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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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神情气爽多了,再看石鹏,一副病怏怏的样,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还是老出虚汗,头也崩崩地疼,走都像是打摆,眼前老是冒金星,你帮我伙干一会儿。我开始帮石鹏裁纸,刚站在那儿,一位大婶就开玩笑,石鹏,有助手了,不用干活了。石鹏笑笑。下午下班时,石鹏悄悄给我说,“我头疼得厉害,是不是像你爸爸一样快死了。”“你乱说什么呢,我爸爸到死也没有说过头疼,你可能是感冒了。来,我摸摸你的头。”石鹏把头乖乖地低下,我一摸,头烫得厉害。火辣辣的像是火炭,“你感冒了,石鹏,快去医院吧。要不,我陪你去。”“还用你,我自己去。”石鹏骑上自行车走了。晚上,回到家里,妈妈问起石鹏,“你们那个同事干活可真实在,比你爸爸强多了,你爸爸干活不行,什么也会干,没有耐力,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谢谢人家,今年可该咱帮大忙了。”“嗯。”也不知道石鹏现在怎么样了。
石鹏确实是感冒了。半个月过去了,先是发烧,后来是咳嗽,在车间里像是个小老头,咳,咳,咳。
那几个老女人有活也不叫石鹏了,自己吭哧吭哧干起来。
‘石鹏,你的感冒老是不好,得去看看了,小病不看容易成大病。张师傅关心地问到。
“不知道,这几天老是咳嗽,前几天好了,不知怎么又反复了,咳嗽咳得我胸脯疼得不行,吃了感冒药也不管用。“
“让你妈晚上给你熬点醋水,放上大葱,喝上一碗出点汗就好了。“
“石鹏,我有一个好偏法,比张师傅的管用,那你说吧。不过我的偏法只告诉你,不能让其他人听。”
别听你胖婶的,她狗嘴吐不出象牙。另一个师傅说。
石鹏一本正经地说:“没事,胖婶,你说吧,我听你的,我这次真的咳嗽得厉害。”
“那我说了。”胖婶看看我。
“看我干什么?”我好奇地问胖婶。
“我的偏法你不能听。”
“我不听。我正好上厕所,胖婶,我出去了。”
一会儿,我从厕所回来时,一屋的人哈哈大笑着,有的还搂着肚,一边笑一边骂胖婶老不正经,石鹏的脸本来这几天就红,现在红得更厉害了,连耳朵和脖也红扑扑的,害羞的低着头。
“怎么了,我刚走,你们就说笑话,大婶,什么笑话呀。”
大婶笑着说:“少女不宜。”
有人说,“李厂长来了。”
其他人不说话了,各就各位,说李厂长来的人哈哈笑起来,“不说笑话了。李厂长没有来。”下午,我很好奇胖婶的秘法,我低声问石鹏,石鹏憋着脸说他没听清,我问胖婶,胖婶说让我问石鹏。两个人像是打哑谜。
一会儿,石鹏又开始咳开了,张师傅说话了,“石鹏,一直咳可不是回事,到医院检查,看是不是哪儿发炎了。明天检查了再来。”
下班时,我问石鹏胖婶的笑话,石鹏一口咬定说没听见,骑上自行车跑了。
我拉住胖婶问她说什么了,胖婶忍不住又笑了说,我告诉石鹏感冒要是一直不好,得找个女孩睡一晚上,把被窝暖好了,浑身热乎,第二天肯定就会好。石鹏害羞死了。开玩笑的“我听了,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后悔问胖婶这个笑话。
。。。
 ;。。。 ; ; 有一天中午吃饭时,石鹏端着饭盆走到我跟前:“璐云,咱们对一个班,一起去钓鱼吧,我的朋友也去,现在鱼最多。”
“怎么对班,你先和师傅调班后,我再调班? 。”
那个地方真美。大概离县城**里地,一里多宽的河水打着小小的漩涡地从县城缓缓流下来,河水清澈碧绿,空中高高的阳像是一个火球照耀在水面上,水面荡漾着,淘气地把阳揉戳成了晶莹的绸缎面,一片一片平铺在河水里,波浪打着漩涡,又把绸缎面折叠起来,翻转过来,水里一下像是过节时天上盛开的礼花,明亮,晶莹直射你的眼睛,揉揉眼睛再看,明亮的河水一滚一滚的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往你怀里铺,淘气地斗你玩耍,再仔细看时,滚滚的河水已经不再和你打招呼,成群结伴的河水打着口哨和伙伴们一起浩浩荡荡的扬长而去,向东边流走,两面的河滩上上,有些泛黄的小草平铺了一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地毯,每一颗鲜嫩的小草都是雕刻师用刻刀雕成椭圆的笔筒,然后抹上鲜绿的染料,一行一行往后排着,直到把整个草甸铺成,嫩黄的草甸在石头边绕个圈,围成一个环,河滩上铺成地毯,高大的柳树成双结队站在草地上随风摇摆,似乎是草地上高傲的主人,护卫着河水,跃入眼帘的除了黄绿色还是黄绿色。对面的河岸上就是几十米高的红色石崖峭壁,给人威严的感觉,坐在宽广的河滩上,把长长的看着鱼竿甩到河里,静静地等鱼儿上钩,听着柳树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心情舒坦安静,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来,和我们一起去的是石鹏的同,一个方头大脸的小伙,他叫江帅,跟着别人跑大车,两个人没人都拿着一个鱼竿,专心致志地看着远处的河面,石鹏手握着鱼竿,眼睛盯着河面,石鹏小声说:“我在这里钓过六斤多的草鱼,有的鱼在河里时间长了,闻到新鲜的鱼饵想尝一尝,就上钩了,我的鱼饵可是特殊的,哪天了我教你配鱼食。”石鹏再不说话了,我坐在圆圆的大石头,看了一会儿书,微微的风轻轻浮着我的脸,闲着没事,我开始仔细打量起石鹏来。
土白色工作服衬着皮肤更加结实,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着,一会儿向上抬,一会儿向下阖,修长的鼻一动不动,粗劲有力的长胳膊在阳光下格外长,黑黑的头发像是在油里捞出来,又用墨汁染了染,浓密乌黑,齐刷刷地往前抿,方方的额头也突然秀气起来。而江帅就是另一道风景了,江帅性急,河面稍有一点动静,江帅就大声说好鱼,收杆,拿到手里一看,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竟然是鱼草,石鹏不一样,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看水面的起伏观察水面上的小泡泡,不动声色的慢慢往回抽鱼竿,等到感觉是鱼了,迅速利落敏捷地把鱼拉回来了,整个动作轻松快捷,一眨眼的功夫,把鱼往小铁桶里放时,石鹏又回复了慢吞吞地样,轻轻地把鱼摘下来。石鹏不愿意让江帅大声说话,给他打口哨,江帅理都不理,又去换地方了,一边换一边嘟哝,这个鬼地方的鱼,他妈的都不听话,石鹏,给我点你的鱼食,我就不信钓不上鱼,从石鹏那里拿上鱼食跑到河水上头去了。石鹏是死活不出声,周围的一切都忘了,两只眼睛只盯着河面上的一点。一个长触角的大头蚂蚁在石鹏的屁股上爬着,爬到后背上,又往上爬着,爬到后脖上了,石鹏甩甩头,也顾不上去摸蚂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去石鹏脖上把蚂蚁拿下来。
石鹏猛一回头,“怎么了?”
你后背上有蚂蚁。“没感觉,捉下来了吧。”
石鹏抖抖脑袋,嘘了一声,又开始看河面,江帅又从上面跑下来了,开始和我聊天,这破鱼不钓了,咱们到大柳树下歇一会儿,我才注意到,整个河滩上全部是阳光,我们跑到柳树下,江帅开始骂石鹏,“我每次和他来钓鱼,鱼都不上钩,有时候我一个人来,还能钓一条半条。鱼儿的魂都被石鹏勾住了,我钓鱼技术不行,可是做鱼技术很高,今天下午就到我家吃鱼。石鹏,钓够两条咱们就收工,啊,”“好的。”不行,我的眯一会儿,江帅四平八稳地躺在河滩上睡觉去了,闲着没事,我从包里拿起笔在一个本上乱画起来,一个弓着腰的小老头,小脸瘦瘦的,满脸皱纹,留着长长的胡须,带着个破草帽,坐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石头上,拿着个长长的钓鱼竿。我正欣赏自己的杰作,只听远处石鹏的声音传过来“好鱼。”鱼钩收回来了,一条一尺长的鱼扑闪扑闪进网了,我把本放进包里,我们那天收获颇丰。钓了五条一尺长的大鱼,还有半斤多一扎长的的小鱼。
到城里时,已经是两点了,江帅的做鱼手艺不错,但他很可恶,为了显示他做鱼的水平高,什么也不给我们吃。 让我们吃完他的鱼,再煮挂面汤,这一办法可真高,石鹏刮鳞去鳃,我洗鱼,江帅准备调料,完毕后,江帅在锅上大展身手,撒油,花椒,大料,放鱼,一会儿,江帅把鱼烹调好了,每个人一条鱼,我们谁也不说话了,那鱼肉真香啊,也可能是饿的狠了,一转眼功夫,条大鱼吃完了,江帅才开始给我们用鱼汤煮面条,只吃得前仰后伏,哎呀,江帅,你可恶了,我和石鹏边吃边骂,你这家伙有才了。下午,我和石鹏分手时,送给石鹏画像,我把画递给石鹏,石鹏哈哈地笑起来,“伟大的画家,谢谢你。”
。。。
 ;。。。 ; ; 在工作中,我发现一个叫石鹏的男孩特别懂事,还经常照顾我,石鹏的工作像是万金油,出现技术问题了,人们就会叫石鹏,他具体的工作就是裁边,可他有时候闲了,大步跑过了,撑开胳膊,腾腾腾地帮我往案上放几令纸,两只大手,前后在案上一放,码起来就又去干其他工作了,手脚特别利落,听师傅说,石鹏是前年来的,小伙特别机灵,刚来没几天,在车间就露出苗头,是个人尖,可惜是个临时工,挣得钱少,不过这孩还真不错,东西特别聪明,做事勤快,人也不错,遇到上岁数的人有什么事,特别好求。很多人都对石鹏有好感。
石鹏长得很好看,中等个儿,长方脸,浓眉大眼,长长的黑睫毛,黑黑的眸里像是含着葡萄,晶莹透亮,和人说话时,感觉那亮光像是闪电,撩拨着你的心田,直触你的心扉,一看到它,我的心会悸得触动一下,温暖舒服,紧张。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白中带红,桃红还是杏红?使我老是感觉那酒窝就是我最喜欢的大桃,忍不住想咬一口,咬一口的感觉是什么呢,桃吃起来甜滋滋水汪汪的直到后嗓,一口两口,越嚼越甜,他的酒窝会是甜吗?应该是软软的,越嚼越香吧,想着想着,我就会突然笑起来,我成什么人,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我不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吗。要吃人家的肉人家好心帮我工作,不知怎么的,我感觉石鹏身上有一种爸爸身上的气质,到底是哪点,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喜欢。
有一次下班,我突然想和石鹏说说话,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实在是沉重,好在妈妈晚上有时候还看会儿电视,不像是以前和祥林嫂似的除了爸爸就再没有什么话题了,什么事都往爸爸身上扯,弄得我的心情老是难过伤心。同样说爸爸的事情,从妈妈嘴里说出来就是沉重伤心难过,而从师傅们嘴里说出来就轻松多了,有的调皮师傅还给我讲爸爸和秋香姨的风流事,你爸爸经常让人家秋香加班,秋香一开始不乐意,一个女孩刚大毕业,忙着搞对象,哪有时间加班呢?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秋香特别愿意加班了,我们还以为你爸爸工作能力强,谁知道可是真强,小姑娘真的喜欢上了你爸爸,不嫁人了,你们瞎说,我爸爸给我妈妈说秋香的老公是军官,还军官呢,就是你爸爸,你没见过那个你弟弟,长得和你特别像,白皮肤大眼睛。说起来有鼻有眼,可爱的很。
我想了很多的理由,都觉得不合适,一个女孩突然给男孩说话,什么意思呀?找个借口吧。我最后想到的是请石鹏吃凉皮,感谢人家对我的帮忙,市场上有一家陕西凉皮店,卖凉皮的老板是陕西安康人,老板大高个,宽肩膀,全身黧黑,黑黑的肩膀被阳光照射地几乎快流油了,还穿着个黑色的两道巾小褂,简直成了黑泥鳅,一开始我不愿意在他那里吃,觉得老板黑了,尤其是胳膊晒得几乎快流油了,黑黑的胳膊在锅里翻搅着,看着就不舒服,吃他的东西不卫生。可同们下课后都去那里吃凉皮,我去吃了一次,黑泥鳅炒出来的凉皮确实好吃,味道特别,配出来的调料和其他街上卖凉皮的不一样。雪白或者金黄,颜色分明,他的凉皮吃在嘴里不油腻,到后嗓后还有一种醇香。他老婆是个胖女人,小个,也黑,胖女人黑的不突出,她的眼睛小,嘴巴大,脸面宽,难看了,光顾着看她的大嘴,哪顾得理会她的黑呢?凉皮店开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全部是卖小吃的,砂锅米线,劝君上当,如意凉皮,老张凉皮,刀削面,对面是卖大饼的,开超市的,买千喜鹤肉的,干菜的,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