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你是我的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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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是，”西蒙敷衍过去两人，这才不亲不近地对库洛洛道，“金的抬举，这才让我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没有师徒名份。”
　　“你的实力，不够跟在他的身边吧？”
　　西蒙挺直腰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管过了吧？库洛洛先生，还是说——您也想指点指点我？”
　　若是平时，他也不会这么强硬。
　　但现在他从库洛洛的语气中听出，库洛洛始终都将他划为金的羽翼范围内。
　　当库洛洛像现在一般将话题挑明了的时候，西蒙代表的就不再是自己，而是金的尊严。
　　由不得他不强硬。
　　“指点这样的小事情不在话下，一个无所谓，两个无所谓，三个更是无所谓，”库洛洛露出了一抹血腥的笑容，“但我想知道你们对于我本身职业的看法。”
　　“咦——”西蒙倒抽一口冷气，“一个是尼特罗预定的心缘流种子，一个是揍敌客家族下代家主，团长大人您不怕引火自焚？”
　　“西蒙，你们在说什么呢？鲁西鲁叔叔不是猎人吗？”
　　西蒙迟疑地看了看库洛洛，苦笑道，“他哪里会是甘于人下的人？”
　　“准确来说，我是一个任性的人，”库洛洛撕开了自己的伪装，冷酷无情地盯向小杰与奇犽，“胡作非为是我们的传统。”
　　奇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小杰，逃——”
　　“你们要逃到哪里去？”派克从沙发后面按住两人的肩膀，冰冷地问道。
　　“奇犽，小杰，镇定，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西蒙漠然地盯住奇犽，所说的话主要是针对他，“揍敌客家族的未来家主如果就是这么一副德性——我会很失望的。”
　　“谁愿意去做那个地方的家主了？”叛逆的奇犽直接顶嘴道。
　　“看来你的家人对你很是爱护，奇犽，”西蒙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微微抱歉地看向库洛洛，“对不起，库洛洛先生，家养的小猫没有调教好，让您笑话了。”
　　“没关系，叛逆期嘛，青少年都会有的，”库洛洛扫视奇犽，那种无情麻木的目光令奇犽一瞬间冷静下来。
　　他几乎立刻认准了库洛洛的心境。
　　如果自己再冷静不下来的话，他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那是一个疯起来真的会不顾及揍敌客家族的变态！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西蒙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态度道。
　　“你们呢？”库洛洛黑色无机质的眼睛扫过小杰与奇犽，他突然以手抚额，大为懊悔般地说道，“我竟是忘了对你们进行自我介绍了，真是失礼！”
　　“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请多多关照。”
　　迎接他的，是小杰与奇犽惊骇至极的眼神。
　　他苦恼地抿了抿唇，故意问西蒙道，“怎么办，西蒙？我被讨厌了啊！”
　　这个就是灭了酷拉皮卡一族的屠夫首领，库洛洛。鲁西鲁？
　　天啊——
　　“想要求得我的指导，没有杀人的觉悟，是不行的啊——小朋友们。”
　　




引起小杰的排斥

　　
　　西蒙原地站起，向前两步，正好遮挡住库洛洛冰冷冷望向小杰二人的视线，面无表情。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一弯腰，行了个礼，“鲁西鲁先生，两个孩子年纪小，经不得吓。有什么冒犯的，我西蒙代他们给您陪个不是，您看可以吗？”
　　眼帘一抬，库洛洛收回自己的视线，从一旁的咖啡杯上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方才放下的书面上，“也不算小了。”
　　“团长，”派克突然开口，“有个窟卢塔族余孽与他们关系不浅。”
　　“听听，听听，”库洛洛以指点人，哂笑着刁难西蒙，“我这要是指教了他们，岂不是养虎为患？”
　　西蒙收回脸上的笑容，恶狠狠地瞪了二小一眼，轻轻地将放置在一边的咖啡杯双手端起，高过眉心，毕恭毕敬地举到了库洛洛面前，“没有断不掉的情，也没有过不去的坎。以您的本领，您用得着在意那一只两只小虾米吗？”
　　“不一定啊，”库洛洛任西蒙端着咖啡杯不动，笑得阳光灿烂，“那得看小虾米旁边站着的是谁。”
　　西蒙将咖啡杯向前再递几分，镇定地说道，“这件事上我可以保证，两个小孩子背后的人绝不会插手。”
　　“我也能保证，”库洛洛放下左腿，正襟危坐，讽刺地瞥了一眼小杰，“这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毕竟猎人协会在那件事上也做得不怎么干净。黑锅——不能只让我们背了！”
　　“什么意思？”小杰再也按捺不住，冲动地问道。
　　奇犽一把拉住小杰，面色铁青，“意思是，猎人协会也是酷拉皮卡的敌人之一。”
　　“但是，空口无凭，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奇犽转身面对库洛洛，质问道。
　　“就是这样，”库洛洛一摊手，“杀人的是我们，但拒不支援的是他们，帮助我们打理尾巴的也是他们，得到好处的更是他们与世界黑帮。我这么说，你信吗？”
　　小杰轻轻摇了摇头，“不明白。”
　　能够迟疑，便是产生了一部分怀疑。
　　“你的意思是，旅团之所以会对窟卢塔族发动进攻，完全是因为猎人协会与黑帮高层的唆使了？”奇犽冷哼，“你这是在为自己杀人的事实狡辩！”
　　“完全不用狡辩，我只是在陈述一场事实，”库洛洛无情地看向两人，自信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因为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对旅团的发展有利，所以我浪费时间说这么一遍。如果告诉你们事情真相会妨碍旅团的发展，你们是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从世界最大势力手中得知丝毫线索。西蒙——”
　　“在，”西蒙依旧举着那杯咖啡，没有任何不耐烦，听到库洛洛呼唤自己，不急不躁地应道。
　　“告诉我，身为别人执事的你，为什么会对主人之外的人如此上心？”
　　“因为，那是金啊，”西蒙苦笑道。
　　眼见库洛洛沉默不语，西蒙渐渐从时光的流逝中感知到了一丝杀机。
　　他暗自着急地埋怨自己方才的诚实，但看见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派克，他知道自己没有说谎话的余地。
　　为了不让金的行踪暴露，他只得尽量说实话，以期待那些可以取信于库洛洛，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避免派克的触摸，泄露更多的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西蒙成功了。
　　或许是库洛洛不屑于反复考察西蒙的话，又或许是他另有打算，他阻止了派克伸向西蒙的手。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金的立场与旅团冲突时，你有把握左右他的行动吗？”
　　西蒙从这句话中听出了血腥，他不愿意就这么丧命于库洛洛手上，更不愿意做这样的选择题。
　　他尊重金的选择，更不会左右他的行动。
　　因此西蒙深思熟虑之后，斟酌着说道，“我没有把握左右他的行动，但我可以保证自己绝不会在以后的生命中与您领导下的幻影旅团作对。”
　　“嗯？”冷冽的一眼瞪来，库洛洛终于身体移动了一点，却还是没有伸手接过西蒙的咖啡。
　　“以念力限制生命，我不会故意做出任何伤害金与旅团的事情，今后二者之间的冲突争执我西蒙将永远保持中立，违者——死！”语气淡淡的，但西蒙的话却是绝对真实。
　　随着最后一个　“死”字落下，西蒙全身的念力颤了又颤，一枚极具西蒙念力特色的金色音符在西蒙全身转了一圈，飞速地□了他的心脏。
　　库洛洛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伸手接过了西蒙递上的咖啡杯，作势抿了一口，缓缓叹息道，“算你识相，我本是打算今晚过后便灭口。”
　　
　　西蒙震惊地瞪向库洛洛——
　　他没有说谎！
　　库洛洛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是想将你一手创建的幻影旅团拖进死亡之中吗？
　　库洛洛看出了西蒙的想法，笑道，“不要用一般人的想法揣度流星街人的思想，记住了没有，西蒙？”
　　西蒙呆滞地点点头。
　　是的，的确不能。
　　当初流星街人为了一个被杀死的流浪汉，派出众多不同身份的人自杀性袭击事件忽然出现在西蒙的脑海之中。
　　谁都不清楚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可偏偏这样的男人才最适合领导一群出自流星街的恶魔。
　　“我不会向你妥协的，”小杰突然爆发，突破了奇犽的拉扯抢步来到西蒙面前，将他拉至自己身后，“西蒙也不会！奇犽更不会！”
　　细心的奇犽注意到西蒙自从抬头后便极为不正常的脸色，苍白如雪，连忙跟在小杰身后，悄悄地扶住西蒙。
　　“笨蛋，现在不是妥协不妥协的问题，而是不接受就会死的问题——”奇犽紧贴着小杰，心惊胆颤地说道。
　　“我也不怕死！”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小杰不敢置信地瞪着西蒙。
　　“为什么？”
　　西蒙冷哼，“我问你，杰。富力士？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护住你？你要死的话，就不要连累我——还有其他在乎你的人！”
　　“西蒙？”小杰呆住了。
　　“金向每一个相识的人拜托，让他们磨砺你，期待着有那么一天你能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有能力亲自找到他。抚养你长大的人在家中等待着你的归来，向漫天神灵祈祷着你的平安，是因为什么？我将自己打包卖了的结局，难道就是让金的儿子这样默默无名地死掉？”西蒙怒喝道，“你就是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可还曾想过与你一条线上的奇犽？”
　　“你要知道，你除了是杰。富力士之外，你还是金的儿子！”西蒙摇摇欲坠，但还是坚持着训完，“莽撞自大无知，你到底还要怎么丢金的脸？你死了，金会如何？想过吗？你——不是一个人！杰。富力士先生！”
　　
　　虽然当场阻止了小杰的任性，但西蒙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说服这个固执的小孩。
　　不过在奇犽的帮助下，小杰还是接受了库洛洛的指点。
　　只是在接受指点的过程中，小杰一直板着脸，不曾给西蒙、派克与库洛洛一丝好脸色看。
　　“他恨你了，”金叹息道，“怎么当时你也冲动了？”
　　西蒙微微沮丧地看向小杰，苦笑道，“忠言逆耳，而且当时我根本没把握在不激怒库洛洛的前提下护住你的儿子，只好委屈他了。”
　　“没关系，过几年他长大了，就能理解你了，”金伸手拍拍西蒙，安慰道，“实在不行，我就藏到他醒悟为止。”
　　“可千万别这样，”西蒙连忙阻止道，“这样他非得恨死我不可。”
　　“库洛洛那个人，有那种将人染黑的能力，”金笑笑，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话，“让小杰跟着他一段时间，想必那样单纯的想法就会消散。”
　　“你不要安慰我，”西蒙白了金一眼，“你们父子两人一模一样的执拗，库洛洛发挥的余地绝对不大。信不信？打个赌如何？”
　　金连连摇头，低咳一声，笑意在他的声音中洋溢，“我可不能和你打赌，你都把我们父子两人看穿了，我还怎么敢赢你？”
　　西蒙无声微笑，看着金，半晌突然问道，“我发的那个誓言，对你有没有什么不利影响？”
　　金淡笑摇头，“怎么会有影响？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轻易去撩拨幻影旅团。”
　　“猎人协会呢？”
　　“他们管不了我，”金晃晃手指，“他们还怕我一不开心，彻底投向了其他势力。”
　　“咦？你不是猎人协会的招牌猎人吗？”
　　“谁在乎那东西，要不是因为觉得当猎人比较方便我四处行走，我才懒得在猎人协会挂名呢！”金无所谓地说道，慵懒至极，“高兴的时候我现一现身，逗逗那群可怜的小猎人们——不高兴，我最高纪录可是6年没有现身。就算是尼特罗那老头子拿通缉令找我，我也没理他。”
　　“那我是不是应该为金。富力士先生经常出现在我身边而自豪呢？”西蒙眉角含笑，调侃道。
　　金将帽子一拿，甩了甩头发，目光炯炯直视西蒙，“自豪吧，少年——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位世界上几乎绝迹的超级好男人！”
　　西蒙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因为被小杰排斥而产生的郁闷不翼而飞。
　　
　　在库洛洛眼中，西蒙只是一脸忧郁地看着小杰。
　　可他却能肯定，西蒙身边一定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金！
　　为什么他能够肯定？
　　就是因为西蒙此时脸上显现出来的这种貌似普通人应该出现的忧郁。
　　那是一个奇怪的男孩，即使他心中再怎么郁闷，他也不会将心中的这种弱势情绪展现在别人面前！
　　至于说为什么能肯定他身边站着的是金？
　　那就更简单了，除了金，这世界上还有几人能够拥有如此特殊的念能力？
　　而且，西蒙与金之间的关系绝对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