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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色猫骑士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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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摩斯!石津!哥哥!」

  片山排至最后,表示可信赖程度之低。

  剑划空而过。晴美为闪避而绊倒。剑从头上掠过,猛烈打中墙壁。火花四起,石

  块飞溅到晴美的脸上。

  「杀人哪!甚么人来呀!」晴美拚命跑。她出到阳台上。

  血色从她脸上褪去。从这里已无处可去。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慢慢上来了──那个木无表情的铁面罩,出现在阳台上。

  「不要……」

  如此一来,即使是晴美也一筹莫展。

  出现在阳台的男人握好剑,缓缓地高高抡起……

  「嘎!」福尔摩斯的叫声插入二人之间。

  男人吓得把头往左右扭动。由于他戴看铁面罩的关系,大概视野很窄吧。

  现在!晴美不会放过机会。

  她不顾一切地从那人的身边冲过去。

  「福尔摩斯,来!」

  晴美以飞奔的速度冲下螺旋梯。

  冲出走廊时,片山和石津正跑过来。

  「喂,怎么啦?」两个都是睡衣打扮。「福尔摩斯怎地吵吵闹闹的──」

  「我差点──被杀啊!」

  「甚么?」石津的脸色一变。

  「那个──戴面罩的男人──在楼梯──」晴美也气喘不休的。

  「交给我办!」石津话一说完,就往楼梯奔去。

  「怎么回事?」片山呆若木鸡的。

  「对方拿着好大的剑啊!赶快阻止石津!」

  「好好好,知道了!」

  片山慌忙追在石津背后──晴美按住胸口,边喘边跑──不可能的事,她东歪西

  倒地跟着片山上楼梯。

  单凭石津一个人,绝不可能空手和剑搏斗。

  「石津──哥哥──没事吧?」

  头上出奇地平静。

  难道全被干掉了?

  「哥!」她喊。

  「在这儿。」片山倏地探脸出来。

  「石津呢?」

  「在上面呀──像阳台的地方。」

  「可是──捉到了吗?」

  「捉谁?」

  「载面罩的男人呀,那还用说!」

  「上面谁也不在呀。」

  片山的话叫晴美哑然。

  「不可能的事!」

  「那你来看看吧!」

  晴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阳台。

  阳台上,被石津、片山、晴美三个站满了。

  「石津,真的没人在?」晴美呆住了。

  「嗯,我是一口气跑上来的……」

  「可是──他确实在这里──」晴美环视四周。

  「那家伙是谁?」

  「不晓得呀……多半是男的吧。因他可以挥动那把重剑的关系。」

  「可是,从这里逃走可不容易哦。」

  「我知道哇。」晴美说。「可他真的在这里哦,然后不知消失在哪儿啦。」

  「会不会是做梦?不,我收回!」见晴美作状想挠他,片山连忙改口。「对了,

  你在这个地方干甚么?」

  「那个呀,」晴美抬眼望那座如今一点光线也没有的黑塔。「我是来听歌的。」

  片山和石津直眨着眼。

  然后,石津打了个老大的喷嚏。

  炽天使书城

  【第二章:死者的赌注3】

  突然感觉有人的动静,片山醒了过来。

  反射地想起的是,我睡着了。不睡就不会醒,这其实是理论。

  发生了晴美差点被杀的骚动,想想恐怕其后要睁眼到天明了。

  石津说:「我担心晴美小姐的事,怎样也睡不着。」五分钟后,他却「咕咕」地

  发出鼻鼾声,结果片山也跟着睡了。

  还没天亮吗?那么是谁?

  抬脸一看,由谷圭子手拿烛台站在那里,穿着可爱的睡衣。

  「嗨──怎么啦?」片山眨眨睡眼问。

  「我,睡不着──」圭子低声说。

  「为甚么?」

  「我怕……」

  片山有点不安。这叫圭子的女孩没甚么女人味,比较令人「安心」,可是她的眼

  神给人的感觉……

  「哎,何不叫醒晴美陪你聊聊天?她很空闲,是谈话的好对象──」

  「我想睡在片山先生的床上。」

  片山慌忙跳起。

  「那可不行!出嫁前的女孩不能说这种话的!」

  「我不管!」圭子把烛台摆在床头边,冷不防脱去睡衣。

  「不要!你──这样做,睡衣不是弄脏了吗?」

  「片山先生!」

  颇有份量的肉体向片山扑过来。片山被压倒了,差点从床边掉下去。

  「不要!」

  「片山先生!」

  圭子的体重使他窒息。他拚命撑住不从床边掉下去。他的头完全浮在半空。

  「请你──让开一下!」

  「不要!」

  圭子的两手掏住片山的脖子。

  「干……干甚么?」

  「杀了你,我也死去!」

  「开玩笑──救命呀!石津!福尔摩斯!救命──」

  片山「咚」地从床上掉下,醒了过来。

  「啊──是梦……」

  床上甚么人也没有。

  若是心理学家的话,可能给这个取名「潜在的女性恐惧症」。这个旅程怎么搞

  的?片山叹息着爬起来。

  有人倏地站在眼前。片山又吓得跳起。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

  是□本。

  「嗨……吓了一跳。已经天亮了?」

  「快六时了。」

  「是吗?大家都起来了?」

  「不,还没。其实──」□本迟疑片刻。「老爷不见了。」他说。

  片山甩甩头。清醒了些。

  「你说他不在?」

  「是。到处都不见人。」

  「奇怪──找过了吗?」

  「四处找遍了。」

  「是吗?好的。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对不起。」

  □本出去后,片山把张口睡的石津摇醒。

  「吃早饭吗?」石津边坐起边说……

  片山和石津换好衣服出到走廊时,晴美也出来了。

  「早。」

  「怎么,你也醒了?」

  「福尔摩斯叫醒我的。发生甚么事?」

  「永江英哉失踪了。」片山说。「来,走吧。」

  福尔摩斯「喵」地叫了一声。

  「城内这么大,如果躲了起来怎知道?」晴美说。

  「老爷经常使用的地方有限。」□本说。

  「让我看看卧室吧。」片山说。

  「是。」

  那是昨晚和英哉谈话的大房间。

  暖炉的火已熄灭,房间冷飕飕的。古老的床上有睡过的痕迹。

  「──昨晚几点钟就寝的呢?」片山问。

  「十二点,是我服侍他睡下的。」

  「当时你还没睡?」

  「是。我在暖炉旁边。」

  「他经常很晚都不睡?」

  「通常半夜两三点才上床的样子。」□本说。「一般在第二天十一点左右才醒

  来。」

  「是吗?那么,假设他在平时的时间就寝──」片山走近床边,蓦地察觉而问:

  「为何你这么早跑来这里?」

  「我来为暖炉生火。因为早上非常寒冷之故。」

  「原来这样。」

  的确是彻骨的寒冷。木造的房子即使不遮风也不会冷到这个地步。

  「十一点才起身,你这么早就来生火了?」晴美问。

  「他吩咐我今晨八时叫醒他的。」

  「为甚么?」

  「大概是想到客人不会睡到那么迟吧。」

  「原来如此。」

  片山掀了一下盖床的兽皮。福尔摩斯跑来,「嗖」地跳到上面去坐。

  「有甚么发现?」片山喊。福尔摩斯蜷成一团而睡。

  「喂,不是悠闲睡大觉的时候哦。」片山埋怨若时,福尔摩斯一下子坐起,叫了

  一声。

  「不是啦,哥哥。」晴美说。「瞧,睡过的痕迹呀。」

  「嗄?」

  「他其实没睡过哪。假如真的睡了,就不会这样啦。你拉拉看。」

  片山把床单拉一拉,皱纹消失了。

  「是不?有古怪哦。如果是睡下而有的皱褶,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

  「唔。」

  做成睡过的样子,意味着另有目的。换句话说,英哉是自己消失的吗?

  「对了,哥哥。」晴美说。「昨晚的面罩和剑──」

  「是吗?查查看。」片山向石津示意。

  「──奇了。」石津说。

  「没啥奇怪呀。那人在事后把面罩归还了。」

  片山看着那个木无表情的死刑执行人面罩说。如果这里是东京的话,现在可以取

  指纹了,可是这里没有那种预备。

  「不是的,我是指剑方面。」石津说。

  「剑怎么啦?」

  「这把剑罗。瞧,刀锋缺了一点。」晴美指着一把大剑说。

  「有的剑不见了。」石津说。

  「真的?」

  「嗯。我挥动的短剑。还有,其中一把长剑也不见了。还有──枪也没啦。」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觑。假如那是事实的话……

  「舍弟真的不见了?」永江和哉说。

  「好像是。」片山边喝咖啡边说。「不过,这城堡委实太大了。如果他躲起来的

  话,不容易找到的。」

  「到底他想怎样?」有惠的语调有点烦躁。不,不是烦躁,而是胆怯。

  早上九点多。乌云满布的天气,有点凉意。

  白雾在窗外缓缓飘过,圭子说:「好像置身水槽之中。」话中含有真实感。

  早餐的桌子有点沉闷。当片山把永江英哉失踪的事说出来时,永江和哉稍微皱皱

  眉头,但没说甚么。

  反而是他儿子绅也这个那个的问个不休。片山把事情说明一遍后,所有人默默地

  继续进食,其后,永江终于开口了。

  片山逐一打量在座的每个人的表情。

  永江和哉的视线落在桌面,手里撕着硬皮面包。欧洲式面包和咖啡的早餐,只有

  特别要求者才另添火腿蛋──不用说,石津是特别要求者──永江只要面包和咖啡


  事。

  对于弟弟的失踪,永江似乎不觉得意外。抑或是为了隐藏心中的动摇而装作无表

  情?

  有惠并无隐藏她的神经过敏。来了这里后,她一直神经兮兮的──原因是她和秘

  书北村之间的关系被丈夫知悉,并在众人面前揭穿所致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


  因。

  像有惠这一型的女人,即使偷情的事曝了光也泰然自若,不是装蒜就是豁出去。

  她之如此神经质,也许有别的理由。

  对──是财产。如果离婚,她一分钱也得不到。

  北村是一贯的扑克牌脸孔。对雇主的妻子出手,可以预见地位不保的事。内心和

  外表相反的,大概相当恐慌吧?

  内心情形最不改变的可能是永江绅也。他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类型。

  ──对于他叔父的失踪,他却问三问四的,片山认为那种关心跟八封明星消息同

  类。

  由谷圭子的反应最正常。即是因不安而沉默寡言。以她的性格来说,那是理所当

  然。

  可是太过正常也不对劲。据永江英哉所言,他的妻子智美遇害时,圭子也来了欧

  洲,换句话说,圭子并不如外表那般纯情……

  神津麻香似乎一脸困惑。当然了,她本身和这个家族的纠纷无关。只是同在一城

  堡中,纵使不愿意也被牵连其中了。

  现在她却很平静地把面包泡在咖啡里吃着。

  还有一个──□本。

  当然,他只是英哉雇用的,有关他的来历或人品则无从知悉。为何他会在这种地

  方工作?无论待遇多么好,在城堡中生活的话,看来必有相当的内情。

  「呃──面包,再要一点。」

  应石津的请求,□本退下厨房去了。

  「怎么办?」北村望着就座的人说。

  「我想早点回去。」有惠说。「我们没必要留在这儿了吧。」

  「是吗?」绅也闲闲地说。「不是有许多事要商量么?例如叔父打算怎样之

  类。」

  「当事人不在,怎样商量?」有惠反驳。

  「慢着。」永江说。「总之,英哉去了甚么地方,非找找看不可。这里是他的

  家。他没理由不辞而别。而且,所谓失踪,不过一个晚上罢了。如此骚动又有何

  用?」

  「对呀。」神津麻香说。「起码多等一天看看……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

  「是呀。闭嘴的好,区区社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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