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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雨江山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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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呵呵一笑,“苏梦寒苏女侠也怕人笑?那当年是谁说的怀了我的孩子,硬要我娶她的?”

    苏姨脸一冷,“说的让人心都冷了,我为你生了阿檀,还等了你十二年,去国叛师,你却就是不娶我!”

    爹爹满怀歉疚的说,“开始,我以为你已经驾鹤西去,后来,才知道你还在,我又想起师傅的话,痛下心来。你可知道这十二年我是怎么过的?我辞退朝政也是为了不想后悔……”

    苏姨一笑,“没事,结果好就好。”

    爹爹牵着她的手,“你知道这风会转向?”

    苏姨点了点头,却疑道,“但是谁放的火?赵匡胤不会蠢到放火的————陆军水战最忌遇火。”

    爹爹见她眉头紧皱,“说不定是天助南唐。周军不成气候了,我们且回吧。”

    我刚想从床板之中钻出去,却被箭头勾住了衣服,动也不能动。

    “铮铮铮铮————”鉄箭忽出,近弩连发,听着生生惊心。“梦寒!”爹爹叫着。“不要慌。”苏姨镇定自若,“这些箭和弩都是周军放得,他们膂力不够,伤不到我。你护好自己就好了。

    “我若为将你拉入战局……”爹爹懊悔不已。苏姨拿下折扇,打下几支箭,“废话少说,别忘了娶我!”

    说着把折扇向着爹爹手里一塞,“呆子,拿着,你那三脚猫武功就要这个!”

    爹爹忙不迭的接过,说时迟那时快,打下几个弩头,叮叮当当的摔在地上,好容易可以喘一口气了,几只连环长箭破空而过,直取爹爹胸口————

    苏姨纤指一夹,一支箭落在她手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爹爹也莫名的看向那里,白色的月华苏锦已然被温热的红色的血哩哩啦啦的绣上了一朵鲜红的牡丹。

    “梦寒!”爹爹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叫一声,却被苏姨瞬间捂上了嘴,苏姨拼着一口气叫道,“主帅!”

    那些牛毛一样的箭雨不下了,是逃走了还是一见射杀主帅成功了,趁机而逃?

    我顾不得箭头勾着衣裳,挣命的钻出来,连滚带爬,左顾右看的蹭到爹爹面前,“爹爹,苏姨!”

    之间那一箭竟然穿透了苏姨的胸口,苏姨面色皎洁,苍白的宛如明月,“是阿檀?”拼着命想对我一笑,却终是力不从心。

    苏姨的手变得很凉,“真了不起,惊人的膂力,箭上还加了桃花源,你说我会不会梦见和你爹拜堂?还有阿檀长大,阿檀拜堂……”

    “桃花源?”

    “我们的毒我当然明白……”她的手逐渐的松开,“阿檀,你以后要好好和你娘亲相处,还有你爹爹,虽然又笨又无趣,不过他蛮可怜,多陪陪他……”她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一种腐朽的无力感传来。

    我的脸上怎么会有水滴?那些接连不断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我哭,她慢慢的摇摇手,“苏姨最不喜欢阿檀哭了,阿檀笑的多好看,阳光一样。阿檀是苏姨的宝贝,谁也抢不走……”

    我重重点点头,爹爹卧起她的另一只手,趴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是苏姨的眼睛在笑。

    过了一会儿,她手上最后一丝温度也传给了我和爹爹,整个身体没有一丝温度了。

    南唐子弟战鼓惊天,兴奋的大呼,“南唐得胜!扬州得保!”口号盘桓在大江之上,和着满江的红色还有冰凉刺骨的死人的温度,这样的埋入了史书的朱笔之中,只有几个字,冰冷苍白,掩卷的才子根本不会想到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章 忆故人】………

    爹爹没流一滴泪,只是人眼看着就憔悴下去,一天一天的蹉跎。

    苏姨下殓的那天,飘起了蒙蒙小雨,我和爹爹沉默着,扬州的土将上好的紫檀棺材一点一点的淹没了,佳人的倩影巧笑,不羁风姿,武功智谋,俱化黄土。

    爹爹剪下苏姨的一缕发,小心的放在胸前的口袋中,发丝已然干瘪无光,和苏姨在的时候的清亮油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看着坟前的牌位,细心的揩去不小心溅上的泥。

    “爱妻苏梦寒之位”七个干干净净的大字就出现了,仍然是横如梅瓣,竖如翠竹,小篆清雅,笔力刚劲。爹爹看着我,“这个岁寒体还是梦寒自创的……”

    说罢看着排位上的字,伸手摸着苏梦寒三字,无比轻柔,无比缱绻,就算苏姨生前也不及。

    办完这冷清的丧事,我和爹爹向着周府走去————扬州之战已结束,我当然要从郊区私宅回到周府。“什么味道,好香?”爹爹轻声说。

    我一闻,是自己衣袖上的轻檀香,想必是苏姨留下的,就对爹爹说了,爹爹听了沉默了半响,却没说什么,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

    已经入了秋,路旁的芍药落尽,繁花衰颓,爹爹看着我,描摹了一下我的眉目,“阿檀,你很像你娘。”

    “我娘?”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爹爹挤出一阵苦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苏姨,你叫了一月有余的苏姨,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掩住心口,倒退几步,“爹爹,你是不是累了,说着胡话?”

    爹爹定定的看着我,面如金纸,眼中却坚实如石。“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我脑中“轰”一声炸开来。难怪她眼中掩饰不住地慈爱。难怪她几次说“我地阿檀。”难怪她不自主地说起“十二年前。”。难怪她说我们一家!

    她竟然是我地母亲么?

    我地母亲竟然是这样优秀地一位人物。可是。她竟从始至终只听我叫她“苏姨”。没有母女情分……

    我看向爹爹。他眼中现在空无一物。只有前方地路。边走边和我说着。“阿檀是在怪爹爹我吗?也罢。我周宗毕生没有亏欠过家国大业。可是平生所负地。却都在你娘身上了。”爹爹声音放低。语调颇为惆怅。好似有无数地手在缓缓抽着他地嗓子。向前向后都动弹不得。

    “当年我在行冠礼之后。一个人野心勃勃地仗剑出游。”我不禁出声问道。“爹爹本身就会武功?”爹爹“嗯”了一声。“会是会。哪及得上你娘。我地武功是周家传下来地。本意原是防身健体地。只是后来我跟师傅多学了些。”他接着说。“到了汴京之后。盘缠在酒馆被人偷了。邻桌地那个小兄弟抓住我就去追。结果我们二人将那个小偷一阵痛打。那个小兄弟不仅帮我拿回了盘缠。还搜了小偷地身。搜了一两多银子。足够那个小兄弟半年过活地了。”爹爹一直阴郁地脸上拂过一丝浅笑。“我接着游越城岭。下了山之后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认为是探子。差点抓去见官。还是那个小兄弟给我做地证。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兄弟是她。”

    “是我娘?”爹爹点点头。“她带着我游汴京。次年。我带着她游扬州。我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妙人儿。武功智谋都在我之上。可就是不端那个小姐架子。戏谑谈笑。让人看了就想亲近。就连后来知道她是生死门地人。我也无可自拔地喜欢她。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后来我们有了婚约。我却得知我被大家长勒令娶前骠骑将军地女儿。娥皇地母亲。梓淑。”

    “所以爹爹你就不要娘啦?”我歪着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疲惫的眼睛满是追忆的纹路,“怎么会,当时的我和家里闹得凶,凶得很。我那个师傅,情谊深厚,我年少时候好勇斗狠,受的伤全是这位师傅救治的,受过他莫大恩惠,可是怎么还也还不轻。他和你娘所在的生死门一位故人乃是死敌————最初我和你娘是去他那里躲避家里的追婚的,可他看出你娘武功来历,对你娘下了杀手之后自刎了。”爹爹语气淡漠,话中的血腥之意不断涌出,我听得心惊胆战。

    “生死门?”玩味着这个名字,“我娘的武功从这里学的?”

    “是的,一个江湖门派,行事有些诡异。有时为周朝做事”

    想必就是人们口中的邪教了,爹爹是口下留了情,我娘和苏临渊原来都是生死门的。

    “恩师一死和你娘都驾鹤西去,我着实颓废了一阵,家里自顾自的给我迎娶了梓淑,然后我拼了命的投身朝政,报效朝廷,之后十年像梦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娥皇十岁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她!”

    “我娘?”

    爹爹眉头紧锁,痛苦的点点头,“恩师以死,但我有了家室的拖累,梦寒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屈居人下?但当时朝政制衡,不容许我休妻,我需要梓淑背后的骠骑营,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我已经这样糟糕,不是她的良人。故而我狠下心说我不需要她了,让她回越城岭。”

    “我娘怎么会听你的?”我想起爹爹那一晚无可奈何的表情,就可以推测娘亲是怎样的行事了。

    “是,她不仅没有听我的,而且最后,还,还有了你……”爹爹轻声说,眼中是看不到彼岸的回忆和这段回忆带来的欢乐与痛。

    “那时她就想要脱离生死门了,你出生之后,梓淑发现了她的存在。我心下也觉得对不住梓淑,想好好解释一番,梓淑却说,她是周人,让我选择她和宰相之位。当时国家内忧外患,我不能防手,梓淑也知道我不能在这个当口娶她。”爹爹脚下越发的沉重,扬起了一阵尘土,“不知道是梦寒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还是怎的,第二天她就离去了,还给你改了经络位置。”

    “之后娘没有在来看你吗?”我问他。

    “没有,她好狠的心,一十二年,子亥轮回,她却可以一年一年的任由我看着别人的脸想着她的笑。”爹爹脚步蹒跚起来,整个人都垮了下来,“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她还好端端的活着,一旦相见,却自此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你怎知她不是去的时候不高兴?

    难道活着而不见就是好吗?

    我心想着,娘与爹这一对真是让人嗟叹。

    回到周府,门口却停了一辆朴素的马车,见到爹爹,一掀盖帘,“韩令坤见过周大人!”

    “韩令坤?”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兵戎之气萦绕的面庞,即使便装,也仿佛一柄出窍的宝剑,爹爹淡然的说道,“周军都督有何赐教?”

    韩令坤立刻拜在地下,前半身紧紧贴着地上,“小人怎敢赐教与大人,望大人恕罪!”

    “罪?”爹爹手指不住的摆弄,“尔等何罪之有?不过给为其主罢了……”

    韩令坤猛地抬起头,双手抬起一物,“请大人细观此物!稍后容得小人陈情。”

    “哦?”爹爹拿着那一枚印章看了许久,“这能代表什么?一枚私印而已,倘若周军有心,派出的探子有心,那么莫说是这枚印,连在下的印章都能拿到。你,可不要错认韩载熙为父!”

    “大人,印章乃是私人之物,岂可随便赠与人?”韩令坤此时眼中出现了恳切之意,“家母乃是秦楼楚馆一歌姬,偶尔结识了韩载熙大人,有了在下,在下一直漂泊,才知道身世,焉能不落叶归根,回到故土?”

    爹爹一脸闲适的看着他,仿佛要看着他说什么,“周大人,你知道扬州之战的那把火是谁放的吗?还有,在周军军营扰乱军心的人是谁吗?”韩令坤冷不防说道。

    “是你?”爹爹奇道。

    “赵匡胤在军营中杀伐决断,人人害怕,怎么能听他的?更别提作出惊扰军心这等事情了。”韩令坤在拜于地上,“望大人成全!”

    爹爹一边捋着不存在的髭须,一边眯着眼看着他,“好吧,我会把你送到韩载熙那里的。然后尽量让你认祖归宗,此次和你同行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罢,掸掸身上的土,拉着我走进了周府的大门。

    刚刚迈进门,爹爹双眼一闭,像融化的红烛,向着亭台一边倒下去,连一个基本的缓冲都没有。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我焦急的唤着他,他紧闭了眼,尘世的声音对他来说没有了任何意义。

    周福迅速请来了郎中,“老爷这是急火攻心,阴阳偏胜,风火相煽,痰浊壅塞,瘀血内阻。昏厥中风之症。”

    “中风吗?”我愣在那里。

    是中风吗?

    爹爹的两魂六魄已经随着娘的入殓到了那个世界吧?

    我看着不省人事的爹爹,打发了郎中,以后的周府,只剩下我了。(扬州卷完)



………【第三十一章 竹马来】………

    看着破晓的日出,我向着手心呵了一口气,却顿时觉得是这样冷,扬州的冬天就是这样潮湿昭昭,湿气入骨。抬眼望着天空,乌金乌金的,太阳还没有跳出啦,挣扎在一片墨色云海之间,遂默默穿好衣裳,罥儿伺候我盥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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