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印记①-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舒服就打电话!”
木子愣了愣。
妈。学校不准带手机。
带着,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原本暖和的心立即又被打到了低谷。
妈妈上了车,扬长而去。
“同学们,这次的成绩排名公布在走廊里。”
下课了,学生们疯涌出教室。
木子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扶着额头。
她真的不想去看排名。
放学了,冷冷清清的教室。
不止一次地,木子看了一下收件箱。
没有任何信息。
果然呢,父母已经把她忘了。
如果是夏子,他们早就疯了一样跑来跑去地找她。
七岁时,夏子差点被人拐跑。
木子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父母。
妈妈哭泣着,而爸爸则在外面拼命找妹妹。
他们甚至去公安局报了警。
等到夏子回来时,已经是九点整。
夏子的头发湿濡濡的,浑身上下滴拉着雨水。身后站着民警。
隐隐约约地,木子听到了几句话。
谢谢啊,真的太感谢了!
没什么。不过这个小女孩是自己跑回来的,我们追也追不上。
下雨了。
“夏子,夏子!”妈妈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哦!我的宝贝!”
“夏子,没受伤吧?”爸爸找出了一块毛巾,擦拭着夏子的头发。
“老公,你去叫外卖吧,我给夏子洗个澡。”
木子坐在一旁,摆弄着积木。
“看看我们的夏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的夏子、、、、、、
木子搭积木的手僵硬住了,顿了一下,继续慢慢搭着。
我们的夏子、、、、、、
我们的夏子、、、、、、
木子踉跄着走出教室。
走到走廊时,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违心看了看排名。
“第一名,徐夏子、、、、、、”
夏子!
就像初夏莫名的一阵狂风,伴随着无数雨点呼啸而来。
脚一软,木子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夏子的全名。
夏子,夏子,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听到了我的忏悔。
手指握紧胸前的十字架,嘴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喃喃地念诵着主祷文,值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唤醒自己:
“嗨!你好!你是徐木子吧?”
回头,默视。
夕阳的阳光将这个拥有梦魔一般名字的女孩包裹着,唤来梦中的呼喊。
女孩明媚地笑着,阳光玩弄着她栗色的长发。
妈妈合拢手机。
“木子,我已经给培优班的老师请过假了。”妈妈俯身穿好鞋子,“鸡汤在厨房炖着,等下姨婶等一下会拿来给你喝,你听到了没有?”
木子张了张嘴巴,她已经虚弱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了。
只能够像一只小猫萎缩在床单里。
妈妈走了。
就像对待幼时的自己,没有任何留念。
叮铃铃
门铃响了。
“小姐,要开门吗?”姨婶问道。
木子摇了摇头。
一定不是父母,爸爸在杭州应酬,妈妈刚刚就走了。
他们是很细心的人,从来都不会忘记任何东西。木子知道的很清楚。
“夫人说,今天有人要来,莫不是、、、、、、”
什么?今天有人要来?
木子眨了眨眼睛,短暂的大脑搜寻后立即翻身下床。
“小姐?你干什么?”
木子踉跄着走到门口。姨婶不敢拦着,她知道,自从二小姐走后,木子的脾气一直阴晴不定。
“啪嗒”
木子费力地打开了门。
她知道是谁。
“木子!你好!”门口的女孩爽朗地打着招呼。
“啊!”姨婶捂住了嘴巴。
女孩和二小姐一模一样!
女孩并没有在意姨婶的目光。她夸张地举起双手拎着的食品袋:“当当当当!木子!听说你病了,我来看你咯!”
木子淡淡地笑着。
行了,夏,进来吧。
姨婶,准备卡布奇诺。
木子坐在客厅里,把玩着一个玻璃杯。而女孩则大方地坐在她对面,好像这里是她家一样。双手托腮,俏皮地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是夏子,那么,就不会讨厌卡布奇诺。
因为,我们这里只有夏子,才喜欢冒着气泡的东西。
卡布奇诺盛在精致的茶具里。
女孩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皱起眉头。
木子,说句实话,我不喜欢卡布奇诺。
果然,你不是夏子。
名字一样只是一个巧合。
所谓的巧合。
木子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她甚至有了轻快的语调。
没事,夏,我替你喝。
那就好。女孩眯起双眼,嘴角边荡漾出了一丝微笑,明亮的眸子里有着十分复杂的东西。
就像一只狐狸盯着人类。
很可惜,木子没有注意到这些。
月光宛如溪水从阳台上流过。
木子穿着鹅黄色的睡衣睡裤,疲倦地来到阳台,坐在中间的秋千椅上,随意地晃荡着。
风穿过云层,刮过她的脸,栗色的长发。
她起身,趴在阳台。心中,好像有一块石头突然消失了呢。
莫名其妙。
木子摇了摇头,仰望着天空上的星星。
姐姐,我们不是勾过指头吗?说我们俩人就是星星,爸爸妈妈就是天上的天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夏子,夏子!
木子跪倒在地,捂住了眼睛。
对不起、、、、、、
chapter。5 裙子
chapter。5 ;裙子
【蕊】
在我七岁时,全世界都疯狂地迷恋上了格子裙。
细小的灰格子,奶油的格子,钉着小小的银锭的格子,有着蕾丝的格子。
种类也很多样,灰银,粉紫,海蓝,鹅黄。
款式的样子都是荷叶大边,就像在童话中,公主们穿着宛如栀子花般清甜的格子裙翩翩起舞。
就像是俄罗斯方块这种幼稚的游戏突然风靡全世界,整条街都绘满了五颜六色的方块。
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简单,就只有栀子花一样的格子裙。
一个愿望偷偷发芽,开始开花,飘出和格子裙一样的花香。
我想要一件格子裙,能够在夏天的午后和夏子一样与女孩子们一起跳舞。
这个愿望是奢侈的。夏子是公主,她有爱她的父母以及一个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姐姐。
她在家里倍受宠爱,而我和父母却挤在连一平方米都不到的出租屋里,爸爸常常打牌,妈妈在工地工作,父母常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觉得自己就是空气,他们从来就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夏子不同,我和她就是反义词。她每天都变戏法似的穿着不同的裙子衣服来上学,成绩优异,多才多艺,而且她很快乐,脸上每天都挂着栀子花一样的笑。
我一年四季的衣服就只有校服。破破烂烂,东一块西一块都是补丁。我的成绩不好,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在工地上搬砖,她的手每天都肿的吓人。爸爸就老是喝酒打牌,家里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积蓄都被他花光了。
爸爸就开始动用妈妈给我存着以后上大学的钱。
妈妈那天回来,正好撞见,就和爸爸开始争夺。
我那时在上晚自习,等我回来时爸爸已经被邻居们拉走了。
至于他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家里乱七八糟,妈妈跪在地上,到处都是伤。(。pnxs。 ;平南文学网)
那天晚上下着雨,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我说,妈,把钱给爸爸吧。
妈妈一听就急忙摇头,小蕊,这钱是给你上大学用的。怎么能够给他呢?
我一听就想哭。昨天测试卷发下来,我又是不及格。
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上大学呢?
我不能说,我怕妈妈原本快要破碎的心会真的碎满一地。我是妈妈的希望,就是妈妈的天空。
妈妈认为,我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我不能让他们在吵下去。
我叹了口气,说,妈,把钱给我。
妈妈把钱递给了我。她相信我,我从来不会让她操心。
我一接过钱就摔门跑了出去。
隐隐约约地,妈妈在后面叫我。
我跑到张大婶家,里面熙熙攘攘,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爸爸被人拽着,我一进去,整间屋子立即鸦雀无声。
我强忍出眼泪,把钱扔在他面前:
这钱给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妈了!
第二天,身后就传来了流言私语:
看看,这就是四班的徐蕊,听说她爸妈离婚了。
是吗?她家应该很穷吧?你看,那边都是补过的耶!
是啊是啊!她应该是孤儿吧!哈哈哈!
我咬牙忍着,尽力不让自己丢人掉眼泪。
放学了,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嗨,你怎么了?
徐夏子拍着篮球,站在教室门外好奇地看着我。
夕阳在课桌上抹了一层金光。
徐夏子笑着看着我,就像是一个天使。
——————kisstherian——————
木子第二天就乘车来到郊外。
她迟疑地敲了敲这间矮小的草屋。
你,你好。
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木子突然变得结巴:“请问,徐蕊是住在这里吗?”
是,你是谁?
我的妹妹是她的同学。
啪嗒的声音打断了木子的话,她回头,发现一个女孩站在她身后,震惊地看着她。
是,是你?!你不是,早就,早就已经、、、、、、
清澈的细流从青色的杯口流出,在夕阳的沐浴下装进了杯子。
木子看着女孩身边的人,刚刚开门的人是女孩的妹妹。
那你的妈妈呢?
溪流顿了顿,随后又流出杯口。
死了。女孩倒完水,对妹妹说:“小溪,自己去玩。”
小溪顺从地跑到屋外。
杯子的上方冒着热气。木子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我是木子,夏子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是,我知道。女孩想用喝水减轻自己的紧张,她捧起杯子时手一直在抖。差点把水洒满桌子。
我是想问问夏子的事情,你和她是同学。
你怎么知道?
静默。
好吧。女孩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夏子是我的同学,我们是朋友。
木子看向屋外,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洒满了外面的青草地。
【蕊】
那天,徐夏子像一位天使站在我面前。
徐蕊,我们到外面去吧。
来到外面,我擦干了眼泪。我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懦弱。
你很有趣。徐夏子拍着球,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学校里。
出于某种本能,我震惊地看着她。
徐夏子笑了笑,说道,这里不方便讲,我们去球场。
球场空荡荡的,徐夏子伸出手,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徐蕊,你知道吗?徐夏子看着球从篮筐里掉落,你其实就像这个篮球。
我迷惑地看着她,球碰到了栏杆,蹦跳着落在她面前。
而这个,徐夏子指了指篮筐,