是厉害,赤手空拳都打的自己这些水手进不了身。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插着一根铁矛。依靠着铁矛还站着一人,那人略显瘦弱,满身的污泥下依稀可以辨出他穿的是白衫,不过蓬头垢面的到看不出长相。
那大汉一边和水手们打着,一边还有空闲骂道:“兀那泼贼,你管谁叫乞丐?信不信你家爷爷生撕了你。”拳脚到处,竟都是些皮糙肉厚的地方。看他的样子,倒不似是来找事的。
潘常见此情形,皱眉道:“天佑,这人武功着实了得。”李天佑见潘常皱眉,便问道:“潘兄可能与他对阵?”潘常皱眉道,“就是我上去,想胜他也绝非易事。这人下盘极稳,出手也精妙得很,若是拿了兵器,绝对是沙场一员虎将。不过……”潘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人稳扎稳打,防守周密。学的是战场上的功夫,若是到了船上,怕是会大打折扣。”说着,潘常问道:“我带人过去将他擒了?”
李天佑摇了摇头,看看那大汉,又看了看那根铁矛,最后目光停在了依靠在铁矛上的那个人。李天佑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怪异,“叫他们都住手吧,我好像认识这两个人。”潘常叫住了众水手,李天佑分开众人来到了铁矛旁的那人面前,拱手一礼,“兄台实在是太热情了。为了请李某吃顿饭,竟然大老远的追到这里,李某实在是愧不敢当。”
那公子一指李天佑,满脸的悲愤,“你……你太过分了!”想到这两天的凄惨遭遇,他竟然蹲在地上掩面大哭起来。那哭声端得是凄惨之极。李天佑一脸茫然的转头看向朱奎,小声问道:“你家公子可是精神上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