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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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难凌帅哥啦，程师姐，”见程思芜一直不动，也不说话，云朵忍不住慢慢走了过去，碰了碰程思芜的手臂。不过不碰还好，一碰之下，程思芜回过头的工夫，眼泪不小心甩了出来，云朵一下子就捂住了嘴，眼睛都快瞪出来。程思芜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后强颜欢笑道，“二师兄今日这番话，大家伙儿都是见证。日后若二师兄待蓁蓁不好，我们可是不会放过你哦！”RS
305、定亲当日
漫长的时光中，程思芜早便学会深吸一口气的工夫就能收回所有情绪的本领，所以当她敞开大门迎凌皓杰进来之时，早已换做一张喜悦的脸庞，并且与平常一般的一把拍在凌皓杰肩膀上，大大咧咧的让开身子，指了指里面婷婷立着的玉蓁蓁，眨眼道，“虽然是定亲，但二师兄，里面站着的可是你未来的新娘子，还不赶快去拉紧她的手！”
“知道啦知道啦！”这话还用得着程思芜说么，凌皓杰几乎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却在第一时间愣在原地，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合不上。从一开始，凌皓杰看中的就并非玉蓁蓁的容颜，虽然她长的也算是清丽，但绝谈不上倾城；况且她又日日素面朝天的与玉芃芃、程思芜、于三文这一类的美人在一起，便更显晦涩。但今日的玉蓁蓁，淡扫蛾眉，薄粉敷面，脸蛋娇媚如月；双眼望过来的工夫，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她向前一步，发髻上的步摇便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玉蓁蓁一步一步走到凌皓杰面前，仰面望着他，粉腮更显可爱。凌皓杰红着一张脸低着头，眼睛瞟到玉蓁蓁脖颈上的长命锁。那是个如意云头纹、拥有双面装饰、叠缀的小方锁，边饰花卉、蝙蝠以及蝴蝶纹，项圈通体簪花，样子华丽中不失富贵，正应了锁之深意，长寿、富贵、幸福。看到这长命锁，凌皓杰立即高高的扬着嘴角，轻轻触碰着，后在玉蓁蓁脸颊印下一吻，温柔道，“看来当初在景阳镇买的这长命锁真是极好，若然有它，我又如何能够牢牢的锁住你呢，”凌皓杰说着，执起玉蓁蓁的双手，望着她星空般深邃迷人的眼，深情道，“蓁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牢牢站在你这边，永远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二师兄。”玉蓁蓁倒是有些害羞了，低下头的工夫，余光也瞄到了脖颈上的小方锁。想想当初在景阳镇的时候，凌皓杰将长命锁直接与项圈一起锁在了她的脖颈上，并且孩子气的丢掉了钥匙，说要牢牢锁住她。如今看来，命运的齿轮在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旋转。她走了那么多路，绕了那么多弯，踏过千山万水，最后，却还是被这个男人紧紧抓着，始终没有被松开。
“还叫二师兄，太外道了，”程思芜立即在一旁打趣起来，在外人看来，她倒是比外头那些踮脚往里瞧的男弟子们要兴奋的多，“蓁蓁，你是不是该改口叫夫君了？俗话都说夫唱妇随嘛，既然都定亲了，就改口吧，大家说是不是！”
临了，程思芜还尤嫌不足的让外头的一干男弟子大吼了声“是”，惊天动地的。玉蓁蓁羞红了一张脸，低低的喃喃半天，才开口以快要听不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唤了声，“皓……皓杰。”
凌皓杰立即乐的和什么似的，一把将玉蓁蓁横抱而起，欢呼着就往外跑；默大王连忙几下蹦到了凌皓杰的肩膀上，用尾巴圈住凌皓杰的脖颈，生怕他动作太大把自己颠下去。眼见着一干众人如同来时一般疯狂的迅速跑了出去，程思芜这才微微收敛了笑容，对一旁的云朵道，“好了云朵，我们也跟着去吧，那群男弟子手脚粗鲁，别伤着了蓁蓁才是。”
“程师姐，你是怎么做到的？”云朵却没有听程思芜的话，只是问了这么一句。程思芜一条腿都迈出门外，这才回过头，纳闷的看着云朵，问了句，“你说什么？”
“你明明哭了，我看到了，”云朵如实回答，她刚刚之所以一言不发，都是因为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她想不明白，从前也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可是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快的在凌帅哥面前……”
“这种事情，不懂是最好的，云朵，我也不希望你有一日能够学会。”程思芜摇摇头，学不会才能够证明是幸福的，不是么，“好了，别纠结这些了，今天可是你的凌帅哥的好日子，咱们别磨蹭了，快走吧。”
程思芜说着，又迈出了自己的另外一条腿。云朵默默跟上，口中有些落寞的说了句，“他已经不是我的凌帅哥了”，程思芜蓦地愣了一下，后依然拉起云朵的手，迅速向外追了去。
虽然是白天，而且还是上午，但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关于凌皓杰与玉蓁蓁定亲的前戏节目。火系与风系弟子的烟火表演，新晋弟子的歌舞祝福，众人一齐热热闹闹的到了中午，极是迎来了午膳时间。
不止破天楼的大厨，就连落月楼、七星楼，以及清虚宫与昆仑谷的大厨们全都出来帮忙，前前后后忙里忙外，将菜色做到了极致。众人大快朵颐的工夫，凌皓杰与玉蓁蓁两个端着酒盅，挨桌敬酒，众人也都丝毫不吝啬的送出自己的祝福，准备今日来个痛痛快快的、不醉不归——最近为了摘星大会的准备，众人也都是紧绷着一条线，今儿好不容易能轻松轻松，自然都要来个忙里偷闲的。
因为是定亲，所以摆席敬酒即可，就不必拜这个拜那个的。一圈儿下来，玉蓁蓁才发现，风花飞和叶灵芸并没有来。叶灵芸就算了，她向来是与风花飞出双入对的；风花飞没有来，即是说，他一定在恨自己吧。把凌波害成那样子，又封印了他所有的记忆，让于三文带走了他；之后又迅速与凌皓杰定亲，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没错，如今想起来，玉蓁蓁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怎么了？”凌皓杰对玉蓁蓁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错过，所以在玉蓁蓁若有所思的微微敛起眉头时，凌皓杰自然有点紧张的开口问道。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玉蓁蓁笑笑，抬头时候对上凌皓杰关心又紧张的双眼，她内心忽的就澄净起来——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补救，况且，也是被情势所逼，一步一步走到今日；面前的，是自己日后的夫君，就算为了自己的良心，也绝对不能再度辜负他。念及此，玉蓁蓁深吸一口气，捧住凌皓杰的手，对他真诚的道了声，“皓杰，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关心和爱。”RS
306、云宿与丁啸
凌皓杰有些呆愣，后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即有些失控的开口道，“蓁蓁，你别对我说这些……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要走了似的。”
“我哪里也不去，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玉蓁蓁轻轻摇摇头，对于凌皓杰的这种患得患失，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当初，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玉蓁蓁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长命锁，笑笑道，“皓杰，你忘了吗？我早就被你锁住了，哪里都去不了了。”
“嗯嗯嗯。”凌皓杰使劲的点头，也不知是在答玉蓁蓁的话，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隔着远远的，丁啸遥遥望向玉蓁蓁这方，略显闷闷不乐的喝着酒，一杯又一杯下肚，似乎永远也不会醉一般。玄天与琼华一直在旁边陪着，见丁啸如此，自是心里也焦急，互相对视过后，还是玄天在丁啸身边开了口，用恰恰能够让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对其道，“掌门，您喝的够多了。若再这样下去，我怕您会失态。”
丁啸没有做声，只是摇头。琼华见了，叹了口气，同样在丁啸一旁道，“掌门，当初作出将蓁蓁送至逍遥派的决定之时，您的心里不是已经想清楚一切了么，如今又何苦作践自己呢。掌门，这是蓁蓁她没有福气，与您无关啊。”
丁啸仍旧摇头，苦酒一杯一杯下肚。感觉到喉咙、胸口和腹内一阵阵火烧一般，丁啸的嘴角酿起一个苦笑。平日里，他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就醉的不省人事；可越在他想要醉、想要忘记一切的时候，偏偏又醉不了。这就是他悲剧的人生吗？从前，他对方泠芷心心念念，不离不弃，可结果，方泠芷还是选择了云宿；如今，他以为终于能够移情，能够与玉蓁蓁厮守的时候，玉蓁蓁却完全忘记了他，如今，他还要亲自参加玉蓁蓁与凌皓杰的定亲仪式。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老天为何要如此惩罚他？
丁啸一桌围坐着的，皆是几派掌门及四大弟子。桌上他人对丁啸与玉蓁蓁的关系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些，所以丁啸如今苦酒下肚、又一言不发，他们也都极是理解。同样受过情伤的，还是风瞿，此时风瞿自是有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于是便直接举杯，对着丁啸道，“丁掌门，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干此杯！”语毕，风瞿将酒水一饮而尽，看的一旁的舜华惊出一身冷汗——她在风瞿身边这些年，可从未见过风瞿这般爆裂的饮酒。
丁啸才要举杯共饮，不料酒盅却被身后人夺去。他有些愠怒的回过头，却见云宿正嘻嘻哈哈的立在他身后，将酒盅中酒一饮而尽，还尤嫌不足的咂咂嘴，道了声“逍遥派的陈酿果然不错”！
“你来这桌做什么！”江天青立即敛起脸上的所有情绪，唯独剩下一种愤怒。
“我家云朵朵抛弃了我，跑去找她师姐了，”云宿无奈的摊开手，后对着风瞿眨眼道，“而且我感觉，还是这桌比较热闹，而且我还是和你们比较熟嘛。”
“滚！”江天青几欲按捺不住，紧紧抓住桌子的一角，看起来忍不住要掀桌了。好在一旁的几个亲密弟子一直小声劝着她，她才一直隐忍着。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不受欢迎，”江天青如此，风瞿也是无法，唯有默默对云宿摇头，要他不要生事，云宿摊开手，无谓的摇摇头，却忽的弯下身，将头伸到丁啸眼前，笑眯眯道，“那么丁掌门，看你闷闷不乐的，不如陪我去旁边喝几杯？咱们风师兄的酒量你还不知道，三杯必倒，他陪不了你的。”
丁啸望着云宿的笑眼，点点头。玄天立即在一旁蹙眉开口道，“掌门！”
“无妨，我与云宿去喝几杯，你们谁也不要跟来。”丁啸摆摆手，后起身，身子略晃悠的与云宿一道离席而去。玄天与琼华担心的互望一眼，唯有叹息；倒是一旁的玄凌安慰道，“别担心了，之前掌门也说过，他与那个异兽之主曾经是朋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玄凌向来是清虚宫四大弟子中心思最缜密的一个，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玄天与琼华自然点头。江天青却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所有的好心情此刻全数化为乌有了。
丁啸越离开人群，反倒觉得头越发的开始晕了，明明云宿就在眼前不远处，他却发现逐渐出现了几个云宿，他都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云宿却未察觉，找到放置酒坛的角落，左右手各拎起一坛，便带着丁啸愈发的远离破天楼，直到走到大门口。
云宿回头，这才发现丁啸已经落后了他一大截。他不禁无奈的摇摇头，一面念叨着“就这小酒量，还死撑什么”，一面放下酒坛，先将丁啸扶好，让他靠在破天楼旁的巨石上，一面重新拎起酒坛，小步跑到他旁边，直接将一坛酒塞进丁啸的怀里，后自己也将余下酒坛的盖子掀开扔掉，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才用袖子一擦嘴，大大的“哈”了一声。
丁啸迷迷糊糊的，也将酒坛的盖子掀开扔掉，喝了几口后，忽然大笑起来，待笑声停了，才对一直沉默着的云宿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才会一起同喝苦酒。你这……混蛋，和方师妹过的那么幸福，没事喝这么多做什么！”
“幸福……”云宿重复着这个词，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后又咕咚咕咚几口酒下肚，一擦嘴角，忽的有些自嘲的语气，“不身在其中，丁啸，你体会不到的。被人强迫做自己死都不愿做的事情，呵呵，丁啸，你体会不到的。”
“哪有人会强迫你，”丁啸摆摆手，这会儿倒是真的有了醉意了，“你向来闲散惯了，方师妹也不是那种强迫人的性子，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若是我，才知道何谓可怜、何谓悲哀……”RS
307、灵芸点破一切
“不管怎么说，为了深爱之人所做的事情，即使万劫不复，我都不后悔！”云宿举起酒坛，一口酒咕咚下肚后，也不知是在对谁表着决心，一脸的凝重之色，与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呵呵，云宿你今天真是……怪怪的。明明是我心爱的女子定亲之日，怎么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