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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明勋贵-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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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万历又一次挥动了拖字决;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强撞吧

    “母妃,孩儿定是用心读书,您让我出去好不好”

    洛阳王府内院的阁楼里,朱由崧一脸无奈的站在正妃邹氏的身后,心下恨不得立马逃离。

    这三四天来,朱由崧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就连早先占下来的伏牛山也不曾去看过,其实心思早就跑到那边去了,可惜不敢啊,现在邹氏已经盯上他了,可以说天天防着他跑出去,就算是姚氏也是没折儿。

    “现在街上人心慌慌,哪儿也不许去。”

    邹氏目光清冷的注视着朱由崧,案桌前缓缓起身走了过来,一袭拖地襦裙漫散开。

    发髻高盘,额前珠玉晃荡,邹氏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道:“母妃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不过这事儿已经发生了,目前你父王正在处理,还有那严正才子帮衬着。”

    “你不该让府卫去伏牛山,此次死了那么多人得是多大的伤过因王府一已之私,章范两家百多人一夜灭族,还有众多女子孩童,于心何忍”

    “当中很多孩童如你一般大小,又有何罪母妃不想你变得如此,你可明白”

    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的脸,朱由崧一阵恍惚,差点就点头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谋划断然的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这两三天时间内,朱常洵已经和府衙进行了某种交流,洛阳大街上的那些商铺各自占股,姚氏也派出了人手前去掌控管理,到也是各自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一切表面平静的事态下已然风起云涌,朱由崧知道,京城那边定是有所反应,只是不晓得后果如何,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想被控制在王府里。

    “母妃”

    朱由崧眼珠儿转了转,道:“孩儿明白,孩儿本打算这两天去养济院呢。”

    “养济院”邹氏微怔,心想福八还是有爱心的,只要引导好就不会成为福王那般贪欲成性的样子。

    朱由崧心里当然不知其所想,一脸的认直,点头道:“嗯,现在西面没饭吃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前阵子听说养济院开例收容了一帮百姓,孩儿想带点东西给他们吃。”

    “嗯,这点母妃不反对,可以叫王府下人去。当然,你一定要去也行,不过两个时辰之内定要回来。”

    两个时辰其实并不多,不过这也是自由时间可以处理很多事了,有了这句话,朱由崧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心下也松了口气。

    公元1614年五月初六。洛阳的灭族案再也压制不住,朝臣以罢职想危胁,进隔一年零三个月,万历终于还是被逼得再次上朝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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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国朝震动(2)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殿,一干朝臣在首辅叶向高的带领下跪了一地,山呼万岁。万历高居金色銮座,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时有资格站在奉天殿的都是数得上的大臣,不过排位却显得非常稀松,各人站位间隔了好大一块,可以说国朝官员缺了好多。

    实际上文武百官可不是说说的,能站在朝堂上的应有上百员,不过因万历三十年不上朝,升迁官位又不批复,使得各部门极其缺人,眼下朝堂上站着的满打满算也就四十来人左右。

    “平身,免礼”

    “谢皇上”

    万历挥手示意,太监一声附喝,众大臣起身抱拳回礼,各归各位。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就在台前太监按惯例问朝奏时,御史大夫郑继芳一脸沉凝的站了起来,“臣有事”

    这一刻,众朝臣目光禁不住聚集在了此人身上,以东林党为首的人员神色间颇为怪异,好似有好戏一般,显得十分兴奋。然而以浙党为首的礼部左侍郎吴道南以及史部右侍郎方从哲等人皆是皱起了眉头。

    此时东林势大,身为晋地代言人的郑继芳本不应该率先出台,怎么说也得搞个替死鬼出来打前战,要不然接下来绝对会成为东林党炮轰的首要目标。

    “何事启奏”

    太监奏对,郑继芳手持玉板,肃然道:“臣闻洛阳有章范两族私造国朝器物,实乃不赦之罪。然知府钱大伟不曾上报,私自与地方治所千户布兵禁查,又违制灭其族,此乃违制大不讳,臣请皇上下旨处置知府钱大伟以及治所千户番禺。”

    郑继芳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然而此间对于福王府的所作所为竟一句也不曾提。

    事实上他内心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对于万历的想法,在场人谁不知若是扯到了福王身上,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因此根据晋地商人集团的的愿景,此番上言也只是给王府一个警告,虽然要交好与王府却也不能软了自身,也顺便将钱大伟与番禺这两个不听话的家伙给收拾了。

    然而想法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就在郑继芳一言奏毕后,监察御史熊延弼突然眼神示意了下,吏部考功司星一步踏出,不等万历回话,立即持着玉牌道:“皇上”

    “臣闻福王派府卫攻打伏牛山矿地,死伤过百人,此乃实为违制,然伏牛山是否真的私造禁器是为王府与洛阳府衙一家之言,不可尽信。”

    此言即出,万历的神色微变,目光冷冷的瞥向了一侧默然静立的熊延弼,面色说不出的难看。

    与之相反,一干东林党却是面泛喜色,除了首辅叶向高闭目不动外,特别是以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韩爌为主的人均是勾起了嘴角。事实上除了浙党与晋党外,以及少数楚党人员均是皱眉深深思索。

    按理说监察御史熊延弼出身楚党,怎么说也不应该指使星出台,虽是早知道此二人私交甚好,却不属一朋党,此事实为怪异。

    身在场中的星似并不在乎他人的眼色,仿若也没看见万历那锐利的目光,继续夸夸而谈道:“臣,常闻河南道以及山西道官员作奸犯科,欺压百姓,史部整饬屡禁不止。”

    说到这里,星赫然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直视道:“臣奏请提前京察。”

    “嘶,京察”

    一句京察却仿若震天雷鸣,让在场除了东林党外的所有大臣一时间都陷入了呆怔之态。

    这是想干什么想掀起新一轮的党争么所人人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一侧默然静立的熊延弼,均知星是出自其人指使,然而众人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朝臣纷纷交头接耳,大殿内响起了嗡鸣声。

    “臣反对”

    不消说,这一刻史部尚书周嘉谟坐不住了,哗一下跳了出来,脸泛怒色道:“皇上,考功司赵大人一派胡言,臣身为史部之首最有话议权,官员是否渎职,臣最清楚。”

    “考功司赵大人知言前后无任何实事,奏事当讲事例,臣断定其不曾有实例,此乃非议之事,望皇上明察。”说罢狠狠瞪向了星,若不是可以,恨不得抱以老拳轰其脸。

    这斯太不是个东西,身为自个下属,居然吃里爬外,真当以为上了东林党贼船,周某人就奈何不了他了当周某人好欺侮这一刻,周嘉谟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整治他了。

    “皇上,臣以为该当京察”

    不等多想,一声大呵,工科给事中王元翰一步踏出,抱玉牌道:“臣常闻黄河上游工班治理常被贪赃,有府县官员枉法,不顾于民,拆卸河业工事,造成大量民田被淹,实乃罪大恶极,臣请京察。”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话切中要害,这几年虽然是大旱,天干物冷,然黄河支流仍旧时有改道,造成人利物力大量损失,不少士族也为其害。不管如何,惩治那些下层不法官员总归是好事,一时间众多中间派的官员纷纷出言。

    眼睁睁的看着此幕,万历静静的端坐在金銮座上,手扶着龙头椅柄默然不语,不过其一双眼却是显得极为冰冷。

    在众有几人真正在乎国事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看清。呵,非是为民,实为攻奸,朋党之流不外如是。借着京察的名头,无非是想搞事,牵扯出朝堂之上的人攻奸而已。

    一切皆是为利,利之一字何其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为利往,他们何尝不是又说自己不可与民争利,不得派宦官采矿,不得纳矿税,不得提商税

    如若不是为了宗族家业,自个何尝这般行事户部每年缺响,哪次少了不是自个拿出内帑填补三大征、缅征、山东流民,哪一样不是从内帑剥付的

    万历越想越气,正当想直接呵令退朝,监察御史熊延弼却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一步跨出,抱牌道:“启奏皇上,君闻河南道提刑安察司使范长龙死于福王府卫刀下,不管缘由如何,福王府无权行此举,这实为乱政之源,敛为恶。”

    “臣奏请宗人府剥夺其王爵,贬镝庶民”

    “什么”在场除东林党外所有人的大臣均是瞪大了双眼,这一刻,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听错了么

    福王在皇上心里位置,在朝谁人不知熊延弼明明聪明得紧,为何突犯如此蠢笨之事难道其想隐退不成朝臣这般想着,然而却没有人看到其低理头间,眼底流过一丝狡诈之色。

    “呵,好,很好”

    听了此言,万历心底已然怒不可遏,双眼发红,咬着牙冷笑,手搭在龙椅柄上微微颤抖。

    “臣反对”

    眼见万历似要发飙,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韩爌心下暗道不好,迫不及待一脚踏出,肃然道:“此事不妥,范长龙之死还有待细察,再言范长龙身为洛阳范家与伏牛山私造禁器有不可置疑的关联,此事不可议为福王府一已之事。”

    “韩大人此言差矣”

    熊延弼抬起头瞥了其一眼,谈谈道:“国事,家事,皇家无私事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朝为首,福王府此例不可开,不然其它王府仿其行该当如何”

    “国朝法度不可轻废,祖宗家法不可言弃,臣请皇上下旨。”

    就在熊延弼大声呵言罢,考功司星紧随其后大声道:“附议,臣请下旨”

    “臣附议”

    “臣反对”

    “臣附议”

    一帮大臣纷纷抱牌子站出为自己一派挺起,而身为首辅大臣叶向高却是像个得道高僧般一直老神在在,不发一言。

    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韩爌,御史大夫郑继芳,监察御史熊延弼,吏部左侍郎方从哲,礼部左侍郎吴道南,庶吉士刘一燝,吏部考功司星,不管是何朋党,均是一个个出位。

    一时间朝堂尽是各自相争,相互间瞪眼,如此意见不统一,对于万历来说也形不成多少压力。万历高坐台上冷眼相看,又转而瞥了向叶向高,见其仍旧不为所动,心中一片凄凉,满堂百官不曾有一人站在自己这边,这是何其凄苦之事

    想整治自己的儿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熊延弼之所以站出来,无非是早知道自个不会随他意,却可以搅动朝议,形成打压皇权之势,而叶向高身为首辅,却不为所动,恐怕也是抱着与其一样的想法。

    说起来,福王府在此也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王府之事顶多是派人督察而已,哪里谈得上剥夺爵位之事

    这里没有人是傻瓜,万历冷眼旁观,内心早已愤然,这些家伙没有一个真心为国朝,均是相互暗算,行攻奸之事,杀又杀不得,贬镝官职又会来同样一批,或是遭了反对,朝臣直接以卸职相要挟。

    万历越想越是恼怒,挥手间一声冷呵,“退朝”说罢也不再理会,起身从过道大步离去,至始至终不曾再回过头。

    砰砰砰

    东暖阁,瓷器破碎声响了好一会儿,万历面色忿怒,离开朝会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慨,胸里头似藏了火药般似要炸裂开来,气得直接摔了好几个元青花瓷。

    “这帮奸党,真是气死朕了”万历坐在一旁的案桌前,脸色涨红,可见他心中的恼怒。

    “皇上,消消气,这事儿不是早在你意料当中嘛,廷外这些大臣是什么样的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与他们就些人生气,气坏了可是自个的身子。”

    郑贵妃立在一旁帮抚着他的后背,脸上露出无奈,开口道:“他们无非不想我们好过,既然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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