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传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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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直到他们靠近马厩之前都没有再遇到任何人;不过,好运用完了,他们差点一头撞上一名黑衣黑甲的骑士。
他瞪了史钢一眼,冷笑着说:“又有人受伤了?这些年轻人今晚的演习可真认真。看来牧师今天将会忙个不停。”骑士敬礼之后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要塞十分安静,大多数的人不是在休息,就是如同骑土所说的一样在疗伤。几只飞龙盘接在高塔上,担任夜间的守卫。守卫们在防御工事中巡逻着,例行训练的意味大于防御敌人突击的作用。艾瑞阿肯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至少现在还没有。时候还没到。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在这里,或者是他在计划些什么。
但现在我知道了,坦尼斯不安地想。我可以警告大家,但可能已经太迟了。史钢叫莎拉叛徒。她是吗?她真的对他们努力的目标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吗?他回忆着那天晚上他所说的话。她的目标只是让史钢安全。为了儿子,她已经效忠邪恶的势力超过十年。她最后终于打破沉默,但这只是由于走投无路,只是为了阻止这年轻人做出最后、最大的奉献。
他们到达了空地。莎拉伸手盖住胸前的胸针。”只蓝龙出现在天空,俯冲向他们。
“如果你可以召唤龙过来,”坦尼斯推测道:“那么你老早以前就应该可以逃出这里了。”
“你说的对。”莎拉低头看着软垂在卡拉蒙肩上的史钢。“但是我只能一个人离开。他绝对不会愿意和我走的。我怎么能够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只是为了我才勉强走在光明的边缘。”
“但是你可以先警告其它人。索兰尼亚骑士可能可以阻止艾瑞阿肯。”坦尼斯对着这巨大的要塞比划着。“现在他的力量已经没有人可以阻土了。”
“你们骑士能做些什么?”莎拉反问道:“骑着龙,带着长枪来?他们会造成什么结果?艾瑞阿肯和骑士们将会奋战到死,一个不剩。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风险。以前我还抱持着希望。有一天,史钢会看出来他们到底有多邪恶。他可能会同意和我一起走……但是现在……”她绝望地摇摇头。
蓝龙降落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闪光看见史钢似乎失去生气的样子有些紧张,但莎拉用几句温言软语解释了过去。闪光依旧看起来有些怀疑,但这只蓝龙很明显地相信莎拉,对史钢非常忠心。在卡拉蒙将年轻人固定在龙鞍上的过程中!蓝龙紧盯着那年轻人;卡拉蒙最后才将自己硬挤进龙鞍后。
莎拉靠近蓝龙。坦尼斯举手挡住她。
“我们会照着你所说的做,莎拉·邓斯坦,但是最后的决定权在史钢身上。除非你计划把他锁在监狱里面,然后把钥匙丢掉。”坦尼斯的这个玩笑不怎么高明。
“一定会有用的,”她坚持道。
坦尼斯抓住她的手腕。“莎拉,如果没用的话,你就彻底失去他了。他永远不会原谅你出卖他,出卖他骑士团的行为。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吧?”
她看着儿子动也不动的身躯,表情和胸前的黑百合一样冰冷。坦尼斯这时才看儿了让这女人待在这黑暗的牢笼中十数年的真正力量。
“我明白,”她说,边矫健地跳上龙背。
第八章 法王之塔
“母亲哪,你到底做了什么?”年轻的圣武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史钢在一个俯瞰法王之塔,冷风飕飕的隘口醒了过来。他一开始有些晕眩,但很快的,愤怒和吃惊赶走了药剂所造成的迷惘。
“我想要让你有机会重新考虑自己在做什么,”莎拉告诉他。
她没有恳求,她不是这种人。她冷静自恃,当两个人彼此面对的时候,坦尼斯所看到的不是由血缘所造成的相像,而是从多年来的彼此尊重和感情所累积起来的气质。
不管父母带来这世上的是块什么料,真正将他揉塑成形的是莎拉。
史钢吞下来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怒骂。他转过头打量着坦尼斯和卡拉蒙。
“这些人是谁?”
“他们是你父亲的朋友,”莎拉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史钢冷冷地看着他们。
虽然史钢现在脑中必定一团混乱,思绪如浪涛般汹涌,但他如同初生之犊一样的勇气和冷静的举止,赢得了这两名老练战士的钦佩。
蓝龙嗅了嗅,摇摇头,怒吼起来。索兰骑士所偏爱的银龙有时会巡逻法王之塔的上空。在这么早的时候天空中没有任何的特殊状况,但闪光很明显地闻到了不喜欢的味道。
莎拉安抚着闪光,领她进入了岩壁中的一个开口,至少在这个地方她不会太过显眼。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挑选此地降落的原因。三个男人站在岩壁外,沉默不安地打量着彼此。
史钢脸色很差,脚步不稳;但他宁愿死也不愿音一向陌生人示弱。所以坦尼斯和卡拉蒙并没有自告奋勇地协助他。
卡拉蒙推推坦尼斯。
“你还记得战争开始的那年秋天?就在我们和金月、河风一起离开索拉斯的时候。我们撞上了龙人,史东受了重伤。他满脸都是血。他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示走路了,但是他从来不开口抱怨,更拒绝让我们停下来休息……”
“没错,”坦尼斯看着年轻人低声的说:“我记得。”那回忆十分清晰,和现在一模一样。
史钢明白另外两个人在打量自己,于是骄傲地撇过头去。
坦尼斯看着黑暗圣武士的黑色盔甲,上面装饰着代表死亡的邪恶徽记,阴郁地思考着他要怎么和这些人进入法王之塔。而且,麻烦还不只这样,从莎拉出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坦尼斯知道事情还更复杂。
“什么事情,莎拉?怎么搞的?”
卡拉蒙紧张地看着天空。“不会是巡逻队——”
“闪光声称有人跟踪我们,”莎拉压低声音,故意不看史钢。“那个骑士……他一定起了疑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坦尼斯咕哝着:“有多少人?”
莎拉摇摇头。“只有一只蓝龙和一名骑士。他现在不在附近。他已经回到要塞去了……一旦他发现我们的目的地……”
“塔克西丝骑士就会来找我们了,”史钢带着胜利的笑容冷静地说。他转过身面对莎拉。“母亲,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现在还来得及。让这两个老古董留在这里吧。”
他叹着气温柔地碰碰母亲的面颊。“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母亲,但是没有用的。我不会让艾瑞阿肯责怪你的。我会告诉他这个疯狂的计划是我的点子。我是在喝酒的时候和人打赌要吐痰在法王之塔上——”
卡拉蒙的喉中发出怪声。“留心你所说的话,孩子,”他低吼道:“你父亲的鲜血曾经洒在这块上地上。他的尸体就在那里面。”
史钢很明显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镇定,耸耸肩道:“原来我的父亲阵亡于那次的突击——”
“不,他是为了守住这座高塔而牺牲的,”坦尼斯仔细地打量着,“还有他挚爱的骑士团。”
“全安塞隆都敬仰他,”卡拉蒙接着说:“他的大名就像修玛一样象征着圣洁与牺牲。”
“他叫做史东。史东·布莱特布雷德。”莎拉轻声说:“史钢,他就是你的父亲。”
年轻人的脸色变得死白。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全部的人,脸上充满了怀疑之色。“我不相信你们。”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坦尼斯示意卡拉蒙不要出声,“但其实我们也不相信,这位女士——”他比着莎拉,“孤身来找我们,告诉我们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有关于你的母亲和我们认识的男子之间的关系,而你是这段关系中意外的产物。我们不相信她,所以我们和她把你带到这边来证实。”
“为什么?”史钢不屑地问:“这能够证明什么?”
“好问题,坦尼斯,”卡拉蒙压低声音说:“这能够证明什么?”
坦尼斯看着莎拉,也想要知道答案。
把我的儿子弄进塔内,她的眼神恳求道。让他见见那些骑士。他会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有多崇拜他们。我知道他会的。他会想起我告诉过他的故事。
“我向帕拉丁祈祷有你那样的信心,女士,”坦尼斯低声咕哝着。他搔搔下巴,试着想出某种借口。这整个计划变得越来越不合理,越来越危险。
他大声的说出脑中想起的第一个理由,“你父亲的尸体上挂着一颗宝石。这是他的陪葬物。这颗星钻是魔法物品。这是一名精灵皇后,阿尔瀚娜·星光送给他的礼物。这个宝石会!”
“会怎么样?”史钢用嘲笑的口吻说:“当我踏进神圣的殿堂时会熔化吗?”
“会告诉我们真相,”坦尼斯被这傲慢的年轻人激得暴怒道:“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什么?卡拉蒙,你说什么?”
“那个精灵的宝石只不过是个爱的信物。它不会……”
“你说的对,老友,”坦尼斯大声地打断他。“这颗宝石非常神奇。魔力很强。”
“这是个陷阱,”史钢说。他把手放到腰间,浑然忘记自己的剑鞘已经解了下来。那放在她母亲的屋子里面。他红着脸握紧拳头。“你们准备要俘虏我。一旦我们进到塔内,你们会把我交给那些骑士。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对吧,母亲?”
“不是的,史钢!”莎拉喊道:“我真的没想过这样做。这些人当然更不可能。如果你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还是决定回到烈风要塞,我们绝对不会阻止你。选择权在你身上,史钢。”
“我以我的性命和荣誉向你承诺,这不是陷阱。我会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的保护,”坦尼斯静静地说。
“外甥,我也是。”卡拉蒙点点头,手握住剑柄。“你和我是同一血脉。我向你保证。我以我自己的孩子发誓,也就是你的表兄弟们。”
史钢笑了。“你们会保护我。多谢了,但是我很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两个中年的——”他停了片刻,回想起刚刚所听到的话语。“外甥——表兄弟——”他暗色的眸子眯了起来。“你是谁?”
“你的舅舅,卡拉蒙·马哲理,”卡拉蒙自豪地回答:“这位是半精灵坦尼斯。”
史钢半是怀疑、半是好奇地打量着卡拉蒙。“我母亲的同母异父弟弟。”那双黑暗的眸子接着移向坦尼斯。“听艾瑞阿肯大君说,你是她的其中一名爱人。”年轻人的嘴唇微微一翘。
坦尼斯感觉到脸热辣辣的。他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陈年往事了。奇蒂拉已经死了很多年,我爱的是罗拉娜。我全心全意爱着罗拉娜。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想过奇蒂拉,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促狭的微笑,一切都突然回到我的脑海中。我的羞愧,我的年少轻狂。我们的少年时代……我们的欢乐时光……
“原来你们两个来这边是想要阻止我误人歧途啊,”史钢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我们只是想要给你另一个选择,”坦尼斯的肩膀迎着寒风瑟缩着,迎着同样苦涩的回忆。“和莎拉说的一样,最后的选择权在你身上。”
“我们就是为了这才会参战,外甥,”卡拉蒙说:“让人们能够保有这选择的权力。”
“外甥。”史钢笑了,他本来要露出的是轻蔑和自大的笑容。但是在他来得及控制住之前嘴唇颤抖了一下,一瞬间他露出了一个孤单、寂寞孩子的表情。是在那片刻,坦尼斯才真正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是史东的孩子。在他那孤寂、痛苦的表情中,坦尼斯又再度看见一名年轻的骑士,他生长在索兰尼亚骑士受到唾弃和痛恨的年代,而当他也遭到同样的对待时,他对自己的血统感到羞耻。
史东知道和别人不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用骄傲当作抵抗歧视和仇恨的挡箭牌。骄傲的盾牌十分沉重,但史东学会用宽恕和谅解来减轻骄傲的重量。眼前的黑暗圣武士不只心甘情愿,更渴望骄傲的重量,这在他身上留下了残酷的伤痕。
坦尼斯差点将这想法说出来,但话到嘴边他又再想了想。我拙劣的言词不可能穿透那盾牌,那黑暗、无情的盔甲。他是史东的儿子,没错,但他也是奇蒂拉的孩子,他是邪恶的黑暗和神圣的光明所产下的孩子。
“史钢,你应该向这两位先生道歉,”莎拉严厉地指责儿子。“他们已经在战场上威名远播,光是这点你就还没做到。你没有资格用这种态度和他们讲话。”
史钢英俊的脸庞因为母亲的教诲而红了起来,但他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我向两位道歉,”他生硬地说:“我听说了两位在上次大战时的英勇表现。两位也许会觉得很难相信,”他苦笑着说:“但是我们这些塔克西丝的仆人都被教导要尊敬你们。”
坦尼斯的确觉得这很难以实信,更不喜欢这背后所隐含的意义。“那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