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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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景不长,十几刻钟后,邹氏率先放下了碗筷,抹了嘴,清冷的目光立即落在了他身上。
“不好,不会真的揪根问底吧”眼见如此,朱由崧冷汗津津,心下暗叫不妙。
对于邹氏的执拗性子,他实在太了解了,之前还用福王当挡箭牌,而后感觉还不够,又用肚子饿加了一层防御,原以为就这样混过去了,但事实上还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其实内心隐隐有些不放心,却也强自按捺下去,果然还是不能有侥幸心理。接下来一下要慎重,严正以待,迎接她的刨根问底。朱由崧内心刚做好了准备,邹氏赫然开口了。
“福八,你之前说去了知府府衙,知道是什么事么”邹氏目光绽然,死死盯在他的脸上。
“唔”
朱由崧含着一口米饭,抬起着愣愣地看向她,蓦然摇头:“不知道”说罢,低头继续扒饭,仿佛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邹氏神色一怔,没想到福八会是这种反应,心道:“不会是装的吧”
邹氏现在已经不敢再将小家伙当作老实孩童了,以前还认为福八聪慧归聪明,也有些小滑头,却不会随意说慌隐瞒,但这么久时间以来,自个总算是看透了,小家伙贼精着呢,弄不好,自个这母妃还真被骗了去。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目光不由的扫向了身侧的姚氏,只见其恰好眼眉挑了挑,接着又是一副无所在意的继续夹菜,细嚼慢咽了起来。
眼见于此,邹氏哪里还看不出来姚氏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这小子是在糊弄自个呢,只见福八目不斜视的夹菜扒饭,装得那叫一个像呢。
“哼”
一声冷哼,邹氏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还真差点被小屁孩骗过去了。
“呃”
朱由崧再次抬起头,一口含着饭菜嘴里鼓鼓的,睁大了双眼,道:“母妃,你打嗝哩”
如此一幕,若是让庄木头看到,不知道心里会有何感想。这睁眼说瞎话的范儿到是和一年前在京城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你”
“噗哧”
邹氏一脸冷色,正待发作,姚氏脸色涨红突然的一口饭就喷了出来,“咳,咳咳”呛得一时上气不接下气。
“王妃”
竹兰立马递了一杯水过来,姚氏一口闷下,好一会儿才喘过气,看了一眼邹氏,脸上有些尴尬。
“福八,什么时候你到是学会了睁眼说瞎话了”
到了这个时候,姚氏深知再这样下去,正妃邹氏必定脸上挂不住,立马开口打圆场,道:“眼睛睁得那么大,装得到是蛮像啊,当母妃傻啊”
“这孩子,就是爱胡闹。”
说着,姚氏狠狠瞪了一眼,转而对着邹氏说道:“姐姐,你不要生气,福八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就像骆驼一样,不打不转。等下吃好饭,姐姐狠狠打他一顿,到时他就老实了。”
邹氏深深的吸气,强自按捺下心里的一丝郁气,瞥了眼姚氏,一脸的冷淡。
知道这事儿有姚氏在这儿是问不下去了,福八如若打死都不想说,她也没办法,起了身就往外走,这事儿也只能待明天再想办法,一众侍女紧随其后,逐渐没入黑夜之中。
待邹氏不见了身影,姚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抹了嘴后,对着朱由崧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吃饱了么一身脏兮兮的,今天再不洗澡,别想睡觉。”
“知道了,母妃”
朱由崧抹了嘴,其实之前他就吃饱了,只是装样儿,到是被姚氏给看出来了。不过说到洗澡事儿,他昨天确实没洗,一直在书房看韩非子,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离席,起了身,朱由崧跟在姚氏身侧亦步亦趋。
当路过西厢房,朱由崧脚儿一叉就想向自个院子那边去,姚氏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去哪儿,今晚母妃帮你洗,呆会还有话要问你。”
“母妃,啥事啊”
朱由崧有些不愿,呆在姚氏身边老是被管着,很不自在。假装着一脸的淘气,拉了拉姚氏的袖口嘟着嘴道:“要不孩儿去自个屋洗吧,等洗好后再来母妃院子里,好不好”
“哪来的那么多话,现在天冷,母妃院子离你那有些距离,要是你洗好后得了伤感怎么办”
姚氏伸手一抓,也不待其多说拉着朱由崧腕子就向前方的西厢房行去,朱由崧再不情愿也只好跟着去了。
西厢灯火通明,入了客室,姚氏拉着朱由崧朝侧门走了进去,然而这只是一个能同行三人的通道,接着转了个弯,面前出现一木门,待侍女推开,只见其内是个九平米左右水池,岸基两侧放置了铜炉,烟熏袅袅,池内白色雾气翻腾似个仙境一般。
“地下温泉”朱由崧双眼一亮,这里他还是第一次进来,不曾想王府内还有如此地段。
心下也不得不感慨,就算是京城的王府也不见得有温泉,不愧是花了三十万银两造就的府邸,就是与众不同。如此说来,东厢恐怕也有这样的处所,福王的正和园想必也是一般无二,甚至更大些也有可能。
“你们先出去”
“是”
姚氏挥退了侍女,独留竹兰一人。
朱由崧呆立在池边,不一会儿就身子就有些发热,这池泉水温度还不低。
竹兰收拾好皂角、胰子,接着在池边放置了长长的兽皮垫,三米长,两米渐宽,就像个席梦丝一样,想来这兽皮垫内里夹层定是放置了蕠绵一类的东西。
“怎么还没脱下来”
姚氏见朱由崧站着在腰后摸索,眉间皱了皱,挥手让竹兰上前帮忙解开衣裳。其实亲自动手好一会儿,不过腰玉带确是不好解,那带扣在身后,有了竹兰的帮忙一下就松开了。
“嗯你这是什么”
待其身上衣袍和套裤都剥落后,还有保暖的里裤一起拉下时,顿时露出了一条三角小内内。姚氏瞪圆双眼,瞧了好一会儿。
“母妃,这是孩儿自个弄的,不用脱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姚氏碎一口,不耐烦道:“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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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述话
“母妃,这是孩儿弄的小襦裤,很方便的呢,穿着舒服不用脱了吧”朱由崧实在不愿意这般赤条条的,总归不到那一刻,他还是觉得难为情,放不开哩。
谁叫他前世个处男呢,在这方面脸皮还是有点嫩。说起襦裤,朱由崧到是想起了女子所穿的样式。
明时的穿戴其实有些麻烦,尤其是女子的衣物,上身还好,最麻烦的就是下身襦裤。
女子的襦裤一般三分三种:一种是没有裆的,像长筒丝袜般直接套进大腿跟部,再以丝线系腰际,俗称为里裤或是保暖小裤;第二种是比较宽松的套裤,裆部叉开,不过腰围要比一般的大上两倍左右,可以相互交叠,这种就是常言的襦裤。
第三种和这相差不大,主要的是不开裆,腰围比之第二种要小上三分之一。
以朱由崧的了解,一般要下地干活的女子是穿第三种,而像大家闺秀或是豪门贵妇,都是穿第二种,这种便于内急时直接开解,或是来了月事方便清理,以及换取月经带,其实这种月经带在后世八十年代还流传着。
不过以朱由崧那阴暗的心理,认为第二种襦裤最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方便在内院随时随地进行人伦之事。当然第一种襦裤依他的猜想,最有可能是青楼女子最有爱了。
当时发现自个身处大明,朱由崧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看到的。
“哼”
姚氏不与份说直接拎起将其扒了去,嘴里也不忘啐道:“就知道作怪就这么个东西,包起来有什么用没事竟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由崧很是无奈,只得兀自捂着小jj躲入了水池中。
水池并不是很深,朱由崧站直了身子发现刚好到自己的脖子处,也就九十来公分,温度也不似想象中那么高,水冲在身上还是蛮舒服的。
不过水雾却是有点大,大概是因为空间封闭的缘故,呆在水中周边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甚至岸基上的姚氏和竹兰也只能隐约瞧得见一个影子,并不真切。
不久,岸基上响起了碎碎嗦嗦的脱衣声,只听姚氏道:“好了,你出去吧。”接着就听到了木门被开启又关上的声响。
朱由崧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咚咚的剧烈跳动了起来,有些不安的抬头看去,只见一妖娆的身影愈来愈近,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入水声,哗啦啦的,好似就在身侧。
“福八”
一声轻唤,清脆圆润的嗓音就在耳边,白雾渐开,一肢素手伸将过来,不经防就被拉住。
“母妃”
朱由崧低垂着眼皮,不敢稍看,默默地行将过去。
“怎么哩”
姚氏看着他的样子,颇感异外,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的一会就焉了吧叽的呢,好似没精神一般,不免有些担忧,眉间蹙起,轻声道:“身子不舒服么是否在外摔坏了,告诉母妃,哪里不舒服”
“母妃,没有,身子好着哩。”
姚氏关爱的声音让朱由崧心底一颤,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慢慢抬起头,骤然发现原来自己想多了,不知为何心下松了口气。
姚氏秀发用了钗子盘于头上,身上穿戴着一件米黄色的浴袍,好似后世一般无二,皆是两襟对交,腰际丝带系紧,并不是自个脑子里的那般
“无事就好”
见朱由崧真的没事,姚氏心下也是松了少许,攉起水就在他身上擦试了起来,不过嘴上却是没停着,“福八,听说你将府学一生员给抓了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哩,主要还是从昨天府学生员来我们家门口闹事说起。”
对于姚氏,朱由崧不想有丝毫隐瞒,如今整个王府恐怕也就她和自己是一条心的,居然王府下人,王建义、庄木头那些人等,他心里也没底,不管怎么说,如今还不是告知的时候。
姚氏攉水给他搓着澡,也没插话。朱由崧继续说道:“那个府学生员姓章,是新安县章氏一族的人,当时他看孩儿的眼神很是怨毒,孩儿也是不放心,怕他暗地里使坏会报复咱们家。”
“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呢正好孩儿属下查到了此人一些违法的事,就是新安县一家五口”
朱由崧事无巨细一一向姚氏述说,直到去了东正楼找福王时说了章氏一族的产业,姚氏才打断了话,问道:“你是说你父王也想夺得章氏一族的家业”
“嗯,每年上百万呢,孩儿就想父王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事实上也是这般。”
朱由崧重重的点头,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一步步谋算。
姚氏心里也明了,将其扳了过来继续擦试,朱唇轻启道:“那么说,你是想将伏牛山那份矿业作为底子,这才去窜对你父王的么”
“要是当时你父王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
朱由崧张了张嘴,这他还真没有去想,从事情开始谋算时,心里一直就认为朱常洵必定会同意的,现在姚氏这般问,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怎么,你还真是没这般想”姚氏声音略微提升了些许,好似对朱由崧的表现有些不满。
朱由崧不觉得有什么可不满的,嘟哝着嘴,道:“母妃,你想多了哩,怎么会呢,孩儿觉得父王定然会同意的。”
“哼,你觉得”
姚氏轻哼了一声,手上停了下来,捧起朱由崧的脸儿,目光紧紧盯着,脸上少有的带了一丝慎重,道:“福八,不管做任何事,可不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哪怕你对人的心理把握通透,也要给自个儿想好第二条或是第三条路。”
“要知道诸事千变万化,每个人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到时要是他人一窜对呢亦是反对你提的意见和建议,又当如何再说,其间若是出现了其它更大的诱惑呢”
“记住,人是很容易改变想法的,不可主观臆测。”
姚氏拉着他安坐到岸基上,再次开口道:“福八,母妃虽然不知如何做大事,但称量他人心理,这是最下乘的作法,也是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