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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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天故意使用了“形迹可疑”,沈蓉果然被逗笑了,说道:“是。”她带着白正天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睚眦的工艺品说道:“现在睚眦已经被做成各种工艺品出售了,据说还有很多人喜欢这种小东西,买来做装饰,他们却不知道睚眦的本意是腥杀,摆在家里多不吉利啊?”
“你不是摆了这么多?”
“我是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追查《清明上河图》,”沈蓉说道,“这种图案经常是装饰在刀鞘上的,我本来想买几把剑,但是没钱,呵呵。”
白正天看着沈蓉苦笑的样子,觉得她特别可爱。沈蓉看了看他,他感到一阵慌乱,脸似乎也红了,赶紧拿起一个睚眦工艺品仔细打量起来。这件工艺品更像一只青蛙,只是只有两条腿,嘴里含着一块人造的玉石,大概就是冲着这块玉石,很多人以为会带来吉祥才买来装饰的。工艺品的底部有个小小的标签,写着生产厂家和地址。白正天低声读道:“凤凰市弘轩工艺品厂,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啊!”
“公司老板叫林笑,是我市最著名的慈善家,”沈蓉说道。
“对对对,想起来了,难怪名字这么熟悉,”白正天说道,“这个林笑还经常捐款呢,据说成立了一个相什么利什么的慈善基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沈蓉看着白正天窘迫的样子,微微笑道:“我曾经利用暑期到他们厂做调研,没看到那种睚眦刀鞘。”
“哈哈哈,我看你倒像个卧底啊!”
“那我们不是成同行了?”
白正天郑重地向沈蓉伸出手,腰微微一弯,说道:“欢迎加入我们警队!”
沈蓉轻轻地将白正天的手打落:“懒得理你。”
当沈蓉的手接触到自己手掌的那一刻,白正天感到心中微微一动,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不禁又是脸红耳热,这次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冒冒失失地问道:“沈蓉,你有男朋友了吗?”
“问这个干嘛?”沈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白正天顿时非常害臊,直怪自己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沈蓉的发问,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嗫嗫嚅嚅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救了他,是韩雪打来的。
白正天刚刚接通,韩雪就劈头盖脸地说道:“白警官,出事了,凤凰公园停车场发现一具尸体!”
白正天心想:“糟了,肯定是贺春风!”
沈蓉看着白正天严峻的表情,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贺春风死了!”
“就是那个今天做电视讲演的贺春风?”
“是,你也看那电视节目了?”
“不喜欢他,所以一看是他,就换台了。”
“我看了,现场有观众送给他一个睚眦刀鞘!”
沈蓉听罢,不禁大惊失色:“又是睚眦?”
10死亡现场
凤凰公园位于市中心的凤凰山下,是一个向市民免费开放的公园。
白正天带着沈蓉火速赶到凤凰公园停车场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看到白正天匆匆赶来,颜志宏大老远就招呼道:“小白,这边呢,快过来!”
沈蓉跟着白正天匆匆地走过去,颜志宏狐疑地打量着沈蓉,问道:“这是谁啊?”
沈蓉还没开口,白正天忙介绍道:“这位是凤凰大学历史系的沈老师,她对中国历史上的神秘符号很有研究。”
其实,沈蓉之所以要跟着白正天赶过来,其实是因为那把睚眦刀鞘,而睚眦刀鞘关系着《清明上河图》的下落。这一层意思,白正天自然不能跟颜志宏讲。
听了白正天的介绍,颜志宏向沈蓉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沈蓉有点不好意思:“但愿能尽到一点绵薄之力。”
白正天问道:“贺春风的尸体在哪里?”
颜志宏疑惑地看着白正天:“什么贺春风的尸体?”
白正天更加奇怪,问道:“不是贺春风死了吗?”
“死的不是贺春风,”颜志宏说道。
“那是谁?”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白正天和沈蓉挤进封锁圈,只见七八个警察正围着一辆豪华轿车,进行各种取证工作。
尸体是在车里面,脑袋趴在方向盘上,右侧太阳穴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子弹正是从这里钻进头部的。仪表盘上、椅子靠背到处都是血迹。白正天看了看车窗玻璃,是完好无损的,副驾驶的座位上也没有血迹,这就是说凶手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向死者开枪!
他转身问一位警察:“谁报的警?”
警察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说道:“那个公园管理处的邢大爷。”
一个警察正在给邢大爷录口供。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大约半个小时前,我出去上厕所,看到有辆车,车灯还亮着,过去一看,妈呀,死人了。这就赶紧打110。”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晚上睡得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着有车开进来了,也没管。”
白正天听着邢大爷的口供,而沈蓉已经转到车的左边打量起尸体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尸体,心中充满恐惧,也带着一丝好奇。尸体的双手垂直地耷拉下来,身上的血迹已经变得粘稠了,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白正天走到沈蓉跟前,说道:“沈老师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啊?”
“没有,好可怕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白正天笑笑,没有言语,工作虽然只有几年,但这种场面他已经见多了,于是说道:“走吧,这个案子与我们无关。”
“哦,”沈蓉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尸体的左手吸引了他的注意,“等等。”
“怎么啦?”
“他左手里有东西!”
该拍的照片都拍完了,几个警察把死者拖出车来,沈蓉看着尸体狰狞的面孔不禁大叫一声,吓得一转身,扑到了白正天的怀里。
白正天看着尸体的样子,不禁疑窦丛生,沈蓉突然入怀,他的身体突然变僵了。
几个同事看着他笑笑,他更不知所措。
沈蓉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离开了白正天的胸膛。
白正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你到我后面来。”
沈蓉羞红了脸,幸亏夜色已深,人们看不到她的脸色。她赶紧躲到了白正天身后,但是浓烈的好奇心,还是唆使着她探出头来!
尸体的脸部黑乎乎一片,似乎被涂满了墨水。
嘴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黑色的东西。
一个警察用镊子钳出来一点,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好像是煤!”
一个警察用镊子钳出来一点,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好像是煤!”
“煤?”白正天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走到前面,也仔细地看了看,那确实是煤!
死者的嘴里怎么会有煤呢?
为什么要把煤塞进死者的嘴里?
白正天蹲到死者身边,沈蓉拉着他的衣角,也跟着凑到前面来。
死者的左手的确握着东西,而且握得很紧。
一块木头从虎口处露出来。
白正天将尸体的左手掰开,然后将那个物件取出来。
他转头看看沈蓉,此时的沈蓉已经战胜了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她张大了嘴巴,圆睁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又是睚眦刀鞘!”
颜志宏走到尸体旁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刚刚问完,便看到白正天手中的刀鞘,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白正天说道:“这已经是我看到的第五把睚眦刀鞘了。”
“你说这是什么?”颜志宏问道。
“这上面的图案是睚眦,”沈蓉说道,“一种凶残的怪物。”
白正天说道:“颜局长,今天傍晚,贺春风也收到过这把刀鞘,之后他就失踪了。”
“也许只是巧合吧?”颜志宏犹豫着说道。
白正天气呼呼地说道:“三条人命都与睚眦刀鞘有关,难道这是巧合?”
这时候,一个警察匆匆跑过来说道:“颜局长,查到了。刚才给交警局打电话问了,这辆车是毅仁煤矿老板苏清华的。”
“跟他家人联系,看死者是不是苏清华?”颜志宏吩咐道。
“是。”
听到苏清华的名字,白正天和沈蓉脸上都浮过一层阴云。几个月前,苏清华经营的毅仁煤矿发生了渗水事故,180多名矿工被困井下。经过奋力抢救,只救出了一百多人,几十号人命葬身于黑压压的矿底。这一事故震惊了整个凤凰市,老百姓对苏清华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是后来渗水事故却被鉴定为地质灾害,煤矿老板苏清华没有责任,对死难家属,苏清华每人给了五千块钱了事。直到现在,矿难家属还经常到市政府静坐示威。
白正天和沈蓉坐在离停车场远远的草地上,夜风吹来,吹乱了沈蓉的头发,掠过了白正天的脸,带来一股清新的香味,白正天觉得痒痒的,很惬意。一轮明月招摇在头顶,大地间洒下一片银色。
沈蓉突然笑了,说道:“如果没有这起凶杀案,咱俩还真像来谈恋爱的。”
白正天的心跳加速了,脸色也红了,他不知道沈蓉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许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免得闹笑话。
沈蓉果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喃喃地重复着:“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除天下之害……你说这个睚眦刀鞘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白正天说道:“现在死的三个人,都是罪大恶极的,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却逍遥法外的,所以,我怀疑睚眦刀鞘是惩罚世间的罪恶的,睚眦的本意不就是极小的怨恨也要报复吗?”
沈蓉怨怒地说道:“我父亲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亲?”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白正天说道,“睚眦刀鞘并不都意味着死亡,田林祥也收到过刀鞘,但是他没有死,反而得到了帮助。”
“因为刀鞘上还有一句话是‘兴天下之利’,”沈蓉说道。
“所以就更奇怪了,”白正天眉头皱得紧紧的,“偷盗《清明上河图》是属于‘兴天下之利’呢,还是‘除天下之害’呢?两者都不属于,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也许找到《清明上河图》,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在想,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三个人,一个人的力量有没有这么大?这里这个死者,”白正天指着远处的案发现场说道,“还被逼着吞下了煤块,一个人难道能办得到吗?”
“是,我也一直在怀疑,”沈蓉也陷入了思索,“故宫博物院戒备森严,如果只有一个人,要去偷《清明上河图》,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还有,田林祥说,给他睚眦刀鞘的神秘人追查裘瑛的下落,查了十二年,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耐性?除非是一群人,甚至是一个组织!”
正在这时,远处案发现场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两人急忙站起来走过去。
是苏清华的老婆来了,她正在尸体旁嚎啕大哭,被两个女警拦住了。
死者,的确是苏清华。
白正天和沈蓉对视一眼,离开了凤凰公园。
11《清明上河图》的历史
沈蓉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神秘的睚眦刀鞘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睚眦刀鞘沉寂了十五年,突然又在凤凰出现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清明上河图》被盗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它会藏身何处?偷盗者到底有什么意图?眼前浮现出十五年前的那一幕,那是个温馨的下午,一抹夕阳斜斜地照进了书房,父亲的鬓边染上了一层金黄,他说《清明上河图》是一部活的历史,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又与睚眦刀鞘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仅仅是一个巧合?这些问题,沈蓉已经想了十五年,但是没有一次像今晚这么强烈,自从见到白正天带来的睚眦刀鞘之后,她突然觉得真相已经离她已经越来越近了,她不知道的是,危险总是伴随着真相而来。
她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又站在了父亲的身边,跟父亲一起看着《清明上河图》,周围黑压压的,除了《清明上河图》被光照耀着,其他景物一概看不见。父亲说:“《清明上河图》里的每个人物都有一个故事。”话音刚落,沈蓉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包围起来,她感到头晕目眩,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了,周围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像是唱戏的伶人,一个个穿着古代的服装,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窃窃私语,还有的在纵情高歌,但是他们说的什么,沈蓉一点都听不见,她只看到每个人的嘴巴在动,她只听到一片喧闹的声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