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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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居所,沿着有些泥泞的小路往玉蓁蓁所在之处疾行而去。
让冥赤诧异的是,给他开门的居然是默大王。冥赤第一反应就是玉蓁蓁一定是病了——若是好好的,像玉蓁蓁那样从未失了礼节的人,怎会让默大王来开门——想来也是,在那样滂沱的大雨中,她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还支撑了那么久,不着凉才怪。蹙起眉头才要说话的工夫,默大王却好像读懂了冥赤的心一般,直接开口道,“玉蓁蓁正在沐浴,托孤来给你开门。”
冥赤一下便觉得有些尴尬,五灵之间因为灵珠存在的关系,在距离比较接近的时候,是可以感应到彼此存在的。冥赤清了清嗓子,转移了目光,眉头舒展开来的工夫,有些别扭的开口道,“她……她沐浴的话你在里面说一声就好了,我……去外面等。”
冥赤说着,本想抬腿进入的,生生收回了左腿;后转过身子,对默大王摆手,示意他把门关上。正这个工夫,玉蓁蓁着好衣裳从屏风之后出了来,由于事发突然,她的头发并没有擦的很干,一绺一绺垂在腰上、肩膀上,还湿漉漉的滚着水滴。她拱手,对着已经背过身去的冥赤道,“上仙请进,这个时辰过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冥赤回过头。看着玉蓁蓁不施粉黛却脸色潮红的样子,一下便别过了头,不去与她对视,后闷闷的进了屋。将门关好之后,才自行坐在桌旁的鼓凳之上,开口道,“没错,是有件事情。”
默大王看着冥赤那别别扭扭的模样就觉得莫名有些怪异。想想从认识冥赤以来,他给人最多的印象就是冷漠、无情,和传说中的真仙一族一模一样;可随着在凌波肉身中存在的时间越长,他的性子倒是与凌波开始有了慢慢的接近,不知这是本性使然,还是有什么影响了他?
玉蓁蓁坐在冥赤对面,表情认真而严肃,开口道,“上仙请讲。”
“我们要去异兽族,支援异兽之主。云宿。”冥赤开口说着,不过这几句话,他的声音可是极小,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玉蓁蓁很明显的讶异了下,这可是她并没有想到的事情;玉蓁蓁的反应在冥赤的意料之中,他顿了顿,解释道,“当日我并未选择处死叶灵芸,并不是因为你们所有人的反对,而是觉得。抓内鬼这件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或许,叶灵芸不过是真正的内鬼推出来做替罪羔羊的。”
冥赤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玉蓁蓁当时便一拍桌。这无意识的举动都吓了她自己一跳,“我就知道,大师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大师姐她就算是为了大师兄,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出卖逍遥派,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受了那样的伤害之后还被带走去做傀儡。大师姐那么爱大师兄,她怎么舍得这么做……”
冥赤做了噤声的手势,示意玉蓁蓁不要激动,后继续小声道,“不过这也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毕竟叶灵芸中了傀儡术一事并无虚假。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确定我们的猜想是否正确,这一趟,我们必须往异兽族去。云宿能够顺利救出风花飞自然是最好,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支援。况且风花飞曾经因为你,而清醒过一次,这次救援有你在的话,胜算也多出几分。”
“好。”玉蓁蓁没有任何反对,也不再有任何疑问,能够帮的上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冥赤继续小声道,“这一次,出行的人有远古雷氏的雷风,你、我,加上默大王。离开的人数不多,也是为了不在这里激起任何波澜,毕竟,这次同样是秘密行动,”说到这里,冥赤又不放心的叮嘱了玉蓁蓁一句,“稳住凌皓杰,同时也别让他知道你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因为冥赤每次都提及凌皓杰的问题,好像还是特别提及一下,所以玉蓁蓁心中难免打了小鼓。她咬了咬下唇,后攥了拳头对冥赤道,“上仙,上仙是否怀疑皓杰是那个真正的内鬼?”
“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冥赤这般回答着。
玉蓁蓁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舒服,所以就算是默大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她还是开了口道,“上仙就算怀疑到我头上,我都不会说什么;只是皓杰,皓杰不可能是内鬼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冥赤看了玉蓁蓁一眼,不置可否,只是又加重语气道了句,“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得稳住凌皓杰,并且保密此事便是。”
冥赤既然已经保持了这样的态度,玉蓁蓁也唯有拱手道了声是。冥赤也觉得气氛愈发的古怪而不受控制,便又草草道了句,“为了保证云宿以及风花飞的安全,我们越快离去越好。明日卯时,雷风居所准时会面。”
语毕,冥赤起身便离了去。玉蓁蓁并未来得及相送,冥赤的身影已经消失。她若有所思的关上了门,后坐回桌旁,下巴抵着桌子,就那么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默大王跳了上来,避开玉蓁蓁湿漉漉的头发,直接站在她眼前,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玉蓁蓁,你是不是被凌皓杰灌的脑子进水了?!”
“啊?”玉蓁蓁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起来还有些不清醒的过。
“冥赤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了,反驳什么;况且从前你可从未这般过,”默大王说着,尾巴上下翘着桌子,表示着自己的不满;说实在的,冥赤此番前来,说是告知此事,多半也是来看看玉蓁蓁是否病了而已;不然,这事情明日再告知一点不晚,他为何非要三更半夜的跑来。玉蓁蓁不知情也就算了,还顶撞了他——冥赤毕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仙族,玉蓁蓁这样的行为在默大王看来,是非常不能理解的,“你是不是和凌皓杰在一起久了,他的顽劣性格都传染给你了?”
“这关皓杰什么事,”玉蓁蓁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被无限放大的默大王——他着实离自己的双眼距离有些太近了——后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上仙误会皓杰而已,况且大王你也看得出,皓杰那样的心性儿,怎么做的了内鬼?况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你觉得皓杰会是那样的人吗?”
“所以冥赤也没有说凌皓杰就是内鬼啊,他不过说了句人人都有嫌疑而已。”默大王真是无法理解玉蓁蓁这一心维护凌皓杰的想法,从前的玉蓁蓁可是向来不会偏袒谁的,“玉蓁蓁,你变了,你不再理智了。”
“怎么都好吧。”玉蓁蓁当真觉得心累,也不愿再辩解什么,又走到屏风后面,以手巾擦了擦头发,后一骨碌钻进了被窝里,随手一甩,烛光便灭了下去。
默大王倒是惹了一肚子气,怎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从桌上一个大跳直接到了玉蓁蓁腿上,吓得玉蓁蓁一激灵就坐起了身,虽没发脾气,却也无奈至极的抱起默大王道,“大王,你到底想怎样啊?”
“明天怎么对凌皓杰说!”默大王严刑逼供一般的望着玉蓁蓁,黑暗中,他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夜空中亮晶晶的繁星一样。
“我不会忤逆冥赤上仙的意思的,”玉蓁蓁叹了口气,她一次次的隐瞒,凌皓杰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她一句,反而还总是安慰她,这使得她依旧要继续隐瞒凌皓杰的时候,心里感觉酸楚不已,“不告知皓杰,皓杰不清楚这件事情,便能够更快的使他摆脱嫌疑,这我都清楚。明日,我会告诉皓杰,我要与上仙一道继续修习水火相容法术,至少要闭关三日,期间不能受任何人打扰,不然可能功亏一篑。皓杰不会多心的。”
对于这点,玉蓁蓁倒是确定,凌皓杰对她是百分百相信的,尽管她隐瞒了凌皓杰太多事,也隐瞒了凌皓杰太多次。或许就是因为凌皓杰对她的宽容,才使得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是有再多再多的不得已,她的心里还是难过。
“嗯。”默大王上下摇摇尾巴,这才放了心,后轻松的从玉蓁蓁怀里逃脱,即使屋子里面有些黑暗,他依旧很容易的找到了小窝,安心的回去睡了。玉蓁蓁重新躺下,感觉到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上,凉的有些瑟瑟发抖。她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的工夫,心中默默道:
皓杰,抱歉,可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隐瞒你了。(未完待续。)
589、第六感
不管黑夜如何难熬,第二日清晨的阳光还是如常的从窗棂透过,照耀进屋;而与阳光同到的,便是提着食盒看起来有些蔫蔫的凌皓杰。玉蓁蓁清楚,风瞿离去对凌皓杰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看他如今苍白的面色,浓重的黑眼圈,以及尽管忍却很难忍住的清咳声,也知道他昨天定是受了风寒,又经历了一个难眠之夜。
“皓杰,快坐下。”玉蓁蓁上前,将食盒接过,后拉着凌皓杰让他坐在桌旁。凌皓杰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玉蓁蓁摆弄,后眼见着玉蓁蓁将食盒内饭菜悉数摆于桌上,又递给他一双竹筷,他木然的接了过来,后便不再动一下。
“皓杰,我知道你难过,但多少也要吃点东西才行。”玉蓁蓁说着,将素淡的小菜一点一点夹到凌皓杰碗中,同时余光瞥着窗外的太阳,看时辰,也快到卯时了,她不能再多耽搁了。
“我没什么胃口,蓁蓁,你吃吧,我陪你。”凌皓杰说着,声音都有些嘶哑晦涩。
玉蓁蓁咬了咬下唇,凌皓杰正这么痛苦的时候,自己却要离开;想当初每每自己受了伤,无论发生什么事,凌皓杰都风雨无阻的陪在自己身边,一如他刚刚的那句“你吃吧,我陪你”,他是那样的不离不弃过,而自己这一次,竟要在他最难过的时候舍他而去。
玉蓁蓁第一次有了如此矛盾的心里,她自然是想陪在凌皓杰身边,轻柔的安慰他,毕竟这个时候凌皓杰是最需要她的;可如果不随冥赤与雷风去往异兽族,万一届时出了什么事情,她心里一定一辈子都难安。况且,云宿对她有恩,风花飞更是如此,不但对她有恩,更是她的同门大师兄。她怎可不管不顾。在这样极端的矛盾冲突下,玉蓁蓁攥了攥拳头,还是决定先放一放私人感情,一切以大局为重。
应付的吃下几口。玉蓁蓁又开了口,按照昨晚的设定,有些迟疑道,“皓杰……这几日我要与上仙一起修习水火双系法术,为了应付日后的战斗。所以。我们需要闭关。”
凌皓杰忽然回过头,定定望着玉蓁蓁,那眼神中,是玉蓁蓁决计想不到的失落,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想要玉蓁蓁的陪伴,只不过他始终无法忤逆玉蓁蓁的意思,于是,又低垂下头,恢复了原来的神色,闷闷的答了一声“哦”。
这声“哦”让玉蓁蓁百味杂陈。心里千万般的不是滋味。咬咬牙,她拉起了凌皓杰的手,柔声道,“只是几日而已,况且我与上仙如此,也是为让掌门的牺牲不要白费。皓杰,请你理解我,好吗?”
玉蓁蓁多想说出“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这样任性的话,或许换做是叶灵芸、或者云朵。哪怕是于三文,面对心爱的男儿如此,都一定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有她,只有她玉蓁蓁不行。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味道。
“嗯。”凌皓杰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眼睛勉强眯了起来,嘴角却止不住的下撇,看得出此时情绪已经是波动到了极点。玉蓁蓁不忍再看下去,她怕再这样下去的话。就会变得不理性起来,会主动留下。为了避免这样的变故发生,她起身,将默大王抱在怀里之后,匆匆对凌皓杰告别,后头也不回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凌皓杰一只手握着竹筷,另一只手感觉玉蓁蓁的温度渐渐散去,他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玉蓁蓁离开时那“哒哒”的脚步声犹在耳畔,他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为什么,玉蓁蓁又走了呢?为什么,留在原地等待的只有他,永远是他呢?
***
雷风的居所内,冥赤已经对其说了此行的所有事情,两人心照不宣,这会儿都站在窗棂前,一个有些心焦的看着时辰,另一个,则饶有兴趣的盯着另一个看——雷风倒是真没见过冥赤露出这样的神情。
好在玉蓁蓁的身影出现,冥赤才恢复了平日里那漠然的神情,几人汇合,冥赤简单的问了句“是否安顿好凌皓杰”得到了玉蓁蓁的准确回答后,才示意雷风可以施展隐结界,他们几个要悄悄的离开,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身在隐结界中,几人一直加快脚步行走,一直到离开妖族很远,雷风才打开隐结界,并且同时,冥赤与玉蓁蓁直接御剑而起,雷风与冥赤同承,玉蓁蓁与默大王紧随其后,冥赤按照神州异闻录上所记载的异兽族所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