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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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难相处，家中小妾多好色，花钱大手大脚会吃苦……
最最触目惊心的，是云鹏的四伯父赫然在上
小像中，端木岫岩的侧面显得异常俊美，那挺直的鼻梁，那欲语还休的眼神，充满沧桑的魅力，可谓男人中的典范。还有静儿纤细秀美的字迹写道，
“岫岩此人，可为良师，可为益友。貌似冷硬，内心温柔，可惜，与我无缘。”
字里行间，充满了淡淡的惋惜。
谁还淡定？
谁还TNND能淡定起来？
“这是什么”
小贞一把夺过来，针锋相对，“关你什么事？”
唐煜气得浑身都在发颤，“他是云鹏的伯父啊怎么能、怎么能？”
“切~我还喜欢小鹏哥哥的亲生父亲呢，怎么着了？”
反叛的感情，大胆的言辞，激烈的交锋，唐煜胜在年轻，否则不得一个心肌梗塞，死翘翘了？
他恍然，一直认为小贞是三兄妹中的异类，原来他错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姐姐就有过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难怪小贞行事无法无天
不行，他既然抛下一切的追来了，就不能让静儿困在迷途中做无知羔羊，就算她对云鹏的四伯父还有什么，也得生生砍断矫正过来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
回去加倍摆弄静儿的肉、身，刺激她的神经末梢。
在他的刻苦努力下，静儿终于结束了“植物人”状态，能睁开眼睛，开口说话了。
……
天水郡。
横埂在仙蒹、仙葭之间的沟壑——无尽深渊，长达数百里，十几处冒着淡淡的黑雾，据说被碰到便会迷乱心神，无比的凶险。
巨大的千秋舟下，聚集了许多人。
严谦带着晶晶，本来准备去仙蒹，可不知是谁把他认了出来，
“这不是严静的哥哥嘛”
一时间，人群都围过来。
有个刀疤脸，貌似是领头的，“听说那严静小娘子最善练剑，如今下落不明，那我们以后想要飞剑怎么办？”
“他是哥哥，妹妹有的，他能没有？”
“这话不错。”刀疤大踏步走来，拍了拍严谦，
“兄弟，老子不废话的，仙魔大战时，老子一直在外奔波，没空回来。听说你妹妹有‘飞剑’绝技，不管地灵、羽灵，都能御空飞行？见面有缘，有缘就有份，老子不想为难你，痛快的拿几柄飞剑出来罢”
“极是极是见面有份，我们不想在这里动兵刃”
严谦早把小丫头晶晶推到后面，一个人面对，“抱歉，我没有飞剑”
“什么？小子，你太不识相以为我们不是‘一门两堂三宫’的人，就好欺负？惹急了老子，让你……”
“诶~”刀疤连忙制止，和颜悦色的勾着严谦的肩膀，转向众人道，“你们看，小兄弟哪里是不识抬举的人？”
“嘿嘿，老大说得对”一窝蜂的拍马。
“老子生平最喜欢年少俊杰，小子，你不错，相貌堂堂，有胆色大家交个朋友，俗话说得好，出门靠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
小喽啰立刻接口，“那是朋友有通财之谊，严小哥，反正你一个人也永不得许多飞剑，又不是蜈蚣，一只脚踩一只给兄弟几柄飞剑玩玩，又怎样？”
话说得风趣，众人想着飞天蜈蚣，每条腿下都有飞剑，呼的一声漫天飞舞，剑光闪闪的样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让气氛显得很融洽，但严谦知道，只要一句话不对，这些刀头舔血的猛汉，就翻脸相向他们开刃的刀子更不会认人
“对不起，我没有飞剑。”
“嗯？”刀疤冷下脸，他自我觉得，已经很给严谦面子了，一双如鹰隼的眸子紧紧盯着，“你真没有？”
“没有。”
不是严谦说谎，而是大实话。
静儿根本没给过严谦任何飞剑——她怎么会把垃圾给自己的亲哥哥？
刀疤微微后退一步，他的小弟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横眉竖目，“小子，你太给脸不要脸了”擦拳擦掌，按着严谦就要给他个好看。
“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安倩急了，什么也顾不得，忙冲上来。
她人长得胖，圆乎乎的，声音算不上清脆，可也洪亮，掰开众人，把严谦拉了出来。
对于这群刀头舔血的人，什么大家闺秀、苗条身材、说话细声细气的美人，可不是他们所钟爱，反而就喜欢丰满爽利，有情有义的。因此被她一拉，居然都让了一步。
“各位好汉、各位豪杰，我表哥就是这种性子，你们别跟他计较。”
“你是严静的表妹？”
“嘿嘿，不是，表姐、表姐啦静静的性子比较奇怪，常理解释不通。她真没给过表哥飞剑啊而我表哥，又不好意思要。那个，飞剑，我有几柄，要是各位不嫌弃的话，我愿意都献出来。”
众人望了望刀疤，“这个么，严静给的不止飞剑吧？她有没有给你秘籍之类。”
安倩忙忙从储物袋中，拿出静儿量体裁衣，为她选择的“土灵诀”，“筑基法门”，还有三柄飞剑，“各位大哥，我只有这么多了。”
憨憨的脸上，满是诚恳。
不想为难她，众喽啰们迟疑着看向刀疤，“大哥？”
“也罢”
说完把东西一收，众人忙忙的跟上刀疤脸的脚步，上了千秋舟。
严谦站立起来，揉揉酸痛的肩膀，双眼中痛楚屈辱一闪而过。
“你怎么把静儿给你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不给，怎么办？”
“可那些……”
“再怎么珍贵，能比得上表哥吗？”安倩呵呵的说，“反正那些我都记下来了。晶晶，晶晶，快过来表哥你看，把小丫头吓坏了。”
严谦看着挣得大大眼睛的小姑娘，一副呆呆不知所措的模样，抚着她的小脑袋，声带温柔，“别怕。”
话音刚落，仿佛有心有灵犀的望着一个方向。那里，看热闹的人群都已经如潮般退下，因而面容普通的那个人，就显出来了。
方少华，睽违了七年的少华，回来了。
正文 第八章 以静儿之名——复仇吧！
有再多的千言万言，也形容不出此刻的心得体会。
严谦怔怔望着少华不曾改变的容颜，少华也定定望着挚友蒙上悲哀的神情。也许怕是梦，一惊醒就散了，四周人潮如涌，谁也没有上前一步。
小女孩晶晶一时望望这边，一时望望那边，迷惑不懂——刚刚化成人形，她还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
还是安倩打破了平静，惊讶道，“这不是少华哥哥吗？表哥，你怎么了？”
推了两下，严谦才骤然反应过来，胸口起伏着，声音犹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少华？”
方少华大步走过来，双臂用力抱紧，哽咽着，“我回来了”
……
天水郡最好的酒楼，望仙楼内。
严谦与方少华对坐着，桌上没有酒菜，只有三大壶装得满满的酒。
“来，一醉方休”
两人对碰，一连干了七八杯，微微熏醉了，才挑起话头，倾诉这些年的经历来。大半是严谦在说，诸如“被青云门赶出来”“没想到青云门如此行事”。直到末尾，提到了静儿——两人共同牵挂的女孩。
其实少华早就听说了，静儿被人设计围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他在魔域……也略有耳闻。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不想告诉好兄弟，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少华，而是魔域中人
严谦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当初在九幽密境，他被少华的特异体质吓了一跳啊没有多问，只是不停的推杯换盏，很快就醉眼朦胧，人事不知了。
少华看着服侍的店小二把严谦扶上床榻，略微迷蒙的眼睛顿时恢复清明，唇中嘣出几个字，“云鹏，你好……”
好什么？
他没有说。
只是想到静儿遭受如此磨难，严谦又从以前的倔强少年，变成如今屈辱加身也强自忍耐，心中的悲痛无法言语。而云鹏呢，还好端端的做他端木家的少爷，胸口这份气，郁结不能消散
去见了安倩。
虽然有过自幼在梧桐镇一起成长的经历，可两人性格喜好天南地北，着实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安倩干巴巴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末尾提了一句，“……有个魔头从云雾山出现，镇上的人害怕，我跟爹娘来找表哥。罗家人带上你爹爹，去投奔鹏程了。”
爹爹在云鹏那里？
少华坐不住了，匆匆吩咐人照顾严谦、安倩，自己则秘法行路，飞快赶去了清河府。
……
枫林晚。
此时是深秋，层林尽染，飒飒的枫叶随风舞动，偶尔飘然飞上空中，落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成了金红色的地毯。傍晚，夜幕将垂，早有仆役高高挑起了灯笼，照在回廊飞檐下。
这里是云鹏祖母的陪嫁，也是父亲唯一可能在的地方。
少华曾居住过一段时间，便是不要灯笼，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地方。直接熟门熟路的进了庄园。躲过几个看家护院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不急着去见云鹏，因为不知道见了面，该用什么态度
“唉，越来越不好了，这样下去，还能撑几日？”
“可不是吗，若不是云鹏少爷吩咐不计代价，这样熬成一把骨头的人，怎么活得下来？”
耳边传来几个仆人的闲言碎语。少华微微皱眉，没有理会，鬼魅般的身影顺着记忆来到客舍，东厢房，无人。西厢房，也无人。
怪了，罗家人不是也来投奔了么？怎么会都不在？
再到主院，郡首大人及他的两位公子也不在
转了一圈的少华，莫名其妙。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打算不惊动其他人，现在看来，免不了了。正待抓个人问明情况，鼻间又嗅到浓郁的药气，在秋夜这般高爽的气息，也丝毫不能掩盖——是谁，在枫林晚养病呢？
他心中一动，连忙顺着药味摸过去。
“爹爹”
看到病榻上，那个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的老人，方少华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屈膝跪下，一把握着父亲的手，泪流满面，“爹，孩儿回来了”
方父颤巍巍睁开了浑浊的眼，
“是，是华儿吗……”
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回来……好，爹总算能闭眼了。”
“爹……”
方少华大恸。
其实四年前，方父随着罗家人一起来到清河府的时候，就已经病入膏肓。是云鹏道，“少华一定会回来，不能让他连父亲最后一眼也见不着”，所以下死令，命人求来各种珍惜药物，天天不断的补着，这才存活到如今。
四年间，花费不计其数
方父心知肚明，他住在枫林晚的最好的屋室，每天有细心的人专门照顾，虽说云鹏亲来看望的时候不多，可若不是看在跟儿子那点自幼相处的情分上，至于吗？
“好、好孩子啊……华儿，你没看错人……”
这是方父的最后一句话。
满眼都是欣慰。
硬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见见儿子最后一面。当执念散去，方父也就瞑目的去了。
方少华伏在地上，失声痛苦。
……
没多久，收到消息的云鹏回到枫林晚，一脚踏进门槛，就见少华傻呆呆的跪着父亲的面前，一动不动。
“你别太伤心了方叔叔他早知天命，这些年病痛缠身苦熬着，去了，也是解脱我都不大敢来看他，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你”
“这事，我永远欠你的”
“自家兄弟，说什么欠不欠？”
云鹏夹着冷冽的寒风靠近，“先办方叔叔的后事吧”
一应后事，包括棺椁、寿衣、灵床、灵牌、檀香、长明灯、白灯笼，早就准备好了。仆役们也早就明白迟早有这一天，换上麻布粗衣，丝毫不乱的忙碌着。
见一切事务都有条有理，方少华心中更感难受。
红灯笼全部摘下来，挂上了白灯笼。灵堂内，四处都系了白绸，自屋梁垂下白绫幔子，加上白凄凄的月光投射下来，照的四下里更加惨白，有种叫人心生恐怖的静谧。方少华身披孝子丧服，跪在灵堂内烧纸，悲痛的眼眸中，空洞的没有一滴泪水。
云鹏处理完了杂事，进了灵堂，烧香祭拜。
又一串纸钱抛进了铜盆，被火蛇一舔，化为黑色的灰烬。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你不动，我也不动。
“这件事，我永远欠你”
如果一直不能回来……为老父养老送终的不是自己这个独生子这份恩情，他无论如何也泯灭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