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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明上河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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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你们两个人若能取长补短,或者通力合作,一个人大胆假设,一个人小心求证,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一番话把两个人说得心里都很受用,正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看样子,比沈蓉大不了多少,跟陆亮应该差不多大。一米八三的个子,两块胸肌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他用锐利地眼神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彬彬有礼地对着李三清问道:“请问是李三清教授吗?”
  李三清微笑地看着来人,答道:“请问,你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白正天。”
  “哦,请坐请坐,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劳驾白警官大驾光临啊?”
  白正天坐到沙发上,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地来向李教授讨教的。”
  “哪里哪里,”李三清谦虚的笑容了满含着得意,“互相切磋互相切磋。”
  “李教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历史学泰斗,对古往今来的一些神秘符号也颇有研究。”
  “哪里哪里,那几篇论文都是胡诌瞎写的,只是一点皮毛之见而已。”
  “李教授这是过谦了,您这么说,我都不敢向您求教了。”
  李三清哈哈一笑:“但说无妨。”
  白正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李三清:“请李教授看看,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李三清接过照片,仔细端量了一下,说道:“哈哈,问这个图片的来历,就用不着老朽了,我的学生沈蓉就能告诉你。沈蓉,你来看看——”说着,把照片递给了沈蓉。
  沈蓉一看照片,微微一怔,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但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她马上恢复了从容的态度,仔细打量起照片来。
  沈蓉的脸色变化,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是却躲不过白正天的眼睛,面前这个女孩子最多二十五六岁,皮肤白白净净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特别有神。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对照片会有这种反应。
  沈蓉看了会儿说道:“睚眦!这是睚眦!”
  

  沈蓉看了会儿说道:“睚眦!这是睚眦!”
  “什么?”白正天没听明白。
  沈蓉的脸色变化,李三清也注意到了。沈蓉从大学二年级开始,就收集睚眦的各种图案和传说,有时候甚至跑到古墓的考古现场去搜求第一手资料,他一直不明白沈蓉为什么对睚眦这么感兴趣。现在看到沈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更觉得奇怪了,但是也不挑明,说道:“我这学生这几年一直在研究这个图案,还写了论文呢。”
  “太好了,”听了李三清的介绍,白正天激动地说道,“沈老师,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沈蓉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只百灵鸟:“你可别叫我老师,折煞我了。瞧得起的话,叫我小沈好了。”
  白正天自知失言,也羞红了脸。
  沈蓉说道:“我们常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知道龙的九个儿子分别是什么吗?”
  “传说罢了,哪有九个儿子啊?”
  “我说的就是传说啊!传说中,龙的九个儿子分别是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赑屃,老七狴犴,老八负屃,老九螭吻。”
  沈蓉如数家珍地把这些奇怪、拗口的名字一个个说出来,白正天怔怔地看着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非常可爱。
  等沈蓉说完,白正天打个哈哈说道:“这个睚眦,还排行老二啊!”
  话刚说完,白正天和沈蓉的脸几乎同时红了,因为老二的谐音。
  陆亮一直微微笑着,这时候插话问道:“那睚眦是什么意思呢?”
  沈蓉说道:“睚眦,相貌像豺狼,平生好杀。本意是怒目而视,所谓‘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而报,则不免腥杀,所以这个龙子经常被人们用来装饰刀柄的刀鞘。你看,”沈蓉指着手中的照片说道,“你的这个东西就很是一把刀鞘的模样,只是在刀鞘上画着睚眦的图案罢了。”
  白正天拿过照片,又仔细端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种刀鞘现在哪里有生产的?”
  沈蓉摇摇头,说道:“睚眦的工艺品,倒是有生产的,但是这种刀鞘,我没有见过。”
  白正天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涌现着那句“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沈蓉指着照片问道:“白警官,请问这个刀鞘是在哪里发现的?”
  虽然沈蓉尽量问得平静,但是白正天还是听出来话音里的急切:“昨天晚上,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项忠诚被杀了,今天早晨,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范文兵也被杀了,案发现场,都留有这个刀鞘!”
  陆亮插话问道:“就是与田林祥杀妻冤案有关的那两个人?”
  “是,”白正天沉重地答道。
  沉默很久的李三清喃喃地重复着:“睚眦之怨必报,睚眦之怨必报,难道是田林祥干的吗?”
  “我去查过了,似乎不像,”白正天陷入沉思之中,竟然忘记了告别。
  站在一旁的陆亮看了看表,说道:“李教授,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白正天这才恍然,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叨扰了,我也该回去了。李教授,谢谢你,沈老师,谢谢!”
  沈蓉又咯咯笑了起来:“真是的,不要这样叫我,都叫老了!”
  “我是真心感谢你的,”白正天非常自然地握住了沈蓉的手,入手之后感觉沈蓉的手滑滑的、嫩嫩的,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也臊红了,连忙假装咳嗽了两声,松开沈蓉的手,说道:“再见,谢谢!”
  “等等,”沈蓉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白警官,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白正天忙说道:“可以可以……”
  脸已经通红了!
  
  8 文化学者的电视演讲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突然消失。
  当贺春风走进电视台直播大厅的时候,死神已经向他敞开了怀抱。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个半小时的生命了。
  贺春风是享誉国内外的文化学者,熟读中西经典,这几年,处处讲座,年年出书,已经成了全中国炙手可热的文化名人。应凤凰市电视台的请求,他专程来做一次关于儒学复兴的讲座。
  当他走进演播大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片如潮的掌声,这种掌声他已经特别熟悉了,但他还是由衷地兴奋。他笑容可掬地走到舞台中央,向观众们深深一鞠躬,然后坐到座位上,开始了今天的讨论。
  他从孔子创立儒学讲到了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从程朱理学讲到了王阳明的心学,一直讲到了儒家学说在当代中国的应用。语言生动诙谐,摆事实讲道理,却能深入浅出,期间不断被掌声打断,贺春风越发兴奋、得意起来,讲座完毕,对观众说道:“我希望可以跟你们进行讨论,只有互动,才能使我们对传统的儒学有更深的了解。”
  话音一落,果真有人纷纷提问,贺春风一一做了解答。
  这时候,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到主持人身边,递给他一个信封,说道:“一个观众递上来的。”
  主持人看看信封,厚厚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请贺春风拆阅!”
  主持人将递给贺春风。
  贺春风疑惑地看看信封,但是依然笑容满面,拿起信封对着镜头说道:“这是一位观众递来的一封信,嗯,看上去不像是情书……”
  台下一片笑声。
  “让我们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贺春风打开信封,只见里面装着一个奇怪的刀鞘一样的东西,刻着奇怪的图案,贺春风看着刀鞘,心里不禁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难道仅仅因为那个图案非常狰狞?但是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要知道现在正在直播,他一点点细微的瑕疵都会被电视画面无限放大。他笑着说道:“这是什么呢?像是一把刀鞘,这上面画的什么呢?真把我考倒了,”他持着刀鞘,让摄像给个特写,然后翻过来说道,“这后面还写着字呢,让我读给大家听听,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贺春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应该是位热爱儒学的朋友送给我的吧,那我就笑纳了!”
  这时候,工作人员又递来一张纸条,贺春风展开一看,顿时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上面依然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错了,那不是儒家说的话。”
  他强自镇定,笑了笑说道:“这位朋友说这句话不是儒家说的,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个难题,还真把我考倒了。”
  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请问,是哪位朋友给老夫出的难题啊,还请您当面指教啊!”
  台下观众纷纷转头寻找,但是没有人站起来。
  

  白正天走出凤凰大学,心里还在想着沈蓉,心里的感情是奇怪的。他提醒自己办案要紧,沈蓉那个奇怪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他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韩雪的电话:“帮我查一下凤凰大学历史系研究生沈蓉的底细。”
  “为什么?有嫌疑吗?”
  “别管那么多,查就是了!”
  刚刚挂了电话,母亲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小天啊,你好多天没回家了,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不了,昨天接了一个大案子,忙着呢!”
  “哦,好吧,空下来了,记得多回家看看我跟你爸,你爸很想你的。”
  “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白正天不愿意回家,是因为家里不清静,每天晚上都有一拨又一拨求情的、送礼的登门,每来一拨,他这位白市长的公子就要出面应酬一下。他觉得特别烦,于是便另买了一套房子自己住。
  回到住处之后,白正天匆匆地扒拉几口方便面,倒在床上就睡了。昨天实在太累了,一睡睡到日落时分,打开电视,凤凰电视台正在播放《文化时间》,这次他们请来了赫赫有名的贺春风,闲来没事,他便坐在床头看了起来,看贺春风的电视讲演,还是满有趣味的,因为生动活泼,他把硬梆梆的古典文化,硬是用畅快淋漓的话语表达出来了。到最后是观众互动环节,这时候,他突然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刀鞘,那个睚眦图案!电视画面上的睚眦狰狞可怖,似乎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白正天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当贺春风向观众请教时,镜头移向了观众席,人们都在转着头看来看去。白正天也紧跟着镜头,打量着观众席上的每个人,但是镜头摇得太快,他看不真切!
  突然最后排一个站着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白正天刚想仔细看看,镜头又摇走了。
  他闭上眼睛,尽量回忆这那个短暂的画面:那个人披着风衣,帽子遮住了脸,似乎正拿着笔写着什么。
  对,就是他!
  白正天睁开眼,这时候,画面已经转到了主持人身上。
  主持人拿着一张纸条,说道:“现在,又有一张纸条传上来了,看样子,这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啊!”
  主持人将纸条递给贺春风,看着他把纸条展开。
  贺春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忍住心中的愤怒,双手哆嗦着将纸条展现在镜头前面。
  白正天看到,那纸条上分明写着:“你忏悔了吗?”
  要出事了!
  白正天匆匆地冲出家门,开上车,向电视台飞奔。
  半个多小时后,白正天赶到了电视台,直接冲进了演播大厅,可是节目已经结束了,观众都走了,贺春风也不见了,只有几个清洁工人在打扫为生。
  他拉住一个清洁工人问道:“贺春风呢?”
  清洁工人惶惑不安地说道:“走了啊!”
  “什么时候走的?”
  “上完节目就走了。”
  这不是废话吗?白正天真想一拳砸扁他的脑袋,他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录完节目的?”
  “大概二十分钟了吧。”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们只是扫地的。诶,那是主持人,你问他去,”清洁工人指向白正天后面。
  白正天一转身,看到主持人正愁容满面地走过来,他匆匆地迎上前去,问道:“贺春风去哪儿了?”
  主持人看了看穿着一身便装的白正天:“你干嘛?”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白正天,贺春风有危险!他去哪儿了?”
  “去宾馆了,他有什么危险啊?”
  “别管这么多,你快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谁知道你是谁啊?凭什么给你?”
  白正天一把掐住主持人的脖子,将他抵到墙上,厉声问道:“贺春风如果死了,信不信我掐死你?”
  主持人慌了,说道:“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白正天拿到号码,马上拨过去,可是对方手机已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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