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江山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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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坏笑着看着我,“阿檀没有看出来?看来我比扬州城那出了名的戏子出水莲演的还好啊!”说着抖了抖手上的人皮面具。
“苏姨,是你?”我惊讶的张不开口,“那我爹爹?”
“喝多了,在睡觉。怎么样?我是不是够英明神武,杀伐决断?还有,我对阿檀够好吧?你爹爹就知道偏袒那女人生的孩子,连问也不让问,怎么样?娘亲给你问了!”
“苏姨……”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我听错了吗?
她神采飞扬的眼中溢满了意气风发和慈爱,“来看看这虎符,啧啧,韩载熙和周娥皇不知道勾结了多久!”
“苏姨,你莫要这样说姐姐。”我无力的靠着椅上坐下,看着她熟悉的面庞,觉得越来越看不懂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第二十四章 好维扬(上)】………
好维扬(上)
她起来揉揉我的脊背,“好,你那姐姐天下无双,不过,哪里及得上我的阿檀?”说罢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别过头,不愿看着她的嬉皮笑脸,她便好似知道我想到什么一样,神情霎时间变得庄重起来,引诱着我“阿檀,你想不想知道那韩中玉的底细?”
我的好奇心在那一刻被吊了起来,她眼睛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闪的刺眼,见我一副渴求的样子,眼睛一瞟,“呼——你可知那韩载熙花名在外,尤其受花街柳巷的女人们喜欢。那时他去南都赴任,一群妓女争先相送。可就是这样的风流丞相,却无比注重血脉宗族。”她面带嘲讽的看了看庭前的芍药花,接着对我说,“韩载熙好像的秦楼楚馆逛多了,他那个大司徒之女的正室夫人就只生了一个宝贝疙瘩,还是从小就和韩载锡拧劲儿的。老的说东,小的就向西,那个小韩公子可不管他爹是个什么官儿,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不说,在他爹苦苦经营的朝野也插的下手。不过,终究是太嫩,你看苏姨我一出马,他不就是露了怯?”
“那个韩中玉是韩载熙的儿子?”怪不得他看着平白无故高了那两个使者一头,使个眼色就让他们平息了下来。只是这样,不是表示韩载熙会知道“韩中玉”在扬州周府之上吗?
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苏姨一弄身上的云端花边,一只蜉蝣撞在她优美修长白皙的手上,透明的翅膀泛着七彩的光,她手一抬,那只蜉蝣忙不迭的飞走了,“你道是那韩载熙没有发现?他也不过是笃定扬州不会失守,趁机让他那别扭的儿子来磨练一下而已。我做的个顺水推舟,只不过是地点有所不同罢了。”
我看着那只蜉蝣歪歪扭扭的飞过天际,“苏姨好像什么都懂,瞥一眼就让他们无处藏身了。”
她骄傲的一扬头,指了指怀中的人皮面具,“阿檀是不是很羡慕我?其实,所有我会的,阿檀全部可以学去,我可不觉藏着掖着。”
我被她最后一句中故意的孩子气逗笑了,刚要开口问问她苏临渊会不会这样精巧的易容术,门口一个格外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我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苏梦寒!”爹爹面色发青,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你随随便便招惹什么人?你怎会他是谁,为什么要弄到家里?”
苏姨依然笑嘻嘻的看着爹爹,还拉着我,像是看一场好戏一样,“阿檀,你爹爹发火————你见过么?”
我前后围着爹爹看了一圈,“爹爹,我从未见过你发火,今天怎么……”
爹爹脸色铁青。此时好像我不存在一样。只是用眼尾地余光看了我一眼。“韩载熙地独子。你也敢将他留下。你难道不知道他有个三长两短。韩载熙那种丧心病狂地人会怎样报复于你?”
苏姨听着听着。这时眼一斜。“周宗!你有没有搞清楚?倘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地儿子留下。他顺利到了刘隽那一边。韩载熙若是在粮草上有所怠慢。你让扬州城中地兵士仰仗什么打仗?韩载熙确实丧心病狂到可以不顾一切地排除异己甚至牺牲国体。不过无风不起浪。那你那个女儿作出来地妖指望着谁来收?别忘了你地虎符是怎么来地?”
爹爹狠狠摇着苏姨地肩。口中却慢而有力地宣泄。低沉地声音印在书房中。“让我糊涂一次也好。为什么总是让我这样清醒?总是粉碎我对我国家地希望?却还是在我身边?”
苏姨秀丽依然地脸上迸发出了不可比拟地容光。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子地脸上看见过这样地神色。宝相庄严。但脸却涨得通红。眼睛更亮了。有带着小女儿地幸福气韵。丝丝缕缕缠在眉梢眼角。
“因为我喜欢你。你地国家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守卫着破旧不堪地信念。”苏姨大声地说。
继而。她看向呆呆立在一旁地我。伸手一指。“你看。这些话。要我说多少遍?你爹爹这个呆子才会明白过来?啧啧。还是我地阿檀聪敏。”
“我对你……”爹爹低声道,话没有说完,我被苏姨牵出了书房,而后的那几句都没有听到。
“苏姨——”我开了口,她转过头,“要是韩载熙的儿子出了事,你不怕他的报复吗?”总想问点什么,但是开口却出来了这句话。
她一拍胸口,“韩载熙算什么?”她俯着身子,像带着温度的身体凑向我,“阿檀是为我担心?嗯?”
我看着她秀丽又熟悉的面孔,用力点了点。
她嘻嘻一笑,紧紧把我搂在怀中,“阿檀这样喜欢我,那我趁现在多教你一些本事。怎么样?”
接下来的日子紧凑无比,苏姨在家中的日子繁忙无比,时而教我一些医药的知识,辨毒、易容、养生之类,时而和爹爹在书房中商讨守卫扬州的事宜。我去听过几回,但是每次都忍不住睡意就被苏姨抱回了卧室。
开始的几天一直未见到苏临渊和阿光,直到七天之后,苏姨身后才看见苏临渊的身影,依然是月华照衣,不染纤尘。
他冲我一拜,“阿檀小姐。”苏姨的嘴巴都要笑歪了,“阿檀?看我给你的小媳妇带来了!”说着伸手向着苏临渊的脸颊捏了一把。
“什么小媳妇?”我嗔道,“苏姨你真会说笑!”接着看向苏临渊,他咬咬下唇,无奈的眼神投向院中的紫竹林,“师姐在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苏姨见他的衣衽斜了,便顺手给他理了理,“这种时候又怎么了?”
“生死门到处在找你,誓要将你碎尸万段解心头之恨,你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里拿我打趣。”苏临渊说到这里喘气都不匀了。
“那你呢?”苏姨反问他,“你对你的小厮施以禁术,让他装成你在越城岭上修炼骗过众人耳目。就不怕事情败露了你跟着我也被凌迟?”
说着她抬起手,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苏临渊在她面前温顺异常,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怎样,当时听说师姐盗图后要出岭,从此一去不返,我便想也不想就对他用了禁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苏姨接着说,“倘若以后我将阿檀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苏临渊一愣,“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姨不雅的张大了口,就势“骂道”,“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有你在,就让阿檀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好,你可愿意?”
苏临渊看着苏姨变化多端的脸庞,重重点了点头,“我在此之前答应过师姐一次的,这次就当是那次的延续好了。”
………【第二十五章 好维扬(下)】………
苏姨狡黠的笑了一笑,接着说,“好啦,在扬州有我,你先回汴京吧。要不然事情败露啦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孩子——听话。”
苏临渊看了看周围,缓缓的张口,只听他从胸腔挤出几个字,“师姐,我几经不是孩子了……”
苏姨嘟着腮,却无比相宜,面色妩媚但口中斩钉截铁,“怎么?师姐亲手把你带大,怎么不当你是孩子?”苏姨又将眼神放的无比沉重,“这扬州一战,表面上我信誓旦旦的说要与打退周军,可是就算扣住韩载熙的独子,将军机图偷到手,也没有十全把握。周军将领各个善战骁勇,知人善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可我话事已经出口了,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着,她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襟。她似没有察觉,又说,“若说粮草,要是那韩载熙不顾舐犊之情,将他独子的安危置于不顾,从而苛扣粮草的话,那此战,扬州必败,南唐必败!而韩载熙也只不是在赌罢了!”
“若是扬州失守,南唐沦丧,周郎必定以死殉国,我也随他去了……”苏姨眼中的泪被太阳光折出七种色彩,泪水挂在睫毛上,她的眼角逃过岁月的魔掌,在泪水的映照下格外美丽动人。苏临渊太阳穴上青筋明显的一跳,“师姐,扬州不会失守的。”
苏姨姿势优美的从袖口抽出那副手帕,擦了擦眼睛,“你怎么这样肯定?难道师弟有妙计?”
苏临渊探向衣襟,一摊手掌,一枚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令牌出现在他的手掌上,“这是我当年下山游历的时候在各地经营的商号,师姐你可以随意的支取银两当做军饷。”他双眼直视苏姨,声音有种哀求的意味。“只是,师姐莫要劝我回到汴京的越城岭上了,就让我和师姐一起留在扬州吧!”
苏姨嫣然一笑,将那块令牌收了起来,“这怎么能行?要是生死门那边少了一个我,又发现你私自出逃,不知道会不会说我将你诱拐啦?还有,你留在那里毕竟安全些——”
苏临渊面色苍白,终究是点了点头。
这一晚,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看着苏姨给我编写的医书,她敲敲我的头,“怎么了?你的小媳妇走了好几日,你的魂儿也跟着飞了?”
我皱着眉,“不是,只是在想一件事。苏姨,你当时拿到了那张军机图之后,为什么不直接送到我爹爹这里?反而托给了朱令赟?”
她粗野地磨磨牙。“哼————倘若朱令赟不给周娥皇。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是这样想地对不对?可是。我当时被周军军营中地四大高手围攻。差点回不来啦。想到如果将它交给朱令赟。他肯定会向献宝一样献给周娥皇。那么这图辗转地也能回到你爹爹手上。只是没想到韩载熙和周娥皇也有勾结。倒不知是为了什么。真是苦了你。”
我摇摇头。“苏姨说地生死门是什么地方?”
苏姨打了个哈哈。“生死门啊。就是生死门。阿檀很好奇?”
我看着她一脸油滑。知道为了也是白问。“那个苏临渊。我早就看出他是商人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看出来地?”
“他地右手地中指磨出了很厚地茧。这明显是打算盘留下地。”还有。他说话地时候总是在阴阴地算计别人。我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苏姨扑哧一笑笑出来,“阿檀不去当芝麻官断案真是可惜。他在几年前下山游历的时候,当过商人,做的嘛————总之是饿不死就是了。”说着拿出那块牌子细细看着。“粮草问题有着着落,这下就看排兵布阵了。正好我教给你的粗浅医理也差不多啦,你接着和我学布阵吧?”
“布阵?”我心想,那算什么?爹爹教过我。
可能是发觉我不太兴奋,她有些迷惑的说,“怎么了,苏姨教的不愿学吗?”
“爹爹教过我……”
她嘴一歪,“他那几招?哼,把我的阿檀都教傻了……”
我抬头看向她,“兵者无非道、天、地、将、法,运用的好就能制敌获胜,爹爹教的很正常,你怎知就将我教傻了?”
她一边笑吟吟看着我,一边看着远处天空飞来飞去的蜻蜓,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形一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上各夹着两只挣扎着的蜻蜓,“你看它们,倘若我和他们分别是两个国家,那我为什么能这样轻松的捉住它们?战争————”她一凝神,“无所谓道天地**。要看的是谁兵强马壮,谁将强君不御。”她一松手,那两只蜻蜓从她手中飞出,没飞多远,却歪歪扭扭的落在了红药的叶子上。
“所以任何手段都可以用的上?”
她盯着那两只蜻蜓,对着我点了点头,“要想打赢一场战争,最重要的是不怕牺牲,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有洒脱的说了句,“有道之君,死于战火的多了,只是史官一支笔就可以颠倒黑白,乱世要道义何用?”
见我不语,她拊掌轻笑,“好了,今天先不说这个。和你一同回来的那个侍卫,叫什么来着?虽然起不来,不过伤竟然已经大好了,苏临渊还不信。我带你去看。”
穿过弯弯的鹅卵石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