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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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住嘴，放下眼珠子扫视一眼已经身体前靠正准备凝神倾听的我们三人，忽地又对着我们一声轻喊，我们马上东倒西歪。
我胡乱地扶正身子。眼前这完全摸不清楚的女生在那一小点时间内的一系列动作还真是把我们都震的不轻，全部眼怔怔了。不过我身为主要当事人当然还是在这位瞬间天使的漂亮女孩同样漂亮的大眼睛直逼过来的注视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正题所在。在激烈的心理斗争和反复在原则，道德与思想方面权衡之后，终于正式回应面前还带着期待神色等着我的海鸥，在她继续逼视的目光下缓一缓，摸了摸鼻子：“一球，继续告诉我。”
“不是一球，是一场。”海鸥伸出一根食指纠正我。
“我没时间了。”我转过头去看飞子。已经恢复常态的飞子马上心领神会，抬起看手表，然后表情遗憾地点头。
“我们不用那么多废话就可以了！就一场比赛，现在就开始。”海鸥不再讨价还价，竟然马上离座向外走去还头也不回，“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太阳，竟然还这么麻烦。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我们就这样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渐渐走出去，完全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就转头过去问飞子：“你是怎么和她比赛的？”
飞子反应很顺：“她提出比赛然后我就答应了啊。怎么？”他还无辜地回望着我。我当时就很想一脚踏在他的愣脸上。
“算了。走吧。”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起立，“几点了。”不过回答我的却不是飞子，而是廉叔，他走在我的前面：“确实还有时间，我去安排一下吧。”
说完就在我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闪出门去了。
今天的人都不太正常了。我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飞子，他正一脸凛然。我垂头丧气出门去。
刚走到衣店门口，眼前人影一闪，廉叔又跑回来了，对着我：“对了，先等等。”在我们疑惑的目光中，他搬来高凳到门口的橱窗后，爬了上去手一伸：“接着。”我茫然举手，一小件衣服飘到我手上。是我的Ｔ恤。
“换上了快出来。”廉叔带着飞子出门，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里面恍然地往试衣间跑：“噢对，差点忘记了。”
套上一直挂在那橱窗里很久没洗过的Ｔ恤，总感觉身子一阵阵不舒服。算了，将就着反正就很快就完。我调整一下心态再次走出门外。
当第一步踏出店门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没多久不来这里什么时候都有这么多人了？我看着周围正对着我的无数双眼睛，很勉强地笑笑就马上低头往前面等着的廉叔他们快步行去。
飞子和廉叔就站在凌然的主场边上，对着我很异样地笑。我只觉得他们的笑声在已经开始闹腾的人群里十分地突兀，不自禁地心里就是一寒。也不再多话直接进入状态：“人呢？”飞子头也不回地先跨过围栏去：“来了。”
“那就开始吧。”我的声音与后面的女声同时响起。
周围的惊叹声同时想了起来，我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后面。眼睛刚定在已经逼近在身后的身影之上时，我的瞳孔忽然猛地缩了一下。
头上刚才还随意绑起的长发已经经过了仔细的收拾，一起被紧紧地束在了脑侧后，一小段乌黑亮丽的发尾轻轻搭在那瘦削匀称的左肩上。
身上的运动外套已经搭在了右小臂上面，现在就是穿着那件稍收身还有点厚的黑色Ｔ恤，上面是一只洁白的展翅海鸥。整个身材还是如我早前所精准地看出的绝对极品。不过那点瑕疵也更加明显了一点。我慢慢观察着然后不知不觉就把眼光停在了她的那两点不足之上。开始考虑造物主这样巨大而严重的失误是怎样造成的还有没有修补完好的余地。
“你还在看什么？”我正在胡思乱想四处走神之际，这句含着一丝恼意的轻喝声就在我脑海里蓦地一震，我没有焦距的眼睛前面好象忽然有什么东西纷纷掠过。我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那依然陌生，原本带着坚定和与斗志此时更添了几丝怒意的动人面孔。脑子里面忽然有点空，然后就是很厉害的一阵恍惚。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你怎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到了这句话时我觉得自己的嘴巴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很自然地就回答了：“没什么，在想事情。”是我从来不曾用过的语气，我听得自己一阵别扭。
古怪的感觉一会儿就消失了，我手扶着脑袋轻轻摇了摇定定神。才看到面前已经更进了一步的海鸥，不过她的表情变得倒是真快。就这一会儿时间她原本的脸色早已无影无踪，而换上确是一张好象很高兴的笑脸。我一下没从她这反差极大的变脸中适应过来，也就没管这灿烂一笑的杀伤力，直接怔怔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啊？是你刚刚怎么了？”她笑脸未变，却对着我反问。
“不知道。”我如实答她，然后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跟上解释推脱。没想到她哦了一声，竟然就这么相信了。
这时周围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一齐望向了球场上面。
“好了，先比赛吧。”海鸥心情一下变好了很多，竟然在上场之前对我扬了扬衣服。
而我站在那里，彻底茫然。
“还在想什么呢？走吧，比赛开始了。”边上的廉叔终于将我拉了回来，将我推了出去。这时间我才忽然想起来，回头去看廉叔。
“对了，你看我刚刚没做什么吧？”
“没有啊。怎么了？”
“哦，那没什么。”
我好象真的想不起什么了。
………【第十章 开局乱】………
在离开了三个月之后，我终于又重新踏上了这曾属于自己那无比熟悉的球场。一切都好象没有什么变化，我有点怀念地在场中四顾着，想重温一点昔日的感觉。不过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环境，心里那曾经此刻的情绪也越来越遥远了。这心态也变化的太快了点吧，我自嘲地抓抓头。
“嘭！”一道红影瞬时击中身前的地面，我正抓着头的右手在脑子的反应回来之前已经反射地伸了出去。一只手拍到我的肩膀上，“嘿，开始了！”
我摩挲着手里的红色篮球，很舒服的感觉。不过摸了几天正规的篮球，杀篮那粗糙小巧的触感都好象有点生疏了。球狠狠地落在地面上然后迅速地弹起落回手中，我拍着球，随便移动了两步，渐渐感受着。
“准备好了吗？”周围原本低低的嘈杂声忽然被升腾了起来，吓我一跳，等我从此言中反应过来时。才恍然地目光绕场一周直停在正前方。
我说怎么一直感觉有点不对劲。看来还是刚开学的缘故，现在杀篮区玩的人中我基本没有发现什么老面孔。
原来如此，还是样子太吃亏了。我闷然地安慰自己那些小子新来的不懂事，不懂事而已。想到这里忽然我就灵光一闪，马上转头去看场边，很快就发现飞子正摆着一张无辜者的脸躲在廉叔身后，而廉叔则含笑装深沉不去看我。
“被骗了。”
苦笑着重新回头来，现在已经成为全场中心的美女球手海鸥早站到位置上。我只好很轻松的对她笑笑：“不好意思，开始吧。”看到她依然板着的脸容，马上把球送了上去，很礼貌地赔笑，“女士优先吧。”当球落到她的手里，我忽然发现了她如胸部一般平板的脸色轻轻一动。
我马上机不可失地靠了上去：“还是就一个球吧？”不过她的表情已经瞬间回复：“打了再说吧。”运起球头也不回走开。
我心头一叹，只有缓缓地退回到位置上，瞬间屏除周围的声响，开始凝神盯住前面的窈窕身影。今天可真算是栽了。
“开始！”
右篮区线后的我收敛心神眼神已定，不过却并不摆出什么防守的动作，只是身体收起了一点，脚步在浮动不停遥对着那边对手手中不断跳动的篮球。
开始对峙。海鸥也没有轻举妄动，站在篮区线边一直缓缓地运着球，不过她的整个身体也在随着球一起在无规则地晃动着。就这样一个看一个动一直在海鸥经过数周移动。才终于把球一带，举步踏入中篮区。而对面也毫不犹豫地迅速赶上，不过我的脸上还是不禁浮起了一丝讶色。
她也很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小小变化，在站住位的那一时，她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我，眨眨眼狡黠地一笑：“看我的新招式。”
“哎？”我的心神马上被分，七分话语三分神态。后悔都来不及，她已经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开始动了。
红色的球影一顿，一只纤凝的手臂瞬间伸到了我的身侧，在我反应起举手格架时已经慢了一线了，那只手迅快地往下一砍，我的左肋之下顿时空门大露，身体也不得不立时向左偏去，但此时海鸥已经将球收回身前，然后十分快地数个原地击球，身体也迅速地跟着球无规则地晃动了两下。我的重心终于松动，被她带着向前偏移了少许。
黑色的动人身影擦过我左边，奔向篮筐。我心里在那小小惊异过后终于转了回来，终于还是无奈地笑一下。整个人跟着对手轻摇着倒退了两步，在她踏在我身后第三步时转过了身来。
不过这时几乎全部的目光都被那黑色魅影给钩走了。我在她的侧后，瞥到了她快速摇摆的马尾后那微翘起的紧绷嘴角。心里又是一阵疑惑，不过还有一点恶作剧的心思浮了起来。
这时她两个跨步直穿到了篮下方，才终于蹬地起跳，整个身子轻盈地飞了起来，双手一手正托一手护球将篮球送到头的前方皓腕轻轻一抖，红色的篮球直向上飞向了篮筐。周围的人群一片鸦雀无声，都眼睁大大地锁定住了这个不断向上攀升的篮球，欢呼声正在酝酿。
不过这当然还没有结束。终于还是有人分神发现了我，然后就是几声惊叫。我就在周围开始不断升起的叫声和前面海鸥的回眸一惊中，跟着上方的篮球飞速地上升。
直到最高点我一伸手臂，看着好象还差那么一点点，只好再猛地发力在空中舒展身体，高度立刻再窜起一点，然后手臂直伸向球，在接近的那一刹那，手掌平伸手腕猛地一振。我心一松，差点就玩大了。
就在所有人的眼前，已经直升至篮筐边缘的篮球好象被我的手掌那一扇扇出的小风吹到的气球一般，球身就在篮圈上面稍稍地顿了一下，然后就终于无力地向下，击到篮圈边缘轻轻一弹，垂头丧气地落回到了已经立在下方的我手里。
全场一齐轻叹一声。然后就是一片轰然。
熟悉多了，我眯着眼睛抱着篮球往回转去心里还是漂起一丝感慨。海鸥这时倒是很快，已经慢慢在往回走了，不过去看她的脸还是有一点愣愣的，嘴里还咕哝着什么，我不禁偷笑了两声，拿着球跟上去。追到她身后正思考怎么发言，她这时却忽然回过了身来，两人都吓了一跳，她马上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我？”我思路已经完全断了，只有呆着手胡乱蹭了两下，终于蹭到了手里的篮球：“哦，那个……我要开始进攻了。”
“知道了。”她疑惑地打量我两眼，加快步子回去了。留下一空脑袋的我。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我自言自语地开始向前运球。
海鸥已经回到了篮区线后，摆出招牌脸色拉开防守架势，信心满满的样子唬住了我：“来吧！”
我也很谨慎地想先酝酿酝酿，于是在原地不动地拍着球，同时脑子里开始思考进攻方式。周围的支持声越来越大，看来先前那一小手露的还不赖，观众基本上对我的身份的承认度又加深了一层。于是我熟悉的呼声现在又再次响起，很让我有感觉。特别是我进攻时毕不可少的齐喊。
“流星！流星！流星！”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首先还是要先尊重对手的，怀旧就等一下了。今天的比赛说轻松也十分之轻松，但是说困难也还是有点难度啊。我看着眼前不远的漂亮女球手，心里面一阵仔细的研究和思考。对于这种无法把她当对手但又没有办法不的人，还是心理斗争很激烈啊。
观众的叫声更加响亮，对面也开始表情有一点浮动了。我终于不再犹豫，摇摇头定住心神。球从身前弹过，我的全身重心下移，左脚抬过了篮区线，重重踩下，一切杂音都被我甩在了身后。
海鸥在我启动的那一瞬，眼中白亮光芒一闪即逝，身体轻轻一颤却还是定住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只是身体也下俯了一点。我的眼神不变。
终于我一脚踏在了正稳如泰山的她面前一米处，毫不减速，另一只左脚极快地斜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