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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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眼王建义,发现这个三角眼秀才居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王秀才看什么呢?”
“呃,少爷,下人只是在想您是不是又要做好事了。”
王建义目光闪了闪一脸的讪然,朱由崧瞧了瞧也不再理会,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养济院。
养济院门口有棵百年大樟树,虬结的根枝粗如桥墩,树冠相叠,昂首云天,老皮沉壳,说不出的沧桑古朴。
树下坐了五个衣裳破缕的老人,面带菜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路道两旁却是有数十个战战兢兢的男女,他们大多是三四十岁,一脸的风尘,甚至还有那么几个手牵着孩童,身上衣裳同样破旧,脸色悲苦无助。
朱由崧几人的到来,时不时引得这些人朝这边看来。朱由崧向院里扫了一眼,却也没看出什么花样,里面虽然有人却并不多,也许是呆在屋子内也说不定。
“老人家,他们都是难民吗?怎么都站在那儿?”
朱由崧并没有直接让叶胜和庄木头派发篮子里的馒头,而是走了过去挨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唉,遭荒了啊。”
老人叹了气,在他身上扫了两眼,道:“看你穿着,应该是大富贵人家的孩子,大人们怎么会让你来这里?”
不等朱由崧说话,老人再次说道:“要知道这里可是很乱的啊,小心呐,别看你身边这两个长得壮实,呆会儿可能抢光了你。”
“老人家,既然如此,养济院怎么不收容了?”
朱由崧到不怎么在意他说的这些,他想知道是为什么?
“唉,他们都是外乡人,并不是洛阳本地的,府济院当然不想收容了,要不官老爷的腰包就瘦了。”
老人家到了这个年龄似乎什么都看透了,也不怕说出的话被人听了去,许是很久没人和他聊天了,老人唠叨了起来。
“这些外乡人大多是从陕西那边一路乞讨过来的,几千里啊,不容易。可惜这十几年来,灾荒越来越重,哪怕是洛阳米价也是一月一个价,日子难熬了。”
饶是听了这些话,朱由崧的内心越发的沉重,想必现在陕西那边的布政使司已经无力抚顺也就放任了灾民逃荒,世态恐怕出了自己的想象。
当然,大族富户可能还可以支撑,不过盘剥名下的佣户肯定是越发狠厉了。
每年的收成减少,官吏、地主士勋不积蓄粮食才怪,可能那边强盗山匪已经横行了,只不过官员定是在竭力镇压清扫,同时也隐瞒着不报。
和这老人聊了几句,朱由崧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继而走向了右侧一位中年妇女,她怀里抱着位**岁的女童,这女童一副病怏怏,小脸儿苍白,目光毫无生气。
“这位少爷,能给点吃的么?”
中年妇女一脸的哀求,目光楚楚道:“我的孩儿已经两天没吃的了,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民妇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求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儿了,求求您!”说着屈膝跪了下来,泪水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给点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的了……”
也就在中年妇女凄苦无助时,道路两旁的人儿都涌了过来。
“这位少爷,您行行好,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我们都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
“给点吃的吧,求求您了……”
朱由崧不曾来得及对中年妇女说什么,人群一下子全跪了下来,更有孩童哇哇痛哭。
“娘亲,好饿,孩儿这是要死了吗?”
“娘亲,弟弟妹妹都饿死了,孩儿是不是也会这样?”
“娘亲,将孩儿卖了吧,前几天有个凶悍男不是想买孩儿么,一两银子哩,娘亲,卖了孩儿吧。”
人们的凄怆,一张张菜色的脸,无助的悲鸣,近似耳边女童虚弱的话音,一切的一切像洪水般冲入了朱由崧的心扉。
悲凄,心酸!
空气中弥漫了感伤,那是一双双近乎绝望的眼神,朱由崧从未有过这相的经历,心里升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
大明啊,您何以至此?
官员啊,士丈夫阶层,勋贵地主、商贾……你们究竟有没有将这个国家、民族放在心里?
看着这一双双期待、乞求的目光,朱由崧一时竟是无语凝噎。
百姓苦啊!
好一会儿,朱由崧声音带着哽咽,抬起双手:“起来吧,都起来,我受不了你们的跪拜,都起来吧,小子带了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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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洛阳
“快了,还有三四天就到。”
姚氏一脸的担忧,眉间蹙起,手抚了抚朱由崧的额头,道:“好像烧退了些,福八,哪里不舒服么?”
“母妃,您都一整天没合眼了,去休息吧,不用太过担心孩儿,真的没事哩。”
朱由崧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他也是看见了,姚氏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十来天自己上吐下泄,她是操碎了心,更何况也和自己一般第一次乘船,定然不适。
如今正是黄河逆流而上,这个时期的黄河宽大水急,大船颠簸得厉害,哪怕是现今最先进的脚踩转页轮也是一样不稳,一天到晚头晕呼呼的,几天来睡都睡不安稳,想必姚氏也是一样。
这些日子,正妃邹氏也是一天过来个三四趟,也许是因为从小练体的缘故,身体素质要比姚氏好得多,适应得也快,而且期间也没什么不良之状。
“傻孩子!也罢,母妃先去歇会,呆会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姚氏坐在床铺边上许是真倦怠了,眼皮稀松无力,稳稳起身,正待迈出脚步却是身子不稳一下就要跌去。
“王妃,小心!”
竹兰站在边上一直不曾出声过,眼见姚氏要摔去立马一步上前抚住,木然道:“王妃,小婢抚您进屋吧。”
“不用,你看好福八就行!”
待姚氏迈出了厢房,朱由崧的目光不由落到了竹兰身上,这半年来她到是长高了不少,也近一米六以上,不过看去身上还是如原来一般消瘦,似不曾长过肉。
朱由崧嘴唇干燥,兀自的舔了舔,正待吩咐她弄杯水,竹兰就转身去桌几上开了闭气罐。
一杯冲了凉的热水持到了身前,不等朱由崧伸手,竹兰又主动的将他上身抚起靠在自个的胸前,杯子已然凑到了嘴边。
真是心细如发啊!朱由崧由衷的感叹,才十七岁,不得不说竹兰是他岂今为止见过办事最为严谨、心细的女孩。
虽然看上去一脸的木然,但她却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份内的事,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举动,她也是瞬间意识到,而且做到让人满意的程度。
就像当初自个写的那张《中华少年说》,放在书的夹层里,藏得那么好,居然也被她翻了出来,而且自己根本就看不出翻过的痕迹。当然,那时满意的是姚氏了。
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影形人,沉寂无声很难让人察觉,朱由崧不经意间就会将她忽略掉。
“少主,喝水!”
她说话永远都那么少言欲寡,意思却表达的极为准确,木木的一张脸,只怕让人以为她天生不会笑呢。
朱由崧呡了两口,嗓子润了人似乎也精神了些,注意力不由转到了背后。她的骨架不小,自己靠在她怀里只挨到半个肩,稍许动了下身,就这么一晃,刚想要躺下,却清清楚楚感知到了异样。
咦,胸前还蛮坚挺的?
不过就这么会儿,也由不得朱由崧如何感触,竹兰就顾自退了开抚他躺下。
其实单看她的胸前,就是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啥来。不过,朱由崧原本两只无神的眼珠儿却是亮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劲儿。
“竹兰姐,能摸摸你的小馒头么?”
朱由崧恬着一张脸,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地,表情讪讪,道:“能变大哦。”说着抬起一双小手儿在空气中抓了两把,意思不言而喻。
竹兰愣了下,清丽的脸上满是迷茫,不过随着朱由崧的目光低头一瞧,瞬间反应了过来,目光一闪,身子一扭,转身出去了。
“……”
朱由崧无语,本想逗逗她,以为至少会脸红一下呢,没想到就是眨个眼,扭个身的事儿。
唉,七岁了,还是太小哇,小屁孩没人当真,得快快长大才行。
就这样一连过了四天,朱由崧感冒已经全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虚,走动到是没事。这天上午三时,先行船队终于过了黄河,进入河口岸抵达了洛阳。
船舰顶阁大明龙旗飘扬,无一不表示着这是官船。大船的二层楼阁台前,周边几十米远的围杆处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位王府护卫坚守。
福王朱常洵和两位王妃已然身着正装站在了二楼甲板上,身后跟着一干贴身侍卫和侍女。
“终于到了!”
黄河风吹浪急,江面上更是迷雾索绕,朱由崧站在两王妃身侧向前眺望。
远远的看去,一矗宏伟的巨城就像一个从远古走来的巨兽静静的匍匐着,似经历了无尽的沧桑,空气里弥漫了古朴的气息,历史的厚重氛围扑面而来。
洛阳啊!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帝都,文明的起源,文化的积淀,厚重的民族风,一切近乎是梦幻一般。如今她已立立在目,她一直存在着每个中华儿女的心里。
在这里,她开启了历史上鼎盛的中央天朝,是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央天朝。古有大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后有大隋,天可汗;随有梦幻大唐,海内寰宇无不震惶,恐其征伐,一声令下,天下莫不从之。
中央天朝,这才是天朝啊!
朱由崧胸口起伏,小脸儿涨红,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油火燃烧般沸腾了起来。在这里,他将开启自己编织的美梦。
洛阳啊,文明首萌于此,道学肇始于此,儒学渊源于此,经学兴盛于此,佛学首传于此,玄学形成于此,理学寻源于此。圣贤云集,人文荟萃,一代女皇更是居于此。
这是一部历史,有着读不完的经典;她是一部戏曲,鉴赏了一代又一代的生存。
这是一首浩荡长歌,激情歌颂了奇伟,演绎了昌盛荣辱。
“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
她,经历了一千五百年的皇朝更衰,先后一百多位帝王在此执掌帝国,指点江山,笑傲寰宇。
洛阳,中华第一神都!
一切的一切足以让她称得这五字。
江风徐徐,迷雾渐开。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朦胧,大船缓缓靠岸,河南布政使司,府、州县官员,还有一干宗亲,众多名望士族、大商贾已然早早在场等待。
迎接的人员一眼望去,愈近万人,黑压压的一片,歌妓清倌人拨动了琴弦,舞龙跃虎戏团张力表现,好不热闹。
刻钟过许,人脸渐渐清晰,一时烟花齐鸣,染红了天,似是盛世节日。楼船甲板上,福王朱常洵双手背后,眯着双眼,脸上绽开了笑容,想必是满意了。
“恭迎福王、王贵妃、王世子……”
楼船停靠,搭了台阶铺了红毯,朱由崧随着两位王妃跟在朱常洵身后缓缓踏下甲板,近愈万人齐齐躬身行礼,一时声震于耳。
“免礼!”
福王挥手,扫了近前一干布政司大员,笑眯眯道:“本王携家眷入主洛阳,经后少不得麻烦诸位,都起来吧。”
“王爷客气,太客气了!”
“哈哈,是啊,王爷客气,请,这边请……”
一脸面圆润的中年站在最前,率先抱拳,一干人等纷纷让开了道,向一旁早就等待的大轿行去。
此行不是去往王府,而是被司使接往了驻地府衙,那里应该早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一路上,马车大轿不断,保送的军士亦是不少,朱由崧和两位王妃同坐了一轿,而福王却一开始就被那中年人接下了他自个的官轿内,想来是套交情。
不久,雄伟的洛阳城门立立在目,高三十多米,宽约二十多米的城墙矗立,一股敦厚磅礴之气迎面扑来。
入了城,宽敞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