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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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朱由崧内心十分震惊,同时清楚了一些事儿,公主驸马虽然是夫妻,但在皇宗亲阶级关系上来说,公主是主,驸马是臣子,属于上下级。
他们要过夫妻生活通常都要申请,就如同下级要找上级办事一样,有很多规矩。平日里,公主驸马,也都是分房而居的,公主住在公主府,驸马则在自己的宅邸。
而身为驸马爷的冉兴让要申请过一次夫妻生活,那真比闯关还难。倒不是公主本人不乐意,而是公主身边的礼制女官的原因,每申请一次夫妻生活,就跟进庙烧香一样,一级一级往里烧。
而最难烧的一关,莫过于公主的管家婆,主是眼前的梁嬷嬷。
这女人神经有些不正常,恐怕心理已经扭曲了,老看不惯公主和驸马恩爱,总觉得不顺眼。这一次恐怕事有凑巧,正好遇上了,往常还不定怎么样呢。
看似地位卑微的梁嬷嬷,却是横亘在公主和驸马之间,犹如一道铁门,他们夫妻生活过不过,一个月过几次,全是她说了算。
其实这很不合理,没有人愿意在这事儿被管束着。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被下人骑到了头上,身为主人却反抗不了,简直不可想象。
这次整不死他们,朱由崧绝对不相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改变公主姑姑和驸马冉兴让这种尴尬的局面。
本来,公主和驸马要过夫妻生活,都由公主宣召,接到宣召后的驸马前来觐见公主,然后夫妻团聚,完事收工。
可这个梁嬷嬷行事就不一样了,公主自个能不能宣召驸马,还得看她是不是同意,如果没给点好处,这女人定然不会允许,赶上她不高兴,公主就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心里扭曲的人,冉兴让能得了好才怪。
朱由崧当然知道,公主之所以整不过梁嬷嬷,主要因为嬷嬷是老宫女,在宫里扎的时间长人脉广,尤其和实权太监交好,轻易得罪不得,虽然一个是主一个是仆,却还要看人家的脸色。
而且此人又善于言巧,在郑贵妃面前说公主败坏道德,郑贵妃又没看见,最主要的是公主总是比梁嬷嬷晚了一刻,事先被告状,如此郑贵妃定然就相信了这女人的话。
冉兴让想要去见公主每次都会被嬷嬷铁青着脸挡出去。有时他会绕开梁嬷嬷,趁这女人不在的时候来会公主,可一旦被她发现,后果就很悲惨。
就如这次一般,被梁嬷嬷当场捉奸一样从床上拖了出来,不给好处就是坏了她的规矩,她要打的驸马这辈子都不敢偷着来。
好好的夫妻,就这样整的和**似的,冉兴让当驸马悲惨到这地步,是人都得同情,朱由崧打定主意定要这女人知道点厉害。
“要是谁敢走,叶胜你给我劈了就是,出了问题由本少爷担着!”
朱由崧眼里露出了冷笑,梁嬷嬷贪奢好淫,和公主府太监赵进朝合谋,欺上瞒下,这事儿他要是不插手,公主姑姑和驸马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王世子,这可是公主府邸的事,你这是坏了规矩。”
梁嬷嬷眼见如此,内心十分不甘,强忍着痛疼让一旁太监帮着扶起,赫然朝朱由崧发难。
“庄木头,你去宫里禀告我皇爷爷和祖奶奶,就说本少爷在公主府邸前被下人给打了。”
朱由崧连理都不理她,直接解下了脖子上挂的龙形玉佩,这还是上次宫宴万历亲自给戴的,由此顺手递给了庄木头,再说叮嘱道:“嗯,不要忘了,还有我父王。”
庄木头狠狠的点了头,持着龙形玉佩立马朝皇宫承天门跑去。
朱由崧估摸着宫内来人大概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于此当着众人的面在地上抹了一把尘土又自个的脸上擦了擦,原本红润的脸儿一下变得灰头土脸。
“你,你……”
饶是看到福王世子这番作样,梁嬷嬷哪里还不明白,一时气得浑身颤抖,手指向朱由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此整着还不算,朱由崧也不管他人怎想,就地躺下打了几滚。好嘛,一身干净的绸缎装也跟着变得脏兮兮,这下子完完全全像个被欺负的委屈孩了。
叶胜瞧着这一幕,嘴角直抽搐,自家少爷太腹黑了。若是被万历、郑贵妃看到了,抑或是福王不发飙才怪,这简直是将眼前的老女人和太监往死里整。
好了,朱由崧躺在地上不动了,远远的看去和一条死鱼也没啥两样。
驸马爷冉兴让呆在一旁看得那个目瞪口呆,死也想不到自家侄子居然是如此一个人,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自个儿算是老实,从没得罪过王世子,不然被整死也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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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切为了明天
朱由崧光溜溜地缩在木涌里,面对姚氏的问询显得十分无助,打死他也不说实话。
“母妃,真的没有多少银子。”
“哼,你当母妃傻么?”
姚氏瞪着双眼,龇着一口白牙,恶狠狠道:“快说,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不然将屋子掘地三尺,母妃就不信掏不出你的底儿。”
“母妃,你咋就不信孩儿呢?”
朱由崧可怜兮兮地道了一声,自个现在还小,姚氏定是不在意那么多,当下也不再顾忌就开始搓起澡来,他才不吃那一套,真要是掘地三尺也早开干了,用不着在这儿逼迫自己。
“哼,你就犟吧,从明天开始母妃停了你的月银。”
眼见着朱由崧打算强抗到底,姚氏也是没办法。福八到底私藏了多少钱,她心里也没个数,至于青花瓷赝品也未曾去询问过工匠班,具体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等到姚氏扭着身子离去,朱由崧总算舒了一口气。
月银才一两银子,王府内根本就没打算一小屁孩多大花销,一两银子也不过意思下或是原本就给自己玩儿的,要不然早年也不用捣鼓东西偷偷拿出去卖了。
姚氏回到西厢房,竹兰已然将床襦铺好,屋内铜炉香熏袅袅,米黄色的薄纱屏风内置了浴桶,升腾起了白色热气。
“王妃,入浴么?”
“嗯!”
入了屏风,浴桶边上放了一张宽大的躺椅,这张躺椅做得极为巧妙,两侧抚手有一尺来长刚好可搭上一成年人的双臂,肩头上方部位凸起正巧顶在了头颈处。
臀部落坐处亦是凹了些许,以此延上又似波浪起伏正托住了腰际可谓是极为符合人形体态。
整张躺椅表面铺就了一层厚厚绸缎,可不知为何,躺椅落脚的置台上左右各竖起高高的横木,以至于落坐后双腿两侧不管是内外都架了小手臂粗的圆滚木,此木于膝盖处到是极为突出,不过顺着延伸至跨间、臀侧的部分已然渐进平坦,直至不可见。
姚氏撩起裙摆慵懒地躺了上去,双腿踏在了置板上,不过此时她的脑子里却在想着正妃邹氏,到了目前俩人的矛盾已然不做掩饰,为了福八,这矛盾也是愈演愈烈。
这好像是个长期的问题,该如何处理呢?
自个的儿子不像别家孩儿,福八自小聪慧得紧,小心思层出不穷,这段时日是否管得他太紧呢?如若逼得他逆反,不跟自个儿亲了又怎么办?
邹氏身为正妃又在整天琢磨着小心思,一个不注意恐怕福八就被诱拐了,越是想越是不安,姚氏心里乱乱的,一时又想到了福八藏私房钱的事儿。
还是算了吧,那银子的事儿先放于一边,目前还是要守住福八,不能再给邹氏可乘之机。
此时,竹兰用手试了水温,又将沐浴花瓣撒入桶内,之后再次倒了桶热水,如此反反复复,最终确定了最佳水温。
“王妃,浴水置好了。”
“嗯,你下去吧。”
显然,今天姚氏兴致不高,好一会儿才起身,自个儿卸下了发饰,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了下来,紧接着揭下了披于两肩的霞岥,而后将拖地襦裙的右左对襟掀至后肩落于膀外,露出了洁白性感的锁骨。
姚氏双臂微微下垂又别于腰后,裙纱至此从身上滑落了下来,一件件内襦衫解下又松开了裤襟,不时间一具**娇躯便全然呈现。
丰肌弱骨,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又似少,腰际丰腴却不显赘肉,延下翘臀饱满挺翘,双股丰实。妖娆的身姿无一不显完美体态,犹是这般,姚氏双眸掠过对面的铜镜不免轻叹了声。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没入浴桶,姚氏沉了呼吸,身子缓缓掩入水中以至于最终将整个头部淹没,只留下一头黑**浮于水面。
朱由崧洗漱好后,待双胞胎姐妹俩帮暖了被窝便将她们挥到了侧厢房。
今日定是个难眠之夜,朱由崧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左右就是睡不着,青花瓷赝品的银子只要明早姚氏一查定是一清二楚,到时自个怎么办?
真的要拿出来?那可是整整一万多两银子啊,能做很多事了。
朱由崧犹自睡不安稳,又爬了起来,套上了外衣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动。
现在已近月底,三月份还有五六天就过去了,大明东北方的野猪皮已然在奴尔哈赤的带领下磨刀嚯嚯地走向统一南北女真的步伐,即使现在仍旧向大明称臣却早已露出了野心,可笑得是朝堂上的人现今却不曾发现。
首辅叶向高等人在东林党的利益驱使下仍旧争权夺位,相互攻奸,大明西北方的甘肃、陕西等地更是干旱蝗灾连连,已然有很多人陆续成了流民,然而东南省份却是歌舞升平,浑然不觉。
大明帝国的整个局势在缓缓转变,变得不可捉摸。阶层矛盾极度恶化,西南地域的少数民族叛乱虽然在万历三大征期间平复,但极个别微小势力叛乱仍旧接二连三的发生,朝局已然风谲云诡。
朱由崧望向窗外,明月高挂,然而他的内心却起伏不定。
“要尽量加快步伐,不然今后会更为棘手。”
寻思片刻,朱由崧走到了案桌前兀自研磨了墨,执笔述写了记忆中梁启超的一段话: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则国**,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如此豪气干云的一段话,朱由崧每次试读都自感热血沸腾,不由得又将其注了标题,去了原本的“少年中国说”,改为:中华少年。
写下了这些,朱由崧略微心安,于此又拿出了原先注音好的三本蒙学读物怔怔的看着,对今后接下去做什么,他心里已经确立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由崧起床了。
洗潄好后,原本以为姚氏会再次询问银子的问题,不过这次却好似失算了,姚氏并没有再找自个儿,连带着早餐期间也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母妃,我们自家有刊印厂么?”
吃了早餐抹了嘴后,朱由崧目光落在了姚氏脸上。
“问这个干什么?”
姚氏夹了一块香干淡淡地问了句,邹氏却是眉间微蹙,疑惑道:“福八,你想刊印何物?”
“自家在外城西街郊外到是有一处小印厂,不过出册并不如何及时,也就为了王府名下的书店印精品册小打小闹,目前还往里添钱。”
姚氏抹了嘴好似随意的说道,接着扫了一眼朱由崧,目露奇异之色,道:“若是想印些书籍,交给东街的钱掌柜就是了,也不用跑那么远的路。”
朱由崧默默的点头,见邹氏的目光仍旧盯在自个脸上,顾自说道:“孩儿就印些启蒙读物,也没别的东西。”
“那些书儿你不是有了么?”
邹氏感觉这事儿不像福八自个说的那般简单,再次道:“若是损坏了,母妃这儿还有,也不必费那个心思去刊印。”
唉!朱由崧心下叹息,邹氏的较真实在让他很难受,自个想要刊印的简体字和切音若是让她知晓,定会阻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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