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神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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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测量,那是什么?”
“他们在测量星光,还有极光。他对极光有股热情,不过我想他的兴趣主要
还是在废墟和古老的东西上。”
“我知道谁能告诉你更多,”海豹猎人说,“山顶上有个天文台,属于皇家
莫斯科学院,他们能告诉你。我知道他曾经不止一次到过那里。”
“李,你打听这些究竟要干什么?”萨姆·坎西诺问。
“他欠我一笔钱。”李·斯科尔斯比说。
这个解释很令人满意,于是他们立刻不再好奇。话题又转到每个人都关心的
事情:正在他们周围发生的、谁也不明白的灾难性的变化。
“那些渔民,”海豹猎人说,“他们说可以一直把船开到新世界里。”
“有一个新世界吗?”李·斯科尔斯比问。
“只要这该死的雾一散,我们就能知道。”海豹猎人充满自信地说,“这事
刚发生时,我刚好在皮船上望着北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看见的一切。陆地不
仅没有在地平线那边消失,反而一直延伸着。不管我能看多远,我看见的永远是
陆地、海岸线、山脉、港口、绿树、玉米地,一直延伸到天空里。我告诉你们,
我的朋友,那景观,即使用上五十年的路程都值得去看一看。本来我可以头也不
回地一直划到天那边,划进那片平静的大海,但后来起了大雾……”
“从没见过这样的雾,”萨姆·坎西诺嘟囔着,“这雾可能要持续一个月,
也许更长。但你想从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那里要回钱来,那你的运气可真是够
糟糕的,李。这人已经死了。”
“啊!我想起来他的鞑靼名字了!”海豹猎人说,“我刚想起来他们在钻孔
的时候叫他的名字,听上去像是叫约帕里。”
“约帕里?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名字,”李说,“我猜可能是日语。那好吧,
如果我想要回我的钱,也许我能查查他的继承人,或者也许柏林学院能结算这笔
账。我要去问天文台,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一个地址。”
天文台在北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李·斯科尔斯比雇了一架狗拉雪橇和
一个车夫。要找一个愿意在大雾中冒险的人并不容易,但李很会说服人,也许是
他的钱能说服人,总之一个从鄂毕地区来的年老鞑靼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
同意带他去那儿。
车夫并不依靠指南针,也许他根本就找不到指南针,他靠其他东西掌握方向
——他的北极狐精灵是其中之一,北极狐坐在雪橇前端,凭着敏锐的嗅觉寻找前
进的道路。李不管到哪里都带着指南针,但他已经认识到地球的磁场已经像其他
所有事物一样一团糟。
当他们停下来煮咖啡的时候,老车夫说:“这事儿以前也发生过。”
“什么,你是说天裂开来?以前也有这事儿?”
“千万年前。许多人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千万年前。”
“他们怎么说?”
“天裂开来,神灵在不同的世界间移动。所有的陆地都挪动了,冰融化成水,
又重新结冰。后来神灵把那个洞堵上,填了起来。但女巫们说,北极光后面的天
空很薄。”
“要发生什么事吗,乌迈克?”
“跟以前一样的事,一切重演。只不过它还将伴随着大麻烦,大战争,神灵
间的战争。”
车夫不愿告诉他更多,于是他们又继续前进,在坑坑洼洼中小心缓慢地探索
着道路,躲避着苍白雾气中隐约显现的黑色岩石的尖角。
这时老人说:“天文台就在那里。现在你步行上去吧,那条路的弯道太多,
雪橇去不了。你要回去的话,我在这里等你。”
“是的,我完事之后就要回去,乌迈克。你给自己升一堆火,我的朋友,坐
下来好好歇一会儿吧。我可能要去三、四个小时。”
李·斯科尔斯比出发了,赫斯特躲在他外套胸口里,经过一个小时艰难的攀
登,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建筑,像是被一只巨人的手托放在那里。不过,他看
见这些是因为雾气暂时散去。过了一会儿,大雾又重新掩盖了那些建筑。他看到
主天文台的大圆顶,离它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一点儿的。它们之问是行政楼和住
宿区。没有灯光,为了不妨碍在黑暗中使用望远镜,灯光都被管制了。
他到达后没用几分钟,就和一群天文学家聊了起来。他们急切地盼着他能带
来一些新闻,很少有自然科学家会像大雾中的天文学家那么恼火。他告诉他们他
的所见所闻,当这些话题都被谈论过以后,他开始打听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
天文学家们好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一个来客,他们都急于跟他交谈。
“格鲁曼?是的,让我来告诉你有关他的事情,”主任说,“他是个英国人,
且不论他的名字。我记得——”
“肯定不是,”他的副手说,“他是皇家德国学院的成员,我在柏林见过他,
我敢肯定他是德国人。”
“不,我想你会发现他是英国人,再说他英语说得好极了。”主任说。“但
我同意,他的确是柏林学院的成员。他是个地理学家——”
“不,你错了。”另外一个人说,“他的确研究地球,但不像地理学家那样
研究,我曾经跟他聊过很长时间。我觉得你们应该称他古考古学家。”
他们一共五个人,围坐在桌子边。这个房间既是他们的公共休息室,又是起
居室、餐厅、酒吧、娱乐室,几乎具备了所有的功能。他们中有两个俄罗斯人,
一个波兰人,一个约鲁巴人,还有一个苏克埃林人。李·斯科尔斯比感觉到,这
个小团体很高兴有客人来访,只要他能让大家聊天交流的话题有些改变。波兰人
是最后一个说话的,后来被约鲁巴人打断了:
“你说的古考古学家是什么意思?考古学家研究的本来就是古老的东西,你
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古’字呢?”
“他研究的领域古老得超乎你的想像,他在寻找两三万年前的文明遗迹。”
波兰人答道。
“胡说八道!”主任说,“完全是胡说八道!这人在跟你捣乱呢。三万年前
的文明?哈!证据在哪里?”
“在冰层下面,”波兰人说,“关键就在这儿。根据格鲁曼的研究,地球的
磁场在过去不同时期有过巨大的变化,地球的地轴也移动了,所以温带地区变成
了冰川。”
“怎么形成的呢?”一个俄罗斯人问。
“哦,他的理论很复杂。关键是,任何关于早期文明的证据既然都被埋在冰
层下面,那他们一定很古老,他声称有一些关于岩石异常形成的图片。”
“哈!那就是全部吗?”主任说。
“我只是如实报告,我并没有为他辩解。”波兰人说。
“先生们,你们认识格鲁曼多久了?”李·斯科尔斯比问道。
“哦,让我想想,”主任说,“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七年之前。,,
“在那之前的一两年,他发表关于磁极变化的文章时,给自己换了个名字,”
约鲁巴人说,“但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的意思是,没人认识学生时代
的他,也没人见过他以前的任何研究……”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拼凑着对格鲁曼的回忆片断,推测格鲁曼可能会是怎样
一个人,尽管大部分人认为他已经死了。当波兰人接着去煮咖啡时,李的兔子精
灵赫斯特轻声对他说:
“李,你得查查那个苏克埃林人。”
那个苏克埃林人话说得非常少。李还以为他天性沉默寡言,但在赫斯特的提
醒下,他乘聊天的空隙随意扫了一眼那人的精灵,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她那明亮
的橙色眼睛瞪着他。猫头鹰就是这样的,他们总是瞪着眼睛。但赫斯特说得对,
那人脸上虽不动声色,但精灵的脸上却透着敌意和怀疑。
李还注意到:那个苏克埃林人戴着一只镶有教会标志的戒指。他猛然明白了
那人沉默的原因。他听说,所有科学研究机构都必须接受一名教会代表,作为一
个探子,压制任何被视为异端的新发现。
认识到这一点,李又想起了莱拉说过的事情,于是他问道:“告诉我,先生
们——你们知不知道格鲁曼是否研究过尘埃的问题?”
沉闷的小房间立即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个苏克埃林
人身上,尽管他们并没有直接看着他。李知道赫斯特半闭着眼睛,耳朵耷拉在背
上的时候是不能未卜先知的,于是他表现出一副天真热情的模样,一一打量着他
们的表情。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苏克埃林人身上,他问:“请原谅,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
该问的问题?”
苏克埃林人问:“斯科尔斯比先生,你从哪儿听说它的?”
“以前我飞越大海时从一个乘客那儿听说的,”李轻松地答道,“他们从没
说过那是什么,但从大家谈论它的方式看,它好像就是格鲁曼博士研究的对象。
我认为它是天空中的一种现象,就像极光一样。但它让我感到困惑,因为作为一
个气球驾驶员,我对天空已经很了解,但我却从没有遇到过它,它究竟是什么呢?”
“就像你说的,是天空中的现象,”苏克埃林人说,“它没有什么现实的意
义。”
这时李认为他该告辞了,他并没有了解到更多的东西,他也不想让乌迈克多
等。他离开了浓雾笼罩中的天文台的天文学家们,踏上了下山的路。他认路的办
法是跟着他的精灵,因为精灵的眼睛离地面更近一些。
他们刚刚走了十分钟,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飞过,扑向赫斯特,那是苏克埃
林人的猫头鹰精灵。
但赫斯特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她及时卧倒,猫头鹰的双爪扑了个空。赫斯特
也能搏斗,她的双爪很尖利,而且她也勇猛善战。李知道那个苏克埃林人一定也
在附近,他伸手到腰间拿枪。
“在你后面,李。”赫斯特说道。他俯转身体,一支箭呼啸着越过了他的肩
膀。
他立刻开了枪,子弹打中了苏克埃林人的腿,他呻吟着倒了下去。过了一会
儿,猫头鹰精灵昏昏沉沉、笨拙地扑到他身边,半躺在雪地上,挣扎着合上了翅
膀。
李·斯科尔斯比打开扳机,用枪指着那人的头。
“你这浑蛋,”他说,“你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天上发生这种事我们都
一样麻烦吗?”
“太晚了。”苏克埃林人说。
“什么太晚了?”
“太迟了,已经无法阻止了。我已经派出了一只信鸽。教会当局会知道你的
询问,他们会很高兴知道格鲁曼的——”
“什么?”
“别人也在寻找他的事实。这证实了我们的推测,别人也知道尘埃。你是教
会的敌人,李·斯科尔斯比。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此句引自
《圣经》中《马太福音》第七章)。凭着他们的问题,就可以知道毒蛇正在噬咬
他们的心……”
那只猫头鹰发出微弱的叫声,断断续续地扇着翅膀。她那亮橙色的眼睛蒙上
了一层痛苦的色彩。苏克埃林人周围的雪地上渐渐出现了更多的血迹,即使在浓
雾弥漫的昏暗光线里,李也能看出这个人就要死了。
“我猜那颗子弹一定打中了动脉,”他说,“放开我的袖子,让我给你做一
根止血带。”
“不!”苏克埃林人声嘶力竭地说,“我愿意死!我会得到殉教者的荣誉!
你剥夺不了!”
“既然你愿意,那就去死吧。但告诉我这个——”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问完问题了,因为那只猫头鹰怕冷似地颤抖着不见了,苏
克埃林人的灵魂消失了。李曾经见过一幅画,是一个教会的圣徒正被刺客袭击,
他们用大棒击打他快要死去的躯体,圣徒的精灵被小天使带向天空,还被授予了
一片棕榈叶,那是殉教者的标志。现在那个苏克埃林人的脸上就是这副表情,跟
画中的圣徒一样:向往大赦的狂喜。李厌恶地放下了他。
赫斯特弹了一下舌头。
“应该想到他会送信,”她说,“拿着他的戒指。”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偷,不是吗?‘’
“不,我们是叛教者,”她说,“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的选择,而是因为他的
恶意预谋。教会知道以后,我们就完了。这会儿我们得抓住每个机会。来吧,拿
上这个戒指,藏起来,也许我们能用得上它。”
李觉得有道理,就从那个死人的手指上取下戒指。透过昏暗的光线,他发现
路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